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並肩作戰

  「雲離……」白巧心情複雜又難忍感動地抿了抿唇，一邊穩定著呼吸一邊承諾道，「我答應你，假如這次我們能創造奇蹟，平平安安地出去，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悲觀，關於我們的未來，我會努力去爭取。」

  雲離聽得她這麼說，又怎麼可能不感動，可他只能壓抑下這團熊熊燃燒的情感，將對方的雙手抓得更緊了，身體貼得更近了，仿佛要渾然一體般說道：「我也答應你。」

  此時此刻，白巧身體裡的至善之力接近枯竭，餘下的力量在他們達成一致的約定後，像噴泉一樣，從白巧的身體裡噴了出來，這些量明明應該比之前的光球加起來都要少很多，可是這一次，卻形成了多次輸出中最大的一個光球，而且其光澤也是更加純粹，更加吸引人。

  這個巨大的光球在完全脫離白巧的身體時，發出了一聲奇異的清脆的「啵」聲，就好像瓶蓋被打開了一樣，白巧愣了一下，便見這光球緩緩彈了回來，朝她面前蹭了蹭，她和雲離相握的雙手也被其蹭到了，就像一隻大型的貓科動物。

  這個親昵的蹭人的動作僅僅持續不到兩秒，光球便在兩人意想不到的狀況里，以極快的速度，通過黑氣通道，「咻」地一下到達了斑離身邊。

  無需任何的傳遞動力，也無需白巧和雲離再維持，它是自己飛過去的。

  

  白巧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雲離：「……怎麼回事？」

  雲離抬起手感應了一下她的眉心，發現那裡頭已經一點至善之力都沒剩下了，僅剩的只有光明錄的影子。

  而光明錄在至善之力「離家出走」後也終於醒來，可精神還恍恍惚惚，問著白巧道：「怎麼了？為何至善之力不見了？」

  白巧趕忙回問她：「你之前因為奪的魔氣，沒法甦醒對吧？所以我出來鎮魔柱之後，也一直得不到你的提示或者任何幫助，如今你醒來了，是因為勝負已經分明了嗎？」

  「什麼？你的意思是……」光明錄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有些冒冒失失，白巧感覺到她的焦急如焚，下一秒便聽她喊道，「你怎麼把我整個老家都給弄沒了？」

  「……是？」白巧傻掉了，她何曾聽過光明錄這麼奇怪的語氣，簡直像是道上混的人。

  於是光明錄又說：「我本就生於至善之力，如今你身體裡已經沒有它們了，甚至一丁點都不剩，我還有什麼理由把你當做主子一樣伺候呢？」

  正說著，白巧還沒來得及解釋，那光明錄便越發往上升起，雲離想要幫白巧舒緩緊繃的神經之際，光明錄便刷的一下從她眉心飛了出來，直接飛出來體外，朝著斑離那邊去了。

  她的本體還是一本書，可是飛著飛著，竟然隱隱現出了一個人形，而這個人形，更是讓雲離看了大吃一驚。

  他呢喃道：「女媧……」

  「女媧？」白巧看過去，登時記憶就像被喚醒一樣，在她腦海里掙扎得滾燙，她捂著太陽穴，想到了上古時期所看到的一切。

  女媧……當然是女媧！她怎麼這麼蠢，到現在才想明白，當初第一批至善之人便是由女媧親手造出，雖說之後也造出了很多泥人，可是那第一批包含了女媧初初嘗試的心情，是獨一無二的，也因此，這批至善更是獨一無二，甚至後面匯聚起來，能形成扭轉格局的至善之力，便是這麼一個道理。

  而至善之力催生光明錄，光明錄的作用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給至善之力的載體以提示以解說，類似導師的身份，然而剛才光明錄出現的那個身影，分明是女媧，這也就是在說，當初至善之力裡頭，還包含了女媧的一縷氣息。

  「女媧娘娘，只怕是在初初造人時，心懷好奇，又怕第一次造的不夠完美，便以自己的氣息作為依託，或可稱為底盤，才真正將第一批人類造出，那麼後來光明錄誕生，這氣息會鑽進去，也是有理有據了。」雲離說道。

  白巧難受地捂著胸口：「所以，一直以來，和我對話的，其實都是女媧本身……」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遵從本心，不管時局如何，如今的狀況又如何，只要感覺對了，覺得自己非這麼做不可，那就這麼做，就做下去，白巧一直以為，這只是光明錄在潛移默化地鼓舞她，卻不知，這正是女媧的魅力。

  她當初造人，不也是遵從本心麼？

  所以，如今至善之力完完全全脫出了白巧的身體，光明錄也是原本就依附在至善之力身邊的，那她自然也要離白巧而去，至於她語氣的變化，白巧認為，或許是和自己待得久了，染上了人間煙火的味道，才會那麼富有特點吧。

  此時此刻，距離白巧和雲離站著的地方有半個魔界那麼遠的另一邊，也就是斑離至始至終站著的地方，至善之力已經盡數來到了斑離身邊，圍著她的身體，乖乖等待發號施令。

  奪此時已經越來越湮沒本性了，成為了一個靠著本能在生存的怪物，而這個怪物偏偏還活著，還死不了——誰又能從他厚重而油膩的身體油脂上，分辨出這個人是否還活著呢？

  可是斑離能感受到，對方跪坐在自己腳踝附近，那緩緩呼吸的噁心熱氣一直噴著她的雙腳，直到光明錄到來。

  「嘿。」

  光明錄喊了一聲，幾乎是光速飛來的，差點撞在斑離後背上，她一眼看到旁邊的至善之力，便和斑離說道，「啟動歸零並不一定需要這麼多的至善之力，我只需要一點點，你給我一點點，其他的都拿去。」

  斑離偏過頭，姣好的側顏仍舊美麗動人：「你是女媧娘娘的一縷氣息吧？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麼？我們要除掉的是至惡，然至惡至善相伴而生，至善一日存在，至惡必定捲土重來，如此，你還認為，有必要留下一丁點虛妄的『青山』來燒柴麼？」

  沒有必要了。光明錄愣了一下，道：「那便隨你吧，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