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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滿月宴

2024-09-20 21:45:08 作者: 瀾泠傾墨a

  皇上在一旁見她逗著小傢伙,十分其樂融融,倒是有幾分眼紅。偏生這傢伙也和她玩得十分熱鬧,根本不像看見他時那冷漠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哀怨道:「這傢伙不喜歡朕。」

  

  「皇上這說的是什麼話。」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和一個小孩吃醋,蕭芷月嬌嗔道:「這還是臣妾第一次看見他,他也不怕生,皇上可是他父皇,他怎麼能不喜歡皇上呢?」

  為了印證自己話語中的真實性,蕭芷月一邊說著一邊將鴻承抱給了皇上看,正說著:「鴻承,來看看父皇。」話音剛落,小鴻承瞥了一眼皇上,在皇上伸出雙手後嘴巴一癟,哇哇的哭了。

  哭得那叫一個響亮,在房間裡迴響著,痛徹心扉的吼著,盪氣迴腸。蕭芷月便心疼的將他摟過來,小鴻承的視線里沒有皇上只有他的母妃後,又頓時笑了出來。

  皇上黑著臉盯那個秒變臉的小東西:「……」

  蕭芷月也笑了出來,但經過這件事後,倒也不再把鴻承遞到皇上跟前,她感受到自己氣力漸失,便將鴻承交給了奶娘,在她走後,溫柔的望著皇上:「感謝皇上厚愛,可這真的符合規矩麼?莫要因為鴻承……」

  字是要在滿月宴上取的,眼下一般只能叫皇子的乳名或是小名,但『鴻承』二字一聽,蕭芷月便瞬間明白這定然不會是乳名或是小名,皇上既然這麼叫了,那只能是叫的他的號。

  而鴻承還未滿月,於情於理都不該有封號的,一個皇子一旦有了封號,就代表他成年後有自己的封地,蕭芷月雖說對皇上失望透頂,但他這番舉動,還是叫她生出了一絲暖意來。

  「朕便是規矩。」皇上握著她的手:「你辛苦了……你眼下身子可還承受得住?不如在休息一下吧,還有三日便是鴻承的滿月宴,你可得在場。」

  蕭芷月彎著唇,朝他點了點頭。

  皇上又在寢殿停留了好一會,在蕭芷月疲憊不堪,撐不住睡了過去後,這才捻被角,轉身走出了殿門。

  只是在皇上離開後,原本陷入沉睡之中的蕭芷月卻睜開了眼睛,裡面沒有半點倦意。

  她原本的確是困了的,只是那抹困意在聽見系統的聲音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宿主,之前冬獵時你讓我打聽那群刺客的來歷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他們是前朝留下的餘孽。】

  前朝留下的餘孽?

  蕭芷月一邊思索著,又想起系統的規定,一邊問:「這種事你能告訴我?」

  【不是都死了麼,自然是能說的,不僅如此,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林答應身亡了。】

  「什麼?」 蕭芷月著實沒料到這回事:「誰殺的?」

  【嗯……理論上來說,是被凍死的,不過至於是誰推波助瀾的,不能告訴你。】

  蕭芷月瞭然,剛剛抱著自己孩子的那一份喜悅也被吹淡了許多,她道:「若是你不告訴我,我還真以為,接下來的時間便會平淡下去呢。」

  系統聽見她這話似乎是笑了,它輕聲道:【怎麼可能呢,後宮最不缺的,就是她們之間的『戰爭』。】

  蕭芷月聽完,又將思緒轉到了那些刺客的身份上,按照系統所說的,這些人都是前朝的餘孽,那……

  那漾貴人又是什麼身份?!

  她既然能從宮中跟出來,悄無聲息跟上大部隊,還能在混戰中毫髮無傷的混到皇上的馬車內,若說她和這些刺客沒有關係,她是一點都不信的。

  這麼說來漾貴人做這事是有把握的,蕭芷月靈光一閃:「你知道你跟我說的那種劇毒的解藥,那三顆分別在誰的手裡嗎?」

  【我這裡有一顆,大周皇室定然也握著一顆,至於另一顆麼……】系統頓了頓:【這毒便是前朝研製出來的,說不準那些前朝的人手裡,也有一顆。】

  蕭芷月眉梢一挑,她好像隱隱約約知道了漾貴人的秘密了呢。

  【對了。】系統忽的想起了什麼:【你在清侖那裡取的髮簪,不去用用嗎?】

  ——麒麟七鎖。

  蕭芷月翻身下床,找到了自己藏匿好的、蝶常在之前用來賠禮送給她的錦盒,在自己飾品盒裡找到了清侖的那根髮簪,而後將髮簪尖部插進了鎖里。

  只聽『咔嚓』一聲,第一道鎖應聲而開,不過鎖芯將髮簪尖緊緊的含住,蕭芷月無法取出。她略微思索了下,便明白了,大概是製作麒麟七鎖的工匠怕這種能開得動麒麟七鎖的鑰匙,若是再能回收利用,引起天下恐慌吧。

  畢竟能製作鎖和鑰匙的工匠屈指可數。

  蕭芷月倒是不在意,她也不心疼,本來就是順來的東西,能用上一次已經很占便宜了。

  在七道鎖全部打開後,蕭芷月將錦盒裡的一卷羊皮紙拿了起來,伸手展開——

  根本不是蝶常在所說的什麼秘方,上面寫著『春風送桃幸,夏秋結籽眠』,後面還有字,但蕭芷月懶得去看,她滿身心都被這句詩給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她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

  「醒了?」皇后吃過糕點,用手帕將自己嘴角的糕漬插去,聽著自己的婢女給她匯報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聽見『攬月宮的昭貴妃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後,一挑眉:「唷,還剛巧撞上二皇子的滿月宴呢。」

  旁邊的婢女道:「說不準這昭貴妃便是裝著昏迷不醒的樣子迷惑皇上呢?這不,她怕參加不了二皇子的滿月宴,被主子奪去了撫養權,又算著時間醒了過來。」

  「你想多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去瞧過,你是說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在欺上瞞下?」

  那婢女冷汗淋漓,連忙道:「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本宮知道。」皇后悠悠說:「你一向嘴上沒個把門的,在本宮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其他人面前忍不住嘴碎。」

  「奴婢知曉。」

  皇后又問:「瀟湘樓的那位如何了?」

  正被皇后惦記的安貴妃此刻聽聞這一消息,臉色慘白,她一把推開告訴她這消息的婢女,抱著手爐便往偏殿衝去。

  正巧舒貴人將門推開,正要往外走,便被安貴妃叫住了。

  於是兩人屏退左右,又一同進了屋內。

  「姐姐,計劃失敗了。」安貴妃說著這句話,眸中閃過不滿之色:「她現在可好,也就昏迷了一個月,不僅沒能弄死她,連胎兒都讓他平安產下了,她的身份可是水漲船高,送禮的人怕是都要踏破門檻。」

  「這不是重要的事。」舒貴人想到自己婢女跟她說過的話,皺著眉:「我怕皇上對我們起了疑心。」

  這句話叫安貴妃驚恐的抬起頭:「怎麼會,我們做的如此隱蔽。」

  「有人受不了酷刑,招了。」舒貴人撐著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我倒是有點擔心……」

  就在這時,房間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琴鴛的聲音便響在她們耳畔。

  「主子,奴婢有些事要與您商量一下。」

  安貴妃朝舒貴人使了個眼色,輕聲問道:「琴鴛她……」

  舒貴人點了點頭:「可以信任。」

  而另一邊,從自己婢女口中聽見安貴妃不悅的消息後,皇后微微一笑,手指摩挲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有婢女從屋外走進來,交由給她一封信,皇后展開後眉頭一舒,起身去了書房,提筆回信。

  萬事俱備。

  她寫完,吹了吹墨跡。

  ——

  很快到了鴻承的滿月宴,這三日裡,縱使蕭芷月以『身體不適』為由拒了她們所有人前來拜訪的請求,但那禮物還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進來。

  堇色知曉蕭芷月的性子,苦著臉:「娘娘,奴婢也沒辦法,那些位分低微的答應也就罷了,但其他的小主又哪是奴婢能拒絕的呢?實在不能推辭。」

  雲色在一旁附和著:「就是就是,看咱們娘娘得勢,誰不想要過來巴結娘娘?」說著,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抱怨著:「也沒見著她們有誰在咱們娘娘昏迷的時候進來看過一眼,唯恐避之不及,呸!」

  「還是有人例外的。」堇色雖知她是在替蕭芷月抱怨,但也怕蕭芷月將所有人都記在了心裡,連忙道:「尤貴人和蝶常在,都是來看過娘娘的。」

  蕭芷月懶懶的應了一聲:「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她們若是不來,也擔心萬一本宮有一天轉醒,會怕本宮責怪她們,遷怒她們……想得倒挺多,本宮可沒時間去琢磨這些東西。」

  頓了頓,她復而又道:「去替本宮收著吧。」

  雲色點頭應是,這時候,一陣響亮的啼哭響起,傳至蕭芷月耳畔,只見她雙眸一亮,連忙站起身去迎。

  奶娘惶恐的朝她行禮,她請完後,又行了一次:「二皇子給娘娘請安。」

  蕭芷月嘴角微微上揚,那笑意掩都掩不住,她連忙接過鴻承,問她道:「二皇子今日可喝奶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奶娘搖著頭:「一切如常,二皇子許是興奮,還多吃了些奶,只是他對其他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蕭芷月明白奶娘的擔憂,滿月宴後,皇子便會被斷奶,吃著流食到滿歲後,方可用飯。

  可偏偏,她的鴻承只對奶感興趣。

  她皺了皺眉,瞧著鴻承沖她笑著的小臉,伸手將他含住嘴裡的手指拿出,教育道:「你啊你,怎麼能不吃飯呢?只喝奶身體怎麼會好?你莫不是想一輩子都吃奶吧?真不叫母后省心。」

  蕭芷月說著這些的時候,也沒指望鴻承能聽得懂,但偏偏在她說完的那一瞬間,鴻承長大了眼睛,觜一癟,便開始哇哇的哭了起來。

  那委屈的眼神瞅著她,倒讓蕭芷月心疼起來了,她連忙哄著:「不哭不哭,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說哭就哭呢?吃就吃,若是父皇不讓你吃奶,母后也悄悄瞞著他!」

  「瞞著朕什麼呢?」皇上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帶著些無奈的笑意:「你這般寵愛他,等他長大了那可如何是好?尾巴莫不是要翹上天去?」

  「皇上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聲,倒是讓臣妾失了禮數。」蕭芷月雖然這麼說著,但也不過轉身微微蹲了蹲,算是行過一禮。

  皇上稍微在遠處沾了沾,讓自己身上從外面帶來的寒意散去,這才朝她走了過來,接過鴻承。

  豈料他一接過,鴻承哭得更猛烈了一些。

  再一次被嫌棄了的皇上:「……」

  他見鴻承眼下已經換上了大紅色的棉襖,脖頸處吊著一塊長命鎖,不由得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小沒良心的,今天可是你的日子,若是出去在這麼哭,可不吉利。」

  皇上說完,準備將鴻承遞給奶娘,但心有不甘,不由做出了生氣的模樣,橫眉看向他,十足十的威嚴。

  「你在哭?在哭以後都沒奶吃了!」

  「也不准你母后悄悄的!」

  大抵是這奶對鴻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鴻承在他說完後,竟也真的止住了哭聲,含著淚委屈巴巴的望著這個剝奪他喝奶權利的男人。

  皇上見他像是肚子生了悶氣,便伸手戳他的臉蛋,他一戳,鴻承便微微張了張嘴,將氣送了出去,然後又吸了一口,憋在了嘴裡。

  小皇子可生氣了!很兇很兇的!誰都哄不好!

  「皇上可別欺負他了。」蕭芷月說著,在一旁樂不可支,還是堇色提醒了一句:「主子,快要宴席開始的時間了。」

  皇上聽見後,瞥了一眼自己身後跟著的太監,那目光像是再問為什麼不提醒他。

  那太監可冤枉了,難得見皇上玩得這麼開心,他又不是馬公公,哪敢打擾皇上的雅興。

  但皇上終歸是收回了手,雖說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將鴻承給了奶娘,而後攜著蕭芷月的手走了出去。

  小皇子見沒人哄他,更生氣了!兩頰鼓起的小包更大了!

  而後被奶娘笑呵呵的一戳,沒了。

  小皇子鬱悶的看了一眼『壞蛋』,煩悶的閉上了眼,含著手指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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