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臉打得啪啪疼

  「行啊，我說她倆跟你倆寡婦有啥關係，幹活去吧，我老輩，教育倆小妮子怎麼了，管的著嗎，呵，是啊，大人說話教育幾句八百句等著呢，看人教的這孩子，榮家會教，說說不得罵罵不得了！」

  榮欽忍不下去又反擊道：「就這還能當長輩呢，配嗎，尊老愛幼，你也不愛幼啊，我幹嘛還尊你，再說你不就年紀大點嗎，拿年齡壓我，怎麼，歲數大了不起啊，那麼胖了不起啊，臉黑的跟碳似的，皴的跟樹皮似的了不起啊！」

  「你你你！說什麼呢！」李家嬸子看吵不過，氣的想動手。

  「你個不知名的小妮子！」

  「啊，不知道榮家怎麼突然多了個你，不覺得奇怪嗎，啊，鄉親們，別是榮家那當家的從哪拐來的吧，拐賣可是犯法的啊，別看著榮家當家的老實，多出個小孩兒，這麼大的事，走，我帶你去村長那，要個說法，我可不能跟來路不明的人當鄰居，說不定還要坐牢呢，得意吧你就，一家人都藏著事兒呢，不簡單。」

  話音剛落，就拉扯榮欽往村委會那邊走。

  爭吵推搡間，引來更多村民關注，村民竊竊私語，也在好奇這個小姑娘的來歷。

  明眼人都知道，李家嬸子犯賤找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幾個跟榮家交好的見狀況不可控，要悄悄去廠子裡找榮軍兩口子了。

  可嚇壞王琴了，聽說還動手，氣的王琴火冒三丈，相比之下，榮軍鎮定多了，把手下活放下，往村委會那邊趕。

  趕到時，李家嬸子坐在地上，兩腿一盤，哭喪個臉，假裝控訴道：「村長，給我做主啊，今天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管教，沒人管管嗎，一個小姑娘，話說的可難聽了，我歲數在這兒，給我評評理啊！」

  

  李家嬸子本命劉梅，嫁到李家來的，人們習慣叫李家嬸子。

  沒等榮欽榮生反駁道就聽見隨行村民替她們辯解道。

  「劉梅，當我們不在是吧，我可全程都聽見了，倆孩子認字認得好好的，你看見嫉妒，說什么女的不能讀書，還說他們大妮不孝順不懂事兒，怎麼現在成你是受害人了，欺負個孩子，臉皮可真厚，你可真是個潑皮啊，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眾村民附和道，「是啊，是啊……」

  榮生見到父親母親都來了，現在人太多，心裡委屈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忍住眼淚。

  榮生小聲跟榮軍說：「他還說榮欽是野孩子，說是你拐來的，爸，榮欽和咱們有緣分，因為她，奶奶的精神狀態也有好轉，得留下榮欽啊，他這也太欺負人了這麼會胡說八道，影響的不僅是榮欽，還有咱們一家啊，咱們挺本分，不能讓無賴還咱們潑髒水啊。」

  「好閨女，受委屈了吧，看老爹的。已經讓小平悄摸去李家說他家這位要跳河，忽悠他來，李家當家的最注重面子，讓他也看看他自家人多給他不省心，等著看好戲吧。」

  村長好說歹說，終於把劉梅勸住了。

  榮軍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鄉親們，聽我說兩句，對於榮欽這個孩子，不是劉梅說的被拐來的，這個我們榮家一生本分可擔待不起，這個孩子是我遠房擔任郵遞員二哥榮福的孩子，我哥有次往遠處送，爬山腳滑摔死了，媳婦也跑了，留下這麼一個女兒，女兒無依無靠，特意來投奔我們家，來，村長，給大伙兒看看榮欽的戶籍轉移書，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再說榮欽是野孩子我們榮家都不依。」

  榮軍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村支書也手持戶籍書展示給大伙兒看清楚。

  大伙兒為榮家養他二哥孩子的行為表示認可，說榮家這事兒做的地道，有人情味兒！

  「我家好幾輩都本分，老實，我們家兩個孩子，再加上榮欽，都是他娘辛苦生下的，容不得別人說教，有錯誤，告訴我，我會教育，被外人欺負，我不依，劉梅他們家跟我們關係不好，但也提防不住主動找事吧！」

  劉梅偷漢子的事只有眉目，並無實質證據，只要沒被人抓住，劉梅就鐵定不承認！

  「胡說！你們孩子還誣陷我偷漢子！你這不是瞎說嗎？哎呦喂，我一個半截入土的人了，還被這麼說，村長，你給評評理啊！」劉梅扯著嗓子捏著哭腔喊道。

  榮欽看著劉梅又開始哭起來撒潑，她看著頭疼，鄉親們也窸窸窣窣議論著什麼。

  「夠了，別丟人了，跟我回去！」

  一位中年男性粗曠的嗓音讓全場安靜下來，奧，原來是李家當家的來了。

  劉梅是李家當家的李二貴的嫂子，他哥哥在一起鄉里修井失足跌倒井裡，救治不及時，還是去世了，因為是基層項目的失足，而且他哥哥正是壯年時期包工頭也賠償了錢財，因為這筆救濟款讓李家過的不錯，劉梅也變成了個寡婦，死了男人，雖然不缺錢花，但心裡作祟怕被人瞧不起，於是就先發制人一副外強中乾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維持她的自尊心。

  李二貴也偶爾聽到劉梅往馮七寶那兒跑，今天聽說真有實事，臉上自然掛不住，而且他很敬重他哥哥，沒死多久就找下家，這樣的女人惹人嫌讓人恨！

  他用力拉起劉梅：「還不夠丟人嗎？自己做了什麼非得讓其他人都給你抖落出來你才罷休！」

  「我怎麼了啊，拿出證據來，要不俺不認！」劉梅還狡辯道。

  「怎麼，我一天天伺候你們一個兩個，大的，小的，一點捕風捉影的事就沒人信我了，老天啊，死了男人沒人撐腰，我命咋這麼苦啊……」

  李二貴看她又來了丟不起這人，忙想把她趕緊弄走，家醜不可外揚，而且也是罵了他家倆小妮。

  但場面話還得說。對榮軍說到：「對不住了，都是誤會，劉梅平常沒事，一情緒波動大就愛胡說，自從哥死了，她有時候易怒暴躁神智不清楚，別跟她見識啊！」

  「什麼！說我瘋了？你……」劉梅沒說完就被李二貴堵住了嘴。

  「小妮，叔替她像你倆道歉，有空拿點地瓜給你送去。」李二貴轉向榮欽榮生。

  榮欽還想說點啥，被榮生拉住了。

  他們家都這麼說了再得理不饒人就是榮家的錯了，畢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起來沒個完。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