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送信

  「停吧，如果你因為這而出事，我可還不起這個人情。而且我也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六哥兒將笙的手按下去。

  笙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兩聲後說道：「抱歉。」

  慕芷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沒有說一句話，任由眼淚從她的眼眶中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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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嬤這次真的要離開我了嗎......

  皇后為了自己不被敗露，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她不僅收買了太醫院的張太醫還和刑部的劉管事打好了招呼。

  只要六哥兒和慕芷深究這件事，凌雲沫不但可以全身而退，而且六哥兒和慕芷還會背上誣陷的罪名，這樣凌雲沫便借著官家之手順利地除去眼中釘。

  「燁兒給母后請安。」

  「快起來吧。」

  凌雲沫懷裡抱著一隻有著淺灰色眼睛的通體白貓，一隻手撫摸著貓的頭。

  「燁兒，你要知道娘關你是為了你好，經過了這三個月的禁閉，娘知道咱們燁兒一定會改正錯誤，重新做人的。」

  「孩兒謹遵娘親教誨。」

  「嗯，娘最疼愛我們燁兒了。」

  「那沒有什麼事孩兒就不叨擾了，娘親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關了你三個月，可要先去和其他官員的子弟們聯繫聯繫，莫淡了感情。」

  「孩兒明白。」

  「咔嚓！」（關門聲）

  「娘娘，看來這次大阿哥是真心悔過了。」

  「但願吧......」

  方才與玄燁說話時還一臉自信的凌雲沫，現在竟然有些飄忽不定了起來。

  總感覺這孩子有些變了，是我想多了嗎？凌雲沫將貓放到地上，那貓「喵兒~」地舔了舔爪子，然後跑走了。

  玄燁走出後，小鄧子便跟在他身後，「小鄧子，」只見他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張折了兩下的紙，遞到了小鄧子的手上。

  「我現在出行不方便，你今天晚上將這封信送去暗幽宮，給了...…六哥兒。」

  他點點頭後將信裝進了衣服里。

  ……

  晚上，慕芷和六哥兒為阿嬤簡單準備了葬禮，然後拜託笙將屍體悄悄運出去，六哥兒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和慕芷悄悄的翻牆出去。

  「六哥兒，你還能堅持嗎，我看你臉色不好……」慕芷擔憂的看著六哥兒，平常都是走在前面的慕芷，這次走在了六哥兒身後，她生怕六哥兒半路出個什麼事兒。

  「要不讓笙也……」

  「不用！我還能走…」

  他們找了一處山崗，將阿嬤安葬在了一處山水秀麗的地方。

  由於物質條件的限制，只找了一塊平滑的木板，削的四四方方，上面刻著：「慈母——阿媽」。

  六哥兒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阿媽叫什麼，阿嬤沒有名字，即使有名字，不識字、聽不見、說不出的她，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

  阿媽，這一輩子我還沒能讓你過上什麼好日子你就走了...阿媽...我好想你...阿媽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幫你報了！

  六哥兒在阿媽的墳地前，跪了一整晚，天將將亮時才跟著慕芷回去。

  這一晚同樣一晚沒睡的還有小鄧子。

  「來，六哥兒，你慢點兒。」慕芷向站在牆上的六哥兒伸手，這一次六哥兒沒有像往常一樣推脫，他接住了慕芷伸來的手。

  「誰！誰在那裡！」笙先一步下去，雖然他的法力現在已經幾乎消耗殆盡了，但身為鮫人的他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這一句話嚇醒了躲在牆根打盹兒的小鄧子，一驚，他摔坐在地上。當他在睜開眼睛時，一把鋒利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他嚇得往後一哆嗦。

  「你是誰？！」笙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質問他。

  「唔...唔唔！」小鄧子害怕的指著自己的嘴巴。

  「笙哥哥，他好像是...」慕芷扶著虛弱的六哥兒走到笙的身邊。

  六哥兒因為方才劇烈的運動，本來已經有些癒合的傷口再次崩開了，現在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是...大哥身邊的那個太監？」

  「嗯嗯嗯！」

  坐在地上的小鄧子拼命地點頭，他從袖口掏出大阿哥給他的那封信，一臉期待的向六哥兒伸著。

  但此時的六哥兒已經有些昏迷了，身體不聽使喚地無力下墜，慕芷顯然有些扶不住了。

  笙這才將劍放下來，從她手裡接過六哥兒扶在自己肩上。

  「這是大哥讓你給六哥兒的？」

  空出手的慕芷接過小鄧子手裡的那封信，小鄧子見信已經順利送達，爬著滾著溜走了。

  大哥消失了三個月，沒有聯繫我們，這次怎麼突然來了封信，而且還是派自己身邊的太監給送來的。我先幫六哥兒收著吧。

  笙將六哥兒扶到床上，「慢點。」

  慕芷為六哥兒將被子整理好後，把那封信放到了六哥兒的枕邊。

  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慕芷也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憔悴都寫在了臉上。

  「芷兒，你快去稍微休息一下吧...」

  「沒事，我不用，我還要照顧六...」

  慕芷話還未說完，突然就感覺眼前一黑，渾身發軟。

  「撲通！」摔在了笙的懷裡，原來笙在聽到慕芷說那話時，一股醋意上頭，將慕芷弄暈了過去，隨後將她抱回臥室的床上。

  「我知道我這樣是不對的，等你醒了，你打我，你罵我都可以...」

  「但是我不想你滿心滿眼都是其他人，你們人類的感情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對不起芷兒，六哥兒我來替你照顧，你現在好好休息就好...」

  笙輕輕撫摸著慕芷的臉頰，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落在地上凝結成了珍珠，他俯下身子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慕芷的唇上。

  「芷兒，我愛你，可...可是我的愛不多，只愛得下你一個人...」

  說罷，他走出了臥室關好了門。

  .......

  「怎麼樣，信送到了六哥兒手裡了嗎？」玄燁還是坐在書桌前，低著頭，不知道在紙上寫些什麼。

  半晌，小鄧子沒發出一點聲音，雖然他的舌頭被割掉了，但發出「嗯嗯」的聲音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