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親自坐鎮

  「不管了。」玉嬈錦搖了搖頭，揮掉腦中那些不該有的紛雜思緒，「無論如何，閱兵之事板上釘釘。哀家絕不能離開帝京，哀家要在這裡坐鎮，親眼看著齊成翊的高樓崩塌！」

  韓淑妃早早地把消息傳遞出去，目的就在於留給齊成昭和齊成明時間合謀。

  難得齊成翊不在帝京，中心空防。趁著齊成翊不在都城的時候，由左相做內應，合謀攻進帝京。

  左相始終是齊成昭的人。雖然他一再看重自己的家族利益，良禽擇木而棲，未必是主觀上在齊成昭這一棵樹上吊死。

  不過齊成翊登基後一直在想方設法削弱他們葉家的勢力，左相就更想為齊成昭掙下從龍之功了。

  這個裡應外合的行動，猶如一把刀子刺進心臟的斬首行動，只要齊成昭能夠搶到帝京的控制權，再由太后玉嬈錦做主立下懿旨，同時宣讀真正的先帝遺詔，將所謂的民心也給掙到自己手裡。

  這樣，齊成昭就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帝，而原先的皇帝齊成翊成了反賊，攻守之勢異也。

  ——

  閱兵儀仗隊出發前一夜，莫宣卿深夜拜訪，詢問玉嬈錦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跟著齊成翊一塊兒去閱兵。

  玉嬈錦堅定地拒絕，表示成敗在此一舉，絕不能在她這裡出現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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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宣卿一陣黯然，玉嬈錦以為他是在怕被連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擔憂。哀家既然籌謀了這件事情，就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就算哀家敗了，哀家也有能力，護你們周全。」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既然追隨了太后娘娘您，就沒打算背主一二，只是娘娘當真想好了，要改天換日了嗎？那齊成昭，當真就比陛下好了嗎？」

  「有些事情，你不懂，但哀家必須得做。」玉嬈錦儘量權威地說著，「哀家會儘量還你一個完整的齊國江山，你想要實現的家國抱負都可以實現。右相寧大人會是你做好的盟友。」

  莫宣卿知道勸無可勸，遂不再說話。

  ——

  三月二十七日，立夏，天氣晴朗，宜出行。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從皇宮出發，前往臨淄，建有全國最大的演武場的地方。

  玉嬈錦對外是稱病的，不過今日依舊披了一件薄披風，戴著兜帽，和流光一道兒，站到了城樓的最高處看著下面離開的人群。

  「太后，算著日子，齊成昭的大軍十日前就已經秘密出發了，等陛下到臨淄的時候，齊成昭的軍隊就應該可以開進帝京了。一路上報稟的信件都已經被我們截獲，陛下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了也來不及了。現在大齊的正規軍都提前集中在了臨淄，他要想調動回京，也並非易事。」

  玉嬈錦回應著流光的話，攏了攏披風，轉身拉過流光的手，離開城垛。

  「走吧，我們該去看看葉清瀾了。」

  玉嬈錦去了景仁宮，葉清瀾難得精心打扮了一番，金紅色上襖，明金下裙繡著盛開的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滿頭珠翠色彩斑斕，穿著是鮮艷的，張揚的；鋒芒畢露，入心入眼。

  玉嬈錦眉心一跳。

  實際上，葉清瀾的容貌清麗，她每次約見齊成明是穿的那些淡雅的衣裙更能襯托她容貌的優勢。

  這般的打扮，美則美矣，但換到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樣，倒失了本人真正的特點。

  不過玉嬈錦自然不會去揪葉清瀾穿著上的問題，這種事情，自己喜歡便好。

  「太后。」葉清瀾顯然對自己的這個打扮很滿意，話語中都揚著得意，「今夜晉王就會入宮主持大局，左相負責文官，禁軍副統領負責武官。」

  禁軍副統領不是官職，而是一個統稱俗稱，領左右龍武軍，官居龍武大將軍；而禁軍統領左右羽林軍，由於皇帝最為倚靠羽林軍，所以羽林大將軍為正統領，而非副。

  左金吾衛大將軍剛被齊成翊換過，是他的人，所以萬逹遷打算到時候以孫女滿月的名義，邀請這些長官喝酒，用毒酒將他們殺死。

  這些都是齊成翊的親信，沒有策反的必要，一殺了之才是最方便的做法。

  「你想好了？立晉王？」玉嬈錦點了點頭，問道。

  「只有立晉王，我才能做皇后。」葉清瀾嫣然地笑著，「齊成昭可不會立我為後，雖然他還沒有正妃，但要我再重新花心思討好他，接近他，這中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太后，你就從了我吧~」葉清瀾挽住了玉嬈錦的手，央求道。

  玉嬈錦沒有馬上回答，先帝的遺詔里，立的是齊成昭，而不是齊成明，如果選擇齊成明，那麼就要再次矯詔，或者不用遺詔的方式，而直接憑藉武力或者徹底的鳩占鵲巢、坐享其成了。

  畢竟，齊成昭的名聲拿出去，還是比齊成明好用一點的。

  玉嬈錦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先帝的遺詔跟廢紙一樣，被她掌握了先帝寫字的規律之後，模仿起來不是難題。

  當然，這是秘密，否則原版詔書，就不值錢了。

  「我的好太后~」

  葉清瀾繼續央求著，玉嬈錦看了她一眼：「我也覺得，你是一個比齊成昭更好的合作對象。」

  ——

  閱兵的儀仗來到臨淄城，當地的長官熱情地迎接了他們的儀仗隊。

  當夜，行宮內燈火通明，不過皇帝下了命令，不許各宮走動。初到第一天，他希望大家好好休息。

  不過，齊成翊卻讓劉大監傳旨，今夜要韓淑妃伴駕。

  韓淑妃早有準備，侍寢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

  她來到齊成翊的殿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齊成翊，嬌聲行禮。

  見對方遲遲不讓她平身，她抬起頭來，帶了些疑惑。

  這樣的身形，給人的感受，分明就是陛下無疑，可他為什麼……

  韓淑妃選擇自己站起來，一點點靠近齊成翊，對方卻霍然轉身！

  「你不是陛下！」

  韓淑妃話音剛落，長劍沒入她的腹部，她瞪大眼睛，抓握著劍鋒，倒了下去。

  齊成翊鬆開了握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