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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我笑，「那你就在車裡等我，我去去就來。」想想她去也沒什麼用，皇帝要是見我的話，這個小丫頭肯定也是不能隨侍左右的。既然她心裡對這地方不舒服，那就乾脆別進去了。我也不想進皇宮啊！

  小丫頭看著我，眼眶又紅了，「老夫人，您老現在變了好多哦！對下人好好，別的姐妹現在都羨慕我們幾個，能伺候老夫人呢！」嗬，這馬屁拍的……

  我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一點，她莫名其妙的往我這挪了挪。看她移過來，我馬上就拽著她的小耳朵，做河東獅狀：「對你好一點，你倒不習慣了啊！皮癢了是不是啊！是不是欠揍啊！」

  「噗嗤！」小鷺眼裡還含著淚，就忍不住笑了。她坐到我旁邊，雙手摟住我的胳膊，靠著我的肩頭，鼻子囔囔地：「老夫人，現在的您老人家，我們都喜歡的不得了，如果，有誰敢再傷害您老，我就跟他拼命！」我敏銳的發現，她用了「再」這個字！

  我拍了拍小丫頭抱著胳膊的手，安慰著她：「要說保護，也是我保護你們幾個啊，哪能讓你們保護我呢？我已近花甲之年，還能有幾年活頭？要是能在有生之年，把身邊的人安排好，也就不錯了。」我伸手颳了一下小鷺挺挺的小鼻子，「給你們幾個找個好婆家，風風光光的嫁了，你說好不好啊？」

  「老夫人！」小鷺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才不嫁呢，我們要陪老夫人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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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大樂。

  這小丫頭，大概古代里的主子們從來不會替下人們考慮吧，我這一說，才把這小丫頭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我才捨不得嫁了你們幾個呢！我把你們嫁出去，誰來陪我啊？所以，每天你們要進府來上班，陪我說話啊！」真要把這幾個丫頭嫁出去，我還真捨不得。

  「上班？」小鷺吸溜一下鼻子，撅著嘴，歪過頭看著我。

  哦，這要解釋一下。

  「上班，就是說，你以後嫁出去了，在府外安家後，每天需要按時來到府里陪我說話啊，梳洗啊，一起吃飯啊！到晚間時間，再出府回家陪相公！而這個固定時間的行為，就叫上班！府里會發月銀！明白了吧！」我打趣著。看著小鷺的臉兒紅的像門口的紅顏花一樣，心裡暗笑不已。

  「老夫人，我以前服侍太后的。她很漂亮的，不過……有點厲害！」小鷺遲疑地說，聲音壓低了，「老夫人，如果見到太后，少講話，一定少講話啊！」小丫頭叮嚀起我來：「小珠會跟你一起的！」

  「好的，言多必失嘛！我知道啦！」我口裡答應著，但是心裡奇怪，這小丫頭，搞什麼名堂，兩個老太太，加起來都該超過一百歲了吧，即便我的脾氣夠暴躁，難道還能跟皇太后打起來不成？

  「老夫人，到了！」馬車停了，車夫在車外提醒我。

  我撩起車簾，眼前一亮。好一座宮殿，紅牆碧瓦，飛檐斗拱，而且依稀有故宮的影子，可是又不竟然，似乎比故宮更勝一籌。正對著共有五扇大門，上綴銅釘，以中間的為最大，這個應該給皇帝走的吧。我們的馬車停在左手邊第二個門前。

  「車內可是護國夫人？」熟悉的太監聲音，好像是春雨，我伸頭出去，果然是他！

  「煩請護國夫人下車，跟隨咱家，去乾泰殿面聖。」

  我連忙下車，低頭道：「是！」

  彎彎曲曲的道路，來往的宮女和太監，讓我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這隻有在電影、電視中出現的畫面，當這些古代的人們實實在在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毛骨悚然的，雖然我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我依舊覺得進宮是件很可怕的事。

  乾泰殿！

  黃琉璃瓦閃著油亮的光，歇山式的傳統屋頂。我隨著春雨往殿裡走，繞過進門的牌樓式木照壁，越往裡走，人就越多，且越發的安靜。

  「夫人請在此等候，待我通稟。」春雨公公頭也不抬，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下來，慢慢的往裡面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頗覺神秘。這個貌不驚人的老太監，有著怎樣的深厚功力？這武功是不是想武俠小說里寫的深不可測？還是就是比一般人力氣大些呢？

  「老夫人請進！」春雨公公很快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皇上現在不在，請夫人入內等候。」

  我點點頭，邁步走進房間。走過雕花的木門，進入室內，發現這是個不大的房間，里外兩間，裡間靠著窗戶的一側有個類似於炕的東西，而在炕上則擺著一個矮几。矮几上擺著一個鎮和筆墨紙硯。我走到跟前，站定，等皇帝到來。

  「護國夫人，請喝茶！」宮女送上香茗，躬身站在一邊。

  我環顧四周，牆上掛著兩幅畫，一副字。兩幅畫一副畫的是山水，氣勢磅礴；另一副是花鳥，神形兼備。我搖搖頭，這東西帶不走，不然真的就可以拿到現在去賣錢啊！然後買房子置地，做大富翁，不過，那又怎樣？不還是死了……

  我黯然！

  「皇上口諭：請護國夫人用御筆留字！」一個宮女在我耳邊低語。

  寫字？怎麼來見駕還考寫字？

  前世還是很小的時候，學校老師要求練毛筆字，但是這個好習慣由於學習和工作的繁忙後，未能堅持下來，一直深以為憾。所以毛筆字也就很是差勁。

  這個老太太行伍出身，想必字也不是很出眾！

  小宮女示意前方的矮機，矮几上放著一支玉杆的毛筆，約莫一尺長。筆尖上面的硃砂透著水色，似乎剛剛還在用。我輕輕的拿起來，手感稍沉。小皇帝這要是用這個寫字的話，時間稍微長點，也是個體力活。暗暗替小皇帝搖頭。

  我拿起筆，隨手在矮几上鋪就的宣紙上寫下了「生死」二字。。

  可是我拿著皇帝的御筆，寫下的字，卻讓我自己瞠目：這哪裡是我的字，從結構到章法，分明是練過的，頗有二王顏柳的骨風，大開大闔，堪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