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2024-09-20 17:21:27 作者: 汀尋

  體內的毒素被消解慢慢地被雙生血脈消解,她冷靜下來,將所有的內力集中在一起。

  她如今突破了二重境界,血液中的毒素也越來越強。

  她拿起短景,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摁在胸口的位置,腳底下便形成了暗紅的血陣,她的淺綠色衣袍被自己周身的氣場帶動,翩翩地飛了起來。

  「結印,成鐧,何吟訣,去!」她低聲吼道,血陣立馬便擴大了三四倍,將黑衣人包圍在其中。

  那黑夜人皺眉看著她:「血陣?你不怕死嗎?」

  血陣以自己的血液為契,在其陣勢的空間裡,都仿佛被藤木纏繞住一般,失去行動的能力。

  但是血陣早已在江湖失傳,因其以血脈為契,時間越長,使用的次數越多,都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那黑衣人緊緊握住長劍,拼盡全力地想要掙脫自己腳下的束縛。

  

  不遠處的穆堯清還在和另一個黑衣人搏鬥中,分神看了這邊一眼,才放下心來。

  卻不想就因為這一晚,被對面找到了空子,中了他一掌。

  何汀安也注意到了她那邊,早已經冷靜下來,想要快速解決面前的黑衣人去救穆堯清。

  面前的黑衣人看了看四周:「你的血陣倒是與其他的不同,不會隨著時間變長而削弱。應該是…」

  「你的血液的問題吧。」

  他邊說邊運起自己的內力,他早已經到了登臨五層,豈是她一個雲收三層的小兒能困住的?

  「砰。」血陣所形成的屏障破碎。

  何汀安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已經染上了一些混濁。

  她的血陣,強的從來都不是束縛行動。

  而是她的雙生血脈,源源不斷的給空間的空氣因子注入毒素,也因為醫脈不會隨著時間流失而變弱。

  他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當著她的面吞了下去。

  「不愧是何家的大小姐,可惜你這個何吟訣不過區區兩重,憑藉這麼微弱的毒素就想打敗我,是不是太小瞧了在下?」

  何汀安顧不得和他多話,運起輕功向穆堯清那邊飛去。一把接住了半空中被擊飛的穆堯清。

  穆堯清擅毒,但是內力甚至比她還弱。這幾人看來都對各種毒十分了解,內力也非常深厚,她們兩個不過是以卵擊石。

  「得罪了!」那兩個黑衣人也運起輕功飛了過來,帶著強大的劍氣。

  正要擊中兩人之時,又出來了另一道比他們強大數倍的劍氣擋了回去。

  這股劍氣成螺旋式,不過輕輕揮了兩三下,周圍的東西都隨之顫抖了起來。

  那兩個人看見來人,皺了皺眉頭,收回了劍氣便飛身離開。

  來人身著淡藍色錦服,布料看起來便是上上等,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但是他轉過身來,一張臉卻讓何汀安為之一振。

  他看了穆堯清一眼,沒有任何動作,反而一把抓住何汀安的手臂就向外飛去。

  「何汀!」穆堯清在後面大聲呼喊,但是她身負重傷,只能看著她被帶走。

  兩人到了客棧外的河邊,他才鬆開了手。

  南塘秋面色如土,冷聲道:「誰准許你離開皇宮的?又是誰帶你離開的?」

  「你竟然也來趟這一趟渾水?你可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你們現在遇到的,甚至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何汀安抬起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當年的事,果然是你。」

  「南塘秋,我何家上下多少條命你知道嗎?」何汀安眼角已經有些濕潤。

  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可是再一次確定的時候她的心臟依舊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南塘秋一愣,說道:「阿汀,我身不由己。但是你現在必須和我離開。」

  「身不由己?好一個身不由己啊。」她快速地抽出短景,劍刃硬生生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南塘秋的眸子暗了暗:「和我走。」

  脖子上的劍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威脅。又用盡全力握住她的手腕,任她怎麼甩都甩不開。

  「閣下留步。」謝歡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戲,終於現身。

  南塘秋仿佛早就知道他在周圍一般,笑道:「終於現身了,我以為你會置之不理。」

  謝歡也懶得和他廢話,一掌帶著猛烈的掌風,擊

  的他連連後退,然後自己握緊了何汀安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後。

  他知道面前之人內力深厚,但是卻不曾想他年齡不大,卻已經是如夢境。

  謝歡往前擋了擋,完全擋住了何汀安的視線:「閣下今日應該只有一人吧,這人,只怕你帶不走。」

  南塘秋身為君上,定然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說他與其他江湖勢力勾結,也定然不能讓朝廷百官知曉他在淌江湖的渾水。他這次能夠私自出宮,還是借著臥病在床的理由離開的。

  他自知單靠自己一人帶不走她,戀戀不捨地望了何汀安幾眼便轉身離開。

  謝歡轉過身,看著自己面前的何汀安。

  她悶悶地低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無一不指向著,背後的人已經坐不住了。

  但是她始終太弱,連手刃仇人都做不到。

  謝歡倒也沒有著急回去,坐到了河邊。

  「來,試試。」他手中拿著石子,像水上扔去,一個完美的水上漂。

  千燈塔上也有一個小湖泊,當年還是何汀安教他的,天天纏著他和她一起玩,不玩就任性,自己偷偷溜下山玩幾天。

  何汀安接過石子,但是卻沒有成功:「太久沒玩了,生疏了。」

  太久沒有像這樣,在明月之下,靜靜地聽著潺潺流水。

  在這三年,只有無盡的恨與望不到頭的綠瓦紅牆。

  謝北亭好想扯下臉上這張隔著兩人的布,好想告訴她,師父還在。

  ……

  把她送回客棧,幾人都已經重新安頓好了,謝歡早就察覺到了她現在神經非常敏感,眼底是掩不住的烏青。

  他找老闆討了個地方熬藥,然後給她端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她裹了件外衣就開門了,不解地看著他。

  「這藥喝了,會好睡一些。」謝歡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

  何汀安一愣,她與他並未深交,他今晚不僅及時出現,還不知道從哪裡為她抓了藥。從前只覺得自己活在愛里,可大故以後,便覺得愛這個字變得越來越遙遠了。

  她收了收情緒,微微笑道接了過來:「多謝,有心了。」

  「不謝。」謝歡便轉身離開。

  他的手掌捏成了一個拳頭,指甲仿佛都要嵌進肉里。

  何家的仇,又豈會只有她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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