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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白衣女的線索

2024-09-20 06:21:52 作者: 酒瓶子殿下

  執箸的手一頓,清淺詫異看看腳邊人。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乾乾淨淨,一身簡單的布衣,濃眉大眼,頭髮用木簪盤了個簡單的單螺髻,有幾分面熟,可是一時想不起哪裡見過。

  但是這沙啞的嗓音……沒錯!就是那個小乞丐!

  想不到那蓬頭垢面的小乞丐洗乾淨後,竟然是這麼水靈靈的小姑娘,清淺詫異,一時愣住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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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姑娘看出來清淺沒認出自己,連忙解釋道:「小公子你認不出我了嗎?前幾天深夜我從牙行出逃,是小公子你當街救了我呀!你還親自送我回家,還送了銀子給我。」

  清淺這才回憶起來,正是她救了丹珠那晚的事。

  放下竹箸,清淺連忙將她拉拽起身,上下打量一番,詫異道:「可是你怎麼又被賣進了南院?怎麼又當了乞丐?今日你在府前主動上前搭話,是因為認出了我?」

  「什麼認出了你?」

  小姑娘有些迷惑,「我今日上前搭話,確實是因為那位姐姐同小公子長得極像,想來是小公子的親人,又聽說她一直在打探消息,看在小公子救過我一次的份兒上,我便想幫她一把。可是我當時沒看見小公子你呀!」

  一時情急,說漏了嘴,清淺輕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道:「我就是聽說了此事,所以才來找你,那白衣女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告訴我,你在哪兒看到過她?」

  小姑娘咬著下唇不說話了,片刻後,她忽然道:「若是我說了,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做女妓。」

  万俟掌柜冷笑,將一隻手搭在小姑娘的肩頭,語帶威脅道:「你在這裡和我們講條件?膽子倒是不小。」

  清淺連忙示意万俟掌柜放手,然後拉著小姑娘坐在桌邊,和顏悅色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只要你能提供線索,我答應再為你贖一次身,送你回家。」

  小姑娘猛然站起,「不!我不回家!若是回家,爹娘還是會把我賣掉!」

  清淺一愣,詫異地看向万俟掌柜。

  万俟掌柜笑呵呵坐到清淺對面,拿起酒壺自斟自飲,說道:「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強買來的,是他爹娘強賣的好吧!」

  這可震碎了清淺的三觀,邊境連年戰火,清淺也曾見過易子而食之事,可這大魏京城,最繁華、最富足的天子腳下,竟然也有要靠買女兒討生活的人,而且還如此決絕。

  震驚過後,清淺嘆了一口氣,向万俟掌柜伸手,道:「把她的身契給我。」

  万俟掌柜嘿嘿怪笑,「申屠衡,你別同情心泛濫了,天底下可憐人多得是,你幫不過來。」

  清淺搖頭,「我不是幫他,是在幫……在幫你們。」

  万俟掌柜從袖內將小姑娘的賣身契拿出,遞給清淺。

  清淺接過來看了看,蹙眉問:「你叫大丫頭?」

  小姑娘點頭,「是,在家裡爹娘都這麼叫我。」

  「這算什麼名字……」

  清淺嘟囔著,又看了看年紀,已經十二歲了,至於價錢,三兩紋銀。

  清淺嘆了一口氣,將身契舉到小姑娘眼前道:「大丫頭,你看清了,這可是你的身契。」

  大丫頭點頭,「是我的身契,我雖然不識字,但是上面按著我爹娘的手印,我記得!」

  清淺點頭,向万俟掌柜道:「三十兩,我買了!」

  也不等万俟掌柜點頭或搖頭,清淺已經將那份身契撕了個粉碎。

  將碎紙丟在地上,清淺看著大丫頭的眼睛,問道:「現在你已經不是南院的人了,可以說了吧!」

  大丫頭點頭如雞啄碎米。

  「嗯!我說!大概十幾天前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我拿著爹爹編的草鞋出去賣,回來的路上被一個帶著兜帽、一身白衣的女子撞倒了,賣草鞋的銅板丟了好幾個,我特別生氣,可是那人走得特別快,後面好像有個男人在追她,我為了討說法就追著他們一直跟到了侯府的后街,就看見那個白衣女子跳牆進去了。追她的男人也沒跟上去,也什麼都沒做,轉身就走了。」

  清淺忙問:「侯府后街,哪一條街?」

  「就是扁擔街。」

  清淺點點頭,那條街很窄,成年人站在中間,左右胳膊撐開就能摸到兩邊的牆,而且牆內正是侯府里最荒落的一角。

  但是,即便荒落,也是常有巡院走動的,那女子難道沒有被發現?

  清淺又問:「你可曾看到那女子又從牆內翻出?」

  大丫頭搖頭,「沒有,為了要她賠我銅板,我躲在一個破蓆子後面等到了天黑,也沒見有人出來。」

  聽到此處,万俟掌柜問:「你可見到那女子的長相?」

  大丫頭搖頭。

  片刻沉默後,万俟掌柜忽然對著清淺調笑道:「看你來,就你是府中人的人。」

  清淺搖頭,「絕對不可能!我府中女子雖然也有一些會功夫的,但是能躍上那麼高牆頭的,除了我……我姐姐,應該沒人做到。」

  万俟掌柜迷起了狐媚眼,戲謔地問:「不會正是申屠小姐吧?」

  「絕對不會!」

  清淺態度堅決,甚至有些惱火,万俟掌柜撇撇嘴,沒再胡亂猜測。

  清淺還想再問些細節,卻見舔著嘴唇,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的燒雞。

  「大丫頭,你餓嗎?」

  大丫頭點點頭。

  清淺將那盤燒雞放到她眼前,「吃吧!這隻雞都給你吃!」

  大丫頭嚴重閃著光亮,興奮地點點頭,然後伸手便扯下一隻雞腿,狼吞虎咽往嘴裡塞。

  万俟掌柜一臉嫌棄地看著,嘖嘖道:「這吃相可真夠可以的。」

  說完又問清淺,「你打算把她怎麼辦,帶回侯府去嗎?」

  清淺想了想,問:「大丫頭,你想去哪裡?」

  大丫頭此刻被噎得說不出話,清淺餵給她幾口茶水,大丫頭才道:「我隨小公子走,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得!賴上你了。」万俟掌柜笑著搖頭。

  清淺琢磨了一下,旋即笑道:「我可以帶你回府,但是侯府不養閒人,也不養外人,你要簽賣身契給我,不然,你這麼會逃跑,我可不放心。」

  大丫頭毫不猶豫點頭,「行!」

  万俟掌柜翻翻白眼,吐槽:「那你剛才撕掉她的身契幹啥?還得重新寫,也不嫌麻煩。」

  「哈哈哈,大掌柜,您家大業大的,不會連點筆墨都不捨得給我用吧!」

  ……

  酒足飯飽,清淺要帶大丫頭離開,走前詢問一句,綠枝在南院可還好。

  万俟掌柜陰陽怪氣道:「好!好得很吶!」

  「怎麼?綠枝給南院添麻煩了?」

  「沒有,不過估計她添麻煩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大掌柜此話到底何意,不妨直說。」

  万俟掌柜擺擺手,「嘿嘿!沒什麼,我說笑的,你趕緊帶著大丫頭走吧,在你府中再詳查一番。」

  「好。」

  清淺帶著大丫頭回到侯府,將她交給常管家,讓他帶去給府上的婆子學規矩,自己則是到後院那個荒落的小園中查找線索。

  「小姐,您在那邊轉悠什麼呢?」

  一個灑掃內院的婆子拎著木桶走了過來。

  清淺見狀,笑道:「我在這邊隨便看看,這裡荒落了許久,也沒想起來要做些什麼,就這麼一直荒著怪可惜的。」

  婆子笑道:「可不是,多好的一塊地!蓋個小花園,弄個小廚房,再不然乾脆種點菜,也比這麼荒著好。」

  「婆婆常來這邊嗎?」

  「天天來,老婆子我就是負責灑掃這邊的。」

  說著話,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偷偷在這邊種了幾株月季花,等到開花了,就剪幾支拿回自己屋子裡擺著看,小姐您可別生氣。」

  清淺笑,「不礙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看婆子拎著水桶繞過堆放的木料頑石堆,清淺也跟了過去,果然繞過去就有七八株月季花開得正盛。

  一眼看過去,五顏六色,卻唯獨最靠牆的一株攔腰折斷,只有光禿禿的杆子。

  清淺只著那株斷花問:「那是婆婆剪掉的嗎?」

  婆子正用水舀一瓢一瓢澆花,順著清淺手指的方向看去,搖頭道:「不是,我前幾天突然發現被人踩斷了,原本那一株長得最好,花開得最大,我都氣壞了。」

  清淺心頭一動,「是什麼時候的事?」

  婆子仔細想了想,「大概就是您凱旋歸京的前一天……對!就是那天。」

  「可看到是誰踩的?」

  「不知道,若是看到是誰,我肯定罵他,這麼好的花都糟踐了。」

  聞言,清淺轉身就走,一定是有人越牆進來踩斷的,巡院和府兵都是幹什麼吃的!

  清淺找來常管家,叫來當日的巡院問清楚,可是幾名巡院都表示,當日確實沒有看到可疑之人。

  「沒有可疑之人?那不可疑的人有沒有到過那邊的?」清淺問。

  幾個巡院仔細想了想,紛紛搖頭。

  清淺嘆了一口氣,面帶不悅,忽然常管家想起一件事來。

  常管家:「小姐,說起來那日確實有外人到過內宅,不過應該沒去過後院才是。」

  清淺忙問:「何人?」

  「是高貴妃宮裡的姑姑和兩個搬東西的小太監,自打皇帝有意為小姐賜婚,高貴妃就時常送些東西過來,總說是陛下偷偷賞賜下來的,夫人也不好拒絕。」

  「只有三個人?」

  「是,那日就三個。」

  「那姑姑多大年紀,可在府內獨處過?看起來像不像會功夫的?」

  常管家仔細回憶回憶。

  「我還是叫人去把我家老婆子找來,小姐你問問她,她常在內宅走動,服侍夫人,應該比我清楚內宅中事。」

  過了一會兒,染姑姑被請來,知道小姐在查問事情,便仔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那日我一直陪在夫人身邊,宮裡的那位姑姑從未離開過我的視線。」

  然後細細描繪了那位姑姑的長相和體態,清淺聽來,對不上號。

  清淺鎖緊了眉頭。

  常管家見狀,又問自家老婆子:「染娘,你再細細想想,那日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一點不尋常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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