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計劃是什麼

  兩位大人都陷入了沉思，趙大人率先說道：「的確是如此。」

  郭大人揚了揚眉毛，沒有反駁，溫景爍當作他是同意這一說法了，繼續說道：「以此我們可以繼續推論，言璃月說得確有其事，若是二位大人還有疑慮，大可找專人來驗上一驗，看這些痕跡是不是新增的。」

  趙大人素來會看眼色，見郭大人並沒有要反駁之意，率先說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們相信太子殿下的判斷。」

  話剛說完，他又皺起了眉頭：「只不過……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我們要如何再查下去？」

  溫景爍看了看言璃月，根據她的眼神決定還是要先支開兩位大人，於是說道：「還請兩位大人帶人再仔細查上一查吧，最好是連附近都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發現新的線索。」

  太子都已經發話了，兩位大人現在又沒有其他更好的提議，只好聽從他的指揮，先帶人去查看了。

  等人都走了，溫景爍才問言璃月：「你可是想到其他法子了？」

  言璃月就知道他能看懂自己的眼神，說道：「現在的情況，我只能試試施法尋人，看能不能探查到靈靈的下落了。」

  「好。」溫景爍見她這麼說，立即做出保護她的姿態來，好掩護她施法。

  

  言璃月施法探查起方圓百里內的境況來，一處一處仔細辨認著白靈靈或者是蝶舞的蹤跡，一圈探查下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和她們的痕跡。

  她不死心地又仔細探查了一遍，就在她以為這次會依舊一無所獲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木屋裡，有一個老婦人正在勞作，若是尋常老婦人，是不會如此引她注意的。

  之所以她會留意到這個老婦人，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這個老婦人就是當初在朝堂之上指認她的那個！

  溫景爍見到言璃月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連忙問道：「怎麼樣？有發現嗎？」

  言璃月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溫景爍不解。

  言璃月說道：「我搖頭是因為並沒有發現靈靈或者蝶舞的蹤跡，我點頭是因為，探查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裡，有那位目擊者老婆婆！」

  「老婆婆？當時在朝堂上指認了你，之後就消失不見的那個？」這件事溫景爍在查案過程中了解到了，當時就覺得特別蹊蹺。

  「對，就是她。」言璃月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她，讓她把當時的事情好好解釋清楚。」溫景爍說道。

  二位大人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了過來，問道：「太子殿下可是找到什麼線索了？」

  溫景爍神色已經恢復了鎮定：「剛才我的探子來報，這邊不遠處有個小木屋，裡面只住了一位老婆婆，覺得甚是可疑，正打算問問兩位大人要不要過去瞧瞧。」

  兩位大人仔細想了想，這處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可查的了，現在的境況確實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衡量了一番之後，都點了點頭。

  一行人便根據言璃月提供給溫景爍的方位找了過去，老婆婆見到這麼多人圍住了她的小木屋，一臉的驚恐：「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來幹什麼？！」

  「婆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問個清楚。」溫景爍說道。

  老婆婆見他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人，說話也彬彬有禮，放心了不少：「你們想問什麼？」

  言璃月走上前：「婆婆，我們想問問你，當初在朝堂上，為什麼要撒謊？」

  老婆婆一見到言璃月，立馬就明白了過來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

  郭大人倒是被這些問題弄暈了：「你們這是在說些什麼？」

  「這位老婆婆，就是當時周宇一案時，在朝堂上扭曲事實顛倒黑白的那位婆婆。」言璃月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我本是懷著善意出手救人，卻平白成了欺壓人的一方，成了萬人唾棄的惡人。」

  老婆婆聽到她這麼說，愈發愧疚了起來：「姑娘，姑娘你不要怪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啊……」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更加相信了言璃月的說法。

  溫景爍問道：「既然你當時是沒有辦法，那現在可以如實說出一切了嗎？」

  老婆婆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當時有人威脅逼迫我，說讓我誣陷這位姑娘，否則不僅會性命不保，還會連累鄰里，我實在沒有辦法，才說了謊。後來我怕再有人來找我麻煩，就不得不躲到了這寥無人跡的地方……」

  溫景爍看了看在場的兩位大人，繼續追問道：「婆婆，你願意具體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老婆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當時我像往常一樣在擺攤，那個周宇過來欺辱我，被這位姑娘瞧見了，就出手相助了，卻不想那個惡霸周宇居然看中了姑娘的美貌，想要輕薄姑娘，姑娘只能出手懲治他……」

  「當真如此？」郭大人聽完，發現與呈上去的證詞完全不一致，難免發問道。

  「確實如此，」老婆婆說道，「都怪我一時貪生怕死，才做了偽證，害得姑娘一番好心還落得如此下場……」

  「你現在願意說出來，也不算太晚。」言璃月見老婆婆甚是自責，寬慰她道。

  在老婆婆處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一行人也就離開了這裡，回去之後，溫景爍迫不及待地將此事上奏給了老皇帝，好幫言璃月洗清嫌疑，再加上有二位大人作證，言璃月殺人的嫌疑也因為這件事驟減。

  但因為案件還沒有得到徹查，所以言璃月還是只能暫時委身於大牢之中。

  翌日，溫景爍估摸著言璃月休息好了，又趕來了大牢之中，想要同她好好商量救白靈靈一事。

  果不其然，言璃月如他所想，心裡完全放不下對白靈靈的擔憂，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查到什麼了嗎？有沒有靈靈的下落？」

  溫景爍不想讓她失望，但又不得不說出事實：「我派出去的人搜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白靈靈的下落。」

  「這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言璃月啞著嗓子說道，「靈靈沒有逃出來，而是被蝶舞抓回去了……」

  溫景爍見她這樣，心疼不已：「言璃月，你別擔心，我來就是找你商量對策的，只要我們能夠儘快想辦法救出靈靈，一切就還不算太晚。」

  「現在想救出靈靈，首要的條件就是找到蝶舞的下落，」言璃月喃喃道，說著說著，突然靈光一閃，「對，只要我們能想辦法把蝶舞引出來，就一定能找到救靈靈的線索！」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溫景爍說道，「所以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我們要怎麼來布這個局引她出來。」

  他們商議到一辦，盡職盡責的郭大人和趙大人也趕了過來，想著跟太子一起去查案，一進來趙大人就說道：「太子殿下還真是勤勉，我和郭大人趕了大早，想要去東宮跟太子殿下商議辦案之事，沒想到太子殿下比我們更早就來了大牢盤問線索，我們倆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是我一時疏忽，忘了等兩位大人一起同行，有勞兩位大人了。」溫景爍謙恭地說道。

  經過幾日的相處，兩位大人對溫景爍都有所改觀，說話也沒了先前的銳氣。

  「太子殿下言重了，」趙大人說道，「對了，今日太子殿下可有什麼計劃嗎？我們是繼續去現場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還是另做打算？」

  溫景爍想了想，他剛剛還在跟言璃月討論要如何引蝶舞出來之事，正愁人手不夠，此時兩位大人來了，雖說可能不能在布局上幫上什麼忙，但是有了兩位大人手下的人手，搜尋起來倒是一股不錯的力量——

  在想到更好的引蝶舞出來的方法之前，讓兩位大人帶人進行地毯式搜索，也是一種不錯的辦法。

  「我之前仔細想過了，眼下我們沒有別的線索，昨日已經將該查的地方都徹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證據，若是再查應當也不會有什麼線索，」溫景爍說道，「所以我想，不如請兩位大人帶人去搜索當時綁走言璃月之人的下落，我會讓人按照言璃月的描述，把那些人的樣貌畫下來，到時候按照畫像尋人便是，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郭大人認真衡量了一番，緩緩開口：「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與其死守一處做無用功，倒不如用這種方式搜查搜查，興許能有新的發現。」

  趙大人也說道：「這的確是在找到新線索之前的唯一辦法了，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乾等著探子帶回新的線索，就按太子殿下計劃的做吧。」

  溫景爍見二位大人同意了，立即叫了畫師來畫像，等一切妥帖之後，他叮囑道：「昨日去的那處要格外注意，也許那些人會故意讓我們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之後再偷偷返回那一處，又或許當真還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線索……這些可都要拜託兩位大人了。」

  「太子殿下請放心，我們心裡有數的。」趙大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