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大膽猜測

  恢宏肅穆的大殿之中，空曠的讓人心悸。一道黑色的小小身影靜靜的端坐在上座，眼神微闔，冷冷的凝著門口。

  「事情可辦妥了？」

  「自然。」微啞的男聲帶著滲人的冷意響起，邁著腳步踏進大殿。「明日他們便會來參加弟子招收大會。」

  凌啟雲輕嘆，一張緊繃著的稚嫩小臉頓時鬆懈下來。「好好的長老不當，去當什麼內門弟子。不過以那兩人的天賦，未來定不可能屈膝於凌月宗內。」

  凌啟封掃了坐在上面各種驚羨的凌啟雲，撇了撇嘴，說道：「那個顧成堯，與血魔殿的紀燁霖有幾分相似。」

  「哈？」凌啟雲頓時驚起，半點掌門該有的風姿都沒有。「長相相似？」

  凌啟雲並沒有見過顧成堯和尚悅，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從下界上來，因此現在才回如此驚訝。別說凌啟雲，就連面癱多年的凌啟封在見到顧成堯的第一眼也不由得有些錯愕，甚至還有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紀燁霖的一道分身。

  「有六七分。」凌啟封點了點頭，「不過他們兩人在性格上卻是完全相反。」

  沉吟許久，凌啟雲緊蹙著眉頭遲疑地說出口：「血魔殿的那個老魔頭，我記得他是有一子一女的。」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凌啟封不明白凌啟雲怎麼突然提到那兩人，「而且現在血魔殿鮮少現世，也極少聽聞到那兩人的事了。」

  血魔殿的現任殿主已經在位數百年，是一個比凌啟雲還要年老的老妖怪了。不過那人沉迷於修煉至今卻是未曾娶妻，只是在百年前血魔殿突然出現一對雙胞胎。

  據說是殿主的孩子，這個據說可是經過血魔殿殿主默認的，並且那對雙胞胎也成為了血魔殿唯一一屆的兩位聖子。

  也算是紀燁霖的上任前輩了，至於那些關於紀燁霖是血魔殿殿主的私生子的流言，實在真假難辨，就算是凌啟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血魔殿那個老妖怪老樹開花。

  咳咳，回到原本的話題。血魔殿兩位聖子的出現，讓當時的整個上界都震驚到了，紛紛議論孩子的母親是誰，結果就這麼論來論去，那對雙胞胎成年了都沒論出一個結果。

  不過這故事很快就結局了，據說是血魔殿殿主其中的一個孩子惹怒了喜怒無常的殿主，雙胞胎自那之後再無聲息。

  而且血魔殿竟也放棄了大部分勢力回到本殿所在的大洲，只餘一些小小的分殿在其他大洲。雖然西牛賀洲只有血魔殿一個宗派，但是其他的大洲也是只有小小的一兩個分殿。

  因此便又傳言說是血魔殿的殿主被自己的孩子傷透了心，腦子都不正常了，竟然主動收縮勢力。

  「當年，他有來凌月宗，以一個人情來換取開啟通往下界的甬道。」凌啟雲所說的那個他自然就是血魔殿神出鬼沒的殿主。

  「你同意了？」凌啟封揚眉。

  「那時宗內因為內鬼的緣故外強中乾，武尊門的人又趁機來鬧事……」凌啟雲一頓，那短時間算是凌月宗最低潮的時候吧，不過那次之後凌月宗卻是奮起直接躍進東勝神州的四大宗派的門檻。

  之所以能夠這麼迅速正是凌啟雲用血魔殿的這個人情換取回來的，但是凌啟雲一直把這真正的原因保密起來，凌啟封雖是副掌門，卻也不完全知情，只是知道有人相助，凌月宗才渡過此劫。

  「他為什麼要去下界？」凌啟封沒有追問凌啟云為什麼不跟他說，這些已經過去的事並沒有多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凌啟雲。

  「不是他去下界，而是把一件東西送去了下界，或者說是一個人。」凌啟雲淡淡開口，雖然那人已經進行了一定的偽裝，但是凌啟雲還是探知到了有微弱的氣息。

  「你是懷疑……」凌啟封微微睜大了眼眸，詫異於凌啟雲這看似毫無章法的話語中的暗示。

  「也是從那之後，上界徹底消失關於那對雙胞胎的消息，血魔殿也回到西牛賀洲之中鮮少見人。」凌啟雲小小的手臂拄著下巴，又是一聲長嘆在殿中飄揚，「然後那人又擄了擅長空間之力的大能研究前往下界的方法。」

  「也就是說血魔殿的殿主有可能把自己的孩子送往下界，可是後面又後悔了找人研究前往下界的方法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而且你還懷疑那個顧成堯是血魔殿那人的血脈？」凌啟封條條梳理，把凌啟雲的猜測說出。

  「哎，就是個猜測嘛，你生什麼氣。」不過這個猜測就連凌啟雲都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尖，「行了行了，就當我今天的話沒說，你快去歇息吧，明日的招收大會你可有的忙。」

  畢竟那兩個人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啊。

  次日一早，尚悅並沒有喚醒還在沉睡中的李嬸，而是與顧成堯直接離開這裡，化作兩道流光往凌月宗的方向飛去。

  招收弟子期間，凌月宗的宗門始終大開，雖然天才蒙蒙亮，然而已經有不少人穿梭其中。蜀山門前更是布置出一塊寬闊的場地，有一些身著凌月宗標誌服飾的弟子維護著現場秩序。

  招收弟子的法會已經臨近尾聲，卻也來到了重頭戲。與前面的比試不同，內門弟子的選拔比賽不需要什麼鑑定靈力之類的，而是要經過兩道關卡就能成功入選。這兩道關卡說起來簡單，卻是會刷掉很多人，只有極少會有人通過。

  厚重延綿的鐘聲兀地響起傳遍整個凌月宗，伴隨著清晨的清爽，鐘聲在淡藍色的天空之中暈出層層聲浪，宛如湖面盪起漣漪。

  靈鐘的鐘聲可以將凌月宗所占據的一整個山脈覆蓋，每一個身在凌月宗的人都可以清楚地聽見鐘聲，感受其中的恢宏，甚至在其響徹雲霄時，還隱隱有靈力隨之震盪。

  這靈鐘相傳是上古時期的遺物，也算是凌月宗的一件神物，若非極其重要的場合是絕對不會請出這鼎靈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