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程煜拌嘴

2024-09-20 06:23:16 作者: 酒瓶子殿下

  車夫大驚,拉韁繩要將馬車撥轉方向,試圖躲閃過去,可坐在車夫旁邊的展茗卻劈手搶過車夫手中韁繩和馬鞭,同時縱身跳上馬背,雙足踏雙馬,馬鞭重重一抽,大喊一聲「駕」,侯府馬車突然加速,嗖的一下便躥出去好遠。

  衝撞過來的馬車沒能撞上侯府馬車,只險險擦了一下侯府馬車的車尾,直直向前面的大樹衝去,車夫雖然及時撥馬調轉了方向,也及時勒停了馬匹,後面的車廂卻被甩得撞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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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車內說話的申屠母女聊好好的,馬車毫無防備的突然加速,讓車內二人皆是向後蹌身。

  怕母親向後摔倒,清淺反應及時,借力直接躥到後車座上,用自己的半邊身子墊在母親身後,旋即便聽嘭的一聲,她自己重重撞到了後車廂上。

  「在做什麼!怎麼趕的車!」

  清淺扶穩母親,向著前面大喝。

  來不及多解釋,展茗站在馬上大喊:「夫人公子坐穩了,要停車了!」

  這一聲說完,果然馬車漸漸放緩的速度,片刻後便徹底停了下來,車廂內的母女二人又是晃了晃身。

  展茗跳下馬來,將馬鞭和韁繩扔回給車夫,自己重新跳上車,鑽進車廂內問道:「夫人,公子,你們沒傷著吧?」

  申屠夫人驚魂未定的搖搖頭,清淺則是揉著自己被撞的肩膀不滿問道:「怎麼回事?是馬驚了嗎?」

  展茗:「沒有,剛才有輛馬車突然從拐角躥出來,險些撞上咱們的車,我就讓馬快跑了幾步,躲了過去。」

  清淺:「什麼馬車?誰的馬車敢衝撞侯府的車駕!」

  展茗揉了揉鼻子道:「若是我沒看錯,好像是齊王府的馬車。」

  清淺:「齊王的車駕?他不是早就離開了嗎?」

  展茗:「我們也是覺得奇怪,早就看到齊王上車離開了皇宮,可莫名其妙,他的車駕突然就躥出來了,想必是折返回來了,或者根本沒走遠?」

  聞聽此言,清淺眼珠轉了轉,看向母親。

  申屠夫人扶了扶頭上的金簪,也看了女兒一眼,冷哼道:「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樣。」

  正在這時,只聽後面撞樹的車駕上有人驚呼,「齊王殿下,您怎麼樣了!」

  這時侯府的車夫也在車簾外小聲稟報導:「夫人,小姐,好像齊王出事了,咱們用不用過去看看?」

  聞聽此言,清淺冷笑,齊王這黑心眼的傢伙,出事也是自作自受!竟然妄想故意製造馬車相撞的事故!

  然後呢?撞壞自家的馬車,或者讓母親和自己受傷或受驚?再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同乘一車,親自送自己和母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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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淺對展茗和車夫道:「看什麼看?母親與我也受傷了,還傷得不輕呢!尤其你家體弱多病的小姐我,現在已經昏迷了,你們還顧得上去看別人家的主子怎麼樣了?」

  聽清淺這麼說,車夫有些驚慌的聲音傳進來,「啊?夫人小姐受傷了?」

  展茗噗嗤笑了,看看夫人,申屠夫人點點頭,於是展茗忽然開始哭天搶地大喊:「小姐你怎麼了!哎呀,小姐你別嚇奴婢啊!夫人夫人,您也醒一醒!哎呀呀,車夫你還傻愣著做什麼呢?還不快點回府去叫府醫!救人晚了,你可擔當得起嗎?!」

  展茗這一番叫喊,車夫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做戲,只嚇得連忙跳上馬車,駕車趕緊往侯府趕,一邊驅車,還一邊著急的問:「夫人小姐如何了?要不先就近找一家醫館?」

  展茗掀開車簾,笑道:「夫人小姐好著呢,去醫館做什麼,回家!」

  車夫這才醒過味兒來,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搖頭笑笑。

  而齊王那邊可就慘了。

  當初蘇雲汐就是用這招爬上的齊王的車駕,雖然齊王當時便看穿了蘇雲汐的伎倆,但有女人的便宜可占,為何不占?何況還是程煜的女人,又是主動送上門的,他便裝傻充愣,半推半就的和蘇雲汐勾搭在了一起。

  今日齊王想借用此計,將那病嬌小美人也勾搭上自己的車駕,只要對方上了車,那他保證,「申屠小姐與齊王同車而行,不知在馬車裡做過什麼」的謠言很快便會在京城中傳開。

  可惜啊!

  失算了!

  齊王托著脫臼的胳膊,呲牙咧嘴的下了車,看著侯府馬車揚長而去,恨得跺腳。

  齊王憤憤,「他們竟然沒人下車來!不知道這是本王的車駕嗎?撞完人就這麼跑了?!」

  車夫回話道:「殿下,明明是咱們要撞人家,沒撞上。」

  齊王氣得抬手就給了車夫一個耳光,可是牽動了脫臼的那隻胳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名隨侍連忙過來打圓場道:「回主子話,方才聽那邊車上有人喊叫,好像是申屠夫人和申屠小姐受傷昏迷了,要急著去找大夫。」

  聽聞這話,齊王心中的怒火稍稍熄了些,回頭看見捂著臉的車夫,咬牙道:「笨手笨腳的東西!要你何用,給本王將他帶回王府,亂棍打死!」

  ……

  回到侯府,清淺先送母親回到紺香園,不放心方才的衝撞,還是叫來府醫給申屠夫人查看一番,確認平安,清淺這才徹底安下心來,要回自己的園子更衣休息。

  申屠夫人:「淺淺,叫醫女也給你查看查看吧,我記得好像撞到你了,你胳膊沒事吧?」

  清淺笑笑,「我沒事,那點兒衝撞算什麼,倒是母親您平日要多吃一點,身子那麼輕,以後颳大風的日子可不要出門,被風吹跑了,女兒要哭的。」

  申屠夫人笑了,「姑娘家家整天說些沒正經的話,也不怕旁人聽了笑話。」

  就這樣,申屠夫人沒再堅持。

  清淺出了紺香園,便見一個丫鬟上前通稟,說前院來了一個小廝要拜見小姐。

  清淺疑惑:「哪裡來的小廝?因何事要見我?」

  丫鬟搖頭道:「奴婢不知,那人手裡拿著小姐的香包,常管家查問許久,那小廝也不多說,就說找清淺小姐,常管家也不敢放他進門,就打發我來問問小姐一聲,您是不是丟了香包,見不見那小廝。」

  香包?

  清淺想到了万俟掌柜,難道這麼快就有了綠枝的消息?

  只不過一個大小姐隨隨便便跑去前院見一個小廝太不成體統,於是問那丫鬟申屠衡可有回府。

  丫鬟搖頭:「少爺還沒回來。」

  清淺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同常管家說,讓那小廝先回去,我自有打算。」

  丫鬟應聲,跑去前院回話。

  清淺則是轉身回了梅園,換了一身輕便的女裝,帶上圍帽,從後門出了侯府,直奔南院而去。

  可是還沒等清淺走出後門的那條小街,便見一輛雙駒馬車橫在的街口。

  清淺頓住腳步,警惕的看了看那馬車,見車窗處伸出一隻手來,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下清淺更不敢向前了,反而向後撤了兩步。

  片刻後,那隻手又招了招,清淺還是沒有上前。

  終於,車窗處的帘子被不耐煩的掀開,万俟掌柜那張妖媚臉出現在清淺眼前。

  見万俟掌柜又向她招手,清淺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快步上前,見街上來往人甚少,又無人注意這邊,這才飛身上車,鑽進了車廂中。

  意外的是,車內不止万俟掌柜,還有程煜。

  清淺一愣,也沒行禮,只摘下圍帽,坐在了万俟掌柜對面。

  程煜與万俟空對視一眼,將一邊胳膊肘撐在了手邊的小茶桌上,單手托腮看著清淺,先開口道:「你如今見我都不行禮了?」

  清淺將圍帽整理好,放在一旁,不緊不慢反問:「晉王殿下要我怎麼行禮?磕頭還是鞠躬,揖禮還是萬福禮?」

  万俟掌柜沒忍住,「噗嗤」笑了,偷眼瞧瞧程煜,又看看清淺,向車門處挪了挪,給兩人騰出吵架的空間。

  程煜瞥了一眼万俟掌柜的小動作,沒理,又向清淺道:「還生我氣呢?」

  清淺目視前方,語氣平靜道:「不敢。」

  程煜向自己的身後指了指,「後面帶了十壇高粱酒,回頭你嘗嘗味道對不對,新換的地方,釀酒用的東西也是新換的,那對老夫妻說味道比從前好,我喝不出來。」

  清淺:「多謝。」

  等了一會兒,見清淺沒了下文,程煜冷笑一聲,又問道:「你還是在生我的氣?昨夜只是給你提個醒,並非下馬威。」

  清淺:「防人之心不可無,防著你,所以也不想搭理你。」

  程煜:「不搭理我,你還上車?」

  清淺:「上車來是為了見万俟掌柜。」

  程煜瞪了一眼万俟空。

  万俟掌柜眯起一雙狐媚眼,一臉吃瓜群眾的壞笑,也不覺得尷尬,依舊一言不發,抱肩看著那兩個人鬧彆扭。

  程煜又對清淺道:「那我下車去?」

  清淺:「慢走,不送。」

  程煜一拍桌子就要和清淺理論,清淺卻一記眼刀飛向程煜,冷聲道:「你在拍誰呢?」

  見兩個人要嗆嗆起來,万俟掌柜這才連忙插話,打圓場道:「對了清淺,聽聞你早上入宮來著,而起一出宮門就與齊王的馬車撞上了,你沒受傷吧?」

  聞言,清淺只瞪了一眼程煜,緩和下面色,勉強帶上些許淺笑,對万俟掌柜客氣道:

  「我無礙,幸虧展茗反應快,我與母親都無恙,不過万俟掌柜的消息倒是夠靈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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