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叔侄娶姐倆

  義忠親王倒是不挑食，趕緊謝恩。

  看著這對父子的對話和表演，賈瑞心中一動，義忠親王堪稱老奸巨猾，絕不會無的放矢，看來是又要玩什麼陰謀詭計。

  

  太上皇召見賈瑞夫婦，就是想念孩子，人老了稀罕的大多數是這個，外加上感覺對秦可卿虧欠太多，想藉此表示親近而已。

  就在筵席接近尾聲的時候，太監又來通報，皇上駕到。

  皇帝的賣相併不好，即便是跟義忠親王相比也不甚出彩。

  這也是太上皇對其不太滿意的原因之一，認為其不似人君。

  簡單的見禮過後，皇帝也知道自己不得太上皇的歡心，說的都是幾件國家大事，而且是必須讓太上皇知道的事情。

  「父皇，江南流民之亂過後，需要一位重臣檢視地方，禮部尚書聞人季老成持重……九省統制王子騰奏報，北方異族又啟邊釁，忠順王準備戴罪立功前往平定……」

  賈瑞在一旁聽到這，不禁想起了紫袍王和忠順王的交易。

  紫袍王需要十萬陰兵，看來忠順王是走通了皇帝的關係準備拿異族的人湊數，倒也是聰明的辦法。

  太上皇再對皇帝不滿意，也不得不承認在治理國家方面，皇帝鮮少出錯。

  一樁樁一件件處理的有條不紊，切中時弊，他時不時的頷首表示贊成。

  就在太上皇等皇帝說的話告一段落，正準備說出讓義忠親王的八兒子前往王子騰麾下歷練的時候。

  皇帝話鋒一轉道：「還有一件事，前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在其任上貪贓枉法，已經被抄家革職，但近日有消息傳聞甄家和義忠皇兄，榮寧二府等宗室和勛貴過從甚密，甚至還把貪墨的珠寶請勛貴們兌換成金銀，此事影響惡劣，當予以嚴懲。」

  賈瑞下意識的看了看義忠親王，這裡面就是義忠親王的手筆，把甄家壓榨的都快乾巴了。

  太上皇對甄家感情有些複雜，甄家的那個故去的老太太曾經是他的奶娘，所以才讓甄家享受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

  等皇帝說完了，太上皇沉吟一聲道：「申斥幾句吧！我記得甄家也沒什麼大錯，抄家罰沒銀子即可，對人的話，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皇帝趕緊點頭答應，然後給了義忠親王致命一擊，把賈瑞也嚇了一跳。

  「父皇，甄家的事情，錦衣府龍禁尉多有上下其手之處，錦衣府總管趙冉畏罪自殺，其他一干人等皆已下獄拷問。」

  義忠親王聽到趙冉畏罪自殺，本來談笑風生拿著筷子夾菜的手就是一抖，然後鬼使神差的和賈瑞對視了一眼。

  賈瑞心中膩歪，怎麼著？義忠親王還以為是他告密出賣了趙冉？

  義忠親王大概也知道這不可能，那麼只能是皇帝在借趙冉的事情敲打他，這也合乎皇帝一向陰險毒辣的性格。

  心下不禁可惜了趙冉，這個人他使喚的一向順手，頗為忠心，皇帝此舉等於打斷了他一條胳膊。

  賈瑞反倒覺得皇帝是來示威的，因為據他所知，錦衣府趙冉職位的任命是太上皇的安排。

  再加上之前提到的幾個人事任命，這對父子之間，鬥爭依然激烈呀！

  太上皇很穩，末了改變主意提了讓義忠親王之子前往王子騰麾下出任統制官曆練的事情，皇帝也沒有反駁。

  等到不經意的瞥了賈瑞一眼，太上皇又說道：「我朝和前朝不同，宗室並不避政，瑞哥是今科探花郎，腹有經綸，才華出眾，只是做個富貴閒職那就可惜了，皇帝要把有才華的人用起來，此為國家長治久安之道。」

  皇帝連聲稱是，「此言甚是，瑞哥賦閒也只是讓他多陪陪可卿，既然父皇如此說了，那自然不能再讓他清閒，只盼可卿不要埋怨我才好。」

  賈瑞沒想到繞來繞去繞到自己身上，他好像成了父子之間博弈的籌碼，心下冷笑連連。

  別的不說，即便是國家重器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蠅頭小利而已，反正他到時候能推就推，一推六二五便是。

  離開太上皇的寢宮，賈瑞夫婦帶著孩子往外走的時候。

  皇帝緊跟著出來叫住了秦可卿，「可卿隨時可以進宮，也要去看看宸妃，她可是你的嫡親姨娘。」

  等皇帝走了，賈瑞疑惑道：「可卿和那個宸妃是親戚？」

  「我父親的太子妃，也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和宸妃是姐妹，這些我也是聽皇太后說的。」

  賈瑞哦了一聲，這輩分還真是夠亂的。

  說白了皇帝和秦可卿的親生父親，是叔侄娶了姐妹倆，當然這在大戶人家不算什麼，在皇家更是不稀奇。

  「皇宮還是少來吧！不宣召咱們就不來了。」賈瑞想起還有一個專門玩自家人的忠順王，心頭一陣膩歪。

  秦可卿一向夫唱婦隨，而且她也不習慣這種皇家之間的交際，微微點頭道：「一切都聽夫君的。」

  回到甜水胡同沒一會兒，裘良和馮紫英聯袂來訪，提及的就是趙冉的事情。

  趙冉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作為錦衣府龍禁尉的大哥大，這傢伙撲街了對勛貴子弟影響也很大，去年供暖賺錢，趙冉還給牽線搭橋了呢！

  「瑞哥，就剛才的事情，去趙家抄家的是鎮國公的孫子牛繼宗，金銀珠寶拉出來五大車，這傢伙幾年來沒少撈啊！」

  馮紫英等裘良說完也附和道：「豈止，去年光是從我們這拿的好處就有三萬多兩呢！還好這廝死了，死無對證，否則他嘴巴一歪歪，咱們也是麻煩事。」

  賈瑞倒是覺得趙冉畏罪自殺頗多值得推敲之處，估計皇帝也是想趙冉自殺的吧！

  不自殺也得被自殺，這個相當於特務頭子的位置，知道的太多本身就是原罪。

  不過有一點說不通，皇帝既然想敲打義忠親王，為什麼不留下趙冉的活口？

  趙冉活著就是勒緊義忠親王脖子上的一個套，除非是趙冉知道的還有其他事情，讓皇帝都不得不快些把趙冉除掉讓其永遠閉嘴。

  馮紫英和裘良來不止是說趙冉的事情，裘良從錦香院贖買了一個清倌人當小妾，做東道找賈瑞去熱鬧熱鬧。

  聽說還有大臉寶，賈瑞就不想去，奈何架不住這二人生拉硬拽，叉著他兩條胳膊就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