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殘花敗柳也能被愛惜
2024-09-20 15:09:27
作者: 月未滄海
畢竟他那麼恨她,把這種搬不上檯面的事同別人講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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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敬芸馬上就要嫁給他做正室了,而韓映作為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就算和張越戈關係好也實屬情理之中……
「尋什麼人吶?王妃往後就只需伺候我一個人了!這種美差,何樂而不為呢?」
韓映勾著她小巧圓潤的下顎,以不容置疑的大力一步步把她往床榻上壓,作勢就要吻她的唇。
「救命!來、來人!救救我——」
楚玉瓷奮力扭頭,淚水充斥著,高聲呼救。
後背貼上柔軟的棉花床榻,她卻如芒在背,活像脫了水的魚,反覆撲騰。
「啪——」
帶著疾風的一掌砸在她臉頰。
「吵什麼吵!這裡是禮親王府的後院!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救你!」
她眼前一片天花亂墜,手上推拒的力道卻不減,察覺到韓映已然翻身騎到她身上,恐懼和嫌惡隨即爬遍全身。
韓映邪惡的嘴臉纏上她纖細的脖頸,他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制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暴力地撕扯開她單薄的前襟。
淡色的肚兜頓時入了眼,她遭了幾拳的小腹疼得直抽搐。
楚玉瓷絕望地哭叫著,淚水糊住視線,斷了線的腦中恍然闖入張越戈的臉龐。
豫郎……豫郎……
豫郎救我!
一聲巨響傳來,吵鬧的聲音隨後決然入耳,她昏天黑地,甚至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誰啊!竟然膽敢壞爺的好事——」
「碰!」
那令人作嘔的觸碰在她身上盡數消失,楚玉瓷立刻抓起撕爛的衣料,裹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膚,狼狽地縮在了床角。
她緊閉著眼,心灰意冷地不敢看面前的一切。
「睜眼,看著我。」
忽然,她聽見了那個萬分熟悉的聲音。
可她不敢認。
張越戈見她發紅腫脹的臉頰滿是淚痕,心似刀割,當即解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甩手蓋在她青紫交加的身上。
他目眥欲裂,連音色都在抖:「小主人,睜眼、看看豫郎……」
韓敬芸褪了舞衣向他款款行禮之時,張越戈滿腦子都是那個明艷傾城的身影,隔著屏風為他起舞的模樣。
他看著同樣是美貌不輸她幾分的韓敬芸,心底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致。
想罷,他才發現她現在還沒回來。
從舞樂起,至曲音落,足足半刻鐘,她還沒回到他身邊……
「臣女參見張大人。」
身姿婀娜的少女一顰一笑都美得動人心魄,看向他的眼神也柔和萬千。
他起身,不失禮節地回禮:「韓小姐有禮了。」
韓敬芸嬌羞一笑:「聽聞張大人當年以楚府門生的出身在科舉時一舉奪魁中了狀元,後又在翰林院歷練一年,一路高升,果真是才高八斗,風流倜儻!」
「韓小姐謬讚,張某受不起。」
張越戈含糊幾句,被一陣莫名而來的心慌占據了理智,藉故離了場。
他帶著林影在府內一通亂找,最終逼出了她的線索。
廂房的門被強力撞開的時候,韓映還沒回過神,可當那力道極重的一拳打在了自己臉上,他才恍然驚醒,罵罵咧咧地去看對自己動手的人。
「韓公子,我的人,你確定要動嗎?」
張越戈深沉的眸中聚著怒火,如火蛇一般,來勢洶洶地纏在他身上。
韓映冷冷一笑,憤懣和疑惑湧上心頭,從地面上迅速爬起身,一拍屁股就要揮拳朝他打去。
「張大人為了她向我動手,怕是也有所不妥吧?」
他韓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嫡長子!是陛下來了也要寵愛三分的皇親國戚!
「豫郎——」楚玉瓷驚聲喚他,想起這韓映好歹也是在軍營呆過一年有餘的練家子,不願他受傷。
但張越戈借著少時在楚府學到的身手,敏捷地躲過了。
「呵!不過一個被我表兄睡膩後丟出來的殘花敗柳,張丞相也真是愛惜!」韓映高聲咒罵,「她現如今不過廢人一個!能爬上本公子的床、給本公子做妾,那算是大爺我抬舉她!」
話音落,一道帶著威嚴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阿映,在吵什麼?」
禮夫人帶著丫鬟走進,一見屋內的情形也愣了一剎,頓然心下明了。
回了神,她照例向張越戈問好:「妾身見過張大人。」
掃了眼啜泣不止的楚玉瓷和處於暴怒之中的張越戈,她不禁頭疼:「阿映,你且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對於他平時的惡劣行徑,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京城早些年便傳這楚大小姐對他有救命之恩,即便是後面鬧出退婚的驚聞,也斷不可胡亂揣測張越戈對她的心思!!
如今,張越戈位高權重,饒是當下陛下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而他今日分明知道這楚玉瓷已然跟了張越戈,卻還要跟精蟲上腦似的把人拉進屋裡做這檔子見不得光的事!
「母親大人,這賤婢誤入我廂房還試圖勾引我!」
韓映無法無天慣了,顛倒黑白的話語更是隨口就來。
「您看!她抓得我胳膊上都流血了!」他劈頭蓋臉地抱怨,「您還不快把她拖出去杖斃!」
禮夫人蹙眉驚吼:「簡直胡鬧!」
眼瞅著張越戈和敬芸的婚事就要順利提上日程,她丈夫的勢力也要如虎添翼,又豈由得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亂來!
這門婚事他們夫妻二人相當看重,韓敬芸也苦心煎熬了半年之久,就為張越戈今日能點頭!如若他咬死了韓映不鬆口,那他們的準備就全部功虧一簣了!
靜謐的屋內,張越戈一個轉身就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體將顫抖著的她護了個嚴嚴實實。
「她勾引你?韓公子,你說話可要有理有據!」
她揪著他柔軟的大氅,煞白的嘴唇不斷打顫,怔怔地望著那個遮擋住全部她視線的身影,瞬間感應到了多得溢出的安全感。
「韓公子休要血口噴人!」楚玉瓷得了底氣,大聲反駁,「是您的人挾持我進來的!」
禮夫急忙安撫道:「張大人,犬子不懂事,您千萬息怒!」
她深知自己解決不了,甩手給了丫鬟一個眼色,叫她動身去請尚且留在宴會中周轉的禮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