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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再去御藥房

2024-09-20 06:25:53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程煜見狀,臉上笑容一僵,自知討了個沒趣,便點手將趙六爻叫到眼前,低聲吩咐道:「万俟空出事了,大概落在了齊王手裡,派人去打探清楚回來稟報,切勿輕舉妄動。」

  「是!」

  趙六爻領命退下。

  程煜將手中的衣服交到一位內侍官手上,轉身去往主觀禮台給皇帝問安。

  此刻的擂台之上,申屠衡已經與蕭恆打鬥在一起。

  不過在清淺看來,蕭恆並未用盡全力,而弟弟卻已經拿出了十成的家底。

  一旁的沈圓慧看不懂,問清淺誰能贏。

  

  清淺蹙眉許久,才極不情願的吐出幾個字:「衡兒會輸。」

  蕭恆打法剛猛,而且從身高和力量上都占據了優勢。申屠衡雖然底子尚可,但是臨戰經驗不足,而且少攻多守,便會顯得手忙腳亂,處於被動。

  清淺捏了一把汗,蕭恆很強,功夫只在自己之上,即便是自己那種只攻不守的拼命打法,也最多勉強與蕭恆戰平,而且時間久了,若體力不支,最終還是會敗北。

  正在擔心著,忽見蕭恆一拳打在申屠衡的胸口上,申屠衡整個人飛出數步遠,「嘭」一聲摔在台上。

  觀戰的人群中頓時發出驚呼,連皇帝也站起身來,不過看了看旁邊穩如泰山的雙親王,很快便又坐了回去。

  清淺此刻已經雙拳緊握,額角已經見汗,但是即便心裡再慌,表面依舊保持著冷靜。

  蕭恆哈哈大笑,對眾人道:「我贏了!」

  「未必!」

  蕭恆話音未落,便見申屠衡捂揉了揉心口,一個鯉魚打挺兒又站了起來。

  蕭恆一愣,方才那一拳可是看準了機會打的,用了七成力,就算是一頭牛挨上那一拳,也要在地上躺上幾天,就算他申屠衡有內力護體,不至於一拳就要了他的命,但肯定會受很重的內傷,當場吐血是一定的。

  可是他怎麼就毫髮無損的站起來了?

  見申屠衡又站了起來,台下傳來對蕭恆的嘲笑聲,蕭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揮拳又沖了過去。

  申屠衡應敵,二人又戰作一團,十招過後,申屠衡又遭一腳,再次重重摔倒在台板上,直接砸裂了兩塊台板。

  蕭恆總算長舒一口氣,可這口氣沒出完,便見申屠衡揉著心口、活動活動胳膊又站了起來。

  蕭恆愣住了,這一腳可是奔著要申屠衡性命去的,但是……

  難道申屠衡內功修為已經高到如此程度了?

  蕭恆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忽然惱火,再次衝上去與申屠衡過招,這次只用了五招便又一拳將申屠衡打倒。

  這一次蕭恆留了心,察覺到他的拳頭打在申屠衡身上時,與平時打在人身上的感覺有微妙的不同。

  好像申屠衡會將力量反彈給自己一部分,然後又化掉一部分,總之沒有實實在在打在什麼東西上時那種衝擊感。

  蕭恆看著自己的拳頭思忖許久,見申屠衡又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他忽然問道:「申屠淳義,你身上穿了什麼?」

  申屠衡緩了緩氣,伸手裂開自己的領口,露出裡面的金絲軟蝟甲來。

  蕭恆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用盡全力也打不死這個人了,有寶甲護身,確實難對付。

  蕭恆嘲笑道:「申屠衡,你這算作弊吧!丟不丟人?」

  申屠衡勉強笑了笑,道:「說我作弊,你自己沒穿軟甲嗎?」

  蕭恆的笑容一僵,他自己確實穿了,出於習慣,他平日除了洗澡,連睡覺的時候也穿著軟甲,這幾乎成了他著裝的日常必備。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習慣,蕭恆常常忽略掉自己穿了軟甲的事。

  蕭恆也扯開自己的衣領,看看自己的軟甲,這可和申屠衡那件沒法比,自己這個能擋個刀槍就不錯了,申屠衡那個可是寶甲,據說大山壓身也能護主不死。

  蕭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護甲都脫了再打。」

  申屠衡搖頭,「觀禮之人有男有女,你我當眾脫衣,實在傷風敗俗,反正你我都穿了護甲,就算大家都作弊了,也算公平。」

  聽申屠衡這麼說,程煜鬆了一口氣,他生怕申屠衡過於忠直,將自己昨日送給他的軟甲真的給脫了。

  蕭恆冷笑了幾聲,並未多做糾纏,而是點頭道:「行!我今日便打你個心服口服!」

  二人再次交手,清淺見弟弟依舊不改打法,終於坐不住了,猛然起身,對著擂台之上喊道:「申屠衡!放棄防守,攻他下三路!」

  這一聲底氣十足、鏗鏘有力,令在場眾人紛紛側目,詫異的瞪向那位病弱的侯府小姐。

  申屠衡聞聽此言,仿佛醍醐灌頂一般,徹底放棄防守的招式,全力進攻,而且出招越來越快。

  蕭恆則是心中起疑,他自己與清淺也只走過半招兒而已,為何她能看破自己的弱點?而且申屠衡與自己交手不止一次,雖然是在千軍萬馬之中,馬上長槍,但申屠衡絕對比那丫頭更了解自己,為何還要受那丫頭點撥?

  不過來不及想更多,申屠衡變招之後變得開始難纏。

  正面剛,蕭恆不懼,可攻他下三路,他應對起來便有些吃力。

  蕭恆個子很高,彎腰去撈著申屠衡打有些費力,用腿又不是蕭恆擅長的,許是長期馬上作戰的緣故,蕭恆腿上力量十足卻靈活不夠,尤其申屠衡又恢復了以往只攻不守的打發,這可讓擂台上的局勢陡然一變。

  不過申屠衡若想十招八招便將蕭恆打贏不太可能,可蕭恆同樣不能贏。

  戰況焦灼之際,終於申屠衡抓住對方一個破綻,一腳踢在蕭恆的後膝窩上,蕭恆直接跪地。

  一瞬間,申屠衡翻身撲向蕭恆,抓住蕭恆揮來的拳頭,一個飛身十字鎖便將蕭恆鎖在地上。

  申屠衡拼盡全身的力氣,恨不得一瞬間便讓蕭恆斷氣,蕭恆則試圖用蠻力破了申屠衡的壓制,用勉強還能動的那隻手一拳一拳捶著申屠衡的小腿。

  兩人角斗,互不相讓,台上的木板接連傳出碎裂聲。

  正在兩方都想搭上性命也要弄死對方的時候,忽然一棒鑼聲響起,司儀連忙跑上擂台,衝著二人大喊:「停手停手!陛下口諭,算和局!」

  不過已經打急眼的兩個人可不聽,依舊在較勁。

  實在沒辦法了,司儀向台下求助,於是西懷的護衛官率手下人上台。

  大魏禁軍見狀,擔心申屠衡會遭對方暗算,也連忙上台。

  兩方人各拉自家的主將,十來個人終於把兩個人拆開。

  蕭恆面色紫紅,被拉拽起身後,扶著脖子咳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氣來。申屠衡則是揉著自己的左腿,暗暗咬牙,心裡揣測八成是傷了骨頭。

  此時皇帝起身,呵呵笑道,「蕭恆殿下驍勇,申屠將軍英武,可謂難分伯仲,再打就傷和氣了,這個是侯府比武招親的擂台,點到為止,兩位都是英雄,那就要英雄惜英雄,不必非要分勝負,更不必決生死,平了吧!」

  此時曹公公連忙附和道:「陛下,好兆頭啊!平了,這預示兩國和談順利,平順百年呀!」

  皇帝回頭瞧了一眼曹公公,點頭道:「說得好!是個好兆頭!哈哈哈哈……」

  所有官員都在附和是個好兆頭,唯有雙親王搖了搖頭。

  若不是方才程煜提醒,雙親王開口請皇帝趕緊叫停,恐怕申屠衡的腿就斷了,到時候雙腿殘廢,又敗了陣,最重要的還輸了皇帝的臉面,恐怕侯府就要完了。

  程煜也長長舒出一口氣,與雙親王對視一眼,示意感謝。雙親王沒理他,捻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裡,看著皇帝和那些馬屁精們做戲。

  皇帝口諭恩賞了蕭恆和申屠衡,宣布比武擂台繼續。

  蕭恆不服不忿的被護衛們拉拽下台後,直接被拖走了。

  而申屠衡則是重新登上主觀禮台,向皇帝謝恩。

  皇帝雖然面上掛著笑,但因為申屠衡沒有漂亮的贏下這一場,並沒有給申屠衡什麼好臉色,只敷衍幾句,便揮退了申屠衡。

  申屠衡下了主觀禮台,往清淺那邊的觀禮台走,程煜從後面追了上來,關切地問:「你傷勢如何?方才你給父皇磕頭謝恩,怎麼一句話都沒說?而且你的腿沒事嗎?我見你有幾步路走得有些跛。」

  申屠衡推開程煜,又冷冰冰瞪了一眼,沒理,直接去了另一側的觀禮台去見清淺。

  清淺與沈圓慧此刻已經起身,看著申屠衡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眼前,才發現他額頭青筋暴起,滿是汗水。

  清淺心疼,拿著帕子給申屠衡擦擦汗。沈圓慧則是急得原地跺腳,關切道:「淳義傷哪兒了?」

  申屠衡沒說話,緊咬牙關搖了搖頭。

  沈圓慧不信,有些急道:「嫂嫂可不瞎,你傷得不輕是不是?」

  申屠衡還搖了搖頭。

  沈圓慧還要問,卻見申屠衡順著一邊唇角流出黑血,於是嚇得「哎呀」一聲。

  清淺連忙示意沈圓慧噤聲,絕對不能聲張,然後拉著申屠衡挨著自己坐下,又叫兩個丫鬟擋在申屠衡前面,這才伸手封住申屠衡的幾處穴道。

  申屠衡緊蹙眉頭,閉著眼睛,極力穩住心神。

  清淺一邊幫他將唇角的血擦淨,一邊小聲道:「這口血不許吐出來,你給我挺住了,待到擂台結束回府再吐!還有你的腿,即便沒斷也大概重傷,我能看出來,但是一會兒走出這裡時,你不許叫人看出跛腳來,聽見沒?「

  申屠衡沒睜眼,只點了點頭。

  沈圓慧坐在清淺另一側,不忍心再看下去,將臉轉向另一側,悄悄擦了擦眼淚。

  眾人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擂台的爭鬥上,只有程煜依舊遠遠關注著申屠衡那邊的動向,不過有丫鬟擋著,他看不到申屠衡現在的樣子。

  正在擔心申屠衡的時候,忽然一個內侍小太監到程煜耳邊小聲道:「殿下,霍公公有請,勞您去一趟御藥房。」

  程煜聞言,點點頭,想必烏蟾酥丟失一事查到了些眉目,於是又看了一眼清淺,隨著小太監去往御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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