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陳年往事

  當晚，皇后讓趙嬤嬤查了冷宮的人，她們都說給宋昭儀藥的那個嬤嬤得了瘋病，平時都不理人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皇后又見了宋昭儀幾次，宋昭儀一心求死，對下毒一事供認不諱！

  皇后有些急躁，她對上宋昭儀的眸子：「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只要你告訴本宮真相，我可以保你不死，送你到淨月庵去了卻殘生！」

  宋昭儀視死如歸：「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苟活一世，求娘娘成全！」

  趙燕兒自知問不出什麼，只好將宋昭儀關進了單獨的牢房，讓人好生看管。

  「儲秀宮那邊有什麼動靜嗎？」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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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嬤嬤低聲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皇上最近不去儲秀宮了，也沒有宣儲秀宮的妃子侍寢，連孫婕妤的牌子也好幾天沒翻了。」

  「那皇上呢，最近都在忙些什麼？」趙燕兒一邊修剪手邊的花，一邊問。

  「皇上最近都在勤政殿裡，許是陳昭儀的孩子沒了，皇上太過傷感！」

  趙燕兒扔下剪刀：「太過傷感嗎，我怎麼覺得皇上有些驚慌呢！」

  只有三天了，宋昭儀當真就要當這個替罪羊嗎？

  趙燕兒心中煩悶，斥退了眾人，只帶來趙嬤嬤往冷宮去了。

  兩人都有些功夫在身上，是以到了冷宮，都沒有人發覺。

  趙燕兒為人寬厚，即便是被皇上不喜的嬪妃，她也好生安置，冷宮裡並沒有嬪妃。

  如今住在冷宮這些人，好多是當初她小產時被牽連的宮人，當年皇上下了命令，將宮門緊鎖，大家都以為裡面的人早就死了。

  若不是宋昭儀扯出那個嬤嬤的事情來，製冷宮恐怕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冷宮荒蕪蕭瑟，那些宮女無人問津，她們是靠著自己種菜，在湖裡養魚，養鵝為生。

  一個年輕的宮女說：「咱們安安靜靜的過了那麼多年，怎麼又忽然被扯進了那件事情里，張姑姑明明從來沒有出去過，為什麼宋昭儀一口咬定是她給的毒藥！」

  她身旁一個正在編漁網的年長姑姑說：「閉嘴，張姑姑在冷宮都能被害死，你這麼口沒遮攔，是嫌命太長！」

  「張姑姑不是溺水死的嗎？」那宮女的眼神清澈又愚蠢。

  另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嬤嬤嘆了口氣說：「哎，你也別怪三丫，她剛入宮就趕上了那檔子事，一直被困在冷宮裡，她知道什麼？」

  編漁網的老嬤嬤說：「三丫，我們都老了，以後你一個人在這冷宮裡生活，想想就替你著急！」

  那年輕宮女有些著急了：「嬤嬤，你們說過會一直陪著三丫的！」

  突然，一陣瘮人的人身音傳來：「既然你們那麼難分難捨，今天我就成全了你們，讓你們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白頭髮的嬤嬤笑了笑：「終究還是躲不過去，三丫，我們本來想著死了，你能替我們磕個頭，也算有人送終了，看來中間是奢望。如此看來還是你張姑姑命好，有我們幾個給他安排後事！」

  三丫聽了，把白頭髮嬤嬤拉去與編漁網的嬤嬤坐在一起：「兩位姑姑做好了，三丫給你們磕頭了，黃泉路上，你們慢些走，別丟下三丫！」

  兩個嬤嬤扶起三丫說：「好孩子，來生投個好人家！」

  那人耐心挺好，慢慢的說：「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把這藥服下吧，好歹能留個全屍！」

  那幾個嬤嬤正要接藥，趙嬤嬤一個石頭，藥瓶掉在地上。

  「是誰？」那人驚恐的問。

  趙嬤嬤飛身過來，與他纏鬥！

  沒幾個回合，那人便敗下陣來，被趙嬤嬤踩在腳下。

  趙嬤嬤扯下他的面罩，大驚失色，這不是御林軍的小方嗎！

  「怎麼是你，誰派你來的？」趙嬤嬤質問道。

  小方一看大勢不好，忙咬破嘴裡的毒藥，可惜晚了一步，趙嬤嬤脫下繡鞋進了他嘴裡。

  趙嬤嬤給趙燕兒擦了一把椅子，趙燕兒就這麼坐著。

  幾個宮女和小方跪在下首，一大氣都不敢出。

  「說吧，誰派你來的！」趙燕兒目光灼灼的看著小方。

  小方垂下頭說：「求皇后娘娘贖罪，卑職不能說！」

  趙燕兒一挑眉，趙嬤嬤就在手上劃了一刀。

  趙燕兒漫不經心的說：「趙嬤嬤，你這刀多年不用，還是那麼鋒利！下次準頭再好點，直接挑斷他的手筋。」

  趙嬤嬤微微點頭，又拿起刀，準備再來一下。

  小方哀求道：「皇后娘娘，求你給我個痛快吧，卑職什麼都不能說！」

  「還挺有骨氣的！」趙嬤嬤說完，舉刀又來。

  小方突然說：「嬤嬤手下留情，皇后娘娘，被子要是招了，你能救下卑職的家人嗎？」

  「那要看你招的怎麼樣了？」趙燕兒神情冷漠。「本宮想，你要是回不去，派你來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

  「皇后娘娘，是皇上派卑職來的！」小方脫口而出。

  「放肆，你敢誣陷皇上？」趙嬤嬤狠狠的一腳過去，小方踉蹌倒地。

  小方聲淚俱下的說：「卑職不敢欺瞞皇后，就是皇上派卑職來的！皇上說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就誅了位置九族！」

  「好了，本宮知道了。趙嬤嬤，先帶他到一邊稍等片刻！」

  趙燕兒說完就看向了地上跪的三個宮女：「你們也聽到了，皇上，他又想起你們來了，你們有沒有什麼事想跟本宮說一說呀！」

  那白髮蒼蒼的嬤嬤想了想說：「皇后娘娘，我們雖然身在冷宮，您的賢明確實一直有所耳聞，要是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能放了這孩子嗎，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在跟本宮談條件了？」趙燕兒臉眉。

  那嬤嬤突然笑了：「我們的命賤如草賤，如何敢與皇后娘娘談條件，不過是向皇后娘娘討個恩典！」

  趙燕兒也笑了：「那本宮就許你這個恩典！」

  那嬤嬤見狀，放下心來，說道：「皇后娘娘當年滑胎，是淑妃娘娘下的毒！」

  趙燕兒心裡一驚，淑妃娘娘，那不是蘇謹之的生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