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解藥即是毒藥

  「臣婦還有一點要提醒娘娘，若娘娘在服下解藥後，沒有及時喝下毒藥，這解藥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雖然沒有毒藥毒性那麼強烈，數日後即會毒發，但解藥會一點一點損耗娘娘的身體，娘娘的壽數已然是不會太長了。」

  「有些毒藥的解藥即是毒藥，本宮知道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臣婦也沒有什麼好交代了。在宮裡待的久了倒令人生疑，臣婦就先告退了。」

  玉嬈錦點了點頭，想讓流光去送安王妃離開，這才發現流光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玉嬈錦皺了皺眉，按捺住流光去哪裡的懷疑，親自送安王妃離開。

  今日流光去獻血，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玉嬈錦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隨便喚來一個宮女，叫她去太醫院把流光找回來。

  那個宮女「喏」了一聲，便離開了。玉嬈錦坐了下來，按住胸口，總覺得心慌得很，十分難受。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不應該啊，這個宮裡的威脅，除了齊成翊，誰能害得了流光？

  玉嬈錦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那個宮女回來，她告訴玉嬈錦，太醫院沒有流光的存在。

  「怎麼可能呢？太醫院裡都沒人嗎？流光分明就是去了太醫院，都沒人看到嗎！？」

  玉嬈錦大急，站起身來，掙扎著要自己去太醫院親眼瞧一瞧。宮女們立即給玉嬈錦備上轎輦，準備把她抬到太醫院去。

  玉嬈錦只覺得心慌意亂，下了轎輦，她立即往太醫院奔了進去。

  「流光！流光！」玉嬈錦越靠近太醫院，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厚，她幾乎能直覺感覺到流光在太醫院的存在。

  「娘娘！您小心點！」宮女瞧著玉嬈錦那不要命似的跑進去，嚇了一大跳。

  玉嬈錦的身體並未復原到可以肆意奔跑的程度。

  玉嬈錦在太醫院逛了一圈，那個宮女說的並不假，太醫院裡什麼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玉嬈錦著急起來，突然在一間比較隱蔽的房間門口停下來。

  玉嬈錦並沒有見過流光是在哪裡取血的，停在這裡，也不過是出於直覺罷了。

  玉嬈錦站在這扇門的前面，費力地喘著氣，她停頓了有一會兒，抬手按上木門，緩緩一推。

  「吱呀吱呀」的聲音顯得那麼觸目驚心，門推開後，玉嬈錦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流光。

  流光的腹部有刀劍的痕跡，但兇器已經被人拔走了，只剩下橫切的傷口。

  玉嬈錦的手自門上脫力而下，緩步走到流光身邊，慢慢蹲下來，抬手覆蓋流光的臉，合上了她的眼睛。

  玉嬈錦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怔怔地看著流光的屍體，自上而下，她的大腦完全是懵逼的，沒有任何獨立思考的餘地。

  過了一會兒，玉嬈錦閉上了眼睛，趴到了流光的屍體上，喃喃地嗚咽道：「是誰殺了你……是誰殺了你……」

  答案很顯然不會有別人。這個宮裡其他人得了齊成翊的囑託，對玉嬈錦都怕得很，幾乎有求必應，包括玉嬈錦身邊的流光。之前那個中毒宮女傷了流光不過是個意外。

  「齊成翊……是你……」

  玉嬈錦埋首於流光的衣服里，終於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一點，她抬起頭，睜開眼，仰頭看了看天花板。

  她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流不出眼淚。

  如果是齊成翊殺的，他既然殺了人還不處理，就是說明他就是故意要讓玉嬈錦知道是他殺了流光。

  最終不過還是要去找他。

  玉嬈錦站起身來，撐著牆壁，朝外走去，眼神里是濃濃的狠厲。

  在外候著的宮女被她這樣的姿態和眼神給嚇到了，低聲喚了句「娘娘」，玉嬈錦甩了一個臉色過來，唬得宮女一愣。

  玉嬈錦要麼態度淡漠，要麼和藹得體，很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宮女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哆哆嗦嗦地道：「奴婢，奴婢去請陛下……」

  「不必了。」玉嬈錦打斷了宮女的話，「本宮親自去。」

  玉嬈錦坐上轎輦，很快就到了乾清宮，門口的劉大監還沒意識到齊成翊殺了流光（因為齊成翊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計劃，他殺完人就直接丟在了那個小房間裡，打算等玉嬈錦發現後找他了再以原定規格處理流光的屍體），是以劉大監普普通通地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娘娘……」

  「齊成翊呢！？在嗎！？」

  玉嬈錦打斷了劉大監的話，語氣又凶又急，且直呼齊成翊的性命，連陛下也不稱呼了，讓劉大監嚇了一大跳。

  「娘娘……陛下在書房裡批閱奏摺。」

  「好。」玉嬈錦看也沒看劉大監一眼，上前一步直接拔出了御前侍衛腰間的長劍，御前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制止不及，玉嬈錦一個抬腳，踹門而入。

  「齊成翊！」

  玉嬈錦手指長劍，氣勢洶洶地衝進來質問著。

  劉大監見狀，暗道一聲不好，但還是把御書房的門給關上了，不進去叨擾他們。

  這不是他能說上話的事情。

  玉嬈錦把劍一橫，直指齊成翊，怒道：「是你殺了流光！？」

  齊成翊不置可否，抬起手擺了擺：「是朕殺的，如何？」

  「你為什麼要殺了流光！？」玉嬈錦咬了咬牙，忍住了自己的淚意，「她做錯了什麼？你殺她做什麼！我已經在你的後宮裡了，你答應我的，你為什麼還要對流光動手！？」

  齊成翊站起身來，在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玉嬈錦，那亦正亦邪的眉眼斜斜一勾，道：「不要跟朕說你不知道，流光的毒是怎麼解的。」

  玉嬈錦瞳孔一縮，訝異萬分：「你都知道！」

  「不要把朕當做傻子嘛。」齊成翊憐憫地搖了搖頭，「這是朕的皇宮，他要想毫無痕跡地來去自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朕的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齊成翊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了下來。

  「朕這一次，看在他送藥來救了我們齊國上上下下百姓的情況下，就不追究他私闖禁宮的罪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