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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做好事不留名

2024-09-19 19:14:36 作者: MAME

  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陽光射進狹小的房間裡,兩張單人床相對放置著,睡在張貼有歌手海報那邊床上、神情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的人在太陽光線的照射下暴露無遺,那人正是……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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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管老子的事,老子就算死了也不用你小子管,呵!

  一直來來回回地想著這些的施燃,竟是一整夜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腦子裡還一直浮現那人罵自己多管閒事的樣子,要不是宿舍出入時間有限制的話,施燃好幾次都想直接起床洗澡然後離開宿舍算了。

  天亮了,別再想了,起床,吃飯,上課去。

  少年這樣告訴自己,然後轉過頭看了看睡在對面的傢伙……那人睡得正香,沒有像昨晚那樣做噩夢,為什麼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鬱悶,罪魁禍首反倒跟沒事人一樣!

  「呵。」最終,帥氣的年輕人嘆了口氣,他轉身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6點多。

  大手一把掀開身上的毯子,將毯子疊好放在了床尾,眼睛掃過談謹那圓圓的腦袋,施燃再次嘆了口氣。

  那小子這麼罵自己,還去擔心他幹嗎。

  這麼想著,施燃快速走出了房間,趕緊走才是正確的,因為不碰面就不會吵架,就不會再對他心軟。

  對談謹這樣的傢伙心軟又能得到些什麼呢?得到的也不過是謾罵和嫌惡的表情動作,白白讓自己難受罷了。

  然而,嘴上說著不管、不在意、以後絕對不會對那嘴巴不饒人的傢伙好的施燃,說好要趕緊洗完澡出門,都7點多了,卻還在宿舍里徘徊著。

  因為忘了帶書,沒有別的原因了。

  為自己找到藉口後,施燃走進寂靜的房間,不同於以前合租的朋友們早上一起亂鬨鬨起床洗澡趕去上課的場景,談謹此刻仍睡得香甜。拿到書後施燃不僅沒有立即從房間裡出來,反倒坐到床上去了。

  這麼早過去也是等,那幹嗎還要那麼急著過去。

  施燃又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他拿起MP3戴上耳機,大聲放著音樂來平靜自己混亂的內心,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從他早上起床後就一直保持著同一睡姿的傢伙。

  這小子還行麼?

  施燃搖搖頭,拼命想把這想法從腦子裡驅逐出去,以往聽著歌,他的心情總能得到平靜,但這次連音樂都起不到作用,施燃放棄為自己找藉口之後,終於意識到……他一直坐在這裡等著,不過是為了確定那小子真的沒事,他才能放心去上課。

  呵,說到底老子也不過是個心軟的傢伙。

  滴滴滴。

  時鐘的指針指向了7點半……7點40分……7點45分……談謹依然沒有醒。

  這會兒施燃開始變得焦急起來了,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摘下耳機塞進書包里,施燃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出發就沒時間吃飯了,還可能趕不上8點15分的課,然而此刻那個早上有課的傢伙卻還不願起身,那小子真的沒事吧?

  「管他去死!」

  最後,嘴上說著不管的傢伙從床上起身,走了兩步後卻停在了對面仍保持著同一睡姿的人的床邊。

  「談謹,8點了。」施燃大聲說道,他伸出手想搖搖談謹的肩喚醒他。

  「少管老子!!!」

  然而昨晚刺耳難聽的話語再次在腦海中回放,施燃伸出去的手停滯在半空,他握緊了雙手將之默默收回,與此同時,他再次叫了叫床上那人。

  「該起床了,你小子還想睡到什麼時候?」冷硬的聲音中仿若夾帶著諸多不滿,然而若有誰仔細看看施燃那雙眼睛,就不難發現,那裡面顯示出來的,是清晰無比的……擔心。

  「談謹,醒醒。」

  「額。」呢喃聲讓施燃的心往上提了提,看到對方的身子動了動,他又繼續講下去。

  「醒了就趕緊起床,老子可不是好心叫你起床。」

  「嗯。」剛醒的人典型的哼唧聲從毯子下傳來,本打算立馬出門的施燃又強調了一遍。

  「快起床,你快遲到了……」

  「閉嘴。」

  施燃早就知道肯定是不會有感謝自己的話了,但他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讓他閉嘴。之後,對方甚至一把抓過毯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喑啞的聲音從毯子裡傳出來。

  「少管老子。」

  施燃拳頭握得咯咯響,他看了看那個縮在毯子底下的傢伙,轉身一把抓起背包,不像以往總要大吵一架,他一言不發直接從房間裡出去了。

  光這些就足夠了,足夠讓他知道對方是有多討厭自己。

  然而,房門關上沒多久,談謹放在枕頭旁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剛把那個為自己好的傢伙趕走的談謹,像要死了一般伸出手四處摸尋著手機,然而此刻他的睡姿依然沒有改變,而他嘴裡吐出的話語也只有……

  「什麼鬼聲音,老子頭痛得要死了。」談謹邊說邊找著那打破了一室寂靜的罪魁禍首,找到後他將手機拿到毯子下來,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

  「寧穆……」

  「嘿,談謹你小子在哪兒呢?老子今天早早就到學校了,一起去吃飯。」

  「老子……不去……」

  「你小子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剛起床啊?嘿,該起床了,這都快上課了,別告訴老子你小子要逃課。」

  頭痛得要命。

  聽到朋友提醒的話時,談謹腦子裡只剩這話,他默默把手機挪遠了一些,因為覺得聲音大吵得他腦子有點疼,儘管此刻還睡在床上,談謹卻覺得比坐過山車時還要暈,說話的時候也感覺喉嚨十分疼,連挪身的力氣都沒有。

  「老子頭痛。」

  「嗷,不舒服嗎?不來上課了對吧,老子上去看看你吧。」

  「不……不用了……」

  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哪來的力氣給你小子開門。

  「等會兒就會好了。」最後談謹自行結束了交流並快速掛斷了電話關了機,因為再來什麼擾人的聲音,他的腦子可能真的就要爆炸了。而此刻他不用把手放到額頭上去,光從毯子底下傳來的熱度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發燒了。

  「老子還真是可憐。」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談謹這樣告訴自己……

  「這小子怎麼回事,會不會很嚴重啊?」

  與此同時,站在食堂中央的寧穆在努力嘗試再次打電話給自己的死黨,然而對方卻把手機關機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病得很厲害還是只是想逃課。但寧穆是個好人,他兩腿朝著一家店走去。

  「阿姨,麻煩要一碗粥。」

  有這樣的好朋友,談謹你小子感激涕零吧你。

  寧穆看了看手錶,要是他上去把粥給了談謹,他自己可能就會遲到了。他和談謹專業不一樣,今天上的課又不是同一門,今天上課的老師還嚴得變態。

  要不還是買來自己吃算了,傍晚再去看他?

  「嘿,施燃,施燃!」因為眼神好,寧穆看到自己死黨的死對頭-施燃正提著裝著兩個包子的袋子從食堂二樓下來,寧穆大聲叫喊,施燃轉過頭來看向了他。

  「這邊這邊。」因著施燃是個好人,寧穆才跟他示好。

  「有事嗎?老子上課要遲到了。」

  「哎哎哎,談謹那小子不舒服嗎?」

  「嗯?」聽到施燃疑惑的聲音以及滿是訝異的表情,寧穆皺了皺眉頭,他立馬明白過來。

  「嗷,你不知道,意思是那小子是找藉口不去上課麼?虧老子還那麼擔心他呢。」

  「你小子為什麼覺得他病了?」

  「剛剛我叫他下來一起吃飯,他說他頭痛,他不上課了,額,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像是沒有力氣的樣子,我這才問你他是真的病了還是找藉口不去上課。」施燃愣了愣,他低頭看了看手錶,他可能真的要遲到了。

  「老子今天也有課,老師嚴得要死,怎麼辦?老子上去看看他吧。」寧穆嘆了口氣,擔心朋友是真的,但他更擔心自己。就在這時……

  「啊,粥好了。」

  「嗯?」寧穆正要去接粥的手卻停了下來,有人快他一步伸出了手,還把自己的飯卡拿給了賣粥的老闆刷,甚至還用催促的聲音對他說道:「你去上課吧,我自己去看看他。」

  「嗷,不是說你有課嗎……」看到自己朋友討厭至極的傢伙臉上滿是擔心的樣子,正要繼續說的寧穆立馬安靜下來。

  他倆什麼時候和好了?

  「額,那就拜託了,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吧,我好打電話問那小子的情況。」

  最後,寧穆拿到了新朋友的手機號碼,他滿心疑惑地看著施燃急急轉身跑回宿舍,手在下巴那摸來摸去,心裡若有所思。

  「話說這兩人是真的在互相討厭對方嗎?」

  施燃想打人發泄自己的情緒,但他更想打的是自己,竟然沒發現對方情況不好。

  那小子睡成那樣子是因為生病嗎?

  鑰匙開門的瞬間,看到那個讓自己閉嘴的傢伙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睡著,甚至還拿了毯子包住了頭時,年輕人在心裡暗罵自己,他立馬放下了粥半跪在床邊,並伸出手想把毯子扯下來,但伸出去的手卻停住了。

  「少管老子!!!」

  老子不能不管了,要是他死了老子也有責任。

  找到理由了,施燃一把扯開那包著談謹頭和臉的毯子,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談謹身上傳出的熱度,他脫口而出一句……

  「靠!」

  他罵的不是躺在床上的那人,他罵的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施燃看著對方那蒼白的臉色、乾裂的嘴唇、滿是汗水的臉,以及那細看不難發現正在顫抖著的身體,立馬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身體燙成這樣了都。」跟自己的體溫比較了好幾次,確定對方是真的燒得很厲害,施燃雙手抓住談謹的肩輕輕搖了搖他。

  「談謹,你能站起來嗎?」

  這回就算他怎麼搖,睡得不省人事、鼻腔里滿是熾熱的氣息的傢伙也只是輕輕動了動身,表情痛苦、眉頭緊皺,似乎施燃的聲音讓他的頭更痛了。為了他逃課的施燃立馬轉向自己那邊的桌子,去找房裡常備的藥。

  「退燒藥在哪呀?」施燃快速查看了下,發現自己的退燒藥和止疼藥已經用完了,也難怪,這幾周天天和談謹對著幹,沒有止疼藥他可能還真睡不著。想著,施燃一把拿起鑰匙和錢包跑下樓買藥去了。

  不久施燃就帶著一版退燒藥、一瓶礦泉水和退燒貼回來了。

  「談謹,談謹……」一進門,施燃就拍了拍病著的傢伙,看到對方抬了抬眼皮他稍稍放下了心,並立馬開口問道:「你發燒了,有力氣起來吃飯和吃藥嗎?」

  「沒……」微弱的聲音響起,對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頭痛得不得了。

  「那就只吃藥吧。」

  「不……不要……呵……不……」

  看到對方來回使勁搖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施燃愣住了,他立馬坐到談謹身邊,看到對方的身體晃得比原來還厲害,嘴裡一直在念叨著……不。

  這已經不算是意識清醒時的回答了,他這是因為發燒做噩夢說胡話呢。

  「談謹醒醒,起來吃藥……」

  「嗚……嗚……」這回施燃清晰地聽到了哭聲,眾人眼裡的男子漢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眼淚不停地從閉著的眼睛裡流出。施燃見此,心裡不自覺地隱隱泛痛。

  「你要是不起來吃藥,是好不了的。」曾經冷硬的聲音此刻像換了人一般變得溫軟不已。施燃的大手輕輕拍了拍談謹的臉頰,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他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夢見了什麼才會怕成這樣。

  然而不論施燃怎麼叫他,床上的人絲毫沒有要自己起來吃藥的意思,施燃心裡忍不住想是不是應該把他送到樓下的醫院,但不知哪來的感覺,他知道……對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做噩夢了。

  某種預感告訴他,這個噩夢是對方不想讓別人來觸碰的傷。

  「讓他死了算了。」施燃第三次嘗試餵藥失敗,他看了看退燒藥和水,抬手扶額。

  「老子沒想對你怎麼樣的,談謹。」施燃呼出一口氣,他將藥放入自己口中,又喝了口水,然後……

  儘管生著病的人努力想把藥吐出來,但一顆藥也沒被吐掉,餵藥的施燃一把拉過談謹抱住他,感受到對方身上灼熱的溫度,大手在對方寬闊的後背上輕輕撫摸如同安慰。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低沉的聲音在談謹耳邊響起,施燃的手一直在談謹後背輕拍直到對方不再咳嗽,他輕輕把談謹重新放到床上,拉過毯子給他蓋上,又撕開退燒貼貼在談謹的額頭上。

  做完一切的施燃筋疲力盡般坐到了床邊,雙手放到了膝蓋上,他的頭低垂著,似乎照顧那個一哭就讓他無緣無故心疼的病人,讓他累到不行。

  沒一會兒施燃又挪動身子去看那個比原來要更安靜的病人,他忍不住拿手碰了碰對方蒼白的嘴唇,低沉中滿帶擔憂的聲音自言自語般響起,似乎是在問那個正做著噩夢的人。

  「你到底夢見了些什麼談謹?告訴我你夢見了什麼。」我才好幫你。

  無人回答。

  「好孩子,張開嘴,張嘴。」

  不要!!!誰來救救我,救我,不要啊。

  談謹感覺自己像是要溺死了,他喘不過氣來了,他努力呼吸著新鮮空氣,但身體似乎不聽自己的話,除了感受到下巴傳來的痛感之外,他只能哭著祈求某個好心人幫他。

  「沒事的,你只是發燒了,吃了藥等會兒就好了。」

  「不……難受……」

  突然,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隻手在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許久之後,就在懷抱即將遠離的時候,談謹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角,與此同時他睜了睜眼,看向那模糊的高大身影。

  「爸爸……別拋下我……別……」

  談謹心裡焦急得不行,怕對方離開了噩夢又會捲土重來,他祈求的撒嬌聲似乎讓 「爸爸」又重新坐回原地,並再次在自己的後背上輕拍安撫自己,談謹自己都記不清父親是否曾經做過這些事了。

  「沒去哪,只是想給你擦擦身子。」

  「別……走……」

  「不走不走,就在這陪你。」

  「爸爸」強調自己哪兒也不去了後,談謹這才放心鬆開他的衣角,半夢半醒間他記不清 「爸爸」曾給自己灌藥, 「媽媽」給自己擦身子、摸頭安慰自己的事,心裡有的只是安心,過往的噩夢慢慢遠離,身體終於得到真正的休息。

  緊閉了好幾個小時的眼睛再次睜開又是幾個小時之後了,談謹感覺自己全身酸軟無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聚焦視線後他發現自己在宿舍里。

  為什麼想的總是和實際的不一樣呢?

  談謹問自己,他轉頭看向另一邊,發現那張用來作為分界線的日式桌子上放著半瓶水、一個水杯、一版藥還有裝退燒貼的空盒子,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誰的呢?」

  察覺到自己額頭上張貼著的東西,感覺症狀好轉的傢伙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確定自己沒那個力氣能自己下樓去買退燒藥,因此肯定有人在自己生病期間一直在照顧自己。

  施燃麼?

  「不!」這個名字剛出現在心中,談謹就一口否定了,他拒絕承認只有施燃一個人能進到房間裡照顧自己的事實。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他去上課了,他怎麼可能回來照顧老子?

  想著談謹腦子又隱隱作痛,他不願再細想什麼了,但他還不忘一直找理由來欺騙自己說肯定不是施燃,儘管眼前所見,房間裡的一切都在說明有人一直在照顧著他。

  「幹嗎對老子這麼好?想從老子這裡得到些什麼。」談謹似乎開始願意接受事實了。就在此時……

  「好香,搶病人的東西吃應該不算罪過?」房門打開了,某人熟悉的聲音一併傳來,談謹所能做的只有……

  「寧穆。」

  「嘿!你小子醒了呀?怎麼樣了,老子這可是急急趕過來看你小子的哦。」寧穆把粥放在桌子上後,立馬衝到床前,滿是擔憂地問道。

  對方鬆了口氣的樣子讓談謹沙啞著嗓子問道:「粥……是你買的?」

  「啊,我的呀,特意買來給你小子的,從一大早你小子打電話給老子的時候就買了的,但你小子一直都在睡都不吃,老子這才拿去重新加熱,要是你小子吃不下,老子可就代吃了。」談謹的眼神在朋友的臉和粥之間來回挪動,一副心存疑惑的樣子。

  「是你小子啊。」

  「嗯,那你小子覺得是誰呢?」

  「沒。」談謹低聲否定道,又頭疼又全身酸軟的,他只想睡覺了,但讓他慶幸的是來照顧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好友,想到這他大大呼出一口氣。

  「你小子能起來喝粥嗎?等會兒也好吃藥。」

  「老子不餓。」

  「好歹吃一點,從早上到現在你還什麼都沒吃呢。」這麼說著,寧穆扶起談謹讓他坐起來,並將裝著粥的碗遞給他,談謹不得不伸手接過,並拿起勺子咬了一勺送進嘴裡。

  不吃就好不了,還怎麼和施燃那小子斗下去。

  「他……去哪兒了……咳咳咳……」談謹這問題問得好友一臉蒙。

  「你小子指的是誰?施燃那小子麼?哦,不知道他去哪了,幹嗎?」

  「沒……我飽了。」

  「嘿,你小子再吃點。」此刻生著病的傢伙對朋友說話的聲音感到頭疼,他不得不舉起手告訴自己的好友。

  「藥……咳咳咳。」這麼一說,本還想勸他多吃點的談謹就放棄了,他轉身把藥弄好送到談謹的手上,並附上另一杯水。

  儘管喉嚨里很不舒服,談謹還是把藥咽了下去,然後把水杯遞迴給好友,之後他開口詢問起自己疑惑的事情,儘管此刻身體仍在發燒需要休息。

  「你小子一直在照顧……」

  「施燃你小子去哪了?談謹這小子醒了……剛剛你小子說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完,房門再次被打開,床邊的寧穆轉身熟絡地和剛進門的施燃打著招呼,談謹也跟著回頭看向門口,自己的死對頭正拿著一袋吃的進來。

  「沒。」談謹率先開口回答,儘管心裡很想拿毯子抱住頭繼續睡,他睜大眼看向那個把食物放在桌子中間的傢伙。

  「啊,學長打電話過來了,老子告訴學長說你小子不舒服,但老子逃課來照顧你小子都不知道會不會被記名,老子接電話先。」好在寧穆這小子還知道自己頭疼,還知道去外面聊。

  寧穆拿著手機走出房門,徒留兩個一直以來都不對付的傢伙共處一室。

  談謹發現了施燃瞥向桌上那碗粥的視線。施燃徑直走過去拿了個盤子,把買來的食物放在盤子裡,全程和談謹無眼神交流,談謹都有點想感謝他沒有在此刻發動戰爭了,因為他現在這副鬼樣子肯定是輸的一方。

  「……」

  「……」

  對方什麼都不說,談謹也跟著一言不發,他努力想讓自己睡著,但內心的疑惑久久不散,他最終還是開口詢問。

  「咳咳咳……誰照顧的我?」

  施燃停滯一秒轉過身來和他對視了一眼。

  「你小子可能很不想那個人是我吧。」

  「沒錯。」生著病的傢伙不假思索地回道,他討厭他,當然不想讓他來照顧自己。施燃愣愣地看著談謹,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以往談謹會一直追問來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惑,想到這,施燃繼續說道:「那你可真幸運,老子可沒什麼閒工夫來管你這種沒長大的小屁孩的破事。」

  儘管氣得想給他一巴掌,但談謹也只是繼續問下去。

  「那寧穆那小子……咳咳咳。」

  巨大的咳嗽聲響徹整個房間,談謹拼命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對方似乎正要過來幫他但最終反倒低頭看著桌上盤子裡的食物不語,之後施燃終於說出了談謹最想知道的那句話。

  「你朋友照顧的你。」

  光是這句話就足以讓談謹大鬆一口氣,他終於安心沉睡過去,但半夢半醒間,他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要是你知道是我,你可能都不願接受我對你的擔心,就讓別人來當這個人吧,這樣最好了。」

  僅存的意識告訴他,那聲音……是施燃的。

  之後那聲音如同驅除噩夢的咒語一般,讓談謹安睡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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