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要娶清淺

2024-09-20 06:23:19 作者: 酒瓶子殿下

  万俟掌柜道:「哪裡哪裡,是事情傳得太快,聽聞齊王殿下胳膊都脫臼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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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此處,万俟掌柜嘆了一口氣。

  「只可惜以我的身份,不好光明正大入府去找你,所以叫小廝拿著信物去了,只是沒想到侯府門檻太高,拿著信物也進不去,不過聽小廝回話,感覺你會到南院找我,本想直接回南院等,巧了!正看到你。」

  清淺聽到這話,清淺好像想起來什麼,連忙從袖內拿出一塊侯府腰牌遞給万俟掌柜,道:

  「也別怪我府上人不通融,是我之前考慮不周,陌生人男子拿著我的貼身香囊,府上人難免不多個心眼兒。這是侯府腰牌,以後用這個就好了。而且我會同門房打招呼,以後万俟掌柜可以出入侯府大門。」

  「那便謝過了,這可是好東西,我便收了。」

  万俟空接過腰牌,又從懷裡將清淺的香囊取出遞還回去,道:「這個物歸原主,老爹聽聞是姑娘的香囊,死活不肯要裡面的藥材,還踹了我一頓,唉!好心當驢肝肺啊。」

  清淺笑道:「若是需要,府上藥庫里應當還有,改日我叫人送去南院一些。」

  万俟掌柜搖頭,「算了,若真有需要,我還是拿銀子向你買吧!不然老爹又該踹我了,到時候你便宜點兒賣就行。」

  見二人談笑風生,被晾在一旁的程煜越來越惱火,怎麼感覺自己多餘了呢?

  見清淺伸手要將香囊接到手裡,程煜突然起身,先一步將香囊搶進手裡,然後重新坐回主位,冷色的瞪著清淺。

  清淺見狀,生氣,伸手去要,道:「你做什麼?還給我!」

  程煜沒有歸還香包,還伸手打了一下清淺的手心,同樣冷著臉道:「還什麼還?你一個姑娘,隨隨便便將貼身之物送給一個外男,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見狀,万俟掌柜偷笑。

  程煜又對著万俟掌柜訓誡道:「她送你,你就接?她年紀小,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你這麼大人也不懂事?」

  万俟掌柜聳聳肩,陰陽怪氣道:「哎呦喂!殿下這罵的好偏心啊,怎的清淺就是不拘小節,我就是不懂事兒了?」

  程煜又道:「打住!清淺?你叫的未免太親切了吧?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正主都沒說不行,你急什麼?」

  万俟掌柜一翻白眼,「是人家清淺不拿我當外人,可不像某些人,給他當牛做馬數載,掏心掏肺,卻只拿人家當下人,對人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哼!」

  清淺在一旁看著,忽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對老相好竟然因為自己的不當之舉翻了醋缸,鬧起了矛盾,於是好心解釋道:「殿下,此事不怪万俟掌柜……」

  「你還護著他!」

  程煜突然語氣凌厲,音量也提高了三分,這讓清淺又擰了眉頭。

  清淺更大聲道:「你今日是來故意找茬兒的嗎?」

  程煜更更大聲道:「不是!我是來問你,三日後我便動身去往百結城,你去不去?」

  清淺更更更大聲回:「去呀!早就說了一起去,還用問嗎?」

  程煜還想再高一個調門兒壓過清淺的聲音,可一張嘴聲音就劈了,頓時氣勢也沒了。於是清了清嗓子,恢復正常聲音道:「可若是高貴妃還要傳你入宮怎麼辦?」

  清淺想了想,也恢復了音量,回道:「今日侯府的車駕受到齊王馬車的衝撞,我與母親皆受傷不輕,需臥床靜養。」

  程煜又問:「若是有人登門探病呢?」

  清淺:「探病也是去探望我母親,跑我一個閨閣小姐房中探什麼探?我就不信,她高貴妃還能親自去侯府?」

  程煜搖搖頭,「若是派了女官過去呢?」

  清淺道:「那……讓衡兒假扮我,替我頂一頂?」

  程煜還是搖頭,「不妥當,若是還帶了御醫過去,那一摸脈,不就全穿幫了?」

  這位殿下還真是會弔胃口,清淺有點不耐煩,狠狠緩了幾口氣。

  一旁的万俟掌柜擔心兩個人又嗆起來,便對程煜道:「殿下有什麼好辦法就說出來吧,別惹清淺著急了。」

  「你閉嘴!不許你叫她清淺!」

  程煜懟完万俟掌柜,將香囊收進自己袖內,又對清淺道:

  「你請幾個道士,去你府上作法,就說你身上有煞氣,今日有此一難,也是皆因你身上煞氣所為,若是除不淨,恐以後還會有血光之災,會克夫家滿門,然後禁足十天半個月的,不見外人,皇室最講究這些,一定不會有人去打擾。」

  程煜說完,車廂內一片死寂,万俟掌柜撇著嘴,盯著清淺面上的表情變化。

  果然,清淺面現怒色,「啪」一下怒拍車廂,嚇得所有人一個激靈。

  清淺指著程煜鼻子道:「程煜!我與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詆毀我、詛咒我?誰有煞氣?誰克夫?這麼壞我的名聲,你到底聚鑫合作?!」

  万俟掌柜見清淺真急眼了,徹底放棄勸和,小聲道:「我去幫車夫指路。」

  言罷,便出溜到車廂外,與車夫並排而坐,躲災去了。

  程煜見狀,咬咬牙,知道清淺徹底誤會了自己,連忙解釋:「我只是在給你出主意,並無惡意,你為何總是將我往壞處想?」

  清淺:「你還無惡意?你都詛咒我克夫家滿門了,你還敢說這是善意不成?」

  程煜:「我沒有詛咒你,假的真不了,不過是為了讓你脫身的權宜之說,你又不是真的克夫,你怕什麼?難道你還有更穩妥的辦法?」

  最後這一問,清淺沒詞兒了,她一時間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只是這樣,自己的名聲是小,侯府的名聲也要跟著遭閒言碎語,這清淺可不能忍。

  思考片刻,清淺搖頭道:「不行,你再給我想個別的辦法。」

  程煜也搖頭,「沒了,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清淺蹙眉,「我不信!你那麼聰慧,怎麼可能想不出別的辦法?快想!」

  程煜忽然不說話了,表情變得玩味,又將胳膊肘杵在小茶桌上,單手托腮瞧著清淺。

  清淺見狀,不耐煩的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程煜悠悠道:「看起來,你很信任我呀。」

  話題轉的太快,清淺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程煜挑挑眉梢:「你自己沒發覺嗎?我給你吃你便吃,給你喝你便喝,有事找我想辦法,與我商量,還承認我聰慧,這不是信任是什麼?」

  清淺微怔,垂眸下去,一時不語。

  見清淺陷入思考,程煜唇角彎出笑來,猶豫片刻,收斂了笑意,正色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卻始終不得解。」

  清淺抬眸問:「什麼事讓你如此困惱?算了,你別說了,你都想不通,就別說出來困擾我了。」

  程煜「嘿嘿」笑笑。

  「我在想要不要讓你做我的晉王妃,無論你的出身、品貌都配得上我,還有侯府這個背後助力,我覺得娶你,還挺划算的。」

  清淺先是一怔,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冷笑道:「那你就完全不用困擾了,因為你配不上我!所以別想了,把腦子放在正事兒上吧。」

  程煜嘖了一聲。

  「申屠清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就算拒絕我,你也可以說『小女子高攀不起』之類的客套話,怎麼能說我配不上你呢?我可是堂堂晉王!」

  清淺:「小女子高攀不起晉王,所以你配不上我,就別想了。」

  程煜:……

  這丫頭怎麼油鹽不進呢?

  程煜單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忽然覺得車廂里有點透不過氣,心口憋悶。

  見清淺又一副炸刺的刺蝟模樣,程煜咬咬牙,道:「原本我還在遲疑,但是你真的讓我惱火。」

  清淺滿不在意的雙臂交握在胸前,毫不示弱道:「惱火?你動手啊!你又打不過我。」

  程煜:「哇!你真的是……寥寥幾句話,突然讓我下定決心,非常想娶你。」

  清淺:「不,你不想,你不配。」

  程煜:「我想,而且非常想!」

  清淺終於正視程煜的眼睛,仔仔細細打量對方的神色,貌似並非玩笑或戲謔。

  清淺心頭一緊,試探道:「你是認真的?」

  程煜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嚴肅道:「我很認真!蘇雲汐這個未婚妻,我肯定不能要她了,而且會儘快將她打發掉。那我的王妃該由何人來做?我的背後要交與何人?我認真思量過,她必須對我忠心,性格果敢,對我非常了解,同時非常信任我,而且家世背景要與我相配。現如今這些京中貴女里,我仔細想了一個遍,唯有你最適合。」

  完全沒想到程煜想了這麼多,清淺僵住片刻,也嚴肅道:「可我不信你,也不了解你。」

  程煜搖搖頭,「你信任我,你只是不承認罷了。至於了解,你已經比其他所有的貴女都更了解我了,我的野心,我的圖謀,我的真面目,我要查明的真相,你無一不知。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若是你站在我的背後,沒有明槍暗箭可以傷我。我可以以性命相托!」

  見程煜一句一句愈發真誠,清淺忽然變得緊張,雙手緊緊攥拳,身子向後靠了靠。

  清淺:「你今日能對我說出這番話,是早有圖謀了吧?」

  說到這裡,清淺仿佛明白了什麼,蹙眉道:「所以你之前說會參加比武招親,就已經有了這番謀劃?」

  程煜笑著搖搖頭,「那時我還沒確定,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齊王得到侯府助力,順帶幫幫你這個朋友。」

  沉默片刻,清淺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不會嫁入皇室,無論是齊王,還是你,我都不嫁!你們的目的都是我背後的兵權,我並不想捲入權斗之中。」

  程煜:「你不想捲入就能躲得掉嗎?身在朝局,想明哲保身,絕對不可能!自從你祖父申屠璋受封武義侯那一刻起,你們侯府便已在局中,你根本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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