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魔神的寶藏
2024-09-20 03:59:09
作者: 二月貓
溫韶華扯了扯嘴角,只是靜靜地看著九黎,幽黑的眸子沉寂如古井,「那我便洗耳恭聽。」
九黎瘦削的身影就宛如古樹上的一根藤蔓,「我們的村子打自存在以來就有一個傳統,因為我們信奉祖先的意志,有魔神的寶藏藏匿在我們村北屏山的洞穴,因此為了守護這個人間,我們每一年都必須用童男童女獻祭,這樣才可以維持那百年的寶藏封印。」
溫韶華的眉頭再一次擰緊。
想不到這志怪之事走到哪裡都會碰上,且不知道這又和村長的慘事有何聯繫?
只聽得九黎的聲音若有如無地繼續飄蕩而來,就宛如夜鶯。
「當年要被帶去獻祭的人,就是我。只是雪琴為了保護我,就偷偷地解開我的繩索,想著放我逃跑,未曾想到逃跑成功後,村民們便怪罪於我們的爹娘,不僅處處刁難他們不講,而且經常出言威脅,甚至想要將他們連同府上的人都一併殺死。」
「所以梅老爺他們不過是一個契機?」
「對。」
九黎勾了勾嘴角,「他們早就想要對我們全家下手,那一日刀光劍影,我們根本分不清都是誰的刀,誰的劍。雪琴生性軟弱,難以接受這個沉重的現實,於是就將罪責盡數推在了梅老爺等人的身上。」
溫韶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出言打斷道:「九黎,你到底帶著他們回到那個村子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沒有殺死秦滿月他們?」
九黎只定定地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讓溫韶華背脊一陣發寒。
「誰說我沒有殺死他?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卻說此時被帶入警察局的秦滿月。
他滿頭糟發,渾身都是灰塵,身上衣服凌亂不堪,就像是掉進了什麼垃圾堆,毫無半分往日的雍容霸氣,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切切實實的糟老頭。
老王和身邊的手下圍站在他的面前,中間隔著一張木桌子。
「秦滿月,十五年前你是否和梅慶龍一齊闖入了村落屠殺村長夫婦全家?」
老王正襟危坐,滿臉都是嚴肅,比起平日裡的吊兒郎當,現在的他還真的有幾分英氣。
只是秦滿月根本不為所動,他只是木木呆呆地坐著,仿佛丟了魂兒似的,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空洞洞什麼都看不到。
「王隊,不太對勁啊,他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剛來的時候還那麼多話,現在就什麼都不說了。」
老王也是摸不著頭腦,只見這秦滿月還是一問三不發,自己著急了,他倒是氣定神閒。
「秦滿月!我問最後一遍,你十五年前.........」
老王實在是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那秦滿月也隨著抬起頭,一對蒼白的眼珠倏地盯著老王,彼此間四目相對,老王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倒映。
只是怎麼.......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仿佛那個根本不是自己的倒映,而是自己的魂魄,被攝入那兩顆瞳仁兒里。
就在這時候,老王看到了那個倒映朝著自己笑了一笑。
這畫面自然非常嚇人,惹得他心裡也是趕緊地打了一個突,身體也開始本能地想退縮。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凝視一個深淵。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自然也是在凝視著你。
只是一切都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秦滿月猛地張大嘴巴,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能將嘴巴撐開這麼大,他兩手朝老王猛地一抓,竟然將他的整個人都塞入了口腔,後者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不過轉瞬之間,便被老王給吞了進去。
「秦滿月」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還是排骨一樣的肚子,一對黑漆漆的眼睛掃過其餘的人。
「救命啊!妖怪啊!!!」
剩下的人一個個嚇得往回跑,只是當他們跑向打開的牢門的時候,那一扇鐵門就像是有了靈性似的,自己「哐當」一下就緊緊合上了。
「秦滿月」舔了舔嘴角,伸出的紅色舌頭就像是毒蛇的長信子,噴射著滋滋的毒液。
他再一次長大了嘴巴,露出了通紅的喉嚨,四周的軟肉往四周延伸,竟然就像是一座無底深淵,所有被他觸碰到的人都被盡數帶入那喉嚨深處的孔洞當中。
不過眨眼功夫,整個廊道就空無一人。
這個「秦滿月」就像是一個貪婪的黑洞,所有被他所觸碰的人都被吞噬殆盡。
「你到底是何人?」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地牢外傳出,那是兩個人站在了角落處,其中一個是溫韶華,但是發話的是九黎。
「我記得你,當年我在洞穴就看到過你的眼睛。」
九黎緊緊地盯著「秦滿月」,「你就是那隻被留下的怪物?」
原來九黎是真的將秦滿月帶到了所謂的藏寶地。
只是那根本藏著的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上古世紀魔神的遺物,在千萬年的沉寂之下終於是孕育出了屬於自己的意志,由於秦滿月的意外闖入,便附身在他身上。
溫韶華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震撼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他只是覺得,現在這個場面有蘇湮嵐在肯定會好手很多。
只是阿蘇已經去追人,一時半會也不能趕回來的。
「哈!」
「秦滿月」突然從喉嚨中發出了這麼一聲短促的叫喊,竟然有種意外的詭異。
他那無神空曠的眼珠子朝著她和溫韶華都看了一次,竟然便背過身子,朝著反方向走了出去。
「他為什麼不殺我們嗎?」
溫韶華反應過來之後,整個後背都滿是冷汗。
「不是有一句老話嗎?」
九黎苦笑著看向怪物離開的方向,「最好的永遠是留到最後的。」
「秦滿月」慢慢悠悠地朝警察局外走去,回望整個警察局,除了那溫韶華和九黎之外便空無一人,如果不是一派狼藉的地板和書櫃,仿佛所有的人都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