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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假意

2024-09-20 13:50:21 作者: 一語希音

  阿梓意識到不對,不肯接,驚慌地看著聞溪,「姐姐這是做什麼?」

  聞溪故作輕鬆地摸了摸小阿梓的腦袋,「你別擔心,初五將軍成婚,我便也有了名分,日後出府走動再不能這般恣意,這些東西便也用不上了,全當我孝敬咱師父的,小師兄收好就是。」

  阿梓半信半疑,卻也不知除此之外,聞溪又因何有這般囑託,只能「哦」了一聲,先將東西收下。

  天色漸深,聞溪獨自往回走,隔著院牆就能聽見將軍府中依舊繁雜忙亂的聲音不絕於耳。

  遠處還時不時地能聽到爆竹花火的燃爆聲,家家門前的燈籠亮得紅火,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是喜慶熱鬧的,唯獨聞溪的心沉沉的死寂一片。

  她半垂著眼眸,愣著神由著自己習慣地往前院書房走去,身邊小廝們忙碌的身影匆匆而過,搬著重物沒有注意,撞了聞溪一個趔趄。

  幸好身後有人扶了一把,不然又要跌跟頭,聞溪回眸,原來是殷逸行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一直跟著。

  看見殷逸行,聞溪腦子裡只浮出一個念頭,殷煜珩為了這個庶弟的前程,亦或是殷氏榮辱,竟然能容忍虞清蓮那個毒婦在府中胡作非為,憤恨之意浮上心頭。

  

  一抹黯然在眼底化開,聞溪並未急著從殷逸行身前退開,還輕輕在他胳膊上扶了一把,借力站穩後,淺笑道,「多謝二少爺,奴家失禮了……」

  他微微一怔,嘴角僵硬地勾了勾,雙目光華奕奕,像是極力在克制心中的狂喜。

  「姑娘這是從藥齋回來了?兄長早前說你身子不適,現下可好些了?」

  怎知聞溪驟然蹙眉,青蔥般的纖纖玉指揉了揉額側,聲音也弱了些。

  「嘶……二少爺這麼一說,奴家的頭又有些疼痛難當,原本師父可以醫的,只是來給夫人請完脈,被二少夫人叫過去不知說了些什麼,人回到藥齋便高熱不退,聞溪反倒是忙著照顧師父一整日……」

  殷逸行雙肩一沉,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從開始便深知虞清蓮腹黑算計,今日她又動了什麼手腳也不會覺得奇怪。

  「聞溪姑娘放心,我這就回去問個清楚。」

  「二少爺且慢……」

  聞溪將額側的手緩緩放下,眉尾微微揚起,冷冷道,「倒也不必勞煩二少爺去問,她做了什麼,又豈會輕易承認……即便是認了,也篤定殷家會保全她,因為只有保全了她,才能護住二房的名聲,不牽累二少爺的前程,更不會污了殷府世代簪纓、清正端方的門楣。」

  她驟然轉變的態度讓殷逸行嚇了一跳,一直以來,謙卑嬌媚,一等寵奴,怎的突然說出這般冰冷卻深意滿滿的話。

  「姑娘這是怎麼了?這府上怎會有人護住作惡之人?不是你說的,再不濟我還可以休妻,她若真的做了什麼奸惡之事,我定不會姑息!」

  聞溪冷哼了一聲,轉身退了半步,笑道,「哼,休妻得依七出之條,相信二少爺早拿著休書去二少夫人面前拍過桌子了,所以人家懂得避諱,怎肯留下把柄給你逐她出門。」

  「姑娘是否知道些什麼?」

  聞溪又走了半步,背對著殷逸行冷冷睨了眸子道,「她不願將軍成婚,中饋旁落,初五那日定會有所行動,二少爺不妨多留心一二。」

  她再轉身,鄭重道,「聞溪知道二少爺是讀書人,不屑兵家道法的陰奉陽違,只是見人說人話見鬼畫鬼符才能行之有效,有的時候,非常之事用非常手段,不是君子就不能跟小人用還施彼身的法子。」

  說完,聞溪扭頭跨進了書房,留殷逸行立在原地,自己琢磨起她的話來。

  -

  碧雲閣

  虞清蓮正在卸妝拆發,卻忽地從銅鏡中看見了殷逸行的身影。

  「怎麼?這麼晚了,那郭嬤嬤還要給妾身安排差事不成?」

  虞清蓮半晌沒聽見殷逸行說話,倒是不像他的脾氣,往常無事絕不會主動來她這屋裡,轉頭看過去,卻看見他臉頰微微泛紅,像是飲了酒。

  錦歌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二少夫人,可要給二少爺端碗醒酒湯來?」

  虞清蓮點了點頭,權當他是發了酒瘋走錯了屋子。待錦歌離開,殷逸行將門從裡面反鎖,這才讓虞清蓮意識到不對勁。

  「夫君今日好興致啊,你向來沒有什麼量,這又是喝了多少?」

  虞清蓮慢慢從梳妝檯前起身,滿臉的防備,挪著步子退後。

  殷逸行迷離著眼尾,沉著鼻息道,「你不是埋怨為夫不與你親近嗎?與娘子的緣分原也是因為酒後陰差陽錯,難得你肯主動交出中饋,為夫才發覺,或是一直以來都錯怪了你。」

  他邊說邊走了過來,虞清蓮仍舊沒有放下戒心,避無可避便用手撐著他的雙臂,將人扶到床榻之上。

  「夫君醉了,一會兒錦歌拿了醒酒湯回來,夫君喝了再睡也不遲……」

  她想去開房門,卻被殷逸行一把拽住,失去了重心,跌坐進他懷中。殷逸行微微傾起上身,剛好讓胸膛迎上了她靠過來的臉,虞清蓮帶著一絲慌亂抬眼,卻對上了一對如夜空星辰般的深眸。

  他沒有躲閃,也看不出厭惡,虞清蓮還想撐起身體,卻被雙臂環住。

  殷逸行的溫柔來得唐突可疑,虞清蓮不得不多個心眼,虛著聲問道,「夫君這是怎麼了?前些日子不是還喊著要休了妾身嗎?」

  殷逸行猛的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人撐起,嚇了虞清蓮一個激靈,剛想拔高嗓門喊人,卻看見殷逸行一臉委屈道,「你告訴為夫,可是一直心裡惦記的是我兄長,對我不曾有過半分真情?」

  虞清蓮擰著眉,這些話他殷逸行怕是問錯人了吧,怎麼聽都不像是對自己執著才會有此一問。

  「夫君,你醉了……」

  「為夫沒醉,這是我碧玉閣的正屋,你是我的正妻虞清蓮,成親後為何不與你同房你難道不知?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容得下枕邊人心裡還有別人!你說!你到底喜歡的是誰!」

  殷逸行字句已經咬不清,分明就是醉了,只不過這些話倒是透出幾分真心的拈酸之意,虞清蓮眯了眯眸子,暗嗔道,「這是對沐聞溪死心了,才又想起自己還有正妻了?切~」

  聲音不大,卻被殷逸行聽了去,貼著臉喊道,「莫再提那個賤奴!仗著兄長稀罕她有幾分顏色,竟還總暗諷我無能,什麼東西!清蓮~我的好清蓮,是為夫辜負了你……今夜定要好好補償,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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