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取而代之

  趙燕兒的手緊緊握住椅背，聽那嬤嬤繼續說下去。

  那嬤嬤回憶起久遠的往事：奴才本是御膳房的一個粗使婆子，皇后娘娘有了身孕，整個御膳房都陪著小心，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

  正因為如此為之，奴才才得了一個給淑妃娘娘送燕窩的差事。

  可奴才一直在御膳房打雜，哪裡曉得各宮娘娘宮裡的路。

  到了淑妃娘娘宮裡，我就迷路了，不小心走了側門，只見一個公公將藥瓶交到淑妃娘娘手裡，囑咐她一定要放到你事物里。

  那人還說大皇子的未來全在淑妃娘娘一念之間。

  

  第二天聽說皇后娘娘滑胎，我才知道那藥是什麼。

  皇上龍顏大怒，整個御膳房的人，殺的殺關的關，我因為是個粗使宮女，便被打發到冷宮裡伺候老太妃了。

  「那前幾日死的嬤嬤又是怎麼回事？」趙燕兒強壓著心頭翻湧的情緒問。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我一直有頑固的咳疾，張姑姑翻牆出去給我找藥，就碰上儲秀宮的孫婕妤，後來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皇后娘娘奴才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奴才多活這幾年都是撿來的，求娘娘放了三丫！」那嬤嬤說完，就要去撿地上的藥瓶。

  趙燕兒一個暗器，藥瓶再次掉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你就這麼死了，不怕本宮反悔！」趙燕兒說完就起身了：「你們三個收拾一下，半個時辰之後有人來接應你們！」

  當夜，冷宮突然起了大火，因為救火不及時，冷宮燒的片瓦不剩，最後只發現三具燒焦了的屍體。

  趙燕兒突然下令人搜查儲秀宮，最後在謹妃屋裡找到西域奇藥。

  謹妃大驚失色，一直喊冤，皇上面色難看，只說全全交給皇后處理，便拂袖而去了。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也不知道這藥是哪裡來的！」謹妃娘娘拉著趙燕兒的裙擺哀求。

  「本宮記得，你與淑妃娘娘最是要好，現在你可以去陪她了！」趙燕兒說完，下令將謹妃杖斃，宋昭儀則被送到了淨月庵。

  趙嬤嬤替趙燕兒卸下珠釵：「娘娘，我總覺得這事不是謹妃乾的，她沒那個腦子！」

  趙燕兒嘆了口氣說：「只怪她太蠢，白白給人當了棋子，尚不自知。但那做局的人既然讓我找到了孩子滑胎的真相，讓她多活幾天，就當感謝她了！」

  「你還記得，太子冊封是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嗎？」趙鈺問。

  趙嬤嬤眼裡滿是遺憾：「怎麼能不記得，娘娘你小產不足一月，朝堂上那些大臣就說國不可一日無儲君，皇上就冊封了大皇子蘇謹之當太子！」

  趙燕兒把玩著珠釵上的鳳凰說：「現在想想，皇上大概是要履行承諾，而不是迫於臣子的壓力才冊封的太子！」

  趙嬤嬤梳頭的手抖了一下，扯斷了趙燕兒的一縷頭髮。

  「奴婢該死！」趙嬤嬤伺候趙燕兒那麼久，從來沒有這麼大的失誤。

  「確實該死，趙嬤嬤，讓鈺兒進一趟宮吧！」趙燕兒說。

  趙鈺也聽說了宮裡的事，西域奇藥的事，明擺著是要重提姑姑滑胎的事，姑姑還是知道了嗎？

  趙鈺忐忑的進了宮，見姑姑神色如常，才略微放下心來。

  趙鈺笑嘻嘻的說：「姑姑召我來，可是想我了？」

  皇后屏退左右，嚴肅的問：「鈺兒，你同姑姑說實話，突然轉了性子，不嫁蘇謹之了，可是發現了什麼？」她不相信趙鈺能在汴京被大梁細作抓住。

  這是趙燕兒第三次問趙鈺這件事了，之前趙鈺都搪塞了過去，但是這一次，趙鈺覺得沒辦法糊弄了，姑姑異常嚴肅。

  可是，這話該怎麼說。

  趙鈺想經量把話說的合情合理：「姑姑，與蘇允辰成親，確實是我一手策劃的。原因，說出來姑姑可能不相信，是因為一場夢！」

  「一場夢？」趙燕兒滿臉狐疑。

  趙鈺說：「是的姑姑，春日宴前，侄女每日都重複同一個夢。

  夢見自己嫁給蘇謹之，一年之後，皇上突然駕崩，蘇謹之繼位，我成了他後宮唯一的女人！」

  趙燕兒道：「萬千寵愛於一身，這不是挺好的嗎？」

  「夢裡的侄女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到最後，侄女才知道，他天天給侄女服避子湯，暗地裡與不少女子有染，為的，只是給自己留個深情的名聲。

  這些也便罷了，他繼位不到兩年，姑姑也突然病逝，他還親自將趙家軍軍事布防圖泄露給大梁，導致趙家軍幾乎全軍覆沒！大晉變成煉獄！」

  趙燕兒還是不相信：「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但憑一個夢，你就捨棄了那麼多年的感情嗎？」

  「侄女知道這個理由太牽強，可是侄女醒來之後，一直心有餘悸，所以……」趙鈺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蹩腳。

  趙燕兒卻突然大笑起來：「鈺兒，你是有福之人，真是老天開眼，不忍心讓趙家的女兒再跳入火坑！」

  趙鈺嚇了一跳，姑姑從來都是儀態端莊的，從來不曾這麼如此失態。

  「所以你熱心實事，是想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再受制於人嗎？」趙燕兒現在明白趙玉為何突然變了一個人了！「那你夢裡，有沒有姑姑被她們算計的事！」

  「姑姑，你查到什麼了嗎？」趙鈺很是擔心。

  「你果然知道！」趙燕兒變了臉色：「你打算瞞我多久？」

  趙鈺跪了下來：「姑姑，侄女夢中，姑姑突然病逝，並不知道原因。是侄女的暗衛前不久查出，當年西域的滑胎藥是皇上的暗衛弄來的！

  事關皇上，侄女不敢妄下結論，又不想姑姑與皇后有嫌隙，就沒有告訴姑姑！」

  「罷了，你不想讓本宮知道，總有人想方設法讓本宮知道。對了，那三個人你安排妥當了嗎？」

  趙鈺回答：「侄女已經讓人將她們送到了百濮，沒有人能知道她們的身份！」

  趙燕兒道：「你想做的事，可以再大膽一點兒，既然他不能守護大晉，取而代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