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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勾引

2024-09-20 13:44:34 作者: 一語希音

  冬雪飄零、濃煙滾滾,南陵國破。

  大齊的鐵蹄踏著屍山血海衝進王宮,宮中女眷無力反抗,皆淪落為齊軍階下囚。

  沐聞溪靠在囚牢的柵欄上出神,直到鎖住雙腳的鐵鏈被狠狠拽了一下,猛地吃疼,她才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噩夢開始的那一日。

  「這裡都是剛抓獲的南陵王宮婢女,保不齊還混了公主妃子……」

  如催命符般的聲音由遠及近,沐聞溪重生後周身麻木,意識不甚清晰。她凝住氣抬起手,發狠將左邊小拇指的指甲猛地拔掉,任由血滴在她冷白的腳面。

  錐心的痛硬是讓她立刻冷清了思緒,留給聞溪思考對策的時間所剩無幾。她忍痛站起身子,跟其餘女囚站成一排,被來人像挑選牲畜一樣審視著。

  「大將軍有令,不得屠虐婦孺,小的們可都還沒上過手呢……」

  看守囚牢的小吏極進諂媚,向一校尉賣好,說話間來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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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女子皆唯唯諾諾,唯有聞溪挺直了腰杆,不吝展示自己的嬌俏容顏,單薄破敗的水衣反倒襯得她玉骨銷魂,一雙嬌媚玲瓏眼勾得人意亂情迷。

  那校尉緩步走過,片刻後又退到聞溪面前站定,沒等他開口,小吏忙說道,「這個模樣是牢里最標誌的,校尉大人真有眼光!嘿嘿……」

  「呲什麼胡話,大將軍的命令可不敢違抗,你這是要害我啊?」

  校尉嘴上說的言辭灼灼,卻將貪婪的目光死死的留在了沐聞溪那張絕世美顏之上。

  小吏心領神會,解開了聞溪的腳鐐,只留住她手上鐐銬,恭敬地交到校尉手裡。

  「陳校尉放心,小的今日沒見過您,這女囚嘛,昨兒就病死了!」

  校尉滿意地咧嘴一笑,仰首拖拽著聞溪回到自己帳中,遣散了帳外的兵卒。等他再邪笑轉身,卻被聞溪瞅準時機,冷不防撲過來,用木釵狠狠扎進了眼眶。

  一聲慘叫之後,聞溪渾身是血衝出軍帳,赤腳狂奔。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直跑進了大軍主將的營帳,慌亂中跟殷煜珩撞了個滿懷。

  聞溪驟然一副弱小無助的樣子,方才囚牢之中,桀驁無畏的仿佛另有其人。

  殷煜珩身披鎧甲,只著單薄破布衫的聞溪被他固在身前,擱得生疼,可她卻壯著膽子抬臉去迎敵國主將的目光。

  男子周身凌厲,看清聞溪的容貌,忽地蹙起劍眉,眼底迷離,鼻息沉了幾分。

  她長睫輕顫,嬌矜偏過頭去,露出耳廓卻被殷煜珩呼出的熱氣燙的酥麻泛紅,與賽雪的脖頸形成鮮明反差,更加誘人。

  殷煜珩顯然已被這嫵媚的小狐狸撩的動了意念,卻聽到帳外傳來憤怒的咆哮聲。

  「他娘的小婊子!把那個賤人給老子找出來!老子要斷她手筋腳筋!嘶……啊!!」

  沐聞溪瑟縮著盯著帳簾,若是此時被扔出去,她必死無疑。想要活命,就必須讓殷煜珩要了她,這是她重活一世,所有謀劃的第一步。

  殷煜珩卻鬆了鬆手臂,玩味地看著懷中狸奴一般的美人兒。

  「不是你自己跑進來的嗎?本將軍不喜用強,你若不願意,大可現在自己走出這大帳。」

  殷煜珩的聲音又冷又沉,看似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聞溪輕咬下唇,身體顫抖得厲害,出了這大帳,別說清白,就連全屍都未必保得住。

  想起戰死的父兄和不知下落的阿弟,她眼眶滾燙,帶著哭腔懇求道,

  「亡國之奴……聞溪,求……求將軍疼惜。」

  蔥白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去解殷煜珩的腰帶,沐聞溪長長的翹睫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淚珠。

  欲拒還迎的嬌俏模樣,勾的身前男子喉結游移,耐不住她輕緩的動作,殷煜珩直接抱起嬌奴,壓在了帳中的長桌之上!

  ——

  「陳校尉,這是主軍帳……」

  「起開!有人看見那小婊子往這邊跑!我看誰敢攔老子……」

  獨眼校尉不顧阻攔,掀了帘子衝進來,卻一眼看見殷煜珩的背脊半露在鎧甲之外,慌忙頷首抱拳。

  「屬下莽撞!將軍不是進城了……怎麼……」

  殷煜珩並未停止攻勢,一手拽著那鎖春嬌的鏈條,將瓷白的雙臂抬過她頭頂,一手掐住她的纖腰,用力進攻,指甲陷進皮膚中留下一個個月牙樣的痕跡。

  他的脖頸漲紅,肩胛氤出汗氣,撞得身下聞溪嬌喘連連,帳內一股旖旎暖媚之味瀰漫。

  那校尉不敢直視,卻又不死心,軍中哪個不知,他殷煜珩不好女色!

  好奇著悄悄抬頭,校尉吃驚地發現,勾在殷煜珩腰間的玉足腳踝處有鎖鏈磨破的血痕。

  「將軍!那是……」

  「滾!」

  一聲低沉怒吼,嚇退了不知好歹的獨眼校尉。

  -

  聞溪再恢復意識,已經躺在屏風後面的軟榻上,前面傳來將領匯報軍務的聲音。撕裂的痛感由身下傳來,她蹙著眉心,睜開了那雙狐狸眼。

  「啟稟將軍,南陵國君與世子皆戰死,後宮女眷大部分被俘,公主沐卿悠於自己殿內自焚殉國……」

  聞溪是卿悠的小字,除了父母兄弟便再無人知曉。

  眼尾還紅著,聞溪想起與自己交換衣衫的婢女蓉兒,走進火海之時毫不猶豫的身影,現在身上的這些傷痛就根本不值一提。

  前世沐卿悠已死,今生唯有沐聞溪。

  她一動,蓋在的棉被上壓了一身甲冑嘩啦啦地響著掉落。

  屏風前面一陣窸窣腳步聲,聞溪驚覺被子裡的自己仍不著片縷,只能抱緊被子,縮成一團。

  帳中安靜下來,殷煜珩大步繞過屏風,背對著沐聞溪一屁股坐在榻上,凌厲的側顏依舊冷冰冰的。

  這樣冰冷的背影上,她輩子不知看過多少回,聞溪有些恍惚,殷煜珩卻忽然轉眸,向她伸手。

  聞溪縮了脖頸,被粗暴折磨後,像驚弓之雀,慌恐躲閃。

  男人的手在半空頓了頓,鳳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下一刻大手落在被子上用力一扯,她便無處遁形。

  「怎麼?不是你自己要本將軍疼你,難道說利用本將軍逃過追殺,就翻臉不認人了?」

  聞溪雙膝緊緊合攏蜷在身前,長長的青絲垂在身側,那雙手還帶著鐐銬,手腕烏青,血跡凝固發紫的手指赫然於眼前,樣子悽美破碎,讓人心疼。

  忍著羞恥和疼痛,聞溪由坐轉跪,將額頭貼在榻上,輕聲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聞溪卑賤,若將軍不棄,聞溪願盡心侍奉左右……」

  她這一跪,長長的髮絲垂落在身體兩側,豆大的淚珠滴在榻上,旁邊就是一小片扎眼的鮮紅。

  殷煜珩垂眼於那濕潤的血漬之上,眸光晃了晃,驟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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