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之前有人打鬥過

  言璃月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想著要儘快去找到溫景爍，讓他派人去救白靈靈，然後再趕回牢房，以免自己的突然失蹤再惹出別的事端，但因為先前損耗太大，還沒堅持到找到溫景爍，就已經現出了原身。

  她跌跌撞撞地走在大街上，正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卻發現滿城都是兵卒，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言璃月心下大呼不好，一定是她離開得太久，事情已經傳開了來，說不定，現在這些官兵們，找的就是她……

  才剛這麼想完，一個拿著畫像的小兵對著她比對了一番，立即大喊道：「來人啊，我找到逃犯了！」

  他一喊，附近的其他小兵也都涌了過來，將言璃月團團圍住，言璃月本來就沒有竄逃的心思，就這麼被他們當作逃犯緝拿回了大牢。

  因為言璃月突然消失而焦心不已的溫景爍，聽到她被捉拿回來的消息，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其他事宜，馬上趕來了大牢。

  看到言璃月的臉色大不如前，他瞬間就慌了心神，剛張口喊了聲：「言璃月……」就反應過來身邊還跟了獄卒等人，只好先發言支開他們：「你們先下去吧，我不叫你們，誰都不許過來。」

  「是。」獄卒等人紛紛應聲，連忙退下了。

  等到只有他們倆在的時候，溫景爍才問道：「言璃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現在看起來很虛弱，要不要我請大夫幫你看看？」

  「不用了，」言璃月搖搖頭，「我先前受了些傷，靈靈已經幫我診治過了，今日是因為跟蝶舞打鬥了一番，內力損耗有些大，一會兒我自己運氣恢復恢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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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舞？怎麼會跟她打起來了？」溫景爍沒法把事情聯繫起來。

  言璃月嘆了口氣：「那晚我本來是想趁夜深人靜出去一趟，幫忙找些線索，卻不曾想被蝶舞暗算，我這才知道這段時間在我身邊的那個『白靈靈』是她的人假扮的，那人大抵是白靈靈的孿生姐姐，跟她模樣差不了多少，加上我之前根本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才會輕易被矇騙了……」

  「可惡，蝶舞還真是陰魂不散！」提到這個名字，溫景爍眸色陰冷了起來。

  「她們一起聯手對付我，還將我收進了一個法器之中，我這才知道靈靈早就被她們抓走了，困在此處。我們想辦法逃了出來，可是被蝶舞發現了，我本就受了傷，對付起她們來太過吃力，靈靈衡量之下只能讓我先逃出來搬救兵，自己幫我拖住她們，可是還沒等我找到你，就已經被在外搜尋我的兵卒找到，帶回了大牢……」

  言璃月說到這裡，馬上請求道：「溫景爍，你現在趕緊派人去救救靈靈，興許還能把她救回來！」

  她話還沒回來，牢房外就傳來了郭大人和趙大人的聲音：「皇上派我們協助太子徹查此案，如今逃犯緝拿歸案，你為何攔著我們不然進去審查？」

  獄卒被嚇得滿頭冷汗：「回、回稟大人，是太子殿下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准進去。」

  因為離得並不遠，這些話都傳到了溫景爍的耳朵里，此時若是攔著他們不讓進，倒是跟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覺得他是在和言璃月串通云云，於是立馬說道：「請二位大人進來吧。」

  獄卒聽了命令，也不再攔著，立馬給二位大人讓了道出來。

  郭大人看了看正在牢房裡的溫景爍：「久聞太子處事認真，今日一見才知確實如此，我們身為朝廷重臣，居然比太子殿下晚到了這許多，實在是慚愧。」

  溫景爍立馬說道：「郭大人言重了。」

  「不知現在太子殿下盤問到哪一步了？」趙大人開口問道。

  「方才她已經將事情跟我講了個大概，我現在簡要跟二位大人說一下，」溫景爍答，「先前言璃月並沒有要逃逸之意，是被有心之人特地劫出獄的，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所以我現在正準備根據她口述的線索，去她記憶中的那些地方仔細瞧上一瞧。」

  「哦？太子殿下如何知曉她說的不是欺瞞之言？」郭大人挑眉道。

  溫景爍冷靜對答：「郭大人不妨想一想，言璃月若是有心逃逸，當初就不會等著我去捉拿她歸案，而是在我到言家別苑之前就先逃離，何必等我捉拿她回來，再想盡辦法從牢中逃出去？」

  「更何況，你可以看看她現在身上狼狽的模樣，之前捉拿她回來的那些兵卒們都可以作證，她被帶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反抗，所以並不是跟他們打鬥時弄成這樣的，也就是說，『被有心之人綁走』這一說法，是有極大的可能性的，」說完，他頓了一頓，「郭大人，您覺得，我說得對嗎？」

  郭大人冷靜地想了想，雖然他對言璃月有所成見，但溫景爍的話倒是讓他無從反駁，只好說道：「按照太子殿下的邏輯，確實是有道理的，那便聽從太子殿下的打算，去查上一查吧。」

  「趙大人呢？」溫景爍看向趙大人。

  他福了福身子：「既然太子殿下和郭大人都統一了意見，那便照你們的意思辦吧。」

  得了二位大人的同意，溫景爍立即帶著言璃月，讓人準備好馬車，跟二位大人一起出發去她根據記憶描述的地方。

  他們一行人趕到了蝶舞藏身之處，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怎麼會這樣……」言璃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溫景爍思忖了一番：「蝶舞是狡兔三窟，一定料想到我們會來此處找她，所以早早地撤離了。」

  言璃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因為懷著希望白靈靈沒事的期望，所以久久緩不過來：「那靈靈怎麼辦……她會不會……」

  溫景爍擔心她會忍不住一直往不好的方向想，從而亂了自己的陣腳，所以截斷她的話道：」不會的，不會的，靈靈不會有事的。方才讓人去準備馬車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了一隊人馬搜尋靈靈的下落了，倒時候一有蛛絲馬跡，他們肯定會來向我匯報的。」

  「可要是……靈靈根本沒有逃掉，而是被蝶舞抓住了呢？」言璃月滿臉的擔憂，「蝶舞素來心狠手辣，要是她抓住了靈靈，靈靈可就凶多吉少了。」

  「不會的，」溫景爍安撫她，「靈靈現在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蝶舞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害死她的。」

  說完，見言璃月雖然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但臉上的擔憂並未有所緩和，忍不住一把將她攬進懷中，輕聲說道：「言璃月，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才會讓你陷入這樣的境地。」

  「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是我自己沒有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言璃月連忙說道。

  郭大人帶人搜查了一番，並未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一出來就看見太子殿下跟逃犯抱在了一起，也顧不得其他，吹鬍子瞪眼地乾咳了兩聲：「太子殿下，您如此『厚待』一個逃犯，多有不妥吧？！」

  溫景爍沒有因此就立即鬆開言璃月，倒是言璃月覺得這樣影響不好，不著痕跡地推開了溫景爍，從他的懷抱里抽離了出來。

  這樣一來，郭大人看言璃月更沒個好臉色了：「你說這裡是『有心之人』的藏身之地，可是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你好好交待交待，那些話是不是你信口胡謅的？」

  「郭大人，之前太子殿下跟你分析的那些，你都當作耳旁風了嗎？」言璃月覺得委屈，辯駁道，「我有什麼必要來信口胡謅這些事？還是你覺得，我會為了自己胡謅的這些話，特地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甚至往自己肩胛骨處插上一刀嗎？」

  「常言道，狗急了都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若是你走投無路了呢？」郭大人斜睨她一眼，「難免你不會出此下策。」

  言璃月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偏見，說道：「原來郭大人都是憑自己的主觀臆斷來斷案，若真是如此，那言璃月從一開始在你的心裡就是罪人，此時說什麼也是徒勞無功了。」

  他們說話的同時，溫景爍倒是被樓梯的破損引起了注意，循著這一處疑點細細看來，倒是找到了說服郭大人的最好理由。

  「郭大人，先別急著主觀揣測，」溫景爍打斷他們的對話，「你仔細看看這樓梯的破損，這種痕跡一看就不是樓梯自然老化或者是風乾的破損，而分明是有什麼撞擊了它，才會出現的紋路，不只是這一處，郭大人、趙大人，你們再仔細看看，這院子裡，是不是有多處類似的痕跡？」

  趙大人循著溫景爍指的方向，一一看了過去，點頭道：「確實是多處都有這種痕跡。」

  「若是只有單獨一處出現了這種痕跡，那還可以解釋說是搬運東西時砸到的，但多處都出現了，並且有些地方是常規搬運根本不會經過的地方，」溫景爍看了看二位大人的臉色，緩緩說道，「這樣是不是足以說明，這個院子裡的確有人打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