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恐怖如斯的穴居人

  為了畢其功於一役，好騰出更多的時間去冥想。秦川本著不是磚窯被燒壞，就是自己先累死的念頭，在大秦領地上，新修了十幾個磚窯。

  為了節省來回跑路的時間，這些新修的磚窯，集中在紅土高坡東北方的一片平地上，哪裡需要紅磚，誰就來這片大空地上拉。

  在蒂法有意隱瞞數量的情況下，以紅土高坡為中心，整個大秦領地，隨處可見一堆堆擺放整齊的磚塊，沿著蒂薩河岸，還有一根根等待打磨的拒馬矩陣樁。

  東部與瀚德拉斯行省接壤的界碑，已經全部安插妥當，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撓。

  維德感覺就這麼推倒八號磚窯，實在是太可惜了，就把它改造成了第三個拒馬窯。

  為了適應領地對木材與木炭的需求，五十人的界碑小隊，化身砍伐戰隊，來往於南星森林與領地之間，在西荒戈壁上，壓出了一條筆直的土路。

  

  連續十二天，領地的燒火工——秦川秦大人，每天奔波於各大磚窯之間，終於迎來了短暫的春天。

  經過蒂法的測算，目前囤積的紅磚，已經足夠所有的規劃用料，甚至還能在紅土高坡腳下，建立起一道簡易的圍牆。

  秦川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直吐血！真想把蒂法這個死丫頭，抓過來爆錘一頓。

  咱就是說嘛，印象中紅土高坡整體都快竣工了，領地到處都是紅磚，怎麼自己還要天天燒磚，感情是維德與蒂法兩個傢伙，偷偷給紅土高坡加了道內城牆！

  「沒有重要的事情，別打擾我！」

  秦川黑著臉，狠狠瞪了一眼蒂法，自己一個人，鑽到了新蓋好的紅磚房裡。

  才安靜了不到三天時間，蒂法這個小妮子的聲音，就再一次傳到了秦川的耳朵里。

  「少爺，布克求見。」

  蒂法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新磚房裡，秦川的冥想。

  「你！你是要氣死我！嗯？」正要發脾氣的秦川，忽然想到了什麼。

  算算日子，穴居人來到大秦領地也半月有餘了，布克當時拍著胸脯保證，半個月就能吃上第一批糧食...

  秦川面色一喜：「快，把他叫進來。」

  老布克邁著兩隻小短腿，一路帶風地跑進了秦川的房間，看見秦川從裡屋走出來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罪奴布克，見過領主大人。」

  秦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眼就看見了他背在身後的木筐，壓下心裡的激動，開口道：「起來吧，以後在大秦領地，不必這麼拘謹。」

  「多謝領主大人慷慨！」

  「今日下午四時，小佬兒與大人的賭誓半月期滿，小佬兒緊趕慢趕，成功種植出了第一批玉米，還請大人過目。」

  布克也不拖沓，將身後的木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兩根尺長的玉米。

  秦川見狀臉色一喜，伸手接過玉米，迫不及待地剝開了外面的苞皮。

  玉米顆粒飽滿、圓潤，用指尖一按緊實有力，秦川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次玉米收成如何？」

  老布克聞言面上露出一抹尷尬：「大人，第一批玉米，只有這兩根...」

  「？嗯？什麼情況？」秦川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布克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道：「主人，請您聽我解釋。」

  「你說，我聽著。」

  「回主人的話，我們來的時候，領地里並沒有玉米的種子，我們只能等主人您種的玉米成熟，再重新播種它們，所以半個月的時間，很難完成主人給的任務...」

  秦川：「...」

  「布克不敢違背主人的意願，又必須對族人負責，所以才選擇使用族內秘術，強行催熟了兩株玉米，讓主人看到我們的勞動成果。

  「今天冒死前來，希望主人看在我們有能力種植它們的份上，再多留我們一些時間，小佬兒保證再過五天，剩下的玉米都能陸續成熟！」

  秦川聽了哭笑不得，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感情當時定的半月之期已到，穴居人怕自己鐵面無情，把他們填到蒂薩河裡。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種出來玉米，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算是完成了當日的約定，穴居人今後就是我大秦的世代奴隸。」

  「多謝主人，多謝主人！」布克磕頭如搗蒜。

  「你剛剛說，強行催熟玉米，這種手段，對你們穴居人，可有什麼副作用？」穴居人現在是自己的寶貝，秦川可捨不得他們受到傷害。

  「多謝主人關心，回主人的話，強行催熟玉米，對我們穴居人沒什麼副作用。這種催熟手法，本質上是短時間內，激發整顆植物的所有養分。」

  「經過催熟的植物，與正常成熟的植物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喪失了成為種子的機會。也就是說，不論它的外觀多麼誘人，品相多麼成熟，也無法種植，長成植物了。」

  手指摸著光滑的玉米粒，如果不是布克講解，秦川根本分不出它們與正常玉米的區別：「哦...你們竟然還有這種逆天的手段！」

  「呵呵，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讓主人見笑了。」

  「我們先祖生活在地底世界，唯一的生存技能就是種莊稼，如果沒有一些自己的手段，豈不是早就被實力強大的種族滅絕了。」

  「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還請移步田間，親自去看看您的種子。」

  秦川連續冥想了三天，正好也想出去走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最近自己的飯量大了不少。

  穴居人的地盤，在紅土高坡的東北方向三公里處，一個緩坡上。距離養殖河魚的池塘還有些距離。他們習慣了在洞穴里生活，所以婉拒了維德為他們建造房屋的提議。

  轉過一大片磚窯區，又向前走了一公里路，秦川遠遠地就看見了玉米綠油油的秸稈。他記得上次過來視察第二蓄水池的時候，這一片還是荒蕪的紅土地。

  看見這片玉米地，秦川感覺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空氣中有陣陣說不上來的清香，那是經過植物過濾，散發的自然味道。

  「主人，從這裡一直到我們居住的緩坡，整整三十畝的玉米地，預計再過五天，就能夠全部成熟了。」

  指著面前一大片的玉米地，布克激動得手舞足蹈，能親自種植新奇的植物，是每一個穴居人畢生最大的幸福。

  「小佬兒斗膽，替主人做主，優先種植幾批作物，等手裡有了足夠多、足夠優質的種子，再把它們做成各種可食用的食物。」

  「主人放心，這些玉米沒有經過秘術催熟，全是能夠自由播種的優良種子。」

  怕秦川誤會，布克專門補充了一句。

  秦川點點頭，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嗯，你的這個做法非常好，領地的食物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這些暫時用不上，就按你說的，先攢夠足夠的種子，後續再投入食用。冬天就要來了，它們還能再播種嗎？」

  「多謝主人的支持。」

  「回主人的話，您給的這種植物，生命力非常頑強，小佬兒粗略計算，有我們大秦穴居人的手段，只要不缺水，即便是冬季它們也能成活，不過產量會低兩層。」

  布克心裡默默算了一下，給出了一個保守的估計。

  「好！領地的建築就要告一段落，在嚴冬來臨之前，動員所有的奴隸，把第二蓄水池擴建一下。」

  指著旁邊的蓄水池，秦川的右手抬起來，虛空畫了一個大圈：「這一片空地都可以開挖，大小你來看著辦，蒂法，到時候你跟維德從旁協助。」

  「是，少爺！」

  聽到主人同意自己的建議，布克激動得差點兒又給秦川跪下：「主人，有您的大力支持，我們穴居人感激不盡！」

  「嗯，只要你們能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

  「不知道那些蔬菜怎麼樣了？」

  「主人您請隨我來。」布克在前面帶路，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玉米地的中間區域。

  「主人，這些都是即將要成熟的蔬菜，您之前種植的白菜、菠菜、油菜、蘿蔔，已經全部成熟了，我們收集了種子進行了二次播種。」指著一塊成熟的菜地，布克主動介紹了起來。

  「這一片呢，是已經成熟的大蒜區，我們正在採集分類，預計下午就能完成，到時候質量太差、無法作為種子的大蒜，就能夠供應到領地那邊，成為食物了。」

  秦川果然看到，二十多個穴居人，正彎腰用手裡的鋤具，把土裡的蒜頭刨出來。秦川專門看了看，每一個蒜頭，都有兒童拳頭那麼大！

  能在這種貧瘠的土地上，種出來品質這麼優良的蔬菜，穴居人的能力...恐怖如斯！

  「好，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很放心。」

  「蒂法，你告訴維德，去春華城多購買一些禦寒的衣物，分發給穴居人使用。」

  衣服破了幾個窟窿的布克，感動得老淚縱橫：「我最最最敬愛的主人啊，布克已經找不到任何語言，能形容您的慷慨！」

  「那就好好種糧食，你不是喜歡沒見過的種子嗎？等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再給你一些新奇的種子，保證讓你種個夠，哈哈。」

  一想到【末日種子箱】里，還有一百多種不重樣的種子，秦川的嘴角就快要裂到耳根了。

  【末日種子箱】配穴居人！

  簡直不要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