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2024-09-19 20:22:18
作者: 寶雞人需
五洲大酒店的職工會議剛結束,喬芙蓉告訴冰岩說:「任俊傑和牛秘書來我們酒店吃飯了。」
任俊傑和牛秘書,帶著李寶珠、王瑩,還有楊桂淑,進了一個豪華的單間,酒店的服務員立刻熱情為他們服務。
張濤是在任俊傑他們來之前就來了。他這時來到任俊傑他們就坐的單間,走近任俊傑耳語道:「冰岩主持的會剛結束,宣布把案子掛起來了。」他說完,又離開餐廳出去了。
冰岩在喬芙蓉的陪同下來到任俊傑他們就餐的單間。冰岩含笑打招呼說:「不知任總和牛秘書駕到,有失遠迎。」
任俊傑見狀也開玩笑地說:「我們不敢驚動冰總的大駕。」
冰岩笑道:「任總不要損我,我一個酒店負責的,哪來的大駕。任總點菜了沒有?」
任俊傑招呼她坐下,正色說:「菜我點了。你快坐下,我們進來時,聽說酒店裡發生了盜竊案,請問是怎樣的一個案子?」
冰岩坐下說:「任總的消息真夠靈通的,連我這裡發生了個小案子都知道。」
任俊傑撇撇嘴說:「還用消息靈通?一進店門就聽到了人們的議論。什么小案子,會讓人們那樣關心呢?」
冰岩坦然相告:「是收銀台丟了一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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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傑關切地說:「收銀台丟了一萬塊錢,錢倒是不多,可發生在收銀台,又是在顧客就餐的時段,影響肯定波及到了顧客,所以案子雖小,影響還會是很大的,一定要把它破了。」他隨即問,「可請了破案的人?」
冰岩說沒有。任俊傑問,為什麼不請人破案呢?冰岩說,因為不好破,所以就不麻煩公安了。
任俊傑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不好破的?讓牛秘書請個高手來,沒有破不了的。像這樣的案子,多是內部人作案,一定得把罪犯挖出來,必須殺一儆百,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人在冰總手下存在。」
冰岩微笑著說:「謝謝任總的關心,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任俊傑聞弦歌而知雅意,問:「冰總莫非要把案子掛起來?」
冰岩笑笑說:「任總什麼都知道了,說是掛起來,實際我還是要做工作的。」
任俊傑恍然道:「我明白了,冰總是家醜不外揚啊。」
正說著,菜上來了。冰岩便舉杯敬任俊傑和牛秘書,歡迎他們光臨。
任俊傑也舉杯恭維道:「只要牛秘書在這裡吃喝得高興,玩得痛快,我會常陪牛秘書來的。牛秘書是我心目中最大的領導,冰總要敬酒,就先敬大領導吧。」
冰岩說好,她先敬了牛秘書。
任俊傑覺得冰岩沒有吹捧牛秘書,心裡不高興。他在冰岩與牛秘書滿飲後說:「我不是挑冰總的禮,我總覺得每次到冰總這裡來有種感覺,不是不熱情,是……怎麼說呢,打個比方,比方敬酒,為什麼總也沒有一個恰當的說辭呢?中國的酒文化,是很講究說辭的。沒有恰當的說辭,就會感到很平淡,讓人喝酒喝不出興致來。」
冰岩明白任俊傑這話里的意思。她說:「我知道任總是給我提意見。但我的嘴太笨,不知道敬酒該說什麼詞兒,任總就教教我好嗎?」
牛秘書聽得不耐煩了,沖任俊傑說:「幹嗎那麼多事呢,喝酒就喝酒嘛,講究什麼說辭呢。」他說著,端起酒來,跟冰岩跟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又幹了。
王德和崔小蕊在回家的路上,邊走邊議論著剛在酒店開過的會議。
王德懊惱地說:「我根本沒有想到,冰岩會這樣處理這個案件。把責任幾乎全推到了我身上,反覆指責我批評我。對成躍山不但沒有批評,還表揚。她在職工大會上的講話,簡直就是為成躍山辯護的辯護詞,而把我完全放到了被告的位置上。」
崔小蕊則恨恨地說:「開會前大家都不怎麼理成躍山了,開會後好多人爭著到成躍山跟前向成躍山獻媚,好像成躍山一下子成了英雄似的。」
王德也說:「是啊,開會前後變化太大了,人們看我的眼光,就好像那案子是我作的一樣。」
崔小蕊惴惴不安地說:「懷疑你倒不至於,你當時不在餐廳。是不是在懷疑我呢?」
王德安慰崔小蕊說:「不至於的,你一定要在大家面前穩住神,千萬別露出心虛來。栽不到成躍山身上,就已經夠倒霉的了,絕不能逮不住狼,反被狼咬了。」
崔小蕊擔心地說:「冰岩叫大家提供線索,大有抓住不放的勢頭。」
王德擺出一副知根知底的樣子說:「冰岩不過說說而已,她知道懷疑誰都難找到證據。」接著又問崔小蕊:「你在做的過程中,沒有人看見吧?」
崔小蕊聽了王德這個話,不由得心跳加速,但她還是回答說:「應該沒有人看見。」
王德提醒崔小蕊說:「冰岩要是找你談話,你千萬要鎮定,要一問三不知。」
崔小蕊點頭說:「我早想好了,打死我都不會承認的。」
兩個人的話都說得很硬,實際心裡都很不輕鬆。
任俊傑和牛秘書他們吃喝完了。冰岩又過來送他們。任俊傑說,他們還要去夜總會。冰岩便又陪他們到了夜總會。冰岩把他們安排下來後說,她就不陪他們了,她還有點事。任俊傑要求冰岩陪陪牛秘書。冰岩說她店裡確實有事,失陪了,然後趕緊溜之大吉。
牛秘書目送冰岩離開,一直色迷迷地盯著冰岩的臀部看,直到冰岩在門外消失。任俊傑悄聲問牛秘書,是否對冰岩有興趣?牛秘書嗯了聲,又搖了搖頭。
任俊傑又悄聲對牛秘書說:「冰岩的背後,是郭曉嵐。要想叫冰岩服服帖帖,必須制住姓郭的。」
牛秘書聽後,不屑地笑了笑。
該跳舞了。任俊傑牽起王瑩的手,步入舞池時,叫楊桂淑陪伴牛秘書,他和王瑩隨即跳入了舞池。
楊桂淑非常緊張。她看看舞場裡跳舞的人,又看看牛秘書,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但她知道,她今天是不能逃脫的。
牛秘書站起來,禮貌地向楊桂淑躬身,示意請她跳舞。楊桂淑說她不會。牛秘書說他可以教她。楊桂淑無法推辭,只得隨他進了舞池。
牛秘書教楊桂淑教得很耐心。楊桂淑接連幾次踩著了牛秘書的腳,還撞了幾次旁邊的人。牛秘書表示沒關係,說大家都是來玩的,不會計較的。
圖師傅教孔玉愛學完了車,拉著孔玉愛送她到了筒子樓下。孔玉愛下車後,要圖師傅快回,圖師傅還是堅持看著孔玉愛進了樓,才離開。
孔玉愛看著圖師傅的車開走後,又從樓里出來了。因為她看見家裡窗戶上的燈沒有亮,知道成躍山還沒有回來,她需要避開家裡人詢問成躍山,那案子冰岩是怎麼處理的。
她在院子裡轉悠著等成躍山,結果沒有等到成躍山,卻等來了楊桂淑。她想避開楊桂淑,可楊桂淑已經看見她了。
楊桂淑來到孔玉愛跟前,問她怎麼不上樓。孔玉愛說,她看家裡沒有亮燈,知道都沒有回來,就想在院裡轉轉,等等他們。楊桂淑並沒有多問,而是高興地說:「大嫂猜我今天回來這麼晚,幹什麼去了嗎?」
孔玉愛看看楊桂淑,說她猜不出來,問楊桂淑幹什麼去了,快告訴她。
楊桂淑開心地說:「我去吃高級飯了,還學習了跳舞。知道吃的都是什麼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說是什麼海參,魚翅,燕窩,多得很,滿滿一大桌子,剩了一半還多,真是可惜啊!」
孔玉愛就問楊桂淑,是跟著他們那個任總經理去的吧?
楊桂淑點頭說:「是。那一次人家叫我去玩,我沒有去。這次人家又叫我,我想不能臊人家的臉,鼓起勇氣就去了。」
孔玉愛問她,去了感覺怎麼樣。
楊桂淑回答說:「感覺是挺好的,就是覺得城市裡的人,太浪費了。尤其不該糟蹋那麼多的好東西。一桌子的好飯好菜,都被那裡的服務員倒在垃圾桶里了。真是遭罪啊!」
孔玉愛也深有同感地說:「是啊,這是我們來北京後,最看不下去的一個事。」她轉念一想,接著繼續問楊桂淑:「不是還跳舞了嗎,怎麼樣?」
楊桂淑回憶說:「跟人家一起去的,我不能中途跑了。有個牛秘書的請我跳舞,我說不會。他說他教我,我再不去就不行了,所以我只好去了。那個牛秘書教我教得特別地認真和耐心。我踩了他的腳,他也不在乎。」
孔玉愛問楊桂淑,費這麼大勁,學會跳舞了嗎?
楊桂淑不以為然地說:「馬馬虎虎。實際上,那跳舞也不難,沒有多麼神秘的,踩著音樂的節拍走就行了。」
孔玉愛作出不經意的樣子問她,「那牛秘書沒有怎麼你吧?」
「沒有。他很正經,很有禮貌。」
「但願你不要遇上第二個胡東。」
「不會的,那裡的人都是高層的人,不會有胡東那樣的流氓。」
孔玉愛提醒她,還是要注意,防患於未然。
楊桂淑肯定地說:「那是當然。一旦發現他有壞企圖,我寧可不要那份工作,也絕不失身。」
這一天,成富山剛從派出所出來,正要去巡察,在門口碰上了火急火燎跑來的明明。他就問明明發生什麼事情了。
明明一迭聲地說:「壞了壞了!是白文俠給我惹了禍了。我用了白文俠推銷的美容產品,把幾個顧客給毀容了!」
成富山聽後大吃一驚,問她:「那白文俠呢?白文俠知不知道這個事啊?」
明明嘆了口氣說:「白文俠已經知道了。她去找她的主子了。我猜她八成是找不到的。我已經把店關了。被毀了容的幾個人正在追尋我呢。我是來找我哥的,我哥在所里嗎?」
成富山趕緊說:「你哥在。你快去給你哥說。我得快去找白文俠。」
白文俠就像瘋了似地,滿街滿巷地尋找著胡東。
成富山找了幾條街找不見白文俠,十分焦急。
白文俠來到「迷您」美容美髮店附近觀察情況。只見三個戴面罩的女人在門前又是砸門,又是破口大罵。她看了一會兒,怕明明的店被她們砸壞了,就走過去勸她們說:「希望你們不要胡來,毀壞了店,你們要負法律責任的。」
三個戴面罩的女人正愁找不見人,看到白文俠在為店主說話,立刻把她圍起來,七言八語地質問她,問她是不是這店主明明的同夥。白文俠說她正在找推銷假貨製造假貨的人,他們才是違法胡來的人。三個戴面罩的女人爭相怒吼,說她們找的人正是白文俠,立刻打她,要毀了她的容。
白文俠一看不好,趕快衝出包圍逃跑。三個戴面罩的女人哪裡肯放她,緊追不捨。追了一條街又一條街。
成富山在街上尋找著白文俠,忽然看見白文俠落荒一般跑來。他攔住了三個戴面罩的女人,白文俠趕緊藉機逃脫了。
三個戴面罩的女人認為白文俠是成富山有意放跑的,扭住成富山不放,要送他去法院。
成富山告訴她們說:「白文俠不是美容美髮店的主人,她正在找製造假貨的人。你們生氣、憤怒,我完全能夠理解。但問題的解決,需要通過有關部門,得按程序來辦。就是找到了店主人,也是不能這樣又砸又打的。」
三個戴面罩的女人搶斷他的話,說他也是毀她們容的同夥,就要扭他去法院。
成富山見無法說服她們,只好跟她們到了派出所,把三個戴面罩的女人交給明所長處理。他脫身後,又去找白文俠。
白文俠逃脫三個戴面罩的女人後,痛不欲生地在街上跑尋,狠命抽打自己的臉,打得滿臉是血,還在打。
街上很多人圍著白文俠看,不知她是怎麼了。白文俠又高喊著罵道:「胡東!你個王八蛋!你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一定能抓住你,我要活剝了你的皮!我要生吃了你,王八蛋——!」
街上的人不知道胡東是誰,他們同情白文俠,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她,隨即就走散了。
成富山到處找白文俠找不到,眼看天已黑下來了,只得往他們的住處打電話。正好王虎馴回去了,接起了電話。成富山怕王虎馴聽後沉不住氣,沒有說白文俠失蹤,只說白文俠推銷的美容品是假貨,出問題了。
王虎馴聽後說:「我早知道她要出事,說過她,她不聽。二哥,白文俠現在在哪裡?」
成富山只好告訴他說:「我正在找她,還沒有找到,你快出來,一起找吧。」
王虎馴扔下電話,就往樓下跑。
高大和趙玉華回來了,在樓梯上碰見王虎馴,見他慌裡慌張地往樓下跑,就問出了什麼事。王虎馴說了句沒事,就噔噔跑下樓去了。高大也不願袖手旁觀,就對趙玉華說:「一定是有急事,你回去,我去看看。」說完就緊隨王虎馴跑了下去。
趙玉華想了想,也跟著跑下了樓。
孔玉愛、成躍山、王虎馴、高大、趙玉華和成富山等多人,在市里尋找著白文俠。他們到處在喊:白文俠!白文俠!你在哪裡?你快快回來吧!……
這時的白文俠,披頭散髮,一臉的汗水和污垢,簡直不像個人樣兒。她正在西客站里尋找胡東。她的形象和急切尋找什麼的舉動,引起站里人們的廣泛關注,許多眼睛在追隨著她。但她毫無察覺,全身心只找那個胡東。
她從站外北廣場找到站內的售票處、候車室,來回反覆地找。好幾次認錯了人,受到譏笑或痛斥。她不在乎,好像完全麻木了。
為了去站台,到列車上尋找,白文俠竟然翻越了鐵道欄杆,險被開過的列車撞著。
到了站台上,她看看沒有她尋找的對象,就又不顧驗票人員的阻攔,硬上到車上去了。
乘警從車上拽下白文俠,問她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白文俠語無倫次地說:「我叫白文俠。我在尋找犯罪分子胡東。」
乘警上下打量著白文俠,又問她尋找的犯罪分子犯了什麼罪?
白文俠情緒激動地控訴說:「胡東專門推銷假冒偽劣產品,已經造成幾個人毀容了。他中等個子,染的黃頭髮,小眼睛,是個最會騙人的大騙子,大罪犯。希望大哥幫幫我,一定把他抓住了。說不定他就在這趟車上呢。」
乘警再問她是幹什麼的?
白文俠辯解說:「我是被犯罪分子胡東王八蛋騙了的人。胡東通過我把假冒偽劣化妝品推銷到了美容美髮店,造成了毀容的事件。我要找不到胡東,我就沒法活了!」
乘警似信非信。乘警看到列車要開車了,跑步上了列車。
白文俠看著列車開走了,眼淚刷刷地直流。
列車上,乘警在挨個查看著車上的人。
白文俠又來到了首都機場大廳。大廳里掛鍾針指指向了凌晨三點十五分。因為白文俠的形象和極為異常的情緒,引起了機場公安人員的高度警惕。就在她闖入安檢區的時候,被公安人員強行帶走了。
在一個房間裡,公安人員問詢白文俠說:「你叫什麼名字?哪裡的人?到機場幹什麼來了?」
白文俠情緒激動,高聲道:「我叫白文俠,是陝西省鳳翔縣三岔溝鄉成家山村的人。我是來尋找犯罪分子胡東的。希望公安兄弟幫幫我,把胡東抓……」她說著,激動地站起來,但身子突然搖晃兩下後,暈倒了。
孔玉愛、成躍山等人尋找了一夜白文俠,都沒有找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在筒子樓下會合了。
王虎馴嗚嗚地哭。
孔玉愛勸王虎馴說:「不要這樣,文俠不會有事的。她向來心眼兒大,不會往壞處想。一定是去哪裡尋找胡東了。這麼大個北京,我們幾個人都沒有找到胡東,她一個人,自然更是找不到的。」
王虎馴哭著說:「她是最要面子的人,這回的事鬧大了,人丟盡了,她準是不願意回來見我們了,她說不定已經……」悲痛欲絕的哭聲,代替了他的訴說。
高大問成富山說:「是不是該報警呢?」
成富山沉聲道:「明所長已經向上面報告了。現在沒有消息,說明公安系統還沒有發現白文俠的蹤跡。」
明所長陪著三個戴面罩的女人在派出所值班室里熬了一夜。經過一夜的工作和熬煎,三個戴面罩的女人情緒緩和多了,也明顯睏乏了。明所長抓住機會又給她們做工作說:「天快亮了,你們該休息休息了。如果熬壞了身體,就更是大事了。我給你們反覆說過了,這事我肯定要管到底,無論從派出所所長的職責,還是從我是明明的哥哥講,我都責無旁貸。就是最後找不到犯罪的元勛,問題也要解決,可以拿我是問,該經濟賠償多少,我來出,該判刑坐牢,我去坐。當然,不管怎麼懲罰犯罪的元勛或者我,給你們造成的容貌損害是無法彌補的,只能從經濟上和精神上補償一下。現在我就叫人給你們弄些早飯來吃。吃完早飯,還是回去安心休息。相信我們,等候我們的工作結果。怎麼樣?」
三個戴面罩的女人相互對視幾眼,說她們就相信明所長一次。經過這一夜,也看出明所長是明事理的人,負責任的人。她們可以回去。但明所長必須抓緊時間公平解決。否則她們可不答應,隨時都會再來的。
明所長送走三個戴面罩的女人,正要打電話詢問找到白文俠沒有,機場打來電話說,報失蹤的白文俠已經找到了,正在首都機場進行搶救。明所長立刻帶上成富山等人往首都機場去了。
孔玉愛、王虎馴等人與明所長他們同時到了首都機場。他們在搶救室里見到白文俠。這時的白文俠依然昏迷不醒,身上插著輸液和吸氧的管子。
王虎馴哭喊著撲過去,被醫生擋住了。
醫生對明所長和孔玉愛等人說,病人的情況屬於虛脫,是大量失液、疲勞和緊張造成的。現在需要安靜。她人並無大礙,不多時就會醒過來。
白文俠醒過來後,大家把她扶到圖師傅的車上,拉她回筒子樓的家裡,休養調理。為防止白文俠再跑出去,孔玉愛叫王虎馴留在家裡,看著她。
白文俠不肯在家裡呆著,幾次要跑出去找胡東。王虎馴拼盡全身的力氣,才使白文俠沒能跑出去,累得他筋疲力竭。白文俠罵他說:「這回你得意了是不好?不要再這樣鬧了好不好?」
白文俠嚷道:「大哥大嫂他們是怕我想不開。可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會跳樓,會去尋死嗎?我不會!我要死了,就便宜了胡東了,就便宜了那些製造假貨、推銷假貨的王八蛋了。我不但不死,我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我要看看他胡東王八蛋能跑到哪裡去。我要看看那些製造假貨推銷假貨的人都是誰。我要把他們全部揪出來,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王虎馴看到白文俠又憤怒得跳了起來,趕快求她說:「小祖宗,就不要再折騰了好不好?醫生讓你回來休息,你記著沒有啊?」
白文俠不由分說道:「別拿醫生的話嚇唬我。我的身體我知道,昨天我一天一夜沒吃沒喝,跑了那麼多路,能不暈倒嗎?現在我吃飽喝足了,我要去找那些王八蛋。我不能待在這裡,讓他們逍遙法外!」
王虎馴一把抱住了往外跑的白文俠。他見白文俠掙脫的力氣特別大,意識到難以控制住她,情急之下,他大聲喊道:「白文俠!你要不聽勸跑走,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聽了王虎馴的這話,白文俠停下了掙扎。
是?比我強了是不是?」
王虎馴苦笑著說:「我得意什麼?我哭還哭不過來呢。這是大嫂大哥交給我的任務。希望你安靜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