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奈的現狀

  秦川將風、火魔法元素注入六號磚窯，又指揮著奴隸，給七號磚窯加了一些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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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這邊的事情，八號磚窯又傳來消息，說爐火有減弱的趨勢...

  秦川簡直要瘋了！

  一想到穴居人那邊，還要再建幾座磚窯，秦川就感覺腦袋有點兒暈。

  照這麼下去，自己絕對是大陸上第一個，累死在半路上的領主！

  術業有專攻。

  招人！

  一定要招人！

  會風系魔法與火系魔法的魔法師優先！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領主，絕對不能死在燒磚的半路上！

  連軸轉的維德，聽了秦川要招人的提議，頭也不抬地擺擺手，一句話就把秦川給咽得夠嗆。

  「少爺，不是我自貶，就我們大秦領地這條件，別說是身份尊貴的魔法師了，就連扈從騎士都不會有人來應招。」

  「哦，我知道了。」

  維德的話，無疑像一盆涼水，把秦川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秦川無奈地垂下了腦袋，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不現實，跟維德說這些，也只是想找個人發發牢騷。

  「對了，我看奴隸中有個叫貝里尼的傢伙，人還比較聰明，若是有機會，是不是能鍛鍊一下他？」

  秦川知道術業有專攻，自己對用人這塊也不熟悉，他只能向維德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議。

  維德聞言皺了皺眉，用相對溫和的語氣，一句一字道：

  「少爺，有些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貝里尼這個奴隸我知道，他靠著投機取巧的手段，不斷地刷著自己的存在感，試圖讓我記住他的好處，以此來增加自己被提拔的概率。」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被他蒙蔽了，以為他是一個可用之才，可後面我才發現，他竟然時常私自離崗，給自己製造更多的露臉機會。」

  「這個人不服從組織的管理、沒有常性，絕對不能委以重任。」

  「如果少爺真的提拔了他，只會助長這種攀關係、走捷徑的風氣，你讓那些認真做事情的人、不會討好你的人、不會逢迎你的人，心裡如何自處？」

  「長此以往下去，一定會讓整個領地人心浮動，不利於領地的團結！」

  「所以，老奴死諫，懇請少爺，收回對他的評價，您要知道身居高位者，一言一行決定的不是一兵一卒，而是整個領地的風氣！」

  秦川聞言沉默不語，他的思維還停留在你好我好的階段，根本沒有想過這麼多彎彎繞。

  誠如維德所說，一旦整個領地的奴隸，只想著討好主上，沒有了認真工作的心思，那大秦領地，也就距離滅亡不遠了。

  堅固的城池，往往都不是從外部，被人攻克的。

  「維德，你要跟我說真話，我的第一份領主令，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秦川跌坐在木凳上，說不出的頹然與懊惱，這個大陸上，奴隸制度既然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在秦川看來萬惡至極的奴隸制度，至少讓那些無家可歸的平民，有一個混口飯吃的機會。

  「少爺，您要辯證地看待這個問題，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我有過短暫的牴觸，對這份領主令，也有過不解與迷茫。」

  「第一份領主令，確實與整個大陸的貴族制度為敵，可正因為這份領主令的存在，極大地調動了奴隸們的積極性，這一點對大秦領地的初期建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單此一項，這就是目前，最適合我們大秦的制度！」

  「重病用猛藥，少爺您的這種魄力，是老奴最佩服少爺的地方。」

  「可是，這隻洪水猛獸一旦泛濫...」

  「少爺，制度要一步一步去完善，起初我們頒發領主令，時間尚且太倉促，導致奴隸們只看到了獎勵的目標，卻沒有相應的晉升機制與對應的工作獎勵，就會有人藉機取巧。」

  「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問題所在，這一步就是去完善這個制度，讓所有的奴隸，都能看到晉升的階梯與方向。」

  「讓他們用努力與貢獻，獲取更高的待遇，而不是靠投機取巧來晉升。」

  「好，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維德，這件事情你再去與蒂法對接一下，今後奴隸們的事情，由你全權處理，」

  「你的年齡也不小了，蒂法還在成長期，可以擔的擔子要讓她擔起來，你要多提攜她，不能凡事親力親為。」

  聽到少爺對自己的關心，維德感動得老淚縱橫：「多謝少爺掛念，老奴的身體還算硬朗，還能替少爺多分憂幾年。」

  「蒂法這個丫頭，腦筋比較靈活，即便少爺不說，我也會重點培養她。」

  「好，你下去吧。」

  「少爺休息，老奴告退。」

  坐在木凳上，秦川有點兒頭疼，沒有條件，招不到魔法師，自己就沒辦法真正的脫手領地的建設，專心去冥想提升自己的魔法水平。

  領地里只有自己一個半吊子魔法師，偏偏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目前屬於魔法師的什麼水平...

  看著窗外暗下去的天空，秦川用手揉了揉臉皮，兩根食指強迫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生活不易，那就笑一個吧。

  笑過了就要開心起來，哪怕是假裝開心，萬一真的心情大好了呢？

  深吸了一口氣，秦川走到了每夜冥想的高坡邊緣，看著夜幕開始蔓延的西荒，秦川放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盤膝冥想了起來。

  許是熟能生巧的原因，秦川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感受到周圍的魔法元素。

  無形的精神力向外擴散，牢牢抓住了將周圍一米內，所有的魔法元素。

  「啵～」

  秦川精神力驟然收縮，將所有被他抓住的元素光點，一股腦兒吸納到了自己體內。

  「唔！」

  盤膝而坐的秦川眉頭微皺，湧入體內的魔法元素光點，猶如一顆顆躁動的小球，在他的體內不停亂竄。

  「給我安靜一點！」

  秦川心中大吼一聲，滂沱的精神力量降臨，所有的魔法元素光點，猶如被老師抓住的熊孩子，乖巧地呆在原地，等待著秦川的處置。

  秦川也不客氣，眉心處傳出一股極強的吸力，將體內所有的光點，全部吸扯了過去。

  秦川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鯨吞了平日要冥想兩個時辰的魔法元素。

  「唔，除了剛開始有點兒難受，一切都在可承受範圍內！用這種方式冥想，效率好像還挺高！」

  嘗到了甜頭，秦川自然不會罷休，再一次釋放所有的精神力量，捕捉周圍的魔法元素入體。

  足足鯨吞了六次，秦川才緩緩睜開了雙眼，不是他不想繼續鯨吞。實在是六次鯨吞，消耗了自己大量的精神力，現在秦川感覺頭昏腦漲，根本沒辦法凝神靜氣繼續冥想。

  「看來這種方式，後勁挺大。不過總體來說，效率比正常冥想快得多。」

  正值子夜時分，半月懸掛在西方天空，朦朧的雲霧遮擋著亮白的光暈。

  秦川起身回了破木屋，倒頭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刻，眉心處一抹淺藍色的水紋浮現，將秦川吸納到體內的魔法元素，盡數吞噬乾淨。

  片刻之後，一圈淡藍色的光暈，從水紋處發出，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遊走遍秦川的全身。

  僅僅遊走了兩次，淺藍色的水紋就黯淡了下去，最終隱匿在眉心處消失不見。

  大日初生

  第一縷陽光穿透破木屋，照到了秦川臉上，秦川起床伸了個懶腰，看見蒂法早把洗漱用品，放到了他的床邊。

  抬手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秦川的錯覺，他感覺有那麼一剎那，周圍的世界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甩了甩腦袋：「看來是昨天睡得太沉了，腦袋還沒有清醒過來。」

  西荒戈壁的清晨已經有了涼意，秦川起床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貝里尼。

  「主人，第一、二、四磚窯需要點火。」

  想到維德對自己說的話，秦川淡淡地點頭：「你去吧，我知道了。」

  貝里尼都已經側身，等著秦川先走了，沒想到秦川就來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把自己打發走了。

  ？嗯？

  這就完了？

  不是應該跟我一起去點火嗎？

  昨天可不是這樣的？

  電光火石之間，許多念頭從貝里尼的腦海里閃過。

  秦川淡淡的瞥了一眼，見到他面色微僵，眼睛裡滿是不甘與困惑，這才佩服維德的眼光毒辣。

  「你還在這裡等什麼？」

  聽到秦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慍怒，貝里尼面色煞白，下意識地跪伏到地上，把腦袋壓得死死的，匍匐著倒退了下去。

  看著貝里尼退下了，秦川皺了皺眉頭，就在剛剛，貝里尼違逆自己意志的時候，他的心裡竟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抬起自己的右手，秦川喃喃自語道：「我才當了半個月的領主，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尊卑有序的生活。」

  「這種輕易操控他人生死的絕對權力，真的會腐蝕一個人最本真的善心。」

  「如果任由這種念頭增長，不久的將來，我是不是也會成為，被後人口誅筆伐的暴君！」

  一想到被歷史釘在恥辱柱上的暴君，秦川就感覺脊背發涼。

  好像有無數隻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要把脊梁骨戳斷！

  「看來奴隸晉升機制的完善，一定要提上日程，同時要分出一部分自己手中的權力，這樣才能在自己做錯事的時候，有一些挽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