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結局

2024-09-20 15:14:45 作者: 月未滄海

  張越戈頷首,讓獄卒換人領著木杖進來了。

  李郡一聲驚叫,眼球都直直凹出了眼眶,怒意沖天地瞪著她:「你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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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瓷風平浪靜,寵辱不驚。

  「這句話,在我還是王妃的時候,您就說過無數遍了。」

  她身前的張越戈一下子就陰了。

  陰鷙的鷹眸嵌滿了冷戾,深沉的墨瞳如不見光的海,從他的面頰一直啃噬到他的靈魂,盯得他毛骨悚然。

  木杖在他推上狠狠落下,李眷慘叫不止,心知求饒無用,便咒罵連天。

  楚玉瓷眉毛不抬,麻木地受著他辱罵的字句,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完美地做到了置若罔聞。

  他尖骨破開血肉的時候,張越戈才勉強忍著怒火命人住手。

  鄙夷了眼奄奄一息的李眷,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略略發白的臉頰,附在她耳畔開口:「去外面等我。」

  她頷首,在獄卒的帶領下上了樓梯。

  張越戈再度回首,折向他的眸光已然利若劍光:「來人。」

  李眷聞聲膽寒,嘶吼著問他究竟意欲何為。

  「宮刑。」

  他黯淡的眼眸中掀起震天的波濤。

  獄卒遂把他扽了出來,按到了長凳上,牢牢地捆綁住了手腳。

  張越戈目光不轉,看著行刑之人拿出專用的彎刀,一脫他染了血的褻褲,將冰冷的刀刃貼在了他肌膚上。

  「你、你們不得好死!啊啊啊——」

  李眷理智瓦解,紅眸如嗜了血的野獸,腦中只余咆哮一個念頭。

  他微微低頭,施捨似的甩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而後——

  手起,刀落。

  從他身上剜去的,是那個作為男性的象徵物。

  他悽厲的慘叫迴蕩在牢房內,聽得所有人身形一震。

  張越戈睨了他慘白的臉一眼,悅容道:「成了太監,敢問三殿下作何感想?」

  李眷失聲,嗓子裡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他雙眼突兀,鼻腔內流出一汩鮮血,眼角也滲了血,染得他視線都蒙了一片血淋淋的紅。

  耳邊,是張越戈的笑。

  「臣忘了告訴三殿下了。這劍上,是淬了毒的。」

  他悅耳的音色如毒蛇吐著蛇信子發出的「嘶嘶」之音:「這毒極烈,不致命,也足夠讓您生不如死了。」

  「眼下,就看您能否堅持到第二天清晨行刑之時了……」

  「你去死——」

  張越戈轉身,背影決絕而堅定。

  「三殿下先自求多福吧,多祈求祈求那劊子手能下刀利索,瞬間送您一命歸西。」

  牢房中,李眷痛苦的叫聲四處亂竄。

  上樓梯之前,張越戈隔著層層鐵柵欄,瞥到了縮在牆角的韓映。

  他倚在牆邊靠著,一雙眼平淡如死水,手中握著一個纏了紅繩的玉墜,與絕望的禮親王一家完全是兩副面孔。

  半晌,他把獄卒叫到身邊,下了最後一道指令後,負手而去。

  ······

  翌日,皇位依然空缺。

  太后照舊串聯聽政,皇后則坐於其身畔。

  宮內傳言,陛下此番中毒至深,雖說有痊癒的可能,身體卻大不如從前,已然生了傳位的心思。

  眾人議論紛紛,繼叛亂一事撫平後,再不敢兀自站隊,生怕沒了命。

  張越戈立場堅定,於聖旨出來前便力挺了李郡。

  朝臣們見狀,也覺得不乏有理,待聖旨宣布後,皆向李郡朝拜,聲音氣勢浩蕩,迴蕩在大殿之上。

  「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日後,李郡在萬民敬仰下登基。

  張越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他請旨,求他為自己賜婚。

  李郡欣然准許,婚事便如此定下了。

  於是乎,楚玉瓷以嫡女之身再嫁他那日,全京城都目睹了何為尊貴,何為奢侈。

  就連先皇大婚當天都沒有他這般風光!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皆不算事!那跟在婚轎後的幾十箱重禮都顯得是小事一樁!

  他給她的體面,早已超越了一切。

  洞房花燭,溫酒佳人。

  張越戈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迎合,於她候在房內不到一刻鐘就進了屋。

  皖月為他打開房門,將他引到了她身邊:「阿豫,新婚快樂。」

  她一雙凌厲細眉柔和無比,視線在兩人面上來回探看,一顆懸著的心終是在此刻塵埃落定。

  「多謝月姨。」

  他溫聲應著,面頰上的暈紅不知是被酒香釀酒還是羞赧。

  床榻上,他愛到骨子裡的人兒就穩重地坐在床榻邊,手指微微探出衣袖,搭在腿上。

  門被皖月輕聲合上,張越戈遂顫著指尖走到她身前,先是握住了她白里透粉的手,得到她肯定的回握後才緩緩去觸她的紅蓋頭。

  燭火朦朧溫暖,他終是借著光線摩挲到了她溫婉的臉頰。

  水波眉彎似月,飽滿紅唇如紅玫。

  何其的驚為天人……

  他一時震顫,挑開紅蓋頭的手都頓在了半空,深邃的眼底倒映出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豫郎……」她被看得羞澀,抿抿唇喚他,「合、合卺酒。」

  張越戈長睫微顫,回神,緊張得手心冒汗。

  他拾了酒盞來,滿上兩杯清香四溢的酒液,同她勾著手飲下了交杯酒。

  時間輾轉後半夜,月明星稀。

  她身上衣裳一件件被他剝去,美好的酮體也沁出汗珠,舉著顫意的指尖勾在他同樣滴著汗水的手臂上,呼吸破碎。

  情用深處時,他的手覆在了她小腹上:「還是沒有動靜嗎……」

  她嗚咽著說不穩字節,待他稍稍停下猛烈的掠奪,這才能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礙於曾在牢獄受過損,陳太醫還曾告知過她,她這身子恐怕是承子無能……

  可他的渴望如此熱烈,她也不想斷然澆了他的火。

  「我、我不知……」

  「過些時日再把把脈。」他緊緊攥著她手腕,生怕她不翼而飛,「有了孩子,你就捨不得離開了。」

  她被這番謬論弄得嗤笑一聲,主動吻上他唇角:「饒是現在,我也捨不得……」

  他喉結滾動,拾了被單拭去她鬢角汗水,珍惜萬分地擁住她。

  「小主人,我不願今夜只是一個夢……」

  如若第二日起身,她不在。

  他會瘋掉的。

  「事不過三,你有已經有過兩次了。」他咬著她唇舌,在她身上烙下一片又一片痕跡,「我不允許有第三次!」

  她嘴硬,搖頭死不承認,卻換來他更為生猛的侵占,哭腔都碎不成調。

  張越戈深吸一口氣,扣得她腰都泛出誘人的紅指印。

  「騙我說喜歡李眷的人是誰?」

  「說要嫁給山野村夫,和農夫門當戶對的人又是誰?」

  那一雙眼裡布滿了將她鎖死的狠戾,激得她下意識想逃脫,可她早已同獵物如出一轍,就釘死在他的箭矢上掙扎無能。

  「你要是再敢這麼說,我也不介意下狠手。」

  他叼著她耳垂,惡聲下令。

  他寧願受盡極刑,也要留她在身邊。

  他要用紅繩困她一輩子、兩輩子,甚至以後的生生世世,絕不後悔!

  ······

  春末夏初,微風暖人。

  楚玉瓷挽著髮髻,在湖心亭邊百無聊賴地查了查鋪子的帳單,覺得無聊了,便起身取魚食去餵池中的錦鯉。

  她近日總覺得甚是疲乏,偶爾用膳時還會出現反胃的症狀。

  一把小圓粒被她均勻鋪撒入水,艷色相見的紅黃錦鯉爭先恐後地競食,水聲撲通不斷。

  不多時,她收了瓷碗,正欲重回座位上對帳,就忽覺一陣暈眩。

  「夫人——」

  身邊侍女連忙攙扶住她,不敢耽擱地喚了太醫。

  醒來之時,她已挪身進了屋,正躺在柔暖的被褥中,伸出去的手腕蓋了一條絲帛。

  楚玉瓷扭過頭,就見張越戈在牆角踱步,心急如焚。

  陳太醫結束診脈,遂收了手,見他焦急地趕過來,笑容更甚,說出的也是道賀之詞。

  「恭喜張大人,夫人這是遇喜了。」

  兩人皆是一愣。

  屋內的小丫鬟們反應快,跟著就接了話:「恭喜大人,恭喜夫人——」

  楚玉瓷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他雷厲風行打理好了所有。

  全府上下重賞,庖房菜單也於當日晌午就更換了,就連她房內的用度也大換血了一次。

  她咂舌。

  直到夜晚被他抱進床榻,還在發懵滿府人全天都亂成一團的動作。

  她其實想告訴他無需這麼緊張,可他的反應如同應激一般,萬般謹慎地護著她的小腹,從前會死死勒著她睡的力道也放輕柔了。

  後半夜,他怕自己會一個控制不住傷害她,遂讓她尋了紅繩縛住了自己雙手。

  楚玉瓷拂過他臉頰,輕吻落在他眉睫:「豫郎,你不用這麼害怕……」

  他卻搖搖頭。

  被她親手纏上紅繩的那一刻,他心安地笑了笑。

  月光鑽過窗欞的縫隙打進來,不偏不倚點亮了他眼瞳間最為陰晦的那片地方。

  她含了含下唇,眉心的深壑隨後就被他抬手揉開了。

  張越戈嘴角漾出一絲笑,躍著浮光的眼帘似是噙著淚,瞬間瓦解了她心房邊築起的高牆:「被你束縛,我心甘情願。」

  「小主人,你永遠是我的心頭血,也是我唯一的軟肋……」

  他早已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於那年冬日裡歷經了一次心死,又親眼看著皚皚大雪覆過自己僵硬的身體後,他心知肚明自己會慘死街頭的結局。

  而她是乘冷而來的天光,徑直照在他頭頂,破天荒地宣判了他的復生。

  張越戈唯願。

  不論是滄海桑田,亦或是日新月異。

  只要他身邊還餘一個她……

  便是全部。

  ——《奴婢嬌軟,丞相大人強勢寵》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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