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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欺瞞

2024-09-20 13:51:28 作者: 一語希音

  聞溪看著他,為自己的猜度微微抱歉,卻仍舊不得不急著追問阿弟的下落。

  「是聞溪沒能記起當年與殿下的淵源,只是這玉佩為何會在殿下手中?」

  趙寅禮略微正了正神色,看著聞溪的雙眼,聲如溫玉。

  「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會相信,或者說,你不願相信,但本宮以我母妃之名起誓,接下來所說的絕無半句虛言。」

  聞溪瞬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猶然而生,緊張地看著趙寅禮。

  「相信你已經見過墨影了,他是我的心腹,一直受命在都城之中伺機而動。前些日子,他發現殷煜珩的副將沈灼與北域來的商販交接頻繁,昨夜他潛入沈灼家中,發現了一個南陵制式的木匣子,裡面竟裝了這枚玉佩。」

  驀地心口一緊,聞溪怔了一下,原本緊張的身體忽然沉得像是灌了鉛水,拉著自己沉溺在可怕的深潭之中無法呼吸。

  趙寅禮憂心地看著她,「墨影知曉我要找沐爍誠,他隨身之物的圖樣還是墨影找畫師畫的,自然一眼辨認了出來。上次藥齋一別,本宮知道,或許唯有爍誠的消息才會讓你放棄以身犯險的念頭,所以才命墨影將你帶出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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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溪回過神,急促地抽了一口氣,才將震驚咽回肚子裡。

  「殿下是說,殷煜珩知道我阿弟的下落?」

  趙寅禮無奈地垂眸,似是覺得聞溪還在自欺欺人,言語也冷了兩分。

  「你難道還沒清醒嗎?他豈止是知道爍誠的下落,難道不是他一直將人藏匿著,對你存心欺瞞嗎?」

  不出趙寅禮所料,聞溪果然紅了眼眶拼命搖頭,可她這般激動,更加說明,她心裡知道他說的話不無可能。

  聞溪失了神一般趔趄起身,帶倒了身下矮凳,險些摔倒,站定後怔怔地捧著那塊玉佩流淚。

  殷煜珩是重生之身,他這一世,若是真心想要對自己好,怎會依舊奉皇命屠戮南陵,讓自己的父兄戰死。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南陵公主,卻裝作不知,任由自己以亡國奴的身份被人唾棄羞辱,如今竟是還藏著自己阿弟隨身的玉佩,他的心思到底還有多深,聞溪不敢再想。

  趙寅禮不忍她這般傷心,跟著走到她身後,想要安撫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卻還是沒能撫上她的背。

  「你莫急著傷心,至少有了爍誠的消息總歸是好事……」

  「我得回去……」

  聞溪的聲音很小,卻滿是倔強,「我得回去當面問個清楚!殿下送我回將軍府!」

  趙寅禮鎖著眉心,眼底一抹化不開的躊躇。

  「墨影回稟,這木匣子在沈灼之處至少十日有餘,若是你當面質問他便會如實相告,又何苦瞞你這麼久?且你回去提說此事,墨影無處遁形,順藤摸瓜,本宮的計劃亦會被他掌握,再無復仇之可能,公主殿下難道只為了解開心中困惑,便要放棄國讎家恨嗎?」

  趙寅禮言下之意,殷煜珩存心欺騙,就是聞溪回去問了也不會得到真相,還不如就此脫離了殷煜珩的掌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且如今她知曉趙寅禮傭兵自重,時刻準備謀反,怎會輕易送她回去。

  聞溪定了定心神,擦了眼淚轉過身,帶著期盼說道,「那殿下可有辦法繼續追查我阿弟的下落?」

  趙寅禮點頭道,「已經派了人秘密跟蹤北域商隊,只是跋山涉水需要時日。本宮正是擔心你一心入宮復仇,等不到爍誠確切的蹤跡便隻身赴險,若是本宮把人找到了,你再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聞溪能明白趙寅禮的話在理,此刻比起入宮復仇,找到阿弟才是最要緊的。

  之前自己勢單力薄,毫無線索,只能在心裡默默掛念,卻不曾想,殷煜珩竟是拿到了阿弟的線索卻一再隱瞞。

  可就在理智要被憤怒吞噬的邊緣,聞溪想起了虞氏的話,人臨終之言,善莫大焉,她不會說假話誆騙自己。

  聞溪輕輕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平復了心緒,冷聲道,「殿下,聞溪心中是何人,相信殿下清楚得很,若是方才所言皆為詆毀重傷,想聞溪就此死心,倒也不必費那許多心思。聞溪敬重殿下一路以來坦誠相待,還望殿下能始終如一……」

  趙寅禮似乎早就有了準備,雖然無奈,卻還是沉靜著神色回應道,「本宮深知,你這一路走來有多不易,幾乎時時刻刻要提防男子覬覦你的美色。就連那視皇位如珠如目的皇兄都對你念念不忘,從不貪戀女色的大齊戰神為你更是動了與太子為敵的心思,本宮亦是凡人,怎會不為你的容貌傾倒。」

  聞溪垂下眸子,此時被自己當做武器的絕世容顏,卻成了她最不屑一提的事情。

  「可本宮心慕你於兒時,青澀心性純樸無他,源於恩義,一往而深。本事將死之軀,卻也只是想要陪你走完這難走之路,才重新燃起生的慾念……若本宮言說,傾盡全力只為常伴左右見你展顏,並不圖你投懷送抱,你可會信?」

  這一句,問倒了聞溪,她輕輕抬眼,對上的是從一而終的深情雙眸,在趙寅禮眼中,聞溪確實從未見到過旁人。

  只是她如今情傷不淺,又心系阿弟安危,腦中紛繁雜亂還沒有理清,再也沒有精神去想這些。

  趙寅禮嘴角苦澀一揚,輕嘆了一聲道,「罷了,不提這些……我已經跟皇祖母請了旨,出宮遊歷半載,以此為名,親自前往北域,尋找爍誠的下落。」

  沒等聞溪開口,他繼續說道,「只是我這身子,殿下是知道的,請不動薛老途中照拂,倒不知殿下可願與本公同行,若能見證你與爍誠姐弟團聚,寅禮……死而無憾。」

  聞溪自然是要去的,她的親阿弟,她不去找,怎能勞煩四皇子拖著還未痊癒的身子為她奔走。

  「四殿下,你若陪著聞溪去北域尋親,大齊都城怎麼辦?」

  趙寅禮明白,聞溪是在問,這大齊的皇位又當如何。

  「公主殿下,可是覺得大齊皇宮半載之間會有何變故?父皇的身體明明十分康健……」

  聞溪不能直說,上一世,太子趁殷煜珩遠征之際,鬥垮了二皇子,戕害了雲妃,聞溪死前,慶帝也莫名的病危,想來都是趙晏磬的謀劃。

  「四殿下,若是這半年內,大齊變了天,殿下可會後悔陪著聞溪遠赴他鄉?」

  趙寅禮走到軍帳門口,掀了帳簾,帳外數萬將士列陣而立,壯觀無比。

  「公主殿下放心,待本宮陪你尋回爍誠,這大齊的天,本宮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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