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阿嶼姑娘

2024-09-20 15:13:30 作者: 月未滄海

  楚玉瓷下意識扶著牆後退,卻徑直貼上了他愈靠愈近的堅硬胸膛。

  張越戈探著手掌到她胸前,一路向上,扣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燙熱的氣息盡數噴在她脆弱後頸。

  「你看他呢?」他吟笑,如惡鬼低語,「是麼?」

  她哪敢應聲,眼瞅著傅承明還逗留在原地,驚恐得連連搖頭。

  「他有什麼好看的?」

  張越戈咬牙切齒,指腹按在她下頜骨摩擦:「楚玉瓷,你就這麼喜歡看他?」

  她手足無措地拽了拽他地衣擺,滿含求饒之意:「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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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間,楚玉瓷仿佛聽見了他骨頭在「咯咯」作響,雙肩都瑟瑟收縮,完全沒膽子想像傅承明看過來的後果。

  「騙我就這麼好玩?」

  「我真沒——」她慌神,感覺到他兩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扭著就要掙身,「別……」

  張越戈死死箍住她,不安分地撩撥幾秒後,在她前襟探到了兩個鼓囊囊的東西。

  「什麼東西?誰給的?」

  他語氣危險,伸著手就要探進去:「拿出來給我。」

  雖說這是牆角,人跡罕至,可他也不能這樣折煞她啊!

  楚府今日這麼多人——

  楚玉瓷一個發狠推開她,眼角磨出淚珠,顫著指尖把那兩個安置好的錦囊放到了他手中。

  「是、是我母親和元錢元瑾給的生辰禮。」她捂住胸口,把領子拉得更緊,「送的是什麼,我還尚未來得及看……」

  他拽住險些飛走的理智,望著倚在牆邊眼含驚惶的她,心底一亂。

  但一掃還站在牆後的傅承明,他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你來這邊做什麼?」

  同意她脫離自己的身邊後沒多久,張越戈就悔青了腸子。

  她不在身畔的每一秒,他都煎熬至極。

  即便身邊人說得是奉承之語,他也心不在焉,鬧得周身人見他眉頭緊鎖,都免不了緊張兮兮。

  「……放我一個人在那裡,你反倒覺得自己輕鬆了,是嗎?」

  他話語間飽含委屈,聽得楚玉瓷一頭霧水,被他攥住手腕勾回了懷中後,她再掙脫不能。

  「您在前廳說您的話,我下人一個,自然沒有多呆的資格……」她壓低聲音,儘量避開漏窗,「我若是不在您身邊,您和各位大人交談反而會更輕鬆。」

  張越戈沉聲,語氣都頓時變得怖人:「誰說你是下人了?」

  楚玉瓷:「……」

  放眼全京城,恐怕也就只有他敢踩在天子腳底下顛倒是非了吧。

  失神片刻,他已經反絞住她雙手,眉心凝著揮散不掉的躁鬱朝她吻來。

  「唔——」

  她心驚。

  因為傅承明不見了!

  推不動張越戈的胸膛,她就只能祈禱他千萬別是過來了。

  但,怕什麼來什麼。

  腳步聲貼著牆角響起時,她才被他環著腰放過。

  而聽見了動靜好奇趕來的傅承明就立在轉角邊,滿眼驚愕地看向兩人曖昧不分的動作。

  張越戈抬著嘴角睇視她浮現水霧的眸,慷慨地把她半個身子擋到了自己身後,玩味地瞥了眼傅承明。

  「望丞相大人恕罪,我無意撞破您的美事……」

  白衣青年拱手賠禮,一半散在胸前的長髮被風揚起。

  楚玉瓷閉眼埋頭,生怕他看清自己的臉。

  傅承明腦袋靈光,念著她和當朝丞相走得近,又回想起丞相府早先就處置了僅有的三名侍妾,幾乎是一眼就斷定了她的身份。

  想必,這位便是那多災多難的楚家大小姐了。

  可唯獨,那雙眼,他頓感熟悉……

  張越戈拂手:「無妨。」

  傅承明平身,欲上前細看她面頰,印證自己的想法,卻被他冷厲的目光逼得只有後退這一條路可走。

  不得已,他行禮告退,揣著滿心疑惑等到了生辰宴開始。

  他於斜前方的席位上的見到了她。

  她就規矩地坐在當朝丞相身畔,歲月靜好,仿佛身邊的流言蜚語都是過往雲煙,遠不能傷她半分。

  宴會進行到中途之際,傅承明看見她起身離了席。

  她姣好傾城的臉頰是引子,而那無雙的身影則是瀰漫的香霧,當即就令他失神,牽著他也動身離了席。

  得了張越戈在牆角的狠聲威脅,楚玉瓷坐立難安。

  回想著他接連要把她推到傅承明面前的動作,她身為女兒家麵皮薄,因此喝了不少酒水壓驚。

  出恭過後,她捏著裙角準備重歸席位,卻不想在小花園中被截了道。

  傅承明藏在假山後朝她伸手,堵了她的步伐:「且慢!」

  楚玉瓷頓了頓音色,垂首行過禮後快步離去,置若罔聞他的呼喚。

  「阿嶼姑娘——等等!」

  她身形一僵。

  她分明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傅承明是如何知曉的?!

  很快,她就調整好神情邁了步,打算視若無睹。

  卻不想,傅承明膽大,竟是趕在她身前阻了她的路。

  他直覺准,再度認真端詳過她的眼眸時心中已然有數:「阿嶼姑娘,你先前遮面,可是因為這身份之故?」

  楚玉瓷左右難為。

  「傅公子,恐怕是認錯人了……」

  聽著她磕絆的聲音,他心頭如被擊,瞬即反應過來。

  他只顧著自己認出來她的興奮,卻明知故犯,忘了她要遮面示人的原因。

  「大小姐,實在抱歉。」傅承明萬分自覺地後退一寸,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乃是我唐突了。」

  她僵硬地點點頭,望著周身稀少的人煙,心頭漫上感動。

  傅承明也將四周魚貫徹而行的僕從納入眼中,緩緩鬆了口氣,不禁憶起楚元錢曾和他吐露過的樁樁小事。

  楚家遠不及傅家包容,府內的爾虞我詐更是司空見慣。

  且在這府內,楚靈韻為大。

  傅承明光是想起楚元錢提及楚靈韻時面上偶爾露出的嫌惡,便能猜出個是非。

  他向來以自己精準的直覺為傲,身邊結交的友人也是非富即貴,一身傲骨,盡為可靠之輩。

  之所以傅承明在起初見到她時就對她的身份產生了疑惑,則是因為,就算是楚元錢那種懂變通的性子,也絕不可能會貿然帶著自己厭惡的人上街出行。

  再者,楚元錢也同他提過幾嘴——

  楚家大小姐待他們最好,她還在府內之時,是真正和他們共依存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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