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天罡蛻變

  在沈淵前往瀛洲的這數月時間裡，他也曾在中途回歸過大夏，從酆都城內取走了帝輦。

  只不過當時為了隱藏蹤跡，除卻酆都城幾尊鬼神之外其餘無人知曉。

  眼下時隔將近一年時間，沈淵再次回歸大夏，毫無保留的氣息立刻引起了來自大夏境內各方勢力的重視。

  十大洞天聖地、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四瀆四海、各大神系皆向著東海之濱投去了探尋的目光。

  一年之前，沈淵鎮壓各方勢力，屠滅諸多妖境引起了整個大夏的惶恐。

  但隨著沈淵暗中離開大夏，一年時間都不曾現身，各方勢力對沈淵的畏懼也有所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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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今天，沈淵開闢數萬里空間通道，以威懾龍宮之勢從無盡海域回歸，讓大夏境內的各方勢力再次震動。

  而有不少強者在探尋之餘，也將目光放在了沈淵身旁的月讀身上。

  「世間竟有如此鍾靈毓秀的孩童？」

  「蠢貨，那分明是一尊先天神祇。」

  「還是受到過神道敕封，其位格至少堪比一方神系之主，縱使大夏境內幾位甦醒的神君也未必能夠壓她一頭。」

  「這等生而神聖的存在，足以支撐起一個神系萬載昌盛，無尚道子究竟是從哪裡找來的？」

  「海外諸島明明都是貧瘠之地，怎會誕生這樣位格的先天神祇？」

  「有這樣一位先天神祇坐鎮，哪怕無上道子離去，大夏依舊能穩如泰山。」

  握著沈淵手指的月讀隱隱察覺到了虛空中窺探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沈淵身後。

  沈淵循著那些目光看去，隔垣洞見能夠清晰地追溯到那一道道目光背後的煉虛乃至合道強者。

  「滾！」

  震懾神魂的威壓以隔垣洞見為媒介，清晰地傳遞至每一位窺探的強者身上。

  恐怖的威壓毫無保留落在眾強者的神魂之上，頓時讓這些強者感知到了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神魂之上，一道道裂痕不斷蔓延，憤怒驚恐的呵罵之聲不斷從一座座洞天之內響起。

  「該死！」

  「這又是什麼神通？」

  「此地距離東海之濱足有數萬里之地，還有洞天陣法庇護，他是如何能夠傷到我的？」

  所有窺探的目光瞬間收回，來自各方勢力的老怪物皆生出了同樣的念頭。

  「那位無上道子的實力愈發深不可測了！」

  給了各方勢力一個小小的警告，但是沈淵卻並沒有露出笑容，而是望向了西方一座名山大川的虛空深處。

  那裡正是小有清虛之天的洞天所在地。

  沈淵剛剛一言斥退了眾多強者，幾乎囊括了整個大夏絕大多數的勢力。

  但在這其中，卻並沒有一直以來便與沈淵不對付的小有清虛之天。

  沈淵隔垣洞見能夠輕易地跨過虛空屏障，看到小有清虛之天內的景象，那些遍布洞天足以防禦仙境強者的陣法在沈淵眼前視若無物。

  小有清虛之天的山門外圍，門人弟子往來如常。

  但是在其山門深處，則有一道金光化作屏障將內外隔絕。

  沈淵能夠感覺到，這一道金光屏障並不強，他的隔垣洞見大神通能夠輕易跨越金光屏障，但他卻並未選擇這樣做。

  因為在那金光屏障之中，沈淵洞悉到了一絲不朽真意的存在。

  這一絲不朽真意雖無法阻擋隔垣洞見的窺探，但只要沈淵主動試探，必然會被那不朽真意所察覺。

  而那一絲不朽真意的源頭，正是白雲金仙。

  沈淵無法確定，白雲金仙是否有反制隔垣洞見的手段，但貿然行動毫無疑問會暴露出沈淵的底細。

  僅僅為了一次試探就暴露一張底牌，對於沈淵而言可並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心中無奈，沈淵只能暫時放棄了窺探小有清虛之天的想法。

  目光望向了北方的帝都，沈淵拉著月讀的小手一步邁出，眼前空間破碎消失在了東海之濱。

  下一刻沈淵重新現身，已然是身處帝都的琅嬛苑內。

  沈淵剛剛站穩，便看到眼前一個黑色的影子撲到了自己懷裡，耳邊還伴隨著一陣「喵喵喵！」的叫聲。

  能夠與沈淵如此親近的，自然是小貓咪白雪。

  沈淵臉上的神情漸漸柔和，輕撫著懷中的小貓咪。

  在與白昭交談之後，沈淵也弄清了小貓咪的來歷並非什麼妖聖轉世，只是繼承了白澤妖聖的傳承記憶。

  這些年沒有發育，也都是因為在消化傳承知識。

  這一次回來之後，沈淵也可以著手解決白雪身上的麻煩。

  「貓貓！」

  稚嫩的嗓音身旁響起，月讀滿臉好奇地看著沈淵懷中的白雪。

  她雖是先天神祇，但不過剛剛誕生，對一切的事物都異常好奇。

  懷中的白雪探出了腦袋，用著同樣好奇的眼神盯著沈淵身旁的神明小蘿莉。

  沈淵會心一笑，伸手將白雪遞給了月讀小蘿莉。

  「要好好照顧她喲！」

  月讀小蘿莉認真地點了點頭，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白雪，生怕自己動作會弄疼白雪。

  暫時放下了兩個小傢伙，沈淵目光這才落向侍立在一旁的宮不語、夏韻秋兩人。

  「恭迎師尊回歸！」

  「恭迎先生回歸！」

  沈淵點了點頭，先是向著宮不語說道：

  「你身上可能隱藏的太陰一道大能後手無需擔憂，修行之事也無需放緩，我此次出門頗有收穫，一旦有機會便可替你將其清除。」

  宮不語美眸微閃，恭敬應道：「多謝師尊！」

  「還有關於太陰一道的修煉感悟，你也可以與月讀互相交流，嚴格來說她也算是你的小師妹。」

  宮不語聞言，好奇地看向了一旁抱著貓咪的月讀小蘿莉。

  目光移到夏韻秋身上，沈淵則是開口詢問道：

  「大夏境內是否還有修行者與妖族作亂，若是仍有儘快告知，我一併前去處理了。」

  夏韻秋連連搖頭：

  「先生威懾不過剛剛過去了一年時間，各大妖境、修行勢力都不敢越過那條線，皆在規則內行事。」

  「重塑各州人道氣運之事進行如何了？」

  「各州權力交接皆已完成，不過民眾的生活一時半會難以改善，需要一定時日才能完成。

  兩年之內，人道氣運基本可以穩定下來。」

  沈淵算了一下時間，兩年差不多剛好能夠趕在天地復甦之前。

  同時兩年時間也可以讓瀛洲那邊也建立新的秩序，穩固人道氣運。

  屆時待大夏、瀛洲二地穩固，沈淵所掌握的人道大勢可以攀上一個新的台階，屆時再面對大胤人皇時將會更有底氣。

  「我會在帝都閉關一段時間，能夠越早穩固人道氣運，就越有機會安穩渡過未來的大劫。」

  沈淵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夏韻秋神情一怔。

  「先生所說的大劫是指黃昏界？」

  「除黃昏界之外，尚有其他危機。」

  沈淵並沒有說出真相，夏韻秋雖為大夏人皇，但是底蘊根基還是太淺了，知道太多並沒有什麼益處。

  就這樣，重臨大夏之後，沈淵又回歸到了爭分奪秒閉關的日子。

  除了偶爾出關督促一下月讀修行，幫助白雪消化傳承記憶之外，其餘時間皆在閉關修煉為突破合道做準備。

  原本因為沈淵回歸而瑟瑟發抖的各方勢力，反倒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只要沈淵這位殺神不動手，對於各方勢力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整個大夏，在表面上維持了平靜，原本衰落的人道氣運也因為秩序的回歸而重新蓬勃發展。

  至於閉關的沈淵，早在閉關後的第三個月里，沈淵便將境界推演到了煉虛境巔峰，達到了進無可進的程度。

  再進一步便是世俗巔峰的合道之境，但玄黃界並沒有突破合道境的土壤，想要完成這一步必須回歸萬載之前。

  於是在剩餘的時間裡，沈淵便開始嘗試著手讓大道法相更進一步。

  在接連與生死判官、月光菩薩鬥法之後，沈淵逐漸意識到大道法相的強悍之處。

  與取代東華少陽帝君位格這樣的殺手鐧不同，這一手段只能在萬載之後使用，回歸萬載之前東華少陽帝君尚在，沈淵貿然取代無異於送死。

  反觀大道法相在經歷了一次蛻變之後，讓沈淵能夠在天地壓制的情況下面對天仙強者，其蘊含的不朽真意更是能夠擊破天仙意志。

  若是能夠再一次蛻變，再加上修為境界破入合道之境，沈淵甚至有自信能夠對抗大品天仙之境的強者。

  眼下沈淵掌握喚雨、九息服氣、釘頭七箭、迴風返火、補天浴日、隔垣洞見等五門半天罡大神通。

  由於喚雨大神通源自天罡第五位的呼風喚雨，位格極高勉強能能夠視作完整的一門。

  六門天罡大神通歸位，已經湊足了三十六天罡的六分之一，讓沈淵隱隱窺見幾分蛻變的契機。

  隔垣洞見窺見的未來一角，讓沈淵心中有所預知，完成天罡蛻變的大道法相必然能夠達到一個超乎想像的高度。

  在剩餘的一年多時間裡，沈淵便在不斷嘗試讓大道法相完成天罡蛻變，可終究還是未能完全成功。

  喚雨大神通縱使位格再高，也終究不是完整的天罡之法，存在一定缺陷。

  沈淵很清楚，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天罡之數並未圓滿，若是能夠再獲得一門天罡大神通便會真正完成天罡蛻變。

  不過按照沈淵的設想，想要達成這一成就至少需要滅掉所有妖境，又或者按照系統提示奪取四瀆龍宮的龍璽。

  其實以沈淵現如今的實力而言，對付所有妖境與四大龍宮並不算難事。

  妖境與四大龍宮再強，也不可能有天仙之境的強者，有天照與羅酆六天壓陣，再加上沈淵自身能夠發揮出的實力，摘取天罡大神通不成問題。

  但關鍵點在於距離天地復甦到可以容納合道境的時間愈發接近，在這種敏感的時間節點，一旦沈淵真的掀起波及整個妖族以及四瀆龍宮的動亂，很有可能引來白雲金仙的激烈反應。

  發生這樣的意外，打亂了原本的步驟，對於沈淵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壞事。

  於是沈淵只能寄希望於回歸萬載之前，是否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過沈淵的閉關並非完全沒有收穫，雖然無法完成真正的天罡蛻變，但藉助五門半的天罡大神通，大道法相依舊能短暫進入天罡蛻變的過程中。

  即便是短暫進入，所發揮出的實力也足以讓沈淵為之震撼，手中應對萬載之前危機的底牌又多了一張。

  在這段時間裡，唯一的插曲恐怕就是被沈淵封禁於無垠虛空之中的月光菩薩了。

  那一點不朽真意無法摧毀，哪怕是將其放逐無垠虛空之中，月光菩薩依舊能夠越過虛空的界限向著沈淵傳遞訊息，不斷騷擾沈淵。

  這其中的內容千篇一律，無非就是只要投靠黃（黃昏）軍，好處儘管提，甚至能夠重回巔峰執掌諸界香火神道。

  很顯然，月光菩薩是將沈淵認作了東華少陽帝君。

  沈淵也沒有向月光菩薩解釋，只是默認了這個稱呼，反倒是從月光菩薩偶爾的騷擾中知曉了不少的隱秘。

  兩年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一日裡，沈淵突然感受到了大夏帝都上空，回歸鼎盛的人導之氣重新化作金龍盤旋。

  沈淵體內人道大勢也藉此攀登上了巔峰，這讓沈淵意識到時機已經成熟了。

  沈淵對於玄黃界天地的感知，已經洞悉這一方世界已經來到了一個臨界點，最多月余時間便會突破合道界限。

  沈淵眼下的手段，絕對沒有資格對抗白雲金仙。

  回歸萬載之前，尋找對抗白雲金仙的手段勢在必行。

  修煉室內，沈淵右手探向虛空，將月光菩薩那一點不朽真意納入了掌中。

  月光菩薩驚喜的聲音頓時響起。

  「帝君想通了？」

  沈淵輕笑一聲。

  「不，我只是帶你去見一個故人。」

  話音落下，沈淵以天元密令為媒介引動迴風返火大神通，頃刻間從修煉室內消失。

  眼前景象變化，沈淵重新出現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歷史長河？」

  「怎麼可能，你不過區區煉虛修為，如何能夠踏足歷史長河？

  而且歷史長河不是早在上古時代，便因為燭龍擾亂時序，被元始大天尊所禁封了？」

  月光菩薩疑惑的話語剛剛響起，下一刻驚恐的聲音便從那不朽真意之中傳出。

  「住手！你在幹什麼！」

  只見沈淵屈指一彈，隨手將那不朽真意丟向了歷史長河之中。

  沒有龍門密令的引導，作為外來者的不朽真意根本無法沉入歷史長河進入某一個時間節點，等待她的只有長河之內洶湧歷史洪流不斷沖刷。

  在那歷史浪潮之中，璀璨的不朽真意飛速黯淡，不朽的意志在時間之中永世沉淪。

  沈淵面帶笑容，向著那歷史長河之上的遮天巨手拱手一禮。

  隨後，大步跨入了歷史長河之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