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硝石蹤跡

  看著痛苦掙扎哀嚎地萬富貴，海棠狠狠唾了一口唾沫，心頭解氣了幾分，這幾日支撐的執念在消散，海棠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忽而海棠面色一凝，湊到了宋棠雪的耳邊：「小姐，我在萬富貴家裡發現了硝石粉！」

  宋棠雪大驚，正巧那萬富貴被打得受不了了，得了空隙就開始嚷嚷：「我哥可是替貴人辦事的！你們這樣對我，你們會有報應的！」

  「我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啪。」行刑的人面無表情地繼續抽鞭子，萬富貴急促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不斷地掙扎爬行，血流一地。

  暗色的顏色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暗十六。」宋棠雪低聲喚人，面色嚴肅，暗十六察覺到不對，俯了身子湊過來：「你現在立馬去萬富貴的家裡搜查，重點搜查硝石粉。」

  暗十六面色凝重，領命消失在人群中，趁著村民們都在村口看，潛入了萬富貴的家中。

  「停，把他帶回去。」宋棠雪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有意外之喜，想要問出硝石的下落，那萬富貴可就不能打死了。

  

  這兒人多眼雜，不適合討論這件事，這種事情就關上門來好好詢問。

  小心地扶著海棠走過去，海棠站在破落的院子外面，非常抗拒進去，腿像是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身子打著顫。

  宋棠雪心疼她，海棠也知道自家小姐有事要辦：「小姐你先進去吧，我自己在外面。」

  宋棠雪留了兩個人陪著她，進了小院裡面，裡面的陳設破敗，宋棠雪狠狠地捏了捏手心，這就是關了海棠四日的屋子。

  陰暗潮濕。

  還有個噁心的人。

  萬富貴只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喘著氣像個死狗一樣被人拎進來扔到地上，萬富貴忍著疼痛吐出一口血水，眼神陰冷地看著宋棠雪：「你怕了嗎？」

  「我怕你作甚？」宋棠雪坐在了暗衛們搬來的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腿狠狠踢在了他的傷口上面，腳尖捻動。

  血色沾在她的鞋尖，宋棠雪面不改色。

  「啊！」萬富貴痛苦的掙扎，兩個暗衛按住了他，讓她只能在宋棠雪的腳下俯首稱臣。

  「你不是說女人無能嗎？任人踐踏，這會兒你就被一個女子踩在腳下呢。」

  萬富貴疼暈過去了，宋棠雪勾唇：「用鹽水潑醒！」

  轉醒的萬富貴疼得齜牙咧嘴，許是明白了自己哥哥不頂事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渾身顫動著。

  「我問你答，若是敢說假話，我就讓你去見閻王！」宋棠雪接過了暗衛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萬富貴的旁邊。

  萬富貴不敢動彈。

  「你哥哥是誰？」

  萬富貴小心地抬頭看了眼宋棠雪，一鞭子落在耳邊，震得他耳膜都在輕顫：「萬榮華，我哥哥叫萬榮華！」

  萬榮華，這個名字在嘴邊過了一道，宋棠雪臉色驟變，這不是那個兵痞子的名字嗎。

  之前的種種線索直指那個兵痞子，那兵痞子卻三番兩次地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走，甚至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今日居然在這兒找到了他的老巢。

  「你哥在替誰辦事？」

  萬富貴身子一僵：「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哥哥只是告訴我，等他辦成這事就是飛黃騰達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他是替誰辦事啊！」

  瞧他這懼怕得哭爹喊娘的樣子，宋棠雪料他也不敢隱瞞，硝石粉的事情牽扯頗深，這萬榮華應當是怕連累他這弟弟。

  所以什麼都沒告訴他。

  暗十六從房間裡面出來，面無表情地沖她點點頭，手中握著的正是硝石粉。

  村正被村里人推出來查看情況，宋棠雪想著這人在村里名望頗高，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就讓暗衛放了人進來。

  見了萬富貴的樣子，咬咬唇正要求情。

  宋棠雪就懶洋洋地道：「你知不知道萬榮華衝撞了皇上，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何等下場吧。」

  村正嚇得兩腿一彎，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明明是三月初春的天氣，那太陽合該是暖洋洋的，現下二人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那些暗衛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皇上正在找他的九族呢，你就上杆子來認親戚，我若將你交給皇上，那可是立了大功的啊。」

  宋棠雪的神情漠然，看著萬富貴額間的冷汗滴落，笑吟吟地道：「也不用擔心，我這人吧，最是善心，萬榮華還沒找到，你們若是提供證據那便是戴罪立功。」

  「我會在皇上面前替你們美言幾句的。」

  這番連嚇帶哄的連招下來，萬富貴早就沒忍住尿了第二輪褲子，哪兒還敢去糾結這個消息的真假：「我這兒有一個哥哥留下的令牌。」

  萬富貴急切地從上衣里掏出一塊令牌，哆嗦著交給宋棠雪，宋棠雪示意旁邊的暗衛接過來擦乾淨了再拿給自己。

  村正眼珠子轉了一圈，看著宋棠雪手中握著的鞭子，鞭子上還粘著萬富貴的血肉。

  撲鼻的鐵鏽味兒直衝腦門兒。

  「我這兒……我這兒有一封萬榮華留下的信箋。」村正誠惶誠恐地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箋。

  宋棠雪沒想到這村正也摻和了這件事情，接過了信箋在手裡把玩了一番，抬頭看向村正：「萬榮華留下這封信的時候有說過什麼嗎？」

  村正被她看著壓力山大，頭汗如雨，她一動，手中的鞭子就動一下。

  村正的心狠狠一顫，腦海里拼命回想：「這個，萬榮華交給我的時候，說如果他死了，就轉交出去！」

  宋棠雪垂眸，他知道硝石粉的事情是會掉腦袋的，但他還是參與了，要不是為了錢權，要不就是他有不得不參與的理由。

  不管如何，萬榮華這條線就是現在為止找到的最長最深的一條線。

  他說轉交出去，那必然是能聯繫到其他人。

  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行了，你們都是明事理的人，這些銀錢就賞給你們了。」宋棠雪又掏出一個錢袋子，拋給了二人，就留著這二人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