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試

  日頭逐漸升起，光芒散落，照耀天地，小宴會正式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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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夠籌交錯之間，女子門的交談嘈雜之聲混雜著初春的鳥鳴，像是奏響的春日樂章。

  一位小姐起身，盈盈一俯身，獻上一曲了美妙絕倫的古箏曲，拉開小姐們暗戳戳的比試帷幕。

  閨閣小姐們，皆有自己的一技之長，才能在這樣的宴會中脫穎而出，也能讓旁人注意到自己，以便嫁入更好的夫家。

  宋棠雪禮貌的觀賞，手指輕輕搭在膝蓋打著節拍，席間的果酒甜而不膩，稍稍多飲了幾杯，些微的熱意湧入腦海，宋棠雪難得有些放空。

  不去想前世那些沉重冗雜的事情。

  但總有些人要破壞這種寧靜，彈古箏的小姐叫林苑，是戶部尚書的女兒。

  談完一曲，林苑柔柔起身：「獻醜了。」

  回了座位坐下，臉頰還紅撲撲的，唇畔帶著笑意，顯然是對剛剛的彈奏非常滿意。

  京城人人都知，林苑一手古箏技術登峰造極，宮裡的娘娘都愛請她去學習。

  宋棠梨的位置正好在林苑的旁邊，端了一杯果酒道：「胡姐姐的古箏當真是餘音繞樑。」

  林苑禮貌地點頭致謝。

  「我姐姐的古箏也不錯，有時間的話兩位可以比試一下。」宋棠梨的眼中仿佛只有簡單的艷羨之意。

  宋棠雪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閒暇打發時間的，比不上胡小姐。」

  林苑的古箏是請了名家教習，日積月累長期練習的，宋棠梨這話就是在打她的臉，林苑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宋棠梨不贊同地道：「姐姐就是太過自謙了，姐姐人聰明好學，不僅古箏，寫詩作詞也是好手，就是雕刻木工都有所涉及呢。」

  幾句話將宋棠雪推到了一個高點，仿佛天下地上僅有的一般。

  林苑的臉色徹底冷下來，看著宋棠梨的眼神清冷，宋棠雪瞧著她犯蠢的模樣嘆了口氣。

  有些人非要作死，這怎麼攔得住。

  嘴裡的果酒一飲而盡，宋棠雪尋了處幽靜之地，靜靜欣賞著宴席中間各位小姐的表演。

  這不比那些民間的表演要有趣得多嗎？

  宋棠梨還在絮絮叨叨夸著宋棠雪，她的小姐妹雪松在旁冷哼一聲：「有些人就是持才傲物，人清貴著，不願意來參加這些宴席，往常的宴席怎麼就沒見過她呢？」

  「今兒巴巴地跑來，還不知是有什麼目的呢？」雪松的話挑動著近旁的小姐，大家各自都有思量。

  宋棠雪離的位置不遠不近，既看不見宋棠梨還能聽見她們的談話。

  「誰知道這是真才還是假才，人人都說自己是才高八斗的大才子，豈不是個個都能做那廟宇高官，她一個鄉下教養的野丫頭，能有什麼真本事？」陳漱開口接話，語氣不屑，臉上被打的那邊還有些微的紅腫，心裡的恨意隱藏，翻江倒海地折磨著她。

  「要我說，我的才學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就看她願不願跟我比試一二，怕是也要一推二拒絕，肚子裡沒有墨水，那不是丟人現眼嗎？」陳漱越說越來勁，仿佛想到了宋棠雪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場景。

  她當眾被人掌摑的仇還沒報呢。

  周圍的小姐們笑而不語，皆是一副看熱鬧的事，只要事不關己，她們不會多管，有個熱鬧可以看，何樂而不為呢。

  不管誰輸誰贏，都是一個談資。

  眼見三人成虎，越說越離譜，胡府的庶女胡菲菲輕輕皺了眉：「背後詆毀別人，幾位小姐還是少說為妙。」

  宋棠梨眼眸沉沉，黑眸定定地看著胡菲菲，臉上帶著笑，胡菲菲卻覺心頭有些陰冷：「胡小姐此言差矣，姐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庶女來嚼舌根，不過是姐妹之間的一些玩笑話，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不多言了吧。」

  胡菲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宋棠梨也是庶女，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宋家最寵愛的庶女，是宋府宋母捧在手心的千金。

  更是太子心間的人，胡菲菲不敢與她嗆聲。

  宋棠雪瞧著這齣三人引導的鬧劇冷笑了一聲，有些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釁別人的耐心。

  宋棠雪回了自己的位置，盛著果酒的杯子嗑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眼睛盯住了陳漱：「好啊，我們就比試一二。」

  神情淡然，坐姿悠然不見一絲慌張，仿若已經勝券在握一般。

  陳漱心頭不自覺地冒出驚恐之意，臉上有些熱，她以為宋棠雪根本就不會答應，自己這麼說不過是呈口舌之快。

  陳漱吶吶地垂頭不語，宋棠雪的那幾句話還是落在了心口，他只是一個庶女，不似宋棠梨，若是得罪了人，沒有人替她撐腰。

  宋棠雪是宋府的嫡小姐，更是天家認可的太子妃，只等大婚之後就是真正的天家人，身份尊崇。

  越想陳漱的心間越慌，抬手看著那個一直盯著她的宋棠雪，眼眸像是沒有溫度，陳漱心顫：「今日就算了，我還約了秦小姐議事，下次一定。」

  說完也不顧眾人是什麼表情，自顧自低頭離開了這兒，圍觀的眾人神色各異，這不就是落荒而逃嗎，還找所謂的藉口。

  有些人的心頭已經有了比較，庶女就是庶女，見識膽氣皆是比不得嫡女，瞧瞧宋棠雪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在看看慌慌張張的陳漱。

  眾人皆搖頭。

  宋棠雪的態度再次贏得了幾位小姐的讚賞，有意無意地看著她，還有人前來攀談。

  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若是結交，對家族對她們自己本身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宋棠梨的指尖攥緊，又是宋棠雪出盡風頭，而自己淪為無名的配角，像是長在角落不起眼的小花小草一樣。

  「姐姐，不若我跟姐姐比試一二。」宋棠梨深吸一口氣，笑盈盈地邀請宋棠雪。

  她的功課是宋父宋母請名家教導，各種技藝也是按照嫡小姐的標準來的，不會比在場嫡女們差。

  宋棠雪不過是鄉下來的野丫頭，自己只需要稍稍流露幾手，就能壓制她。

  宋棠梨已經能想到宋棠雪比試輸了的樣子了。

  「還要請姐姐手下留情啊。」宋棠梨故意這樣說道，反正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