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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王道出先帝隱秘

2024-09-20 06:24:38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第二日一早,程煜帶著厚禮前往雙親王府。

  剛剛被請進門,程煥就「噠噠噠」的從里院跑了出來,一下便掛在了程煜的腿上。

  「皇兄你怎麼都不來看煥兒,煥兒生病了,可難受可難受了,皇兄也要丟下煥兒了嗎?」

  程煥央求完,還故意咳嗽了幾聲。

  程煜蹲身看看程煥的臉色,確實沒有之前那般好,不免有些心疼的揉揉他腦袋,說道:

  「皇兄沒有丟下你,是幫你請大夫去了,看過大夫,煥兒的病很快會好的。」

  聽說又要看大夫,估計又要喝苦湯藥,程煥搖頭。

  「皇兄,我不用看大夫,我去你府上住著就好了,你平時沒事帶我出去玩玩就不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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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煜哼笑,「你少跟我耍滑頭,你就是想出去玩了是不是?」

  程煥嘿嘿笑,「皇兄答應煥兒的,要帶我出宮玩,可是皇兄搬出去這麼久,都沒回來看我幾次,皇兄騙人。」

  程煜:「誰要騙你一個小孩子。行了,皇兄先去和舅父說正事,你乖乖的,皇兄便帶你去玩。」

  說完,程煜將幼弟交給安姑姑,又叮囑了兩句,便由府上的總管引路,到了書房。

  一進門,沒想到雙親王和王妃竟然都在,還沒等程煜說話,雙親王便起身開口道:「晉王,本王問你,我哪兒來的私生子?!」

  程煜被問得一僵,想不到這消息散播得竟然會這麼快。

  他偷眼打量幾眼王妃,這才發覺,王妃面色陰沉,再看看雙親王,臉色也不好。

  程煜尷尬笑笑,向兩個人施了個晚輩禮,解釋道:

  「舅父,舅母,是煜兒頑皮了,偷偷到外面微服私訪,需要個假身份,可是普通百姓家的日子如何過的,煜兒也不知道,便只能冒充權貴子弟。可是冒充表兄們又一定會穿幫,冒充旁人,更容易露餡兒,煜兒就胡編了一個身份,畢竟對舅父家的事比較了解,被人問起也不容易穿幫。」

  說完,又特意對王妃道:「舅母千萬不要誤會了舅父!舅父為人,您最是了解,絕不會在外面養外室。家中有您這樣一位國色天香的夫人,舅父眼中心中全都是您,肯定看不上旁的女子,更別說在外面留種。」

  王妃終於動了動,眨眨眼睛,瞪了一眼雙親王,又看向程煜,不滿道:「你們男人在外面幹什麼事,我不過問,也懶得問。至於晉王你為何用假身份出城去,我也不打聽。不過,晉王殿下,我在這裡幫你擋著蘇家退親的事,你卻在外面造我們家王爺的謠,這樣合適嗎?」

  程煜:「不合適,還請舅母責罰。」

  王妃:「你是皇子,我責備不到你,不過一事言明在先,若是我家王爺在外面真的有什麼相好的,你可莫要幫他隱瞞。」

  程煜連忙道:「沒有沒有,煜兒也不敢,您放心,舅父也不敢。舅母莫要多心,就是煜兒頑皮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王妃瞪了一眼雙親王,雙親王雖然威嚴,但面對王妃的凝視,明顯眼神是軟的,可在晚輩面前又不得不端著一家之主的架子。

  雙親王對王妃道:「這下你相信了吧!他可是從不會對你我撒謊的,你就是小心眼兒,聽風就是雨。以後少聽那些長舌婦嚼舌根,你若是無聊,我再給你買幾盆花,少與那些搬弄是非的婦人來往。」

  王妃起身,陰陽怪氣道:「是,我們婦人只會搬弄是非、亂嚼舌根,可不像你們男人,永遠身子比嘴快。那你們男人聊正事吧,我這婦人去瞧瞧煥兒。」

  說完,王妃退下,雙親王沒敢再吱聲,直到王妃出了書房的院子,雙親王手指著程煜,羞赧道:「你這小子就會給我惹禍!」

  程煜訕笑:「舅父,誤會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嘛,您還責備舅母那幾句做什麼?反正我闖的禍都已經解決完了,您三兩句話把舅母又惹生氣了,這事兒賴您自己,您可別扣我頭上。」

  雙親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耐煩的揮手道:「去去去,你今日快把程煥接走吧!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接到我府上住了三四天,這小子連府上的耗子窟窿都讓他捅了一遍,也打不得罵不得,跟你小時候一樣煩人。」

  程煜嘿嘿笑,「接走接走,我今日就是來接他走的。」

  雙親王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程煜,緩了口氣,示意他坐下,然後問道:「之前你派人來說程煥可能被人下毒了,怎麼回事?我可是找了三個大夫為程煥診過脈,只是大病初癒,有些虧虛,可沒有中毒之症。」

  說到這件事,程煜斂了戲謔的神色,道:「舅父,其實不光程煥中了毒,連我也中招了。」

  程煜簡單的將自己去百結城的事敘說一遍,又著重介紹了南蒼如何給自己診治解毒的。

  越聽,雙親王的面色越凝重,直到聽程煜說完,好一會兒雙親王忽然問道:「六爻今日可跟你來了?」

  程煜點頭。

  雙親王忽然一聲厲喝:「趙六爻,你給本王滾進來!」

  下一瞬,趙六爻快步跑進門來,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您喚我。」

  雙親王將手邊的茶碗丟在趙六爻身側,摔個粉碎,碎渣滓迸濺了趙六爻滿身,險些濺到臉上。

  雙親王怒道:「當年王府調教你們這些死侍是幹什麼的?讓你們護佑太子平安,結果太子被廢位,如今他們兄弟兩個又都身中奇毒,你們竟然沒有半點察覺,你們這些死侍還活著做什麼?」

  趙六爻垂首:「六爻該死。」

  雙親王:「你確實該死!」

  一旁的程煜連忙道:「舅父,您也莫要責怪六爻他們,千日防賊,難免疏漏,況且此事實在做得隱蔽,即便我已派人去查,也未在我從前的居所處查到蛛絲馬跡,連從前的奴僕婢子也都派人去查了,可依舊沒有線索,若不是我去蹬天泉山,偶然毒發,又恰巧撞見南蒼前輩,恐怕我們中毒之事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雙親王:「就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嗎?」

  程煜搖頭,「沒有,所以我想帶南蒼前輩去太子府一趟,看看南蒼前輩能不能發覺些線索,還有東宮和程煥的重華宮,我們搜查不到什麼,但對於南蒼這位用毒高手來說,也許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雙親王點點頭,「但願南蒼先生能查出些什麼,不過帶他入宮,恐怕不容易。」

  程煜點頭,「所以我想等侯府的比武招親開始,待到入皇城比試時,我再藉機將南蒼前輩帶入東宮。」

  二人都不再說話,趙六爻跪在地上也不吱聲,屋內氣氛凝重,片刻後,程煜又開了口。

  「舅父,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有意瞞您。」

  「何事?」

  程煜遲疑一瞬,面現哀色道:「其實母后的離世,好像也是被人下毒害的……」

  雙親王震驚,「噌」一下站起身來,「什麼?連皇后都中招了?」

  程煜點點頭,「若是我早些想到就好了,可現在我處處被動,孤立無援,做什麼都束手束腳,查起來實在太難了。」

  說著,程煜起身,向雙親王拜道:

  「舅父,煜兒知道自己從前自大,輕視了權斗之爭,原以為自己已經是太子,便可以一直順風順水,所以遭人算計都不知,而且敵人是誰都尚未明確,煜兒知錯了,知道自己從前的愚蠢,只是殺母之仇、戕害我和程煥的事,實在讓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懇請舅父不計前嫌,原諒煜兒,能夠像從前一樣給煜兒助力。」

  半晌沒有動靜,程煜還想再言,卻見雙親王一拳捶在案几上,怒道:「殺我嫡姐,害我兩個外甥,又藉機壓制了雙親王府,此仇若是不報,我也不配為趙氏子孫!」

  說完,雙親王走到程煜跟前,問道:「煜兒,你說,舅父該如何幫你,只要能抓到兇手,能為皇后娘娘報仇雪恨,能替你和煥兒出一口惡氣,我趙莽搭上身家性命也無不可!」

  聞言,程煜心中舒了一口氣,也是萬般感懷,撩袍要跪,被雙親王連忙架住胳膊阻攔下來。

  「六爻,你先出去。」

  程煜說完,趙六爻退出書房,知道接下來主子要與雙親王談論機密之事,便在退出時順帶將書房的門關上。

  屋內二人重新分賓主落座,程煜思量再三,終於開口道:「舅父,中秋那日我曾向您問過的那件事,其中有何隱秘,您到底知道與否?」

  聽到程煜又提先帝遺詔之事,雙親王陷入猶疑之中,反問:「那與你們母子三人中毒可有關係?」

  見雙親王這副樣子,程煜更加篤定,舅父一定知道那件事的隱秘。

  於是,程煜肯定道:「有關係,一定有關係!先要了母后的性命,卸去我在後宮中最大的助力。御醫提前告老還鄉,在途中被土匪殺害,其實是殺人滅口。之後我受人構陷,被廢了太子之位,在父皇最厭惡我之時,我再沒了性命,之後再除了程煥……舅父,這萬惡的根源就是儲位之爭,而母后從前似乎就料想到我會有被廢之時,叫我來尋舅父幫助,所以先帝遺詔一定與所有的事都有關聯。」

  雙親王陷入糾結之中,再三思量,既然是嫡姐所託,那即便冒死,也不得不說出那件事的真相。

  終於下定了決心,雙親王道:「先帝確實曾留下一份遺詔,而且一直供奉在雙親王府的密室之中。」

  程煜眼前一亮,「那可否讓我看看那份遺詔到底寫了什麼?」

  雙親王搖頭,「看不到了,那份遺詔已經不在府上。你被廢之初,陛下以你性命和整個雙親王府相要挾,要我交出那份密詔。為了保你不死,也為了保我府上百餘條人命,我便將那份遺詔取出,拿給了皇帝陛下。並且向陛下許諾,絕不向外透露此事半個字。」

  程煜眸光暗了幾分,又連忙問道:「那遺詔內容,舅父可知曉?」

  雙親王點點頭,「自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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