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無限的浪漫
2024-09-19 18:51:41
作者: 彭健
俊國住下的酒店離枝子住的小區只有十來分鐘的車程,枝子讓俊國明天退了房住她那裡,她那裡有間房本來是為幫手準備的,爸爸說在成都幫她找個幫手,但過了兩個月還沒找到合適的。俊國說那乾脆我就做你的幫手吧,枝子笑著說那很好啊,不過能做多久呢,低於一個月可不結算工資哦,而且工資也就一天一百塊,俊國說沒問題,可以做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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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子在自己所住的小區附近的一家菜館裡請俊國吃飯。
俊國心想枝子怎麼沒心沒肺的,又不多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她難道不會想想我來這裡的目的嗎?又這麼直接地讓我和她住在一起?也許枝子是心知肚明吧,枝子是既想和自己在一起,又有一些顧忌,所以才沒有堅決的某種態度?
兩人吃飯時也沒有談論那些直接而現實的問題,談的都是些帶有玄乎性質的東西,不過這種感覺也挺好的,俊國也不從心底急於得到一個答案或擺出一種態度。
第二天上午俊國果然退了房,搬到枝子那裡,枝子請了小姨店裡的員工幫她看一會兒店。兩人從房間裡走出來時,俊國試圖挽住枝子的手,枝子看了看俊國,漂亮的臉龐竟倏地紅了,用力把手抽出來。
俊國卻被激發了一種欲望,渴望緊緊抱住枝子,渴望永遠擁有枝子,而自己也不必那麼顧及臉面,自己和枝子做過十次愛的。
枝子還是先開口問俊國:「你和許寒怎麼了?」
俊國說:「覺得不合適吧。」
枝子說:「那時不都好好的嗎,許寒是個很難得的女孩啊。」
俊國看了看枝子,說:「對我來說,有的人更難得啊。」
枝子仔細地看著俊國,俊國也仔細地看枝子,枝子的嘴唇微微動了下,俊國想一把抱住枝子親吻,枝子笑了笑,眼神有些迷離,揚起手拍打了下俊國的肩,替俊國整理了下衣襟,俊國隨手抱住枝子,親吻枝子,枝子試圖避開後還是任由俊國親吻了。
一會兒後,枝子對俊國說:「你確信我值得那樣嗎?」
俊國說:「是一種深深的感覺,是發自內心的感覺,無法抗拒,無法阻擋。」
枝子說:「傻瓜,為什麼不把我當成一道風景呢,我總覺得那樣要更好。」
俊國說:「你才是傻瓜,你不要顧慮太多嘛。」
枝子說:「好吧。」
兩人坐車去枝子的店鋪那裡。
愛不應該是理智的,俊國覺得自己不能再考慮和顧忌太多,自己現在就一個目的,和枝子生活得快樂,然後獲得枝子的最終接納。
枝子不由得把俊國同饒林作比較,他倆都能給人獨特的快感,而俊國偏重於氣質和舉止,饒林偏重於想法和做法,哪一種更好呢?其實也不能說哪個更好,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俊國總給人很幽深,很捉摸不定的感覺,難以讓人覺得能夠全部地掌控他。枝子也不願想太多,枝子實際上的心態是喜歡輕鬆自然一點,不要有太多的變化。
俊國幫枝子賣東西時容易吸引女顧客,枝子自己賣東西自然能吸引男顧客。枝子和西邊的一個女店主已經混熟了,兩個人是老鄉,枝子喜歡去她那裡閒聊。枝子坐店時俊國就熱情地幫一些遊客拍合照。俊國讓枝子明天關一天店子,兩人去遊艇上玩玩,枝子說好吧。次日兩人去西島玩,俊國自己會開遊艇,遊艇老闆信任俊國,交了一定押金後把遊艇交給了俊國。枝子也發現俊國比自己想像的更有爆發力和淡定力,總之覺得俊國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既文質彬彬又勇猛無畏。穿著泳裝的枝子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俊國很自如,兩人在海灘上嬉戲時也不斷相互挑逗。
晚上俊國走進枝子的房間,抱住枝子,枝子有幾分抗拒,但很快被俊國的撫摸融化了,俊國把枝子抱在自己身上,枝子的眼神迷離,溫順地躺在俊國懷裡,俊國想進入枝子的身體,又想就這樣抱著枝子,枝子對於性愛好像有一種準備受苦的心理,她發現俊國沒有打算立即要她,便放鬆了神情。
枝子問:「怎麼啦?」枝子其實還是期待俊國進入的。
俊國說:「我想永遠這樣緊緊抱著你,沒有高潮和低潮的起伏變化。」
枝子說:「你是什麼意思啊,討厭。」
俊國說:「就是要好好愛你,愛你一輩子的意思。」
枝子說:「那我感到很害怕。」
俊國說:「害怕,為什麼嗎?你希望別人痛恨你討厭你嗎?」
枝子說:「是啊,我也怕變化,怕你從很愛我到一點也不愛我,十年後你還會愛我嗎,說不定到時候有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看上你,那我該怎麼辦?」
俊國說:「不會的,你不要這麼消極。那我就先要你吧。」俊國覺得和枝子太純情了是行不通的。俊國褪去枝子的衣服,縱情地吮吸,撫弄,然後進入。枝子其實很享受。
兩周後。枝子說要進一批貨,讓俊國看店子,中午枝子過來了,後面卻跟著許寒和張太太。許寒面帶微笑地向俊國招呼,俊國也淡淡回應,俊國向張太太招呼了下,枝子說許寒和張太太是來旅遊的,讓俊國看店,枝子陪她倆四處逛逛。俊國不以為然,覺得不管怎樣自己和許寒是不可能了。
許寒在枝子這裡呆了兩天,晚上和枝子一起睡,晚餐四個人一起吃,俊國和許寒很少說話,許寒望向俊國時總是苦澀表情。許寒走後,枝子對俊國說:「我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都告訴她了,她說她不介意,她過來是問我能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她勸我要永遠陪在你身邊。」
俊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我們的感情怎樣,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那是假裝大度。」
枝子揪了下俊國,說:「她是我的好姐妹,對你又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俊國說:「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我只對好。」
枝子搖頭笑了笑,又說:「我問了她,如果我跟俊國走不到一塊,那你還接不接受俊國,她說她只有參加我們的婚禮後才會接受另一個男人。」
俊國說:「荒謬,胡扯,你糊弄誰呢,那天我說分手,她馬上就說你走你走,她那麼要強的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枝子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對人很有成見,我怕你喜歡我也是一種錯覺,你太武斷了,太活在自己的感覺和想像里了,也許有一天你會突然發現,我並沒有你想要的那種魅力,而許寒可能的確很不錯,她說她很欣賞你對我的愛,能夠突然作出那樣的決定,這才是真愛,她覺得只要排除了我,她就會是你第二愛的人,所以她願意再等你。」
俊國說:「好了,我知道了,我們結婚吧,也好讓她死心。」
枝子微微笑著說:「我覺得還不是時候,還沒到那種地步,我也害怕婚姻的約束。」
枝子露出嫵媚的笑,似乎故意要看俊國有什麼反應,俊國的表情禁不住灰色了下,很快還是陽光起來了,俊國說:「我當然知道啊,我會繼續努力,好好努力,我這個人也不是很封建很獨裁的吧,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太約束你。」
枝子點了點頭。
枝子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這樣的生活和狀態是十分美好的,雖然對好姐妹有那麼點內疚,但其實自己是先認識俊國的,那個許寒早就打了俊國的主意吧。不過要結婚,要和俊國相處一輩子,這真的適合嗎?也許生活本就這樣平平淡淡中帶點浪漫,自己也可以嫁給俊國,重新回到深城,或者和俊國在這裡把生意做大一些,就算抱著這個小生意也可以。
又兩周後,俊國應該回深城看一下了,但俊國不想回去,俊國想帶著枝子一起回去,店面事情的處理俊國讓阿正暫時替他做主。雪子也好幾次打電話問俊國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把握,俊國說沒有問題,雪子說你讓她跟你回來啊,俊國說過段時間吧。
枝子今天又去進貨,突然饒林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在三亞,而且知道枝子今天要到批發市場進貨,就在附近,果然枝子說了具體的地方饒林馬上就出現了。
枝子冷冷地問饒林:「你有什麼事?」
饒林說:「我向你匯報我的情況,離婚尚未成功,還需繼續努力,明年絕對可以,我把這一屆的學生帶畢業後,明年就可以了。」
枝子說:「那關我什麼事,你以後不用來找我了。」
饒林說:「我們先坐下來談談。」
枝子心裡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態度,在俊國來這裡之前,饒林已經看過一次枝子,在枝子這裡住了三天,也和枝子做了愛,枝子當時也不知道俊國會突然來找她的。
兩人去了咖啡館。
枝子懶得說話了,瞪了瞪饒林,然後看向別處。饒林把手伸到枝子眼前晃了晃,嬉皮笑臉地看著枝子,枝子狠狠地說:「討厭死了。」
饒林說:「怎麼樣,現在的生活還好吧,這三亞雖然沒有夏威夷那麼風情,但也不錯,可能比紐約簡單很多,但也適合過小日子,溫度是有點高,一年四季沒什麼變化,不過你還沒住多久,還很有新鮮感。」
枝子沒好氣地說:「你什麼口氣,夏威夷和紐約是你家開的嗎?本姑娘在這裡生活得很好,還有男人把我伺候得很快活。」
饒林瞪著枝子了,好半天才說:「你很行啊,這麼快又好上了一個男人,打算玩多久呢?上次的那個也就一個月吧。」
枝子說:「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饒林說:「我這麼辛苦地離婚,是為了誰啊?」
枝子說:「虧你說得出口,你以為我還是蛋白質姑娘啊,你這個自私的人,你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我當初還把你看成偉大的人,現在回頭想想,真是好笑。」
饒林說:「沒錯,所謂偉大,所謂真愛,這些東西都是太高大了讓人頭疼的東西,人人都是凡人,在平常的生活里,哪能顧這些呢。」
枝子說:「你現在找我到底是有何目的呢?」
饒林說:「我這幾天去了幾次你的小店前,相隔一百多米,我用望遠鏡看的,我發現你和那個攝影師真的挺般配,很恩愛的啊,就像演偶像劇一樣,太合適了,但你知不知道,幾乎沒有那部偶像劇的男女主角會真的在一起的,我也納悶,你們這麼浪漫,就浪漫得不累嗎,好像脫離了現實啊,一旦哪天你們面對現實中的彼此,該怎麼辦呢?」
枝子輕蔑地笑了笑,說:「你少裝腔作勢,你那所謂的心理學大師名號,我看就是忽悠人的,人家有品味,有素質,就是這麼浪漫,你能比嗎,你就一張嘴巴裝學問。」
饒林笑了笑,一點都不生氣,說:「小枝啊,你不知道我這幾天遇到多少女士找我搭訕啊,很多都是不知道我的名號的。我替你擔心,怕你不久又遭到傷害,他真的不適合你,一旦你們彼此沒了新鮮感,那種浪漫也就沒了,他那種性格的人,一旦渾起來,倔強起來,不管你們之前感情有多好,那種感覺很快就沒了,為什麼呢,因為你們的這種浪漫感是很有默契地演出來的,就像偶像劇的男女演員一樣演給彼此看,其實感情哪有那麼複雜啊。」
枝子說:「你說夠了嗎,我現在就是把感情簡單化,不管他是個什麼人,我都能跟他過。」
饒林說:「我知道你們現在是像吸鐵石一樣吸在一起了。」
枝子故意笑了笑,說:「嫉妒吧。」
饒林說:「嫉妒,嫉妒得要死。我知道我現在把你們分不開了,我為你也捏把汗,看情形他現在是鐵了心要和你在一起,他在這裡住了一個月都沒回去,這人不是真正的淡定,他的內心很認死理的,我調查過他以前的資料,他大學裡的女朋友在他身邊跳湖自殺,當時有人說是他推下的,警方對他進行測謊倒沒查出來,但你可以想像,他能把人氣死。」
枝子說:「那時的他不成熟,現在的他怎麼能和那時候的相提並論呢?」
饒林說:「別的不說,他怎麼對許寒?你應該清楚。」
枝子不說話了。
饒林說:「我有一個備用的方案,說實話我現在也不敢把你從他身邊拉走,那樣太危險了,說得嚴重些你現在已經被披著羊皮的狼盯著了,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怎麼三十多歲還沒結婚,以前他為什麼能那麼無情呢?我也不多說這個,你願意聽聽我的備用方案嗎?」
枝子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饒林便對枝子說起來,枝子聽完後說虧你想得出,饒林也不多說什麼了,只說不管怎樣我是你最後的港灣和臂膀,我始終會為你排憂解難,你和哪個男人好上都沒關係,只要你真正的幸福,你什麼時候願意回到我身邊,我都會很願意接受。
枝子和饒林談了有一個小時,饒林走後,枝子不由得多想起來,但走到俊國那裡後,又覺得自己不能上饒林的當,自己應該獨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