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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輕快地歌

2024-09-20 17:24:52 作者: 汀尋

  落歸住在雲府的西院,那裡是家裡的小姐們住的地方。雲家是三兄弟合住,落歸的父親是大哥,主持整個雲家,二伯父和三伯父則經營商鋪,管理經濟,父親是國師,走的是官道。

  輕輕的推開朱漆的門,幾幢雅致的閣樓就落入了落歸的眼中。庭院中,幾棵櫻花樹儼然屹立,還未到開花的季節,幾枝枯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幾個灑掃的下人在院中收拾著,每個人低著頭,默默做好自己的事。連落歸進來了都未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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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眼尖的小婢女突然抬起頭,看見了落歸,連忙跑過來,笑著對她說:「你就是新來的五小姐嗎?」

  「嗯………」落歸很是青澀的一笑,對面前這個嬌俏可愛的小婢女很是友好。

  「小姐,你以前是住在哪裡啊?跟誰住啊?為什麼以前沒有回來啊?……………」小婢女連珠炮似的問了一系列問題,拿著掃帚,跟了一路,完全沒有主僕間的拘束。

  「這…………」

  「流盼,你幹什麼呢!不知道好好掃地嗎?五小姐也是你能隨便說話的嗎?」一個四十歲上下,著一身黑衫的管家魏斯,面色略顯陰沉的說道。繼而滿臉堆笑,對落歸說:「五小姐,老爺著我問一聲,您可對住處滿意?桑雪,桑月,桑柔,這三個丫頭,是老爺為您精挑細選的,以後貼身跟著您伺候,趙嬤嬤,張嬤嬤,在雲府也有二十餘年了,都是老人,也貼心,您可滿意?」魏斯躬著腰,對落歸十分恭敬。

  魏斯正說著,那三個丫頭兼倆個嬤嬤就走過來站好,落歸一一看過去,三個丫頭長的模樣清秀,靈力不高,在初靈階段。嬤嬤隨以不惑,但依然看的出來,身手矯捷,內斂的氣息,明顯在入靈階段。

  那個先前跟自己說話的小婢女此刻退在人群後,低頭不語。

  「勞煩魏管家,我很滿意,那個叫流盼的姑娘可是我院裡的?」落歸很喜歡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婢女,想要留下她。

  「她只是一個孤兒,老爺看她可憐才留下的,五小姐不必在意,她只是臨時來幫忙的。」魏斯連忙答道,五小姐一看,在老爺心中就有很高的地位,他當然得好好伺候著。

  「好吧………」落歸本想留下她,但自己初來乍到,不宜太過張揚。

  「五小姐,老爺還吩咐,晚飯請您過去,等會林良會來接您的,您現在先好好休息吧!」魏斯見落歸無心在說話,就匆忙告別。

  「好」

  魏斯走後,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婢女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袱,「五小姐,桑雪服侍您休息吧!」

  「不用,你們休息吧,我自己來。」落歸不習慣有人服侍她,逕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環視一周,房子布置的清新淡雅,上首一張貴妃椅,牆上貼著的,是一幅筆觸細膩的山水畫。左側一張梨花木雕花鏤空大床,暖色薄帳隨風輕揚。右側是掩映在珠簾後的一張古琴,落歸輕輕走過去,撫動琴弦,好聽的琴音劃破寂靜的長空,撩人心弦。

  稍作休整,落歸便歪在貴妃椅中小憩。「叮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夏爸的催促聲,他對著床上的夏箋說道:「你今天要是今天再遲到,我非讓你媽打死你不可。」表面一臉嚴肅,可自己根本都不是一張嚴肅的臉,他轉過身,便朝門走去。

  「夏叔叔,該上學了,夏箋呢?」他張望著屋內瞬間瞭然,他進門對夏箋又喊又打,下樓的時候兩人都加快了步伐。

  「夏竹戔,今天要是遲到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事能怨我?十四五歲的小朋友誰不愛睡覺。」

  「行行行,每次都有藉口。」

  每個清晨的馬路總是環繞著裊裊白霧,是吵鬧的聲音,還是成長的腳步,將獨屬於他們的世界漸漸打碎。

  「媽,媽,老媽,你在家沒有?」夏箋。剛打開門也是頭一回回來不見她的蹤影,突然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她在客廳看見了她的手機,連手機都落家裡了?

  「喂,老爸,老媽人呢?我都餓了。」夏箋癱在沙發上說道,那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甚至隱隱帶著哭腔。

  自夏箋母親走後,她整日把自己囚禁在房間裡。

  自己囚禁自己,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關。一時間,原本安穩的日子被打破,任誰也受不了,任憑夏爸和向陽怎麼勸都不聽……

  生與死就是這樣一般,或許兩個極端的世界帶給任何一方的都是絕望。

  02

  「夏竹戔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馬上就高一了,這就是命,你就算囚禁自己也沒用,」向遙畢竟比她大兩歲,懂事許多。門口人沒有聲音,就像沒有人一般死寂。他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外婆你去把夏箋接過來吧,夏箋再待在那個地方她會受不了的。」

  夏外婆剛體會喪女之痛,現在聽說唯一的孫女也出事了,一時間差點背過去:「小夏小夏出什麼事了?想要小夏出什麼事了?」

  向遙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人,整張臉像經過歲月磨掉烈性的老樹皮,已經沒了多少生機。他小聲道:「外婆你別著急,夏箋沒事,只是一直不願出門。」

  「明天我去接她」

  那一刻,向遙在外婆的眼裡看見了不一樣的光芒,又暗淡又明亮,後來他才明白,年事越高,對生與死的執念便越深,雖不如以前那麼有氣魄,但卻是每一個母親每一個外婆對於後代獨有的關懷。

  幾葉桂花掉落在學校的小河流上,為本清澈的河水添上了幾分色彩,儘管顏色變得暗黃,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明亮。

  「夏竹戔你怎麼又在這裡寫生?小小年紀不學著別人朝氣蓬勃,反而愛上了這種文藝的東西。」

  夏箋撇了一眼他,手中的筆仍未停,說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事做,你都高三了,也不知道著急,」聽著她的話,向遙的眼睛盯著面前的桂花片失了神,自那次以後她去了外婆居住的小鎮,雖然不遠,但仍遠不如你鄰居,一日的時間幾乎都耗在了來去車程,他們也沒說過多少話了。

  「夏竹戔,回來住吧,我還有一年就要去其他地方了。」

  夏箋的筆停下來,頃刻,她只是指著天空說道:「你覺得今天的天空好不好看?」

  向遙點了點頭說:「色彩搭配很美。」

  「無論是少了天空的依偎,還是落日的餘暉,都不好看。」

  向遙聽出她這是話裡有話,在他看來那無非是個空殼,是個惹人傷心的地方。

  「失了其一,還有其一,哪怕再單調,他也想給你一片好看的天空。」

  夏天看著面前的河水,眼中閃爍著光芒。她忽然想起了家,想起了以前那個幸福的家,那個有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家。

  03

  收拾好東西,他笑著打著招呼外婆,我要回家去呢,你有空了一定來看我們,我會想你的。

  儘管夏箋開始沉默寡言,但是悲苦從來不是留給至親之人的。

  「小夏呀,你要不吃了晚飯再走?這麼晚了,估計只有末班車了,何況也不安全。」

  夏箋搖搖頭說:「不了外婆,我打電話讓向遙在下車的地方等我,何況才半小時的路程,外公外婆你保重身體,我走了。」

  當你有了想見的人,一分一秒都不願意等。

  上車以後果然是末班車,都沒幾個人,車裡也是格外的安靜。

  突然坐在夏箋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後他一直靜靜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他吼道:「去他的,老子憑什麼幫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聲音把車上的人都嚇一跳,就連司機都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再回頭時車已經和一輛貨車碰撞,發出難聽的金屬碰撞音,車也翻了幾個跟頭。

  夏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眼前一片漆黑。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災禍實現一步,誰也沒想到會發生車禍,冥冥之中皆有定數。

  向遙等了一個小時仍不見她的蹤影,她看了一眼手錶,這個時候應該末班車也早到了吧,人沒來也就罷了,車了?

  一聲又一聲的警報聲越來越近,警車救護車接連向這條路開去,他的心莫名的開始絞痛,突然像喘不過氣一樣。

  夏箋逐漸醒來的時候,直覺疼痛,腦袋昏沉的很。

  「小夏,你終於醒了,差點嚇死我了。」夏爸握著她的手,像是自己的全世界突然醒過來了一樣,不過,現在夏箋就是他的全世界了…他…也差不多什麼都沒有了…

  眼看就有落淚的衝動,向遙趕緊上前扶住夏爸:「您先起來,讓她好好休息。」

  她聽見了向遙的聲音並開口道:「你也來了?你們快些把燈打開,我想和你們說說話,我給你們講當時真的嚇死我了,不過為什麼醫院一點光都沒有?月光也沒有嗎……」

  04

  夏箋坐在位子上,聽著周圍的吵鬧聲,心裡滿是死灰。

  突然不知道是誰把他的杯子撞得在了地上,她只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那樣清晰。

  「對,對不起夏同學,我不是有意的,」他因為犯錯事有些緊張。

  一陣尖酸的聲音傳了過來:「行了,她現在什麼也看不見,是你摔的她又看不見,平時一副文藝范兒,現在眼睛都沒了,還算什麼?」

  夏箋心裡當然不好受,但是人家又沒說錯什麼,她就是瞎了,永遠的瞎了,她就是看不見了。

  「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向遙站在門口,語氣聽起來滿是鄙夷。

  他進來扶起她向外走去,夕陽的光照在他們身上。

  一路下來,向遙向來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人,許久才開口道:「你和我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以後…我們再來。」

  可是真的有以後嗎?以後他還可以進來嗎?以後他還可以上學嗎?他還能看得見嗎?答案早已有定數…

  夏箋聽他的語氣充滿著小心翼翼,過了許久仍未聽見回答聲,她只是緊緊抓著他的手。這也是第一次,向遙有了想保護她一輩子的欲望,如果偏要問為什麼…

  她需要他。

  到家後,夏爸和夏箋都不說話,突然夏箋開口說道:「小夏啊,過兩天我們再去…上學吧,你先在家陪陪我,剛好我們父女倆也好久沒有在一起了。」

  是啊,好久了,從媽媽走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05

  夏箋整日待在家裡,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竹戔,我陪你出去走一圈吧。」

  「夏竹戔,今天樓下來了一家新住戶,聽說是個五六十歲的大娘,改日我們去拜訪一下吧。」

  她的世界本來是灰暗的,但是他總是嘰嘰喳喳的吵,吵得心煩,卻也心安。

  「夏竹戔起床了,快點下樓去走走,」向遙走進來嚷嚷道,本來夏箋的家庭就不富裕,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夏箋爸爸肯定要出門養家餬口,最令他放心的也只有向遙一家了。

  夏箋並未出聲,蓋著被窩連頭也看不見,十幾天的不適應,所有的委屈都積堆積在一刻,悄無聲息的在某個清晨爆發出來。

  他走過來想要扯開被子,裡面的人死活都不鬆開,他鬆手輕聲的說道,語氣跟輕柔,就像羽毛撫過一樣,生怕傷害了她:「夏竹戔,你媽媽想看到的是你的成長,並非是一落千丈,而是追求,追求這個世界你認為的美好。」

  他頓了片刻,內心也思索良久,開口道:「夏竹戔,從前,我只覺得你需要我,所以我從沒有想過離開你,現在我才發現,是我需要你,所以你也不要…離開我。」

  後來向遙放棄了去外地大學的機會,上了這個小城市的唯一一個二本大學。

  他和她坐在公園裡,向遙生動形象的描繪著身邊的事物,夏箋憑著自己的記憶和他說的話,拿著畫筆在紙上描繪著她想的世界。他偶爾側過頭瞄一眼,內心寬慰許多。

  儘管畫法凌亂,但可見的是她想像的世界一如既往的美好。

  所以成長就在於當你知曉世界的陰暗,感受到世界的不友好,卻懂得自己尋找美好。

  她的畫本被風吹到了第一頁,那是以前她寫的一句話。

  「如果你因錯失太陽而流淚,你也會失去繁星」——泰戈爾

  她想要的安全感從來都是他給的,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夠心安,所以,他們一直都是互相需要。

  後來她也發現,無論是世界還是他,對她都是歌唱的最輕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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