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可以教朕，怎麼學會愛嗎？

  「不過，朕可不想以後都能夠讓你和他次次聯繫的上。朕的皇宮不是你們私會的場所，既然朕捨不得動你，那朕就只能動流光了。」

  「捨不得動我？所以動我身邊最親近的，最在乎的人？」玉嬈錦重複著，有些可笑，「齊成翊，你可真是不懂愛啊！」

  「朕不懂？好，朕或許是真的不懂？那你就很懂嗎？那你就讓朕懂啊！」齊成翊瞧著玉嬈錦那臉上濃濃的嫌棄，突然也疾言厲色起來。

  玉嬈錦皺起眉頭來，撇過臉去，似乎不想跟齊成翊解釋什麼。

  

  齊成翊笑了出來。

  「沒關係，你不教朕，朕可以自己懂，朕可以用自己的理解去得到朕想要的愛。」

  齊成翊抬起手來，捏住玉嬈錦指來的劍尖，輕輕地塗抹著，勾出一道道血花。

  玉嬈錦注意道齊成翊的動作，忍不住皺眉道：「你瘋了？」

  齊成翊卻好像很高興，手上的動作不停：「看吧，你還是在意朕的。」

  玉嬈錦感覺自己都要無語了：「我不是在意你一個人。任何這樣以自虐為樂的人，我都會有所表示。」

  「那好，你這麼對世人充滿憐憫，那你教教我啊！教教我啊！你教教我，怎麼懂得愛啊！」

  齊成翊一下子逼近了玉嬈錦，玉嬈錦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把劍偏了一些。

  她不是不想殺了齊成翊，但沒想到齊成翊會直接這樣撞過來！

  玉嬈錦的動作落在齊成翊的眼中，齊成翊更加玩味和欣喜。

  「你為什麼就不能多憐憫朕一些呢？嗯？」

  玉嬈錦撇過臉去，她壓根不想正眼看齊成翊一眼：「你這樣的人，不需要憐憫。我之前教過你的，但你不聽。」

  愛或許有很多種形式，或許是默默的關心，或許是愛你所愛的人，愛屋及烏，但無論何種愛，最重要的一條，都沒有要「為難」自己所愛的人。

  若她在你身邊活的如此苦痛，那麼相互生活不過是一種折磨，那所謂的愛也該消耗殆盡了。

  放過，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玉嬈錦看了一眼劍尖的血：「齊成翊，我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想很想一劍殺了你。但一想到，為了殺你，搭上我自己的性命和後半輩子的人生，我又覺得不值得了。」

  除非有殺人的萬全之策，否則她也不願意擔死後這樣惡毒的名聲。

  「玉嬈錦，人生沒有什麼是值得的。」齊成翊抬起手來，握住了長劍的劍身，鮮血就這樣直接地流了下來。

  玉嬈錦無動於衷地看著。

  「流光已死，朕會以一品女官的禮儀下葬，你放心好了。你就答應朕，此事就這樣揭過去了，我們兩個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那是一條人命，你說的這樣輕易？」玉嬈錦「嗤笑」了一聲，「說實話，我們之間隔得絕不是一條兩條性命，慈寧宮上上下下百十條人命，你還沒有償還呢！」

  「你還惦記著呢，朕都忘了。」齊成翊滿滿的都是開玩笑的語氣。

  「齊成翊，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玉嬈錦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再問讓你放過我這樣的話的，我知道你絕對不會放手的。要讓我們二人之間獲得解脫，只有一個辦法，你死，或者我死。」

  「我剛剛說過的，我不會為了你，搭上我自己的性命的！」

  玉嬈錦說著，再度抬起長劍，朝齊成翊的方向，直拉拉地刺了過去！

  玉嬈錦也不知道自己刺中了什麼地方，反正是刺中了。

  齊成翊感受著身上的痛感，也能過感受到，玉嬈錦沒有動用十足的力道，她不過是稍微用了一點力，給齊成翊造成了外傷罷了。

  齊成翊正想笑，玉嬈錦突然握住劍柄，旋轉調轉方向！

  劍柄轉了個圈，傷口也開成了一朵花。

  齊成翊終於吃痛地叫出了聲，捂著傷口的下部，「噗通」一聲跪下了地上。

  玉嬈錦冷然看著這一幕，退後三步。

  「你去請太醫吧。」

  玉嬈錦轉身，丟下這句話，走了出去。

  她打開門，在劉大監驚詫地眼神中自己走了，連轎輦也沒上。

  劉大監使了個眼色，讓宮女趕緊跟上，自己則飛快地跑進殿裡，看到齊成翊的狀況，大吃一驚！

  齊成翊雙手捧著鮮血，傷口血流不止，劉大監何時見過齊成翊傷重如此，頓時慌了神。

  「陛下……」

  「不打緊……去請太醫……」

  齊成翊說著，半跪在地上，傷口處的劍也不敢亂拔，生怕血流不止起來。

  ——

  玉嬈錦健步如飛，宮女小跑著才勉強跟上。

  宮女暗道娘娘就像是激發了潛能一樣，剛剛還身體虛弱的呢，現在這走的比她都快多了。

  而玉嬈錦本人則是意識不到自己走得有多快，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往前，往前，往前……

  流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親手在殿裡用同樣的方法為你報仇。

  齊成翊必須死的滴水不漏，她才好扶……

  「母后！」

  鄴王齊成鈺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我入宮來一直住在何太妃的宮裡，太妃說母后病了一直不讓來見您，聽聞母后病好了，我就趕緊來看看，結果到了坤寧宮，他們說您去了太醫院，去了太醫院，他們說您去了乾清宮！跑空了兩次，說什麼兒臣今天也要見到您，所以趕緊追來看看了！」

  玉嬈錦身形一僵，將齊成鈺抱進自己的懷裡，摸了摸他的頭：「母后最近事忙，且宮裡毒病剛過，母后反而不能周到地照顧你，只能拜託何太妃了。」

  「沒關係的，只要是母后，怎麼樣都行！」

  齊成鈺瞧著玉嬈錦，擔憂地道：「怎麼瞧母后的臉色還是很不好，母后的病這麼頑固的嗎？什麼時候才能調理好啊！」

  「好孩子，母后沒事。很快了，很快了，母后很快就會好了。」

  玉嬈錦深深地把齊成鈺抱進懷裡，閉上眼睛，腦子不停地念叨。

  流光，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玉嬈錦站起身來，牽起齊成鈺的手，溫柔地道：「走，去母后宮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