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想錯了

  而且，因為小和尚修為較低，靈氣也較少，他分辨不出白巧的至善之力和真正的靈氣的區別，所以白巧才能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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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善之力與靈氣確有相同的地方，但也絕對不是靈淨寺這種過於濃郁的靈氣。

  見糊弄過去了，白巧繼續故作高深地說：「我易容前來，是利用自身修為，感知到你們莫蜀大師近來會有血光之災，特地前來化解。」

  小和尚這下子是完全相信了，白巧一解開他的定身令，他便立即行了禮，慌慌張張地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師不要受到影響！您說，莫蜀大師他有危險！？」

  他抬起頭來，真誠地望著白巧，尚未褪去稚氣的兩隻大眼睛透露出的都是滿滿的擔憂，可見他對莫蜀有多麼敬重。

  白巧見辦法通了，開始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動：「是的，所以我接下來問你什麼，你就要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一定會知無不言的！」小和尚立馬回答。

  白巧笑了笑：「那你先說說，你的身世。」

  小和尚也沒多想人家來救大師的怎麼會問他身世，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叫洛無奇，是靈淨山山腳下一戶普通人家的麼兒，因為從小體弱多病，五歲時便被帶到靈淨寺帶髮修行，在這裡，我認識了很多很好的人，他們無欲無求，每天清淨自在，特別是莫蜀大師！」

  他的音量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激動，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後，又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放低了，「他特別照顧我，但是一旦我做不好，他也會按照規矩責罰，每個人都是這樣，非常的平等，我特別喜歡大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無論對誰，他都沒有破例。」

  「可我怎麼看到，在大門那邊的時候，你好像很害怕他？」白巧質疑道。

  當時小和尚一見到莫蜀出來，便急忙低頭，笑容也瞬間消失，僵硬地叫了一聲「大師」，之後又受不住地落荒而逃，白巧怎麼可能注意不到。

  「這個……」洛無奇咬了咬唇，似乎很傷腦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每次見到大師，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有一絲恐懼，這讓我很難受，我根本不想這樣的。」

  「不由自主地恐懼？」白巧看向山神，山神猜測道：「或許就如你初初見到莫蜀時一樣，被他過濃的靈氣嚇到了，看來，這個洛無奇雖人如其名，平平無奇，但在對靈氣的感應方面相當的敏感，這點挺矛盾的。」

  「矛盾……」的確，靈氣都比人弱了許多，可是卻對靈氣這麼敏感，除非是後天經歷了什麼，被刺激出來的潛能，絕對不可能天生就有。

  白巧想了想，問道：「你來到這裡的時候，莫蜀已經是住持了嗎？」既然是故人，直呼法號也沒什麼吧。

  洛無奇點點頭：「是的，而且那一天剛好是大師他成為住持的第一天，我記得特別清楚的是，晚上我睡不著，大師還特地來房裡給我誦經助眠。」

  「那他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一切正常。」洛無奇憋不住了，回問道，「大師，您為何扮成女子模樣？而且，您說的血光之災，可以避免嗎？」

  在靈淨寺修行，一切講究順其自然、隨緣，所以洛無奇會這麼想並不奇怪，但白巧回答：「我原本就是女子，何來變換性別一說？再說，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化解這一劫，我也算是欠了你們大師一個人情，現下剛好可以還了。」

  正說著，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洛無奇回過頭問道：「出了什麼事？」

  他再一回頭，白巧便隱身不見了，心裡更加覺得白巧高深莫測，而門外也傳來了師兄的聲音：「大師讓你過去一趟，說是今日采的藥草有些出入。」

  「啊，我知道了。」洛無奇有些慌，這還是他犯的為數不多的錯之一，可是他明明記得，回來之前還特地檢查了一遍簍子，采的也是品相上佳的藥草……

  可他不敢質疑莫蜀的判斷，對著空氣行了行禮：「大師讓我過去一趟，您先留在這裡。」

  然而，他不知道，他走的時候，白巧和山神自然是要跟在後頭的，現在也到了就寢的時間，莫蜀突然叫人過去，也許會有什麼動靜。

  出房間的時候，月上梢頭，因為特別亮，白巧多看了幾眼，發現月亮又大又圓。

  奇怪，難道今天剛好是八月十五？或者十六？

  白巧多留了個心眼，一路跟著洛無奇過去，就要進門時，山神忽然攔住她：「這裡邊有薰香，以防萬一，你給自己口鼻做個防護，不要吸入。」

  「那你……」白巧正要回過去，便看到山神臉上不知從哪多出來的巾帕，把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

  有一瞬間，白巧總覺得自己在嫉妒，因為那巾帕不像是山神自己的，更像是流芷準備的，而且還有隱隱的蘭花香。

  白巧跟著進去了，門被洛無奇輕輕關上，她閃了個身，站在偏僻的位置，果然見得房內某處，有一個熏爐，正輕煙縹緲。

  莫蜀就在正對面的臥榻上閉目打坐，這房間簡陋得不像是一個住持住的，屋子裡竟然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床一桌一熏爐，還有幾個坐墊，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白巧一進來，便覺得自己進入了什麼神秘的密室，感覺怪得很。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莫蜀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聽光明錄大喊一聲：「白巧，別看！」

  正好，窗戶邊灑進來的月光照到了莫蜀身上，白巧剛剛閉上眼睛，光明錄便順帶給她開了通眼，讓她不用睜眼也能看到一切。

  然後白巧就看到了，莫蜀慢慢睜開的雙眼，折射出銀色的詭異的光。

  那是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他讓洛無奇在坐墊上打坐，閉上眼睛睛念經，說是要先考他有沒有背熟，但是白巧看見，洛無奇坐定閉眼後，那薰香盡數進了他的鼻子，讓他放鬆了身體，而後莫蜀從臥榻上無聲無息地走下來，伸出的手居然長出了長長的指甲。

  白巧震驚不已，見他居然掠到洛無奇身後，指甲對準了洛無奇的頭，登時大喊道：「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