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提議

  可惜蕭芷月早在皇上決定送禮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這般想著，她倒是有些遺憾。

  墨曳在看見宮人端著竹籤盒時，聽皇后說：「裡面的長短各不相同，便由長到短的順序，各位妹妹覺得如何？」時，眸光一沉，忽的開口道：「聽說大周的工匠也十分厲害？」

  皇上略一點頭，見她又生事，有些不悅，聲音也沉下來：「怎麼，公主還有何事要指教？」

  「皇上誤會了。」墨曳開口：「只是本宮從草原來時，也帶了父皇偶然得到的麒麟七鎖來，今日是洗塵宴，麒麟七鎖被本宮的婢女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若是大周能人甚多，可以解決本宮的難題，那本宮過幾日便用這向大周討教一番，以求大周解答。畢竟我們草原是蠻夷部落，實在是沒有智慧去解決這個難題……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雖沒聽聞『麒麟七鎖』是什麼東西，但大周能人居士數不勝數，皇上也沒覺得會有他們解決不了的難題，聽墨曳說完後，略一思考，帶著笑意試探著問道：「若是朕的人替公主解決了這個難題，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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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曳毫不猶豫的道：「若皇上有朝一日用得著我們國，儘管開口便是。」

  頓了頓，墨曳輕笑道：「若是皇上解決不了墨曳的難題，不知道墨曳是否有幸能得到天子的一諾？」

  皇上點頭：「只要不損害大周的利益，便但聽公主吩咐。」

  這一場賭約，便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成立了。

  蕭芷月吃著糕點，雖聽見『麒麟七鎖』時有一時的訝異，但旋即便漫不經心的想到，這麒麟七鎖來源大周，公主是哪來的自信，認為這道難題，能難得過考官呢？

  但……既然讓她抓住了眉目，蕭芷月想到躺在自己扶梅堂的盒子，目光不由朝蝶娘子瞥去，她手裡，也還有一個麒麟七鎖呢！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蝶娘子循著目光探來，見著是她，雙眸一亮，悄悄的將自己抽到的竹籤舉起，給她做了個口型：第五個。

  蕭芷月見她這副樣子，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

  墨曳漫不經心的『欣賞』著大周的舞蹈，現在已是第三個了，她卻並未體會這舞蹈的奇妙之處，反倒隱隱覺得，這動作美感如此一般，毫不客氣的說，她覺得沒她跳的一半好，大周的舞蹈也不過如此罷。

  在一舞完畢後，獻舞的妃嬪退下，眾人還沒來得及誇讚，便聽見墨曳帶著一絲輕嘲道：「本宮心念已久的舞蹈，莫非就是這般的模樣？」

  皇后皺眉：「公主有何高見？」

  「哪裡稱得上高見？不過是認為這動作僵硬極了，是這舞蹈有問題，還是這跳舞的人有問題呢？」墨曳一說完，蕭芷月便看見剛剛獻舞完畢的妃嬪臉色羞紅，十分難為情的樣子，偏偏這還不算完，墨曳又道了一句：

  「聽說大周民間酒樓紅肆里的女子長得絕美無比，舞蹈也是相當動人，這樣一看，本宮倒是有點想看民間女子的表演了。」

  「荒唐！」席間有大臣怒斥道：「你將後宮嬪妃比作青樓女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什麼青樓女子？」墨曳不懂：「這可是你說的，本宮未曾提過，不過是單純的覺著，她們的能力不怎麼樣罷了。」

  在給鄰國的洗塵接風宴上，鄰國公主說，覺得大周不怎麼樣。

  蕭芷月已經不敢猜想皇上會是何等的情緒，之前的威脅讓他們看似收斂了一些，但這次跟前面的不一樣，在墨曳跳過那支舞后，眾人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後面的舞藝平平，雖然大家都覺得墨曳說得太過分，卻沒人覺得她說得不對。

  「許是風格不甚相似罷了。」蕭芷月開了口，淡淡解釋道：「下一位姐姐的歌喉可是脆如黃鸝，想必公主聽後，便也不會反駁什麼了。」

  墨曳的座位不僅離皇上很近，因著蕭芷月是蕙妃，因此離她也。在蕙妃說完這番話後，她略一側頭，挑起了眉：「既然這位娘娘說了，那本宮倒是要聽一聽，可是即使本宮聽了又如何呢？本宮可沒唱歌。」

  這番話的潛意思便是：她是跳的舞，結果大周沒一個人比她跳得好，就算你唱歌超過了她又如何？

  皇上再也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桌面，讓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怎麼，朕要不要給你展示一下大周的兵力？然後問問公主的意見，看看公主滿不滿意？！」

  墨曳的臉瞬間煞白。

  皇上還在繼續說道：「公主是客，朕為你們舉行宴會，是禮，可若是公主不知道『禮』這一字怎麼寫，那朕便讓草原都知道，什麼叫做先禮後兵！」

  『啪嗒——』，墨曳拿著的酒杯一個不穩，摔到了地上，墨曳勉強抬起頭：「皇上這可是在威脅本宮？」

  「威脅？呵。」皇上冷笑了一下：「公主既是臣，『本宮』這一詞，如何能擔待得起？不怕折了壽麼？」

  墨曳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她也在這時才明確的知道自己今天做得的確太過了，使節想幫她說些話，卻被墨曳的眼神制止，墨曳顫著手，改了自己的稱呼：「臣知曉了。」

  這稱呼一改，便是她代表草原服軟了，墨曳之前『本宮』的自稱，便是有不服輸的心思在裡面，只是自己太過自負，搞砸了她原本計劃的一切。

  雖然她的確有自負的能力……墨曳是挺厲害，可那畢竟也只能是和草原的其他公主相比的情況下。

  蕭芷月嘆了口氣，不由開始懷疑起來鄰國給公主排名是否有誤？今日一瞧，便讓蕭芷月不由想到若是這個墨曳便是鄰國公主的第一人，那這鄰國的實力……究竟是有多弱？

  在聽見墨曳這麼說後，皇上心中才稍稍舒服了些：「既然公主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朕也不再追究，各類舞蹈原本沒有好壞高低之分，每種舞蹈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但既然公主非要爭一爭，朕便好讓公主看得明白一些。」

  說著，皇上的視線在蝶娘子和漾寶林之間來回掃蕩著。

  蕭芷月一看，便覺得時機成熟，便也在這時開了口：「皇上，二位妹妹皆是佼佼者，不如讓她們合舞一曲，便是美上加美……皇上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