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被扔下車
2024-09-20 06:24:32
作者: 酒瓶子殿下
終於要回到京城了,可不管程煜如何勸說,南蒼只和清淺回侯府。
好吧,清淺也想帶南蒼回府,給申屠衡診治一番,雖然她沒再過問申屠衡的身體情況,但還是一直憂心的。
最近申屠衡忙得不見人,常常深夜方歸,不過聽聞姐姐回京,他今日又恰好去京畿守備營整肅軍務,便帶著常安在城外的官道邊等候迎接。
剛過午膳時分,遠遠便見一行車馬由遠及近。
展茗騎在自己的戰馬之上,手中還挽著踏破的韁繩,清淺並未在馬上。
申屠衡將自己的馬匹甩給常安,和展茗打過招呼後,便跳上馬車。
「小侯爺。」趕車的趙六爻摘下草帽,主動招呼了一聲。
申屠衡點頭,並未答話,而是直接掀簾進了車廂。
一進去迎面正坐的是一身白衣勁裝的晉王殿下,申屠衡還是第一次見程煜這個裝扮,第一眼差點兒沒認出來,反應了一下,才抱拳施禮道:「見過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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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未等程煜說什麼,左手邊坐著的清淺歡喜道:「衡兒,你是來接我的嗎。我不在這幾日,家裡可有麻煩?」
說著,清淺挪了挪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弟弟坐過去。
申屠衡衝著清淺搖搖頭,沒有答話,而是又看了一眼程煜,見程煜沒理自己,一時沒敢動,卻被清淺一把拉到了座位上。
「姐,這樣太失禮了吧。」
申屠衡對清淺小聲耳語,清淺卻並不在意,而是給申屠衡介紹道:「這位是南蒼前輩,百結城第一毒師,他是來京城找人的,我想將前輩帶回咱們府上安置,順便也給你診治診治。」
申屠衡心頭一驚,客氣的向南蒼抱抱拳行禮,然後道:「姐,我又不是中毒,自小體弱而已,況且我現在不是已經很好了嗎,就別麻煩南蒼前輩了。」
清淺對著弟弟笑笑,反問:「你沒有中毒嗎?」
申屠衡搖頭,「沒有。」
清淺的笑臉慢慢變成凝視,申屠衡有些心虛。
南蒼原本無精打采的,見到一對長相一樣的龍鳳胎,忽然來了興致,一眼一眼的打量這對姐弟。
忽然聽清淺說申屠衡中毒了,南蒼更是笑了,仔仔細細看了一番申屠衡的面色,說道:「面色溫潤如常,眼睛皂白分明,唇齒也無異樣,這麼看,你這小子不像中毒的。」
「姐,你看,南蒼前輩都說我沒有中毒了……」
申屠衡剛鬆了半口氣,正要狡辯,可沒成想,南蒼忽然伸雙手過來抓住了他的兩隻手腕。
申屠衡要說話,清淺一個眼神讓他閉了嘴。
片刻後,南蒼咂舌,又探手按住申屠衡的心口,旋即,又起身來翻看申屠衡的眼皮……
終於,南蒼重新坐好,車內的人全看向他,他卻不說話。
清淺著急,問道:「南蒼前輩,我弟弟的毒怎麼樣?可解嗎?」
南蒼撓撓頭,思忖道:「我還沒看懂他的體質,至於他有沒有中毒,我也探不明白,恐怕要割血診斷。」
清淺點頭,「沒問題!南蒼前輩就隨我回侯府安置吧!您要找的人,也剛好是我們要尋找的人,您先安心為我弟弟看病,找人的事,我們一定盡全力。」
一邊的程煜卻突然發了話:「等一下!咱們再商量商量,南蒼前輩還是先隨我走吧,程煥也可能被人下毒了,而且我要帶南蒼前輩進宮一趟,查清楚給我和程煥下毒的手段,此事刻不容緩。」
清淺搖頭,「不行,先給我弟弟診斷,小秦王眼下無礙,而且已經被雙親王護在了府上,至於你查明真相需要多少時間,根本沒有定數,所以先給衡兒診病。」
程煜卻並不讓步,「清淺,你關心你弟弟,我也關心我弟弟,總之我一定要南先生先給程煥看過才安心,查兇手的事,勉強可以往後拖一拖,但唯獨此事我不能讓步。」
眼看二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又要槓起來,南蒼不耐煩的掏掏耳朵道:「行了行了!你們小兩口吵什麼吵?都是一家人,還什麼你弟弟、我弟弟的?我跟清淺丫頭回家,你小子回頭把你弟弟帶到老岳父家一起看,不就完了嘛!你順便還能向岳父岳母賠個禮、道個歉,把人家好好的丫頭帶著私奔去了,總該給人家家裡一個交代。」
說完,又給程煜一個眼色,好心好意勸道:「別總和你夫人爭,讓讓人家,挺大小伙子不懂事兒呢!」
這話,程煜和清淺這一路都已經聽習慣了,也懶得再分辯什麼。
可是申屠衡卻炸了毛,一把握住清淺的胳膊,驚問道:「姐!你什麼時候和晉王殿下成夫妻了?」
這一嗓子聲音挺大,連外面的常安都聽到了。
常安詫異得身體一僵,然後連忙撥馬湊到展茗旁邊,一臉八卦的打聽情況。
清淺聽申屠衡這麼一喊,氣得甩開他的手,抬胳膊圈住申屠衡的脖子,另一手打他的腦袋。
「讓你胡說八道,讓你瞎嚷嚷!誰成夫妻啦,有你這麼造謠親姐姐的嗎!」
清淺邊打邊罵,申屠衡卻顧不得這些,伸手指著程煜的鼻子道:「無恥!卑鄙!小人!敢勾引我姐姐,我申屠衡跟你不共戴天……」
程煜一頭黑線,揉揉太陽穴,問道:「申屠衡,誰告訴你是我勾引的你姐姐?明明我是被動的好嗎,是你姐姐她……呃……」
話只說了一半,清淺的一隻腳便抵住了程煜的脖子。
程煜被卡著脖子說不出話來,連喘氣都費勁。
那邊的申屠衡掙扎著要去揍程煜,清淺一邊抱著弟弟,一腳蹬著程煜,車廂里頓時亂成一鍋粥。
南蒼事不關己的看著三人鬧騰,忽然抬手指指程煜,又指指申屠衡,搖頭嘆氣道:「瞧瞧你們,一個姐夫,一個小舅子,倆人見面就打架,這讓當姐姐的在中間多難做啊!不懂事兒!」
感嘆完,又滿是同情的對清淺道:「丫頭,你不容易啊,難怪你要和那小子私奔,家裡人反對成這樣,確實難啊……」
清淺氣得終於繃不住了,對著南蒼大喊:「南蒼前輩你閉嘴!」
旋即對馬車外喊道:「常安!常安!快把衡兒拉出去,帶他回侯府!」
聽到喊聲的常安正聽展茗的講述聽得津津有味,聞聲飛身從馬背上躍上馬車,與趙六爻合力將申屠衡拖出了車廂。
「少爺,你冷靜點兒!這是在大街上,有什麼事情,咱們回府上再說。」
常安勸說著,攔腰抱著申屠衡跳回馬背。
生怕這位少爺又突然暴起,常安也沒敢多停留,給展茗使了個眼色,便抱著申屠衡,催馬先行回府去了。
程煜也終於喘過氣來,一邊拿帕子擦著脖子,一邊咳嗽,不滿的對南蒼道:「南先生,您不會說話就少說。」
南蒼無辜道:「我說什麼了?勸你們別給清淺丫頭添亂,也不對了?」
清淺聞言,無奈扶額。
程煜又抱怨清淺,「你弟弟要打我,你踹我做什麼?」
清淺氣得出了車廂,搶過趙六爻手裡的韁繩,勒停馬車,然後將程煜拖拽出車廂,推下馬車,又對趙六爻命令道:「你也下車!」
趙六爻發懵,但見程煜都下車了,便乖乖聽話也下了車。
下一瞬,清淺一抖韁繩,催動馬車便走,展茗見狀也連忙催馬跟上。
程煜這才反應過來,追了兩步,對著馬車背影大喊:「申屠清淺!你就這麼把我丟下啦!?我還有行李吶!」
趙六爻有些不知所措,小聲的問:「主子,要我過去逼停馬車嗎?」
還未等程煜回答,便見大包小包的東西被一件一件丟下車來。
程煜氣得原地轉圈,趙六爻連忙過去將行李撿起,全都扛在了身上,旋即一聲呼哨,招來周圍暗衛,命人趕快找一輛馬車來接主子回府。
申屠侯府。
聽聞清淺從百結城將第一毒師帶回府中,全府上下別提多高興了,尤其是申屠夫人,親自叮囑常管家張羅一個好院子給南蒼先生安置,又吩咐府上人,絕不可怠慢這位毒師,甚至叫沈圓慧多撥出一份月銀來。
南蒼對於侯府的好意還是領受了,不過他也直接言明,自己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是尋人,所以白日都不在侯府,若是給府上人診病治毒,就只能在晚上。
申屠夫人通情達理,並未覺得這樣有何不妥,反正最近申屠衡也常常早出晚歸,整日的不見人,時間倒是也合適。
侯府大擺接風宴,申屠衡、清淺一同招待南蒼,可席間,申屠衡卻一直悶悶不樂。
他已經聽常安說了從展茗那裡得知的始末緣由,心中暗暗替姐姐委屈,也記恨上了程煜。
可是他又不敢將此事告訴給母親,畢竟事關姐姐的名節,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是母親,知道了這件事也是有損無益。
察覺到申屠衡的情緒,清淺也是無奈,知道他也是心疼自己,只能以後慢慢同他解釋,好好勸勸。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應對比武招親。
齊王一心求娶自己,意圖掌控侯府兵權。西懷皇子也來攪和這一局,也一定是來者不善。
看起來更操心的事還在後面。
可是酒宴還沒結束,門房那邊便有人來報,說有南院的人送來一封手書給少爺。
申屠衡接到手裡,展開信紙,上面只寫了:西懷使團明日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