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確認身份

  「你是不去，還是不敢去？該不會你就是沈念？做賊心虛才不敢去的吧？」

  顧辰夜對她的背影喊道。

  「我說了幾百遍了，我不是不是不是，你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一直被人當成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不信，除非你願意陪我去走我和她走過的路，如果到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硬氣，我就相信你真的不是她。」顧辰夜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行！你說去哪？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問題！」

  柳悠悠也沒了逛街買東西的心思，虎視眈眈盯著他。

  「跟我來，」顧辰夜抓住她的手腕，一股腦地朝著商場外面跑去。

  在柳悠悠看不到的角度里，嘴角悄悄的勾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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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悠悠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抓住她的那隻手像是烙鐵一樣，紋絲不動。

  她蹙了蹙眉：「別抓著我，自己會走！」

  顧辰夜對她的抱怨充耳不聞，心情很好：「我怕你會偷偷溜走，所以才要抓緊你，等確認了，你不是沈念，我自然會放開你。」

  柳悠悠被迫跟著他跑出了商場。

  誰都沒有聽到身後的售貨員的議論聲。

  「我就說他是在找人吧，這都是我今天看見他的第七次了，總算是走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你們覺不覺得這兩個人都很眼熟啊？」

  「有什麼好眼熟，不就是他們顏值高了點嗎？好了好了，別閒聊了，來客人了。」

  跑車穩穩的停在了遊樂園的地下停車場。

  顧辰夜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扯著女的手腕就往遊樂園裡走去。

  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這個遊樂園有些年頭了，人流量很少。

  整個摩天輪里只有他們兩個，伴隨著摩天輪緩緩達到了最高處。

  顧辰夜起身看著窗外，陷入了回憶當中：「我十七歲那年生日，還是你第一次帶我來坐摩天輪，那時候就是在這個包廂，在這個高度，你跟我說，以後每年都會帶我來遊樂園，可你只帶我坐過那一次，就那一次，從此再也沒帶我來過這裡。」

  他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是低沉。

  柳悠悠也被他感染了，壓住了嘲諷他的衝動，心平氣和說道。

  「你的故事很感人，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不是沈念，你再勉強也沒用。」

  顧辰夜轉頭看他，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沈念，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我們那麼多……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我不是沈念，所以沒辦法回應你，抱歉。」柳悠悠冷靜回應他。

  經過幾次接觸下來，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對沈念達成了某種執念，然後全部轉移到了她身上。

  「不，你是她，只是你現在失憶了，既然這裡不能讓你想起來，那我們換個地方。」

  柳悠悠已經不想再和他吵了，默默嘆了口氣。

  「我真不是沈念，你就算試一萬次，我也沒辦法變成另外一個人。」

  顧辰夜不信邪，驅車出了遊樂園，直奔他十七歲時住的小房子。

  這是他和沈念的第一個家，也是唯一一個。

  除了這裡，其他地方都只能算是他的房子而已。

  推開房門，顧辰夜拉開窗簾，陽光灑在了房間內，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藍色的單人沙發，黃色長沙發，立在玄關出的鏡子，廚房玻璃上的貼紙，甚至就連窗台上的花都不曾改變過位置，一切都保持著他們分道揚鑣時的樣子。

  他自顧自的解釋道：「這是我和你的小家，從你走後，我就把它買下來了，你最喜歡的藍沙發，我都留著呢，還有你喜歡的小花，它們都死掉了，不過你放心，我買了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也不是原來的，替代品永遠都是替代品，你懂嗎？」

  柳悠悠沒忍住衝動，脫口而出。

  這句話是在說花，也是在隱喻人。

  她就是那個替代品，長的再怎麼相像也沒用，假的就是假的。

  「不是的，你不是替代品，你是沈念，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沈念，」顧辰夜目光灼灼。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柳悠悠，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該回去了。」

  柳悠悠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殘忍揭露了事實。

  她還沒來得及轉身，男人先一步攔住了她：「我覺得你還是沒受到刺激。」

  柳悠悠下意識後退兩步，跌坐在沙發里，一臉警惕看他：「你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就是想幫你喚醒記憶，」說完這句話，顧辰夜附身壓了上去。

  「流氓！你個臭流氓！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柳悠悠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身後就是沙發，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那你就別放過我好了，只要你能記起來我，哪怕是恨，我也願意。」

  顧辰夜聲音嘶啞，隱藏著幾分不易察覺到痛苦。

  鈍刀子割肉才疼，他寧願沈念恨他怨他，也不願意被她徹底遺忘。

  獨自抱著回憶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些所有愛恨情仇都成了笑話。

  「滾開！不許碰我！」她的瞳孔里倒影的影子越來越大，心底恐懼逐漸加深。

  上次的慾火焚身還沒有過去多久，她害怕會再次失控。

  可男人不知道她的顧及，只是一味地想要喚醒她的記憶。

  用力索吻的唇瓣，粗重的呼吸，無一不是想要喚醒她沉睡的記憶。

  柳悠悠拼命拍打著他的胸膛：「我讓你滾開！別碰我。」

  聞言，男人並沒有強迫她，而是停下了動作，緩緩起身，卻並沒有移開身子。

  一直保持著這種怪異且曖昧的姿勢不動。

  視線相觸，柳悠悠立刻躲開了，她用力推搡著面前為非作歹的男人。

  「你放開我，你這樣做不怕沈念知道了會生氣嗎？」

  顧辰夜動作一頓，抓住了她拼命拍打的雙手：「你別鬧，我不動你，沈念，我好想你。」

  柳悠悠仰頭回應他熱枕的視線：「嗯，我好想你。」

  顧辰夜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