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小鳳的孩子們長大了

  與此同時，章小鳳的家人也在為她準備著豐盛的晚餐。

  依然是城北區的那個簡陋的小院子，遠遠地就聽到了從章小鳳家的廚房裡傳出來的剁肉餡的聲音……正在忙乎的章大媽聽到門扉在響，從窗口探出頭來，問：「誰呀？」

  「是我，奶奶。」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建華領著上幼兒園的亭花一起回來了，建華一邊取下書包一邊往屋裡走，亭花早已經飛快地跑到了廚房門口：「奶奶，我和哥哥放學回來了，咦？要包餃子嗎？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章大媽放下菜刀，從廚房走出來：「小聲點，別把祖國、設華吵醒了。今天你媽媽參加全國的大比武，她一定是第一名。奶奶吶，就包餃子了，我們要慶祝你媽媽得冠軍！」

  「耶！吃餃子了！」亭花高興地跳了起來，轉身又跑到郝建華身邊，「哥哥，今天吃餃子哩！」

  「知道。」郝建華沒理郝亭花，舉起手中用八號鐵絲製作的小手槍，向章大媽炫耀：「奶奶，你看，我製造的手槍成功了！」

  「給我看看！」郝亭花一把搶過來，拿槍瞄準哥哥就扣動了扳機。口裡還模擬著開槍的聲音：「叭！」

  「千萬別！真的有子彈！別開槍！」建華大驚失色……

  就聽「噗」的一聲槍響了，火藥爆炸後飛出的子彈打在了建華的手臂上，擦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立刻冒了出來。建華大叫一聲，捂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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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亭花當即嚇傻了：「奶奶……」

  郝設華和郝祖國一齊從裡屋出來，郝祖國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揉著眼睛：「奶奶，我也要放炮……」

  當他們兩個看到哥哥郝建華胳膊上流出的血時。也嚇壞了，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敢吭聲了。

  郝亭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章大媽趕緊從裡屋拿了止血包來給建華包上：「我說你們幾個咋就這麼叫人不省心哩……建華，疼嗎？」

  郝建華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奶奶，不疼！」然後對著哭泣的亭花不耐煩地吼了一聲：「不要哭了，疼的是我，你嚎啥呀。」

  郝亭花趕緊止住了眼淚，緊張地望著哥哥。

  「就破了點皮，又不是真槍，看把你嚇的。」郝建華從郝亭花手中拿過那把自製手槍，得意地沖兩個弟弟晃了晃：「厲害吧，這可是我自己做的哦。真的能打出子彈哩！」

  郝設華和郝祖國看哥哥沒事人的樣兒，就不再害怕了，圍過來，爭著要看郝建華自製的手槍。

  「好了，快把那東西收拾起來，多危險啊，不要給弟弟玩了。建華，聽話。」

  章大媽從郝建華手中奪過那把自製手槍，拿在手中，橫豎看不明白：「建華，我說你是咋弄出這東西的？還把自己給打出血了。」

  「奶奶，簡單得很哩，在裡邊裝上子彈和火藥就行了。」

  「這個奶奶要沒收了，可不敢再玩了，要是再打傷了別的人怎麼辦？小孩子家家的，玩什麼不好，偏要玩這麼危險的東西。」

  郝設華瞪著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奶奶手中的小手槍，小聲說：「哥哥，我也要你做的小手槍。」

  「行，趕明兒，我給你做一把。」

  「不，哥哥，你教我，我自己做。」

  「沒問題，哥哥一定教你。」

  章大媽三兩下用布把手槍包了起來：「建華，可不敢教弟弟，也再不准你玩火藥了！不聽話我就跟你媽講。」

  郝建華扮了個鬼臉：「奶奶，知道了！」

  郝亭花對哥哥露出了崇拜的神情：「哥哥你真厲害！能不能給我也做一把呀。」

  「好了，亭花你就別再跟你哥哥鬧了，你把哥哥打成這樣，看你媽回來怎麼收拾你！」

  郝亭花不服氣地撇撇小嘴：「哼，媽媽才不會打我呢。我和哥哥從來都沒挨過打，只有弟弟不聽話，才會挨打。」

  章大媽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亭花：「就你人小鬼大，人精兒似的。沒事給我擺碗筷去，肚子都餓了吧，奶奶先給你們下餃子吃。」

  幾個孩子一聽要吃餃子，立刻忘了手槍的事，歡呼著撲向了餐桌，「哦，吃餃子了！吃餃子了……」

  郝一湖下班回來說，章小鳳去參加市裡的慶功宴了，不回來吃飯。章大媽聽了有些失望，可孩子們仍然興高采烈地爭搶著熱氣騰騰的餃子……一家人正吃得開心時，有人敲響了門。

  章大媽端了新下好的餃子上桌，連忙叫郝建華：「快去開門，你媽媽回來了。」

  郝一湖起身：「她現在能回來嗎？去參加市上的慶功會，這時候還在講話哩。」

  「那會是誰啊？」

  郝祖國高高地舉起手：「奶奶，我知道是誰來了！」

  「是誰呀？」

  「是駱子叔！」

  「哎呀，就是，怎麼把他給忘了呢？」章大媽拍拍腦袋：「你看我這糊塗的。」

  郝一湖已經走出去開門，隨著門聲響動，進來的果然就是駱子。

  郝祖國一骨碌爬下桌子，跑過去抱住駱子的胳膊：「駱子叔，上次那個故事你才講了一半，今天你得給我講完了！」

  駱子蹲下身，摟住郝祖國，摸摸他剃得光溜溜的大腦袋：「噢，行啊……」

  郝設華也離開座位，過來拉住駱子的手：「駱子叔，我要聽你說快板！」

  章大媽拿了一副碗筷從廚房出來：「看看，這些不懂事的孩子，快，讓你們駱子叔吃餃子！來來來，他駱子叔，你先坐，我這就給你下餃子！」

  駱子將手中提的一瓶酒交到了郝一湖手中：「這是給小風慶賀的。」

  郝一湖接過酒：「駱子兄弟，你坐，我去拿酒杯來。」

  郝設華和郝祖國兄弟圍著駱子坐了，郝一湖給兩人斟上酒：「來，駱子兄弟，喝。」

  「爸爸，應該說乾杯，為了媽媽的勝利，苦哇（俄語乾杯的意思）！」建華端起自己的水杯，像個小大人似的，站起來：「設華，祖國，你們也來。」

  「乾杯，乾杯！奶奶快點來，要乾杯了！」郝祖國雙手抱著自己的杯子，努力與大家舉齊。

  「好，為了媽媽獲得冠軍，大家一齊來乾杯！」

  「哦！」

  一陣歡呼聲後，孩子們繼續乾杯。郝亭花過於猛烈的碰杯，結果把郝建華的杯子碰碎了，水撒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