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輸得徹底

  宸泠作惡太多，下場自然不會好，在陰荼準備把宸泠的魂魄打散時，凌沉出現了。

  「凌沉！」歐陽檸環喊著，凌沉此時很狼狽，渾身是水，臉色白得嚇人。

  「該死！」看清凌沉的現狀，歐陽檸環罵了句。

  夢妖是極易有孕的體質，凌沉又懷了宸泠的孩子，只是那孩子還是死在了腹中。

  凌沉感覺到了歐陽檸環的視線，垂眸，要不是這孩子，他估計早死了，這孩子出於本能保住了他，而他卻沒能保護這個孩子。

  陰荼不是歐陽檸環，他對於凌沉並沒有多大感覺，見凌沉擋住了他，伸手就想解決掉凌沉，被歐陽檸環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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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沉，你融合內丹吧！」歐陽檸環終是不忍心，「每次輪迴轉世我都會丟失一些看到的過去，我多麼希望，當我再看時，你的過去能被改變。」

  在看到凌沉的那一刻，屬於凌沉的未來就在歐陽檸環腦海里出現，那是她最不希望被證實的未來。

  凌沉感激地看了歐陽檸環一眼，將自己的內丹吞下，連同那因果。

  歐陽檸環不忍地轉身，她沒再阻止陰荼，而是離開了。

  凌沉最終護住了宸泠的魂魄，使得宸泠進入了輪迴。

  進入輪迴並不代表著能立刻成為人，宸泠不是歐陽檸環，不知何時，這個世界能出現宸泠這個人。

  凌沉受了很重的傷，陷入了昏迷，當他感覺到宸泠的存在時，就會醒來。

  歐陽檸環在凌沉沉睡的附近布下了結界，這是她唯一能為凌沉做的人。

  郁靈一時無法明白，為何凌沉記憶中的歐陽檸環，和現在的歐陽檸環大不相同，當她繼續接受凌沉的記憶時，她就明白了。

  歐陽檸環自己本身經歷了很多，又看到了他人的經歷，並且還是局中人，而這些記憶不會消失。

  宸泠出現時，凌沉也按時醒來了，跟在宸泠身邊。

  郁靈看著凌沉陪著小小的宸泠，被小小的宸泠接受，到宸泠成年，第一次有了那種想法。

  凌沉自然成了宸泠第一個做那種事的人，很奇怪的是，宸泠似乎是喜歡凌沉的，對他好到無法可說。

  可是命運是無法改變的，當宸泠遇到陰荼時，他依舊會被陰荼瘋狂，傷害凌沉。

  之後的事就像是重複，宸泠為陰荼瘋狂，凌沉救宸泠，再次沉睡，等著宸泠的轉世。

  而每一世都是一樣的，凌沉護著宸泠長大，宸泠對他很好，遇到陰荼一切都變了。

  這是怎樣的悲哀？要有多愛才能一直堅持到現在？

  郁靈感動於凌沉的愛，心疼他的付出，但她不會放開陰荼。

  陰荼是她的，從見到陰荼開始，陰荼就是她的，宸泠對陰荼的執念，郁靈能理解，卻僅僅只是能理解。

  宸泠得不到陰荼，而她得到了就不會放手。

  郁靈一時晃神，凌沉的大刀就直逼她，躲是躲不開的，郁靈只能儘量減少受傷的面積。

  身體被拉扯著，郁靈看著大刀離她很遠，回過神來才知道，凌沉被陰荼打飛了。

  陰荼從來就不是會乖乖聽話的，感覺到了郁靈的氣息，陰荼就過來了。

  宸泠隨後跟了過來，看向郁靈的眼神滿是殺意。

  「小荼！」郁靈收回靈器，跳著抱住陰荼，整個人埋在陰荼懷裡。

  明明分開沒多久，郁靈卻覺得分開了很久，她想陰荼想得快瘋了。

  陰荼順手抱住郁靈，整個鬼柔和了不少。

  宸泠的臉色變得很不好，他手裡出現了鐵鏈，那鐵鏈明明是靈器，卻充滿著血腥味。

  歐陽檸環皺眉，跟在身後的夏默霄滿是心疼。

  這一世的宸泠已經沾上鮮血，染上了他人的因果。

  郁靈轉身，靈器在手中現身，陰荼在她旁邊。

  宸泠身上有著怨氣，是天師要對付的對象，郁靈自然不會放過。

  當然，就算不是因為這個，郁靈也是不會放過宸泠的，既然妄想染指她的小荼，該死！

  這是宸泠和郁靈之間的戰爭，其他人自然不會插手，陰荼緊跟著郁靈只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在郁靈沒受很嚴重的傷的情況下陰荼不會出手。

  有多嚴重？對於郁靈控的陰荼來說，郁靈少了一根頭髮絲都是很嚴重的。

  於是接下來完全是郁靈完虐宸泠，只要宸泠一傷到郁靈，陰荼就會出手。

  宸泠從未見過陰荼如此護一個人，就連歐陽檸環，陰荼也只是偶爾會來救她。

  歐陽檸環表示她很無辜，她和陰荼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性別不同怎麼談戀愛？

  郁靈一個揮手，用靈器將宸泠打了出去，郁靈讓陰荼不要跟來。

  虛空一划，一道陣法出現在宸泠身下，她要將宸泠徹底毀掉。

  歐陽檸環伸手阻止要上前的夏默霄，「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因果循環，他必須承受這後果。」

  宸泠做了太多錯事，凌沉不可能護他到永遠，而且凌沉……

  已經活不久了。

  在郁靈喚出的劍要刺穿宸泠時，一道身影擋住了他。

  是凌沉……

  宸泠突然發現，凌沉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神似乎有些散，可是他對他的愛意卻沒有變。

  「主人……」沙啞的聲音，凌沉一開口，嘴裡全是血。

  「泠……」

  宸泠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凌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陪了他那麼久的凌沉似乎要永遠離開他了。

  永遠離開他？

  不，不可能……

  凌沉是妖，怎麼可能會死！

  真的不可能嗎？

  凌沉艱難地抬起手，想要觸碰宸泠，卻只是停在離宸泠的幾毫米外，沒有動，看著宸泠的眼神里滿是眷念與不舍。

  「我……」

  「愛你……」

  凌沉笑了，笑得很開心，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你……可不可以……」

  「愛我一次……」

  「就一次……」

  凌沉看著自己愛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看著他為別人瘋狂，那雙只看得到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到自己。

  心真的好痛啊！凌沉陪了宸泠那麼久，就是想賭，賭一次宸泠會愛他。

  可是他輸了……

  輸得徹底……

  輸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