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婕妤
2024-09-20 06:42:54
作者: 看人間
徐婕妤武功再好,終究也架不住月華宮中,輪番而上的高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徐婕妤便被控制下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烽火台上,燃起了劇烈的濃煙,那才是真正的烽火狼煙,火苗通紅,濃煙四起。
「都城的烽火台,燃煙了。」
蕭鼎最先發現,等了這許久,還以為那邊不會燃了,誰知道,竟是都城的烽火台,率先燃了起來。
宋關雎微微皺眉,這都城邊上的烽火台,自己並沒有安排人,或者說,也無從插手,那麼,那裡的烽火狼煙,是誰點的?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會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那大燃起來的狼煙,火光沖天,隨著煙霧一路往上空,火星混在煙霧裡,星星點點,像是巨大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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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烽火台的守將,我記得,是陛下頗為器重的武將李勇,他,怎會輕易燃烽火台?」宋關雎本意是引起,臨近方水的狼煙,那裡畢竟是佛陀門自己的人,一旦皇上怪罪,還可說是將這月華閣的煙火看錯,大不了也就是一個瀆職之罪。
可如今,都城的狼煙臺燃了,那裡,可不能看錯。
蕭鼎神色也頗為嚴肅,事出蹊蹺,又在與皇上作對,心有戚戚,也是正常。
只他們二人出神之際,閣樓下頭的徐婕妤卻是被困住了,再是厲害的人,也架不住這宮裡的侍衛,輪番上陣。
「無論是何原因,那煙,終究是燃了。幫了我一把的人,總會來邀功的。」宋關雎這樣說,「蕭先生且守著爐子,若能出個短時間內,讓身體返老還童的藥丸,給咱們爭取點時間,自是最好。」
蕭鼎點了點頭,眼見著宋關雎往下走,不由得問到,「宋大人要去插上一手?」
「如何說也是個忠心的,總不能白白被欺負了!」
宋關雎欣賞這樣的人,雖說她沒有控制自己的心神,但畢竟重情重義,是個女漢子!
貴妃娘娘沒來得及梳妝,便出來了,見了徐婕妤自是好一番詫異,一個原本該在產女的時候就死了的女人,突然又出現在眼前,當真是不要太滲人。
直至徐婕妤被鉗制,貴妃娘娘才慢慢走近,由著隨身宮女,打理凌亂的頭髮,以及皺褶的衣裳。
「徐銀花!你沒死?!」貴妃是厭惡極了這個女人的,好好的女人不做,定要學著男人。最可氣的,便是因著她的「特別」,皇上對她也甚是特別。
徐婕妤瞧不上貴妃,只掙脫著看月華閣上。
「紀蓉,你敢害門主,你不得好死!」徐婕妤大喊,她本就是武女出身,性子算不得溫柔,此時更是潑辣不已。
貴妃娘娘笑,指著徐婕妤,「徐銀花,你女兒都十六歲了吧?十六年前,是誰不得好死了?」
貴妃刺激著徐婕妤,平日裡的雍容華貴,再也看不到了,這個時候,只想著刺激眼前這個女人。
「貴妃娘娘,這是我母妃!」
九公主從小便與八皇子交好,連帶著也經常在月華宮遊走,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貴妃,在她的印象里,貴妃娘娘對她,向來也算是疼愛。
貴妃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哪裡還有平日的慈愛?
「九公主,皇上說過,你的母妃已經死了,莫不是忘了?」貴妃冷冷語氣,冷冷地話。
九公主雖說驕橫,但與貴妃周旋,她到底差了幾分。
宋關雎下了閣樓,向紀貴妃行了禮。
「娘娘,趁著皇上還未發現之前,放了婕妤吧。」
「你在說什麼?!」按著貴妃的本意,她是要將這個徐銀花押到皇上面前的。
宋關雎向貴妃指了指遠處燃起來的烽火狼煙,低聲說道,「娘娘,微臣受娘娘庇護多年,此事需得提醒娘娘。狼煙起四起,伴隨著的,就是戰事。」
貴妃娘娘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看了看徐婕妤,又看了看宋關雎。
徐銀花貌美,但不至惑君,最要緊的是她,武藝高強,又擅兵法,當年玄青門之變中,便是她領了軍隊衝鋒陷陣,給後面的大軍打開了一條路。
皇上當年對她的寵愛與倚重,超過了他任何一個妃子,就是如今的貴妃娘娘,也只能望其項背。
就不論這個徐銀花,到底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月華宮?就說如今,狼煙起了,戰事中,難保皇上看見了徐銀花不會重新重用。
貴妃娘娘在腦海里,好一番思量,宋關雎倒也不急,貴妃娘娘是個有心計的,有些話,稍加點撥,她自然能明白。
如今太子與八皇子在江州,與寧遠開戰,僵持不下,今日這皇城裡,貴妃也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只看著象徵戰爭的烽火台燃了。
皇上這麼多年,休養生息,於軍事上,本就疏忽。能用的武將,更是寥寥無幾,不然也不至於這般被動。
如今徐婕妤的出現,難保不會重新獲得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貴妃娘娘在掂量輕重,宋關雎又何嘗不是在,心中暗自猜測。
她這樣一番說辭,只是在賭,皇上沒有告訴貴妃娘娘,徐婕妤並沒有死!否則,她方才的話,怕是會露餡了。
「宋大人的意思,如何處理?」貴妃娘娘看著徐婕妤,似乎是拿了一塊燙手山芋,如何處理,她都覺得有些不妥。
宋關雎自然是明白的,這月華宮頗大,宮中侍衛宮女,如今又盡數在此,若要隨意處理了,傳到皇上耳中,不免又是一番責問。
「眾人聽好了,今夜月華宮所生之事,不可外傳,大家心裡要清楚,你們,與月華宮都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宋關雎朗聲說到。
眾人連忙下跪,向貴妃娘娘表忠心。
「娘娘,取了紙筆來,下官為娘娘寫下斥放書,要眾人都簽了字。若是此事敗露,大家都逃不了干係!」
宋關雎不愧是個文人,這斥放書一寫,在站眾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同時也會監督身邊的人。
畢竟若是有關徐婕妤的話一傳出去,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宋關雎這個主意,貴妃娘娘倒是極滿意。
將所有人的命運都拴在一起,總好過威逼利誘,這樣一來,月華宮的人,便都會擰作一團了。
宋關雎將扮做太監的徐婕妤以及九公主,一同送出宮,在宮門口見著自己的馬車,寶木蜷縮在車門邊。
不由得眼睛一濕,這個寶木,當真對她上心得很。
畢竟是習武之人,宋寶木一聽見腳步聲,便睜開了眼。「大人」
宋關雎點點頭,「送徐右使回佛陀門,她神智有些糊塗,好生照料。」
一說起佛陀門,徐銀花也猛睜大了眼,這麼多年,她被關在密道,對於外界諸事,根本不甚了解。
「佛陀門……還在嗎?」
在她的心裡,當年國師府那場大火,燒沒了門主,也就燒沒了佛陀門,畢竟,還有誰,能有門主那等一心一意,只為蒼生的心意呢?
宋寶木從小在佛陀門長大,從來都知道佛陀門還有一個右使,只是從來沒有人提及,她也沒有特別的好奇,如今看著她從宮裡出來,倒是不由得心中一片感嘆。
「門主德高望重,怎麼會輕易沒了?佛陀門右使之位,一直空缺,想來門主是在等右使回去的。」
寶木難得對人,這樣平和態度,也少有這樣多的話。
「你們是?」
徐銀花是好奇的,她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出現在月華宮,後宮向來森嚴,男子能入的,就是親王也不能在深夜還在嬪妃宮裡。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幫助自己?而且自己女兒,還要自己相信她!
寶木見徐銀花還不知他們什麼,連忙回到,「屬下是宋寶木,從小跟隨門主做事,這位是宋關雎宋大人,同時,她還是門主的徒弟,咱們的少門主。」
宋寶木是把人給她介紹了,徐銀花卻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快十四年了,這人間變化已然太大。少門主,屬下,失禮了。」徐銀花不由得感嘆,這個宋大人,不是習武之人,但是她身邊的這個宋寶木,年齡雖小,卻是個骨骼新奇的,想來,武功了得。「少門主足智多謀,想來佛陀門,有望恢復往日風光了。」
徐銀花是見識了宋關雎,寥寥數語,就將貴妃給誆了的。不廢一兵一卒,而屈人之兵。
這是當年的門主,一心渴求的,減少天下蒼生的苦難折磨,不以武力而令人由心底臣服。
宋關雎不知為何,瞧著徐銀花明明眼中欣喜,轉眼間,卻又有些暗淡。
「佛陀門一直都香火鼎盛,右使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往後戰火繚繞,還多的是仰仗右使的地方,還請右使回去之後,能安心調養,早日出山,宋某,在此等候右使!」
宋關雎說話周全,又自是一旦瀟灑動作,九公主久久望著她,面上自是一陣糾結。終究心裡放不下這個人,何苦她就是個女人?
「宋大人……」九公主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宋關雎看著她,這一次,九公主幫了她一大大忙。
香茗閣里關著的,都是些頗有些才識的人,皇上這一次,怕是會開始慌了。
宋關雎眼神頗為溫柔,九公主看似柔弱,卻實在是有她母妃的風采。「九公主,保重,照顧好自己還有你母親。」
九公主淚眼朦朧,頗有些委屈,但這心裡卻又是高興的,點點頭。「等天下太平了,你要還我一個比你還好的,夫君。」
宋關雎一時間有些愣住,卻不知九公主如何說了這樣的話來。旋即又咧嘴一笑,「下官定好生為公主物色良配,不辱墨了公主。」
九公主這意思,是原諒她女扮男裝,誤導她之事。
公主眼眶裡,憋著淚,點了點頭,與她母親一同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