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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鬧鬼(二)

2024-09-22 17:33:03 作者: 啊逍

  「我看不過是為名為利罷了,騰家能有今日的名聲,靠的可是王妃在景王府忍氣吞聲換的。什麼男兒氣概,我看就是自私自利,只顧自己飛黃騰達,不惜犧牲別人的幸福。我更喜歡葉家一些,葉家族長尚且年輕,不似那些族長般世俗,追名逐利,葉族長有一身浩然之氣,心鏡清明,小小年紀能號令葉家群雄,重整葉家威風,卻從不自誇炫耀,這才是一家族長該有的風範。」

  後面的話多是一些對各個提得上名字家族的看法,蘇魚容越聽越不是滋味兒,猛然將杯中茶水倒入嘴裡,空杯重重置於桌面上,餘下三人覷了她一眼,皆不做聲響。景星軒聽他們說景衛時,也是惱的,若是前些年剛出山那會兒,他定然要起身憤然教訓這些道聽途說之輩,可今非昔比,他不再有少年的盛氣,更多是心中竟有半分認可他們的話,至少景星馳蒙冤這句話,景星軒深信不疑。

  裴言自然看得出蘇魚容憤恨,卻又懶得與那幾位費口舌之爭的狀態,他怎會不知蘇魚容的性子,在她心中,正是正,邪是邪,即便當年蒙冤受害,她卻從未懷疑過景衛,景衛待景星馳即便不親,可終究那是血脈相連的親情,如今在這些平庸之輩口中聽聞景衛狡詐心狠,她定是不服的。

  蘇魚容自小便受裴言百般呵護,極少見識人心叵測,她終究難以理解,做人上人便要受非生命能承受的苦楚,當年在入雲閣葉家遭遇圍殺,葉十三便是處於這樣的高處不勝寒,只是裴言不願意告訴蘇魚容,想著她尚且年幼,那雙眸子不該看到迤邐風光背後的悲慟,那些不堪的真相,裴言替她扛下來便是了。

  可她總會長大,她的肩上有仇恨,有人命,是裴言接不過去的。

  今日蘇魚容能壓制心中的憤怒,裴言還是欣慰的,至少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辯駁就有效,反而辯駁是最無力的。

  走在街上時,蘇魚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停下腳步,她拉過裴言問「師父!方才那幾個人說万俟家來的人叫什麼?可是叫謝保飛?」

  裴言點頭問「怎的了?」

  「這個謝保飛,我見過。」蘇魚容凝神細細回想起來「但只記得一些模糊的記憶,他不是謝家老爺的義子嗎?對!我想起來了!他殺了謝老爺,自掌家門,後來被我發現,他不是…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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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魚容說道最後,露出驚訝神色。裴言聽她一言,便知曉她是忘了後來在芳淑鎮與謝保飛一戰的事情,上回裴言與蘇魚容說乘風靈氣散盡的來龍去脈時,也刻意避免了謝保飛這個人,是存著私心,怕蘇魚容想起什麼。

  「是詐死。」裴言道。

  「難怪我說他怎的死得這樣輕巧!原來是騙我的,只是可憐了謝家。他是後來投奔了万俟家嗎?不對啊,謝保飛此人陰險狡詐,万俟禪怎會留這樣一個人在老宅里?莫非當真似傳聞所言,謝保飛是万俟禪的…..」說到此處,蘇魚容自己都無法相信,搖了搖腦袋否了自己的結論「不不不,這不可能,万俟禪向來與褚江童夫妻和睦,這樣的事情應當是無稽之談的,想想万俟禪連江鈴鎮上的王家都能招入旗下,一個謝保飛也不算什麼了。」

  蘇魚容的話說完,卻還在沉思,還有一些話,她不能與裴言說。是在莫斜月和万俟宵鴻的婚宴上,她偷聽到万俟禪與門客先生的對話,万俟禪莫不是在布棋想要這八方天下?他的野心,江湖已經裝不下了嗎?

  蘇魚容不敢再往下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裴言看出她的異常,問道「身體不適嗎?臉色怎的這樣難看?」

  「師父,我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蘇魚容苦著臉,望著裴言。

  「先別想這麼多。」裴言摸了摸她的腦袋,算是安撫了。

  可事情遠遠還不似她想到的這樣簡單。

  雲遊子和景星軒在前頭走,半晌才發覺兩人落下了,便停下來等他們。景星軒回頭向蘇魚容望過去的那一眼,他竟有些時光錯位的感覺。蘇魚容思考問題的神色,與景星馳如出一轍,縱然換了一副身子,有些東西卻是改不了的。

  又怨起自己發現得太遲,過去若是稍稍留心一些,將這兩人聯繫起來,景星軒也不至於苦苦追查這麼多時日,走這麼多地方,一點一點將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掀開時的那種崩塌感,如今還心有餘悸,幸好他堅持追查下來了,幸好他沒有放棄。

  淮洋的天暗得快一些,用過晚飯,四人便起身往万俟宵鴻的府邸過去。沒有盛夏的清涼,全是壓抑得令人低喘的氣息,蘇魚容比他們都要迫不及待一些,她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究竟對不對。

  在府邸門外仰頭望了一眼,蘇魚容縱身躍過了高牆,景星軒緊隨其後,裴言與雲遊子相視一眼,裴言苦笑道「有勞道長了。」

  雲遊子便抓起裴言的肩,往牆頭飛過去。

  府邸是死一般的沉寂,有血腥味兒,這院子裡原本是種有兩棵桃樹的,還有許多綠植花草,如今卻是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四周氣氛詭異,四人皆警惕萬分。忽而起了風,陰冷得緊,不知哪裡的濃霧隨著風來,遮了他們的眼。

  「師父,你在嗎?」蘇魚容往前行,感覺周身陰涼,她試探的喚了一聲裴言,想要一份安心。

  「我在。」裴言回答她。

  「道長!」濃霧裡響起景星軒的一聲驚呼,卻不知是 從哪處傳來的。三人往不同的方位看過去,撥開濃霧,不見人影。

  他們好似被這些濃霧隔離開來了,每個人都在一處獨立的空間。只聽得見聲音,卻見不著人影。

  景星軒那聲呼過後,濃霧裡濺出血花來,灑在蘇魚容的裙擺上,她往血非來的方向跑過去「星軒?是你嗎?你在哪裡?說話啊!你們有人聽得到嗎?說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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