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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隱去光芒1

2024-09-20 17:24:46 作者: 汀尋

  風越離一見他分心,拔腿就跑。

  木子孽拿著劍的手不停的抖,劍掉落在屋頂,發出一聲響聲,他立馬就飛身下去,暗紅色的錦衣在飛起的那一刻,顯得更加猩紅。

  他抱著他,聲音帶著一些抽噎:「你為何要替他擋刀?你可知這一刀下去的後果?」

  風玉的嘴角溢出鮮血,滴落在白衣上:「他啊,竟偷習了惑智術,將我的心智迷惑了,說來……說來也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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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越離,他……他。」木子孽現在恨的咬牙切齒。

  風玉自是懂他如今在想什麼,扯出一抹笑容:「子孽,你……你要記著,正道並非是在於修何法術,自在你心,勿害人,勿害己,方正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越……越離他,他雖害人無數,偷習歪道,但你也要記著……記著饒他一命,畢竟爹他雖殺了娘,也養了我們,越離這個人,雖不重人命,可也並非全是他的錯,你還是留他一命吧。」

  話剛說完,最後給了木子孽一個安然的笑容,雙眼皆閉,就這麼走了……

  「風玉!」木子孽對著星空喊道,聲音有多撕心裂肺,他的心裡就有多疼……

  「子孽,一看這個糖葫蘆好不好看?給你吃好不好?」

  「子孽,不要直呼我名,叫兄長。」

  「子孽,你怎麼又摔倒了?是不是又出去嬉鬧了?」

  「子孽,你去百留山千萬當心,我等你回來。」

  ……

  「兄長……我終於喚你一聲兄長了……可是你為何聽不到了?」木子孽抱起他,用法術將自己的聲音傳出去:「風越離,今日你躲過一劫,你說我不修正道,你們都喜歡用正邪來看人,那你們可曾想過你們真的有評判我的資格,幾日後,我便用我這歪門邪道來要你命!」

  木子孽運起法術,轉身便離開。

  風越離自然聽到了他的話,他也明白如今木子孽定是在那洞中遇見了什麼人,讓他修習了什麼歪門邪道,但是實力卻不比任何正道低。

  除非去一個他不可能想到的地方,找一個他視為命的人,如今風玉死了,也只有她了……若不是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讓她來保護自己的命。

  「樓主,昨日風呈宗眾多地方都難逃一劫,但是我們葉呈樓卻安然無恙,想必風公子還是惦記著你的。」一名身著綠衣的丫頭端著茶走了進來。

  02

  正座上是一名女子,臉帶面紗,脖子處有一葉子的輪廓圖紋,她接過茶將面紗摘下,此女模樣雖不說傾國傾城,但還算清秀,仔細一看,她的右臉處有淡淡的綠色痕跡,仍像小葉子的輪癖廓,只是比脖子處淡的多。

  「那日我便說過,我葉呈樓絕不會聽命於風呈宗,他們視人命如什麼,今日被討上門來了,又干我何事?」她的聲音與她的性格相符,一樣的清冷,但語氣中的鄙夷還是不少。

  「那日百留山之戰,他們全然不顧子孽的死活,今日,他們是生是死都是他們應得的。」

  那日的一幕還是時常在她眼前浮現,她與風子孽本是青梅竹馬,將於半月後完婚,那次她也從來想過,會就這麼失去他....

  她與風子孽走在隊伍的最末端,正是因為一年前她父親未亡,又有他保護自己,她可以過的衣食無憂,身子骨自然也嬌弱些。

  這百留山有千尺離,周圍是極其危險的叢林,裡面的妖獸對於一般未修煉的人來說自然害怕恐懼。

  「諸位注意,前方便是百留山的山洞,裡面是有一片長湖,我們千萬要當心水下。」風越離在最前端對著後面的百人隊伍說道。

  「還有,記住,該舍則舍,不要因一人害了百人。」乍一聽,這句話看似是顧全局,在之前,風越離這種「該舍則舍」的行為已經出現的不少,上一次幾位師弟被妖獸抓住,本還有救,但風越離「該舍則舍」命令全數撤退,有違者殺,更何況憑一人之力,想要救人談何容易?

  風越離慢慢向末尾走來,面臉笑盈:「蕭月師妹,師兄知你身子骨弱,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全然忽視了旁邊的風子孽,正欲將手搭上她的肩膀,她一見趕忙後退一步:「多謝師兄好意,子孽顧我便好,就不勞煩師兄了。」

  「他?他能護得了你?」

  蕭月環住風子孽的手臂笑出了聲:「師兄說笑了,哪次比試你未感受到孽的能力?」

  風越離聽她這麼一說,臉都白了,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知自己是自討沒趣,便離開了,只是離開時看風子孽的眼神有些不對。

  「稍後你可要護我,不然半月以後你就沒有夫人了。」她一說完,自己便笑了起來。

  「怎敢讓夫人有什麼意外,我定會全相護。」

  進入洞中之後,裡面的溫度明顯降低了不少,當他們走到深處,這裡一直是由下往上的,雖然斜度並不大,但是走到深處,已經走到高處了。

  「風越離,這水聲越來越大,想必前方的斷崖處下面定有一片長湖,聽這水聲,定不淺。」風子孽對前面的風越離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還需你提醒?」

  這兩個人就是明里暗裡的爭鬥,分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卻偏偏性格沒有一絲相同之處。

  眾人在高崖四處檢查,也並未有何發現。

  風子孽在懸崖邊看著下面深不見底的湖,這岸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大規模妖獸,這湖也不知是通向哪裡,但據他判斷,定可通向外面。

  風越離見風子孽望著下面,嘴唇一勾,集中自己的內力,看周圍的人正在專心致志的找尋,冷哼一聲,把內力化成力量,他剛好站在崖邊,頃刻間,整個人失重向前撲去。

  「啊!」眾人只聽見一聲尖叫,都去懸崖邊查看,蕭月一見,整個人都愣了半天,反應過來時,便向懸崖奔去:「風子孽!」

  風越離趕緊抱住她,安慰道:「師妹,這湖深不見底,風子孽說不定早就死了,他已經死了!我上山時便說過,該舍則舍,該舍則舍!」

  「不可能!他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死?」她整個人都被風越離禁錮住,她越掙脫,他就抱的越緊。

  他見馬上就要控制不住她了,便點了她的穴位。

  「終於安分下來了,你們聽著,誰想要救他,那便自己去,不怕死的便去。」他的聲音並沒有失去親人的痛苦,更多的是慶幸,亦或是喜悅……

  在利益面前,他想要得到蕭月,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他……

  哼,風子孽你這一生都在跟我斗,最後還不是照樣栽在我手裡了?

  03

  風子孽感覺自己周身都被水環繞著,他運起自己的內力,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天有不測風雲,突然周圍的水開始翻滾,感覺像煮沸的那種,周身的溫度也提高了不少,他看到周圍的礁石,便躲在那後面。

  運起內力他也不能真正上岸,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岸,就算浮出水面,也不可能爬上去。

  與其耗費力氣,還不如省點力氣。

  周圍一些稍弱一點的妖獸開始飛快逃竄,如果這樣,多半就是有什麼非常厲害的角色。

  探出一個頭,眼前的模樣徹底驚訝了他。

  一個全身散發著火焰的妖獸正在到處覓食,提醒巨大,在水裡身上竟然還有火焰,當真是……

  這該如何是好,他還不想當做他的午餐,他感覺周圍的水溫越來越高,越來越高,他也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小子,跟我來。」這時身後突然竄出一個老頭,這個老頭的白鬍子特點非凡呀,不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種湖裡?莫非他也是掉下來的?

  「你是何人?」由於那隻妖獸還在這裡,他說話的聲音極小。

  「不想死就跟我來。」

  他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妖獸,在看了看面前的老頭,算了,賭一把吧,這個老頭看起來還算善良。

  他領他來到了一個洞窟,這個洞窟被某種結界給圍住了,那老者雙手一揮,結界便打開了,但是似乎還有一層抵擋水的微弱結界。

  「進來吧,」那老頭說道。

  一進洞窟他才發現這裡面還真是別有洞天,在這樣的水下竟然還擁有這種人間仙境。

  「你是怎麼掉落的?」

  「奸人所害罷了。」

  「你父母是何人,你又姓甚名誰?」

  「家母木筠,家父風魏,本人姓風名子孽。」

  那老者一聽,顯然臉色就變了,然後大聲質問道:「你說你母親是何人?可是風家一丫鬟,可是木筠?而且字零憐。」

  「您於家母相識?你說的沒錯。」

  「零憐當年一生下你……便離開了,我也被風魏打落這懸崖,在這裡面過著這與世隔絕的日子。」

  風……魏?父親為何要將他打落懸崖?

  「您為何會被家父打落懸崖?」

  「說來也可笑,我偷習了一本秘籍,那秘籍被世人稱會帶來無限禍害,可我也僅僅只是想把你母親救出來罷了。」

  「你為何要救我母親,我母親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那老頭原本無神的眼裡,提及木筠,就像是人間星光,在他的眼中點了閃閃光亮。

  「木筠當年被風魏強迫,這才有了你,那風魏有虐待的傾向,對你母親又打又罵,就連在她剛生下你不久,你父親就將你母親打死了……我也去遲了……」

  風子孽的手慢慢握緊,他一口一個父親,竟從未想過,他的母親,竟是被他害死,他一直以為,他父親只是不見得他是婢女之子,所以才待他不好,竟從未想過……

  那日以後,他便每日不停的訓練,經過那老頭的教導,整個人雖然能力提升不少,卻終究被報仇迷了心智。

  04

  從那以後,蕭月閉門不出,直到後來,蕭樓主被奸人所害,雖大仇已報,但葉呈樓卻發話,風呈宗日後之事,他們都不再參與。

  「樓主,你也不必想太多,既然公子已經回來,為何不來見樓主?」那丫頭生性活潑,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其實蕭月從前何嘗不是這般,只是後來,好像……都不一樣了。

  蕭月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她自是知道他這次回來,定是報仇的,那也說明那是他墜入懸崖,也絕對不是巧合,他也不想拖累自己。

  一聲尖利的金屬划過地面的聲音,木子孽的劍從宗門處一直往裡走,所到之處,都有很深的劍痕。

  今日,竟無一人攔他,那日之後,眾人都知這風呈宗攤上大事了,就連宗主都在一個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殺了,死法雖然不說很殘忍,但是也絕對不好看。

  江湖中人,肯定是懂得見風使舵的,所以該走的走,沒走的也藏了起來。

  木子孽環視四周,空無一人,果然只有一個人真正強大起來,才能有囂張的資格,才能讓所有人畏懼。

  他禁閉雙眼,運起自己體內的力量,感知周圍人的存在。

  找到了!他拖起劍,向那邊快步走去。

  「風越離,你以為你躲在風家祠堂就沒事兒了?剛好讓你在我娘面前磕頭謝罪,讓你和你爹明白,我們木家人,是你們惹不起的。」

  風越離聽到劍划過地面的刺耳聲,雖他還未出現在他的視野,便知他已經來了。

  「你怎知我在躲你?你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你以為我怕你?」

  風越離對著被自己綁住的蕭月一眼,真木子孽最珍視的人便是蕭月,有她這個把柄在,也不怕自己今日無法脫身。

  只是可惜了……蕭月……

  木子孽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一襲紅衣,透著無盡的風光。

  「木子孽,今日你若不放我走,我便要了蕭月的命!」風越離曾為了奪得蕭月,將他推入湖中,今日,為了自己保命,也忍心讓她做人質。

  木子孽皺了皺眉,這次他回來不去找她,自是不想把她牽引進來,為了她的性命,今日放了,以後也可以要他命:「好,我放你走,你先放了她」。

  「喲,木公子先前不是風光的很嗎?那還請木公子先自費筋脈,不然蕭姑娘的命,我可不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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