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最後一戰,但戰爭還遠遠未結束
2024-09-19 19:18:12
作者: MAME
「來啦來啦!」
「哎呀,老闆,你給我這麼大份,這是要讓我長胖啊!」
「不多不多,你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吃多少長多少啦。難得你到朋友來我這裡吃飯,你們就敞開了吃。」
施燃看著眼前不斷端上來的食物目瞪口呆,談謹明明只點了一個蟹和一個生蚝,但是卻看到老闆娘端上了煎蛋,炒菜還有一大桶飯,東西擺滿一桌,更重要的是,這看起來還沒完,他又聽到老闆娘用南部方言在說著什麼,不過語速太快,他聽不及。
「在愣什麼呢?」
「就沒有聽過你說南部方言。」不過談謹說話的時候是帶有南部口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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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闆娘說話的時候,施燃是完全聽不懂的。但是談謹說話的時候是帶著南部口音的曼谷話,雖然語速會比平時快一點,但是還有能夠大概聽懂的。施燃專心聽著談謹和老闆娘的對話,以至於手都一動不動,直到他們結束。
「好久沒說南部方言了,很多詞現在只能聽懂,不會用了。我從13歲就去曼谷讀書了,我們家平時也不怎麼說南部方言,所以我也只會講夾生南部方言了。你要是想要聽正宗的,可以叫我爸說給你聽,你還能聽到幾句罵人的話呢。」說到談謹的爸爸,口音這個話題就可以結束了,施燃捂著自己的肚子,作出痛苦的表情。
這讓在一旁剝蟹的談謹大笑起來。
「你今天上廁所上得挺久的啊!」談謹取笑道,這讓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泡在廁所的施燃,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爸一定是要殺死我。」
雖然沒有聽說過有人因為吃辣而吃死的,但自己可能就是第一個。
「好啦好啦,來南部怎麼能不吃辣呢,要不然他會找你茬的。」
「那麼辣,我覺得沒人能受得了。」一想到他爸做的菜,施燃感覺整個喉嚨都要燒起來了。昨天他終於學會痛苦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辣到耳朵紅了,口水直流,都不知道滴下來的是汗還是口水了。
「我替我爸向你道歉,但是,哈哈哈施燃阿施燃,誰會想到你這麼一個帥氣的鼓手,從一出生就有很多迷妹的人,會拉肚子拉到虛脫地從廁所里出來,哈哈哈,你昨天的樣子真的很搞笑!」談謹嘴上說著要替他爸爸道歉,實際上他的笑聲卻響徹整個飯館。
但是說實話,施燃一點也不生氣,因為眼前這個笑到忘形的人,卻也是昨天那個著急著給他找藥的人,而且今天早上他還偷偷地把自己的粥換給了他。
因為他爸爸準備了粥,放了很多的辣椒,那顏色紅得讓人不禁懷疑那是粥還是放了血下去煮。
如果早上自己真的喝了他爸準備的黑暗料理,那他可能現在還虛弱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談謹於是說帶他出來玩,逃離他爸,等到了傍晚再找個藉口在外面睡,這樣他爸就不能再對施燃做什麼了。
談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嚴肅,看得出來他在擔心自己,很擔心。
這讓施燃露出笑容,想起了很多事情。
自從去年他們經歷了很多事情,談謹就不太愛表露太多自己的情緒,看起來他還是他,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其實上改變了很多,很多時候看起來不在意,不在乎,不放在心上,實際上那只是他選擇這樣表現出來罷了。
在一起這麼久,讓他漸漸能夠讀懂談謹,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完全全地讀懂他,但是施燃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學習,如果他還繼續這麼嘴硬的話。
這一次也一樣,談謹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擔心自己。
「好了,就當做贖罪好了。」 談謹突然說道,施燃疑惑地抬起頭,就看到談謹把一塊蟹肉放到自己的盤子裡,然後又低著頭繼續剝著自己的蟹了。
「你看起來很熟練。」
如果說誰不太會吃螃蟹,可以向談謹學習,只見他不一會兒就把一隻蟹腿的肉完完整整地剝出來。
「嗯,我從小就會了,我爸說學會了將來可以剝了喜歡的女孩子吃。」
施燃瞬間愣住了,看著談謹那忙不停的手,又看看他那認真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那很抱歉搶了你喜歡的女孩子的蟹肉。」
「不要想多了!」 談謹拿著一根蟹腿指著施燃,指了指他的臉頰,嚴肅地說。
「不要再感到內疚了,我已經走上這條不正常的路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不必感到後悔,我已經和我爸媽攤牌了,如果你還這樣的話,我就拿蟹鉗戳你眼睛了哦!」 談謹的話讓表情嚴肅的施燃露出了笑容。
「我沒有啦,我只是想問,我是不是你喜歡的人。」施燃突然幽默起來,讓談謹也跟著笑,施燃接著說。
「你剛剛說要給喜歡的人剝,現在我又是你喜歡的人,就算是男生也沒關係嗎?」施燃笑著說,正如談謹所說,他們兩個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沒有什麼能讓他們退縮了。
「你要玩是吧!是的,施燃哥,我喜歡你,滿意了嗎?」談謹不走心地說,然後又低頭繼續剝蟹了,然後又繼續把剝好的蟹肉放到施燃的盤子裡。
「不過說起後悔的事情,我到是有一件事。」
「嗯?」施燃的心顫抖了一下。
「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朋友啊。」聽到不是後悔和自己交往, 施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想起了談謹之前說的那件事。
「哦,你是說那個朋友。」
「嗯,我想向他道歉,我一直挺在意的。」
「剛剛不是說待會要去找你朋友嗎?」施燃說,讓談謹慢慢地抬起頭,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他皺起了眉頭,想起了他的這個朋友。
那個朋友從很小的時候就向他們公開自己是gay,而自己卻當著他的面嫌棄gay,這讓談謹一直都很愧疚。
「事實上我讓我一起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是嗎?」
這一次談謹沉默了,低著頭望著桌上的盤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嗯,面對爸媽我還沒有那麼害怕,但是他是聽我嫌棄gay,看輕gay最多的人,而我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我正在罵他,我真的很想向他道歉,但是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面對他的時候我要怎麼辦。」
「你先別害怕呀,我的男朋友是一個直接的人,說話很直接的不是嗎?」施燃笑著說,看著眼前神情緊張的談謹。
他本來就是一個很直接的人,現在卻要帶著自己去找朋友。
帶著他去找朋友,就等於帶著他去直面自己的內心。
「說真的,我為什麼這麼害怕?」
「對啊,你為什麼要害怕呢?不是還有我陪你一起去嗎?」 施燃一臉真誠地說,看著談謹 ,笑了出來。
「你剛剛說你要當我的後盾,是說向你這樣帥的人能讓我的朋友沒辦法生起氣來嗎?」談謹 笑著問。
「帥不帥我不在乎,因為不管怎麼樣,我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施燃的話讓談謹嚇得睜大了眼睛,連忙掃視周圍看看有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這傢伙知不知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些什麼?但是施燃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笑了笑。
「如果你很滿意我剛剛說的話,就不要罵我。」施燃搶在談謹之前說,讓本來要開口罵他的談謹瞬間啞口無言,只是罵了句。
「瘋子!」
這句話施燃聽了太多次了,不知道為什麼,越聽越喜歡。
可能是他比較欠吧,每次聽談謹這麼說都笑得出來。
「嗯,好好記著,你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談謹說道。施燃迅速調整好情緒,自信地說,用真誠的眼神望著 談謹,真誠而又炙熱的眼神。
堅冰遇到烈火只能融化成水,就像自己和談謹一樣。
談謹 就好比堅冰,而自己就是那一團烈火,但他們不是水火不容的關係,而是互相包容,最後變成溫暖,心底的溫暖。
「不僅僅是我的心。」施燃呆呆地說。
「我的大腦,我的心,還有我的身體,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施燃將自己的全部想法說了出來,談謹愣了一會兒,又低著頭繼續鼓搗自己的蟹了。
「不要再說了,怪尷尬的。」
他現在的表情施燃曾經看見過幾次,為了這個表情,要他吃幾次辣他都心甘情願。
談謹,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可愛的人。
享受了美味的午餐,又從男朋友那裡收穫了足夠的鼓勵之後,談謹騎著摩托車帶著自己特殊的客人來到一家店門口,眼前熟悉的場景讓他想起來最後一次見到童年夥伴的場景。
也是假期讓他知道了自己的髮小喜歡男生。
那個假期他沒有臉去見自己的髮小,但這一次,在接受了自己的取向和施燃之後,談謹覺得現在是時候面對這件事了。
畢竟他也不想因為性取向的事白白失去一個好朋友。
「施燃!」內心慌亂的時候,做什麼都是錯了。談謹突然感覺到肩上有重量壓上來,於是側過頭去查看,就看到坐在摩托車后座的人向自己遞上了微笑。
「我覺得不僅僅是你會感到忐忑,他可能也會害怕你會生氣。」 談謹順著男友的眼神望去,看到孔莫正站在店裡,一臉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談謹會這樣出現在自己家的店門口。
來就來吧!
最後,談謹下定決心走進店裡,直面那個此刻正手足無措的人。
「額,談謹,你放假回來了啊!我……我……」
「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看到他急促不安的樣子,談謹 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讓孔莫直接愣住了,就在他要點頭之前,又聽到談謹 說。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不會聊太久的。」
他對跟在身後的施燃說,施燃點頭答應,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談謹帶著孔莫走到了馬路對面。
「你還好嗎?過得怎麼樣?」孔莫首先打破了沉默。談謹回答道。
「還行。其實是因為那件事,但是已經過了很久了。那你呢?過得怎麼樣?」
「就,還OK。」
談謹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很尷尬,之前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彼此到哪裡去了?現在孔莫還不敢站在自己的對面,他們之間還有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一點也不奇怪,他會建立一道屏障來保護自己。
「那個人是你在曼谷的朋友嗎?」孔莫往剛剛走過來的方向望去,談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孔莫。
「感興趣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一次孔莫火速地走開了。他可能以為談謹覺得gay是個男的都想要,所以才會對施燃感興趣,但事實上他並沒有這個意思,只好慢慢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要不要吃醋。」
「哈?吃醋?」孔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談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往施燃站著的那個方向望去。
「額,他是我男朋友。」
解鈴還須繫鈴人。
談謹真誠的語氣和眼神讓孔莫長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你是說,你的男朋友?」
「對,我的男朋友。他是那個討厭gay的我的男朋友。」談謹直接地說道,留給怔住的朋友消化的時間,耳邊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著,一聲不吭,最後是談謹首先打破了沉默。
「孔莫,對不起!我為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我說的每一句責備的話,每一個表現出來的厭惡的表情而道歉。很抱歉讓你感到痛苦,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談謹終於說出來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真心感到很抱歉,事實上他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只是說不出來。
「你不是,很厭惡嗎?」孔莫低聲說道,談謹一點也不奇怪他會這樣問。
自己曾經表現出對於gay的厭惡,厭惡到他都不敢重申自己是個gay。
「是的,我很討厭。」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百分百地接受這件事,但是施燃告訴我說並不是每一個gay都是壞的,不管怎樣都會遇到一個人。」孔莫還愣著。而談謹則朝 施燃站在的方向揮了揮手,嘴角露出了笑顏。
「但是我和他交往並不是因為他的性別,我只知道我愛他,想和他交往。他也是那個教會我如果拋開性別,會看得比原來更加寬廣。也是他讓我看世界更加豐富多彩,不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一個人的好壞不在於性別。他教會了我一切,等我明白這些道理之後,我就徹底淪陷了。」講到施燃的事情,談謹說得比剛剛更加流暢了,也有了說下去的勇氣。
「我也意識到你不是我之前數落的那樣,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之前的想法和說的那些話嗎?」
「……」
孔莫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又看了一眼施燃,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男朋友真的很厲害,能把你的那些想法改變成這樣。」孔莫的話讓談謹笑了起來。
「他現在也懶得說我了。」
「我是說真的。」孔莫還停留在之前的話題。隨後他笑了笑。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你沒有想過要罵我。謝謝你還願意回來,我還以為要永遠失去你這個朋友了。我以為……」孔莫好像要哭出來,過去半年來他可能都活在恐懼之中,因為他而結束了一段友誼。直到談謹搖了搖頭。
「我才要感謝你,還願意和我說話。」
「不,談謹,不,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是我最好的朋友。」談謹如釋重負,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看到十分牽掛的人說原諒自己,談謹擦乾眼淚,對著孔莫做了個泰拳的姿勢。
對方笑著,回了他一個。
就這樣,不用過多的言語,兩個人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因為有些事情就應該讓他留在過去,然後重新開始。
「介紹一下你男朋友啊!」
孔莫換了話題,談謹也接著說道。
「你還沒回答我對他敢不敢興趣,這樣呀才要考慮要不要介紹給你。」說著就帶著孔莫往施燃的方向走去,小聲地說。
「孔莫,謝謝你,謝謝你不討厭我。」
談謹的聲音有些顫抖,孔莫回答他道。
「我也一樣,謝謝你能夠回來。」
有時候,他和兄弟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每個人擔心的事情不一樣,談謹擔心自己會生氣,而自己又擔心談謹會接受不了。但是他們兩個人沒有想過要結束這段友誼,所以一旦有機會把彼此的芥蒂清除掉,兩個人又會重歸於好。
真正的朋友,是不受性別的拘束的。
孔莫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的時候,身後的談謹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憂傷的表情,孔莫笑著回答道。
「我對你的男朋友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認識你的初戀。」孔莫望向天空,對自己說。
再過幾天,我的夢想可能要成真了。我的男朋友馬上要來島上了,那個把愛人介紹給身邊人的夢想。再等一等吶,到時候我就可以向你炫耀了。
「你的朋友很不錯啊!」
「幹嗎?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他?」
「我沒有!」
「就是啦,待會你就說你喜歡我這樣的膚色,知道嗎?」
兩個人從摩托車上下來,談謹還一臉不放心轉過頭來要和他說什麼,施燃很無奈地搶先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的男朋友是你,其他人我誰都不要。」施燃的語氣有點凶,警告談謹不要在找事了。以至於談謹也呆呆地望著他,最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就沒有想過我可能會不要你?」
施燃凶了他一眼,自己就先進屋了,談謹馬上跟上去。
「談謹,是你先說這種讓人不開心的話。」
「你竟然用這種語氣和我兒子說話?」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清楚,就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響起。施燃的視線開始搜索,緊接著就看到正在切辣椒的談謹爸拿著刀指著自己。
「爸,住手,我們只是在聊天。」
「你竟敢替他說話,不知道是誰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 爸爸氣憤地說,談謹想的心都有了。
「那爸你是鐵了心要拆散我們是吧?」
「對,我不想要女婿,我要個兒媳婦。」爸爸語氣強硬地說,他看了一眼施燃,手上切辣椒的刀還沒放下,施燃嚇得直發抖。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會有個女婿呢?」
這時候,真正的女主角出場了,談謹媽媽走了過來,加入了這場戰爭。
「他是男的啊,你兒子帶了個男的回來,不就是表明我們的兒子是他的老婆嗎?」
「這麼說你只是想要一個兒媳婦是嗎?」兩夫妻爭辯了起來,讓兩個孩子面面相覷。
「對,想要個兒媳婦。」父親堅定地說。
「那如果說他就是我們的兒媳婦呢?」
「什麼意思?」
「孩子他爸,難道你忘了你兒子也是個男的嗎?如果施燃不是女婿而是兒媳婦,你還會這樣看他嗎?他也是要作出犧牲的,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要想想出多少聘禮才是。」
就這樣,爸爸放下了手中的刀,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之前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讓他停下來盯著自己的兒子看。
「爸,你就接受他吧,他也犧牲了很多呢。」 談謹攬著施燃的脖子說道。施燃剛想開口反駁,就被談謹給瞪回去了。
「這麼說是帶回來一個男的了?」
「對的呀,可以接受了啦。」媽媽趁熱打鐵。
「額,如果是這樣,是可以接受的,我們讓人家作出了犧牲就要對他負責,不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聽到這句話,施燃整個人都僵硬了。
「施燃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要讓我爸把你嚴刑拷打一遍嗎?」說著就拉著施燃跑出了家門,爸爸追了上去,好像一定要得到答案一樣,但他們兩個早就騎上摩托車跑了。
「今晚不回去啦。爸,你就快點接受吧,因為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分手的。」
談謹說著就已經開到巷尾了,只留下施燃對著爸爸行了個禮,然後喊道:「爸爸,我們先走啦。」
「我不是你爸,臭小子,快給我回來。」
談謹大笑,施燃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愛上你真不容易啊!」施燃把頭靠在談謹的肩上。
「你才知道。」談謹頂回去,施燃大笑,雙手抱緊他的腰。
「很久以前就知道啦,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分手的。」
「太油膩啦。」
「油嗎?」
「老是愛說反話。」 施燃笑得更開心了。
「剛剛誰說不要我的?」
「誰說不要啦?我只是問你說有沒有想過我會不要你。」談謹反駁道。
施燃接著問:「那到底要不要啊?」
「要!」
堅定清晰的回答讓施燃笑了,然後接著問:「那去哪裡合適呢?」
「對啊!家又回不得,酒店又不知道有沒有空房,那去海灘怎麼樣?施燃?」 談謹隨便一說,以為 施燃一定會拒絕自己,沒想到他說:「去哪裡都行,只要有你。」情話脫口而出。
現在家也回不去,可能真的要像施燃說的一樣去海灘了,但是沒關係,只要有施燃,去哪裡都一樣。
沒錯,只要有他,這個曾經自己最討厭的人現在是自己最珍貴的禮物,但是這件事情可不能告訴他,不然就要得到他的心啦!哈哈哈!
真愛墨菲定律 小說第二部
大結局
三年後
「談謹哥,請我吃飯唄。」
「我沒錢」
「不信!」
「說沒有就是沒有啊,陳年。」
傍晚時分,夕陽柔和地映照在整個足球場上,集訓後的校隊足球員們正在收拾器械,在其他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還有一個一年級的新生依舊像集訓前一樣活力十足,跑前跑後地為隊長奔波。
小伙兒就只是懇求一頓免費的晚餐,可學長還特有「愛心」地回答一句...我沒錢。
這個回答讓叫陳年的傢伙癟了癟嘴,一臉完全不信的樣子看著他,並懟回去說。
「我才不信呢,開著上百萬跑車的人居然說沒有不到五十銖的錢請學弟吃飯。」談謹覺得好笑,看向這個上學期剛進隊裡的學弟...他還真是寧穆的愛子啊。
陳年——超級奇葩的一年級新生。搞笑不過如此,幼稚也不過如此,基本上就沒有那個詞可以形容得了他,唯獨除了...陳年不愧是真的陳年。
給隊裡帶來歡聲笑語的弟弟。當然因為他的優點也讓他比其他的弟弟們更受關注。
但現在...令人厭惡。
「你這是要賴上我了呀?」
「豁咦,就是看到了呀,談謹哥,我真的沒有錢了,你就請我吃吧。」
「去那邊找寧穆去。」
「不去,寧穆哥更是窮得叮噹響。錢包里的錢就只有那麼20銖。」
陳年很正經地立馬回復到。這讓本來從大一就計劃要當隊長,可結果到大三學末才得以實現的傢伙扭頭看過來,並大聲嚷嚷說道。
「你這死猴子,你咋知道我就只有20銖了!」
「喔,我見你把錢包放在椅子上,怕弄丟了呀,所以就幫你放到包里去了。但真是太太太碰巧了,我手一滑,錢包就散落在地,只有一張20銖在裡面啊,哥。」一副欠揍的樣子無辜地說著,只見寧穆兩眼瞪得賊大,拗拗手指。
「過來,我教教你禮數,來啊,陳年。」
「不要啦,寧穆哥,我要讓談謹哥請我吃飯呢。」厚臉皮的傢伙繼續辯解道。我就有兩個字呵呵送給他。只見這傢伙死纏爛打,逼得我不耐煩地說。
「我真的沒有錢,那車也是施燃的,今天他沒課,所以我就借來用用。」你想聽,我就回答給你聽好了。可那傢伙依舊嬉皮笑臉的說。
「不信不信,之前還見你發臉書說去吃國際自助...我知道的,那裡可是人均上千的哦。」看到了吧,這傢伙還要繼續爭,讓一旁的談謹也笑翻了天。只見小傢伙一堆話脫口而出,我也只能直話直說。
「那也是施燃請的。」
「那你新買來戴的手錶呢?」這傢伙是非要我請飯才甘心啊,一個勁地找茬說有錢買這買那,但卻沒錢餵飽下學弟的肚子,這也把談謹逼急了冒出一句。
「也是施燃買給我的。」
「又是施燃哥嗎?」這貨一臉蒙圈地說著。他估計是聯想到音樂藝術方面的學長到哪都跟他一起,於是點點頭。我又補了一句。
「嗯,而且我是真的沒錢了,剛買了新錢包給施燃。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包包,居然那麼貴。一個差不多一萬來銖,我的錢也就全都用完了。」這回答讓這貨徹底蒙圈了。
「又是施燃哥嗎?我真的很想問誒。談謹哥,為什麼你跟施燃哥那麼親密啊?」談謹大笑,並用手指指嘴。
「那你聽好了,陳年。」
「嗯哪。」他很認真地看向我。
「八卦!」
「豁咦,談謹哥,你還真是又狠心又黑心哦,人品又差,怎麼能罵我呢?我會是一個可愛有禮貌的好孩子,大家很喜愛我,你怎麼能說我八卦呢,我要去告狀。」我罵他一個詞而已,他直接懟回二十倍來。看著這貨根本不介意外人眼光地倒地耍賴,讓談謹也無奈地笑了。
「跟誰告狀,你女票嗎?那個之前在球場上接吻的那個哦。」剛一說完,陳年這貨唰一下子臉紅了。然後舉起手來蒙住臉。
「哥你別說了,全都忘記吧。我錯,那天真不該那樣失策。」陳年自言自語道,之前他帶他的小男票來到足球場中央宣告,並猛拽過來接吻,以此讓整個隊裡都知道他有男人了。
寧穆走過來拍拍肩。
「好啦,你也別害羞了...還有你啊,談謹,不是說今天有事嗎?還不回去嗎?」
「我在等施燃,他說要來這裡找我。」談謹回答到。也讓那羞澀的傢伙抬起頭,一臉想要知道地問道。
「為什麼談謹哥和施燃哥那麼親密啊,真是朋友還是嘿嘿」八卦傢伙的問題讓談謹笑而不答,直到隊長在一旁催促到。
「就告訴他吧,談謹。」寧穆說完,讓這傢伙左右環視了下眼前的兩人。
「施燃……曾是我生命中最厭惡的人。」
「嘿咦,那怎麼現在又那麼親密了呢。」他一臉震驚地回復,讓談謹無奈地抖抖肩。
「你就說完呀,談謹。省得一會他誤解了。」寧穆小聲地說道並向他的後方使了個眼色,這才讓談謹回過頭去看。
「嗷,你什麼時候到的呀。」
「剛好就在你說我是你生命中最厭惡的人那會。」施燃微笑地站在後面說道。
現在談謹和施燃都已經大四了,他們倆也許有很多改變,但在施燃身上最耀眼的就是……外貌身材。
之前就帥得不要不要的,而現在回頭率又上漲了不少。
至於身高沒有增長,但他身體結實了,留起了長發,搭上小鬍子更加迷人,直接可以迷翻所有妹子們。另外施燃也看上去更成熟了,他的眼神不再是那個不相信愛情的小男人了。
他的眼神看上去更加自信以及透露出無盡的幸福感。
「施燃哥你笑什麼呀,談謹可是說他很厭惡你的誒!」陳年也似懂非懂地說著,然後回頭想看著兩人。一旁的寧穆恨不得錘死他地敲敲他的頭。
「你聽好了哦,死猴子,談謹說的是曾經很厭惡,並不是現在誒,所以施燃才笑的呀。」作為見證了某些人四年來的愛情,他這麼回復著。這也讓談謹覺得好笑,走過去跟施燃肩並肩,回頭對朋友和學弟說道。
「我走了哦,今天我爸媽上來曼谷,一會我跟施燃去機場接他們。」說完,這兩人點點頭,但在走之前突然想起來。
「哦,陳年,我曾經說過不是嗎,越是厭惡什麼就越得到什麼...我也是得到那樣的啦。」說完笑了笑,然後勾起施燃的脖子就嘻嘻哈哈走出去了,讓這隻猴子完全蒙圈地大叫說。
「嘿咦,談謹哥,我不懂誒,先來解釋下啊,我不明白啦....寧穆哥,那是什麼意思啊,那跟施燃哥有什麼關聯誒。」
「真是只蠢猴子!你曾經討厭過你對象,他還是成為了你對象啊...你最親愛的學長也如此。」
「也就是說施燃哥和談謹哥是……」
「嗯,蠢貨!」
「你罵我蠢,那要來打一架嗎」
身後的兩人爭吵起來,但是談謹除了笑笑,並不在意。
「不管見幾次,你那學弟真夠搞笑的。」施燃這麼說,讓談謹也笑了起來。
「嗯,真好笑,什麼熊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呢。」抖抖肩表示無耐了。
「你就不問問我跟他說的事情嗎?」
「問什麼?」挑挑眉,奸笑地反問道。
「嗯,不問,那我就不說了。」
「好,我問……之前厭惡,那現在呢?」這一次他靠近了些,小聲地在耳邊說。一副自信滿滿的狡詐表情,只好癟嘴,用沉重的聲音跟他說。
「現在比以前更厭惡。」
「確定這個答案?」
「嗯!」他回問談謹,談謹也就只有堅定自己的答案。直到他再次靠近談謹耳邊說道。
「你說厭惡就厭惡吧,不管怎樣...我知道你愛我。」
之前說奸詐,現在真是無比奸詐啊,聲音加表情柔和在一起,讓談謹眨了眨眼,隨後嘴角勾了一絲弧度。
「我討厭你。」他說,他也照單全收。
「那表示你愛我。」
「我超級討厭你。」
「表示你超級愛我。」
施燃繼續厚臉皮以他的方式翻譯著,這讓談謹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他,對視後發現他正在微笑,而且在等待,然後用特別雄厚及認真的聲音說道。
「在這世界上我最討厭你。」
這一次,施燃大笑到外人可能以為他是瘋子一樣,並說道...
「那就表示這世界上你最愛我。」
誰說他臉皮厚都可以,但談謹瞬間臉紅了,一臉認同。
「嗯,那就這麼定了。」反正就從他了。
是的,現在他討厭這一詞意思就是……愛。
超級討厭……生命之最愛。
它的意思就這麼簡單翻譯而已。
「但總是聽你說討厭討厭的,我也想聽聽愛這個詞誒。」他們倆曾在大一時就說好,像談謹這樣的人不會隨意說這個詞的,他也確實這樣做了。這個詞只有在特殊機會的時候才會說出來,他之前不久才剛說過,這個榆木腦袋。
「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我剛說過。」
「但我還想聽嘛。」施燃開始實行無賴撒嬌戰術。
之前……兩人假裝分手,並再一次和好的紀念日。
那一天算是他們真真正正交往的日子,不是想普通結交的那樣,因為它算得上是我們真正相互接受的日子。施燃也處理好他過往的一切,所以前不久才是三周年紀念日,並開始了第四年的交往生活。
「在你求別人什麼之前,你應該對他先做。」談謹雙手環抱著說,逗得施燃大笑起來,但並不羞澀接下來的話語。
「我最愛你,比愛我自己還愛你。」依照藝術家的風格來看的話,還能繼續胡謅下去。
「若問我愛你哪裡,我應該會說一切,從頭到腳,喜愛你的各種性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急性子,重手重腳,但回歸到學弟們最為敬重的學長,喜愛你聰明的腦袋,喜愛你能掌控所有人,喜愛你的過去,喜愛你為了我奮戰到底的精神,我愛你的一切...是你成就了今天的我。」
有時候談謹也問自己,施燃怎麼敢說出這些話來。
他曾告訴過他,一開始對他感興趣,是出於同情過去的事,想維護,也可以愛愛,還有對其負責,但在一起後,他反而喜愛上了談謹的一切,所有秉性,他說過在談謹再次為他跟過去的往事奮戰到底時,他便愛上了他。
他說,為了他,談謹做了很多無法想像對他來說多有意義的事。
他說,談謹是那個讓他不再爆粗言穢語的人。
他說,談謹是那個讓他想守候一輩子的人。
施燃滿嘴說的都是一輩子,儘管談謹並不相信這種話,但像施燃這樣認真的人....他真的是用心發誓。
與此同時,談謹也知道了自己愛施燃哪裡。
他曾想過愛就是愛,不用總掛在嘴邊,但若他自己說到施燃。
那個把他從過去的谷底拉起來的人。
那個靜心治癒他心底重創的人。
那個教會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他放眼欣賞。
那個讓他放下過往,接受不敢相信的一切。
那個很多年一直在身邊,只為教會他這些事。
施燃是心中最特別的人,是一個比放手給他人更為有意義的人。
那個只用跟他說「我愛你」的人。
那個微笑並點頭的人。談謹自己也舉起手碰觸他的手指,滿懷欣喜地接受指尖傳來的溫暖。
兩人並不知道現在他們正走向宿舍門口,那個開始一切的地方。
這裡促成了一對每天必找事的歡喜冤家,這裡也造就了一對從相恨慢慢轉變成相愛的一對戀人。
「儘管你再有多討厭我,反正我都要你做我的愛人。」施燃小聲地說道,惹得談謹哈哈大笑。
「哪怕讓我再怎麼努力討厭你,最後我也無法阻止想要成為你另一半的感覺。」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笑了起來,最後則是敞開心扉地放聲大笑。「
儘管兩隻手就要分開,只能緊挨著走向停車場。儘管並沒有什麼指向說他們倆是一對,但他們都很心有靈犀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一刻,若回想曾經相互見的厭惡,他們倆估計也只看得到一些過去模糊的畫面了。因為已經被另外一方賜予的「愛」所遮掩了。
「你準備好跟我爸宣戰了嗎?」談謹好笑地問道,讓聽的人也不禁搖了搖頭。
「沒準備好也得準備好呀。都愛上人家娃了。」接著又說。
「但介於你跟你爸那麼相像,說不定我會成為他未來的愛兒哦。」談謹扭頭揪過施燃的衣服領子,對他說。
「我可事先提醒你了哦...你親愛的第一位一定得是我,我爸也不例外。」說話之人居然吃起老爸的醋來了,惹得施燃一陣好笑。
「不自信了還是咋滴?」
「不要鬧,施燃。」見他這麼反問,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他說。
「親愛的,沒有數字之分的啦。」他微笑地說著,然後抓起衣領。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跟你,親愛的。」談謹聽了後靜了會,滿意地點點頭,才願意鬆開手。
「那你好好努力吧,准愛兒」
准……估計還只能繼續做好幾年的准(愛兒)
看著施燃一副筋疲力盡地深呼吸著,可最後還是擠出一絲微笑,給對方一點希望。
「只要有你,再來多少個凶老爸,我都沒問題,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夠了。」
「很好!因為現在我很喜歡我的口號。」
「哪一個?」施燃疑惑地問道,與談謹對視上,只見談謹開心地笑了,然後回答說。
「有信心給五分,對面貌有信心給十分,堅信能中……我給你雙百。」說完便挑挑眉,起初聽的人還有點懵,等反應過來時一副舉白旗投降的表情大笑起來。
兩個人甜蜜幸福的歡笑聲。
互撕的人不再有了,只有最終能夠相愛的……戀人。
儘管談謹曾經很討厭施燃,但最後也無法阻止他們相愛的心。
正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