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少來噁心我
2024-09-20 15:12:48
作者: 月未滄海
「見過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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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韻款款行禮,掃過楚玉瓷時已是滿目不悅。
視線多在她身上多逗留幾秒,她心驚的望向她髮髻間那枚珠花,桃花眸登時瞪大了。
楚玉瓷不曾直視她的眼眸,恭敬地向她行禮。
張越戈點頭,正要帶著她邁步離去,就被楚靈韻一句話叫住了:「豫郎哥哥,我作了比翼鳥的畫……」
「我的繪畫技藝不及您半分。」楚靈韻抬著俏皮的步伐上前,水眸瑩透,清純嬌俏,「可有機會得您青睞,指點一二?」
他當即瞄了眼楚玉瓷,發現她壓根不為所動,心上又一痛。
楚靈韻將二人微妙的互動看在眼底,對城裡女眷中盛傳的流言蜚語更添一分否定,眸光波折。
「二小姐既是畫了比翼鳥,那我便看看。」
張越戈讓她先回了別院,孤身同笑吟吟的楚靈韻走了。
靈嬌苑一如往年,處處都透著富貴之氣,一眼便知居住於此的人乃是受寵的貴人。
楚靈韻甩給春寶一個眼神,靈嬌苑內外便清了場,就連林影也被阻在了門外。
張越戈見她此番架勢,調笑了下。
「二小姐難不成是要同我說見不得人的事嗎?」
「豫郎哥哥莫要多心,只是些家事罷了。」她皮笑肉不笑,落座於他對面,「您可願意同我做個交易?」
掩藏他們的書信之事暴露是真,她已無處遁形,只得尋了他法來破解。
他不抬眸,無視她冰火兩重天的眼。
「我看到大姐姐發間的珠花了……倒是當真沒想到,您竟然還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她婉言的刁鑽依舊刺耳,但張越戈聽得多了,也變得波瀾不定:「那髮釵原就有她一份,我不過是將她那的那份按理交給她,又何錯之有?」
「您倒是愛慕大姐姐至深呢。」
楚靈韻嬌笑,拖曳的尾音卻顯得稍有刻薄:「只是,不知道大姐姐對您可還像從前那般?」
聞言,他斂了斂笑意,慵懶地抬著眼眸夷她一霎,與她意味不明的目光才相撞,就打得不可開交。
「今兒個說來也巧,我嘴饞貪了點心,就讓春寶出府去城東買了東西,結果恰好看見大姐姐和那傅家二公子走的親密,頗有招蜂引蝶、難捨難分之意……」
楚靈韻笑容割人:「豫郎哥哥,你就不曾猜測過,為何大姐姐才成親三月不到,就遭了三王爺厭棄嗎?」
張越戈冰著眸瞪她,嘴角的弧度一成不變。
「我聽那城內女眷們說了秘聞,大姐姐見三王爺府內侍妾無數,自己又不得寵愛,許是難耐寂寞動了歪心思,在府外招蜂引蝶——」
「誰同你說的?」
張越戈冷冷地斷她話。
楚靈韻佯作無辜:「我也只是隨耳一聽罷了,這笑話嘛,大家自然都嫌少不嫌多……」
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冷色噴薄欲出,她感受著他天殺的低壓,硬生生抗住了。
「如若是真的,豫郎哥哥打算怎麼做?」楚靈韻笑眯眯地與他相視,「大姐姐水性楊花,為人不善。而她如今的身份,更是早已不能與您相配。」
「我和她的事,你沒資格管。」
「我只是擔憂罷了,也不忍豫郎哥哥滿心炙熱撞在冰上,落得一身寒……」
楚靈韻低笑,起身上木架子邊翻找起來:「大姐姐已對您無意,您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張越戈滯住呼吸,長睫垂顫。
她哼笑,在抽屜里尋到了那一疊壓了不知是有多久的紙張,轉身抽了一張交予他手中。
滿府人都說他待楚玉瓷不好,甚至她耳聞的傳言也是他如何折辱她。
可楚靈韻向來直覺敏銳。
再者,她也十分了解張越戈。
這種傳聞愈是傳得肯定,她愈是不會信!
張越戈略過了眼紙上字跡,心頭鼓聲大起,深邃的眼瞳壓著鋪滿戾氣的陰鷙折向她。
「我只是想同您做等量交換而已。」
楚靈韻笑得甜美,語氣卻冷靜得令人心抖:「煩請豫郎哥哥把趙四完完整整地送回來。」
「不若,這些您親手贈予我的曖昧情書,可就要呈現在大姐姐眼中了——」
大夫人出自南江大族,父親從商發達,家中妾室多得數不來,而她母親能鎮守多年正室之位為不搖晃,全憑一桿鐵硬的手腕。
她從母親那裡學得一手強硬的整頓法,府內三房無人敢動彈她一分。
而楚靈韻更是學得活靈活現,把「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碾碎了揉進骨子裡。
「二小姐好手段。」
張越戈評價一句,掌心狠勁,那紙張便凹了一個洞出來。
楚靈韻笑不改色:「豫郎哥哥深情不移,可我著實擔心大姐姐會傷您心吶!」
呼吸亂了亂,他略有倉皇地瞟著那張宣紙,視線定格在了落款處的那幾個字,燙得他簡直無從下手,只想把這手頭的東西盡數燒成灰,永生不再相見。
這是他從前受她脅迫,不得已而為之留下的破綻……
若非她以二房的冬衣與全部炭火作威脅,他又豈會委身於她身側,忍著萬分噁心給她寫下這些幫她充面子用的情詩?!
放在幾年前,他同楚玉瓷解釋,她都明白。
只因他們同病相憐,都遭她荼毒。
可如今——
她就連看他一眼都難說是真心的,張越戈自然而然就不敢賭,也承受不起她離他遠去的後果。
「把你這些東西都藏好了,別叫我再看見第二次。」
他起身,撫手甩開褶皺的紙張。
「噁心至極。」
楚靈韻佯作不以為意,扯著嘴角步行至茶几邊,傾手倒了兩杯茶,交於他手中:「碰杯為誓。」
張越戈接過,同她撞過杯口,抿下了溫茶。
才轉身,她撩撥的聲音就緩緩而起。
「當年,豫郎哥哥落荒街頭,若非是我挑簾探看,恐怕府內人也看不見將死的您。」她嗤笑一聲,金步搖曳動,「豫郎哥哥把救命的恩都算在她頭上,未免也太委屈我了——」
話音未落,她就被大步沖至身前的他掐了脖頸。
「呃……」
張越戈一雙滅眸大散殺意,鋒凜的挑眉如利劍般銳。
「少跟我在這兒顛倒黑白。」他嫌少露出一抹肉眼可見的溫和,「究竟是誰救了我的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的小主人是何等心善之人,我比你清楚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