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惡魔召喚的厄運
2024-09-19 18:49:35
作者: 彭健
「啊哈,親愛的,辰辰!」是宛茹跑進房間來了,隨之床被振動了下,是宛茹一下子撲到正坐在床上的男人身上吧。
「寶貝,乖。」男人說。兩人的腳都放在了床上。此刻在床底下的楊堅聽到了接吻時咂嘴的聲音,還有微微的喘氣聲。沒想到在房間裡的宛茹是這麼主動。也是,這個男人比起楊堅要有男人味得多,楊堅之於宛茹只是解渴的白開水吧,而這個男人對宛茹來說就是興奮的美酒或咖啡。楊堅試圖讓自己麻木。既然宛茹是這麼喜歡這個男人。那麼,他和宛茹之間的感情又算什麼呢?一種誤當成了愛情的友情或親情?
「宛茹,你的寫真集呢?我現在想看看。」男人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此刻男人似乎還很矜持。或者他的確是個情場高手,在女人會害羞的公正場合他就很主動,在沒有外人的房間裡便故意讓女人主動吧。
「嘿,在電腦桌上嗎?怎麼沒有啊,前天都還看了的,你那裡不是有一本嗎?」宛茹說,宛茹剛才下床找了下,一隻手還捋起了床單的一角,但很快放下了。
「開電腦嗎?電腦裡面有,哦,我是笨蛋,你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哼,本小姐真人在此,看什麼寫真集呢?」宛茹說。
「我想看看你擺的那些姿勢啊,這段時間我每晚睡覺前都要看看的,昨晚回去後我忘記看一遍了,所以現在突然很想看,現在的你,又不肯作出那麼多可愛的姿勢是吧,那你給我做出幾種不同的風情吧,我用這個相機給你拍拍。」男人說。這男人說話的口吻完全是在逗一個小女孩。這就是高手男人玩弄女人的技術吧,迫使或誘導女人上演小孩子的角色,從而容易放下矜持和防範。
「你這個混蛋,就騙我吧。哼!」床又振動了下,「啊!咬你!」是宛茹翻動身體而壓在男人的身上,並用嘴唇咬男人的臂膀。
「哎喲,我的小公主,用力,再用力,別把牙齒咬斷了。」男人說。
宛茹停頓下來,仰起頭,望著男人說:「我聽別人說你是個情場高手,有不少的風流事,你說,我是你的第幾個女人?」
「小傻瓜,哪有那樣的事,我也是從男孩走過來的,我也單純過啊,反正,你是我要愛一輩子,廝守一輩子的女人。好啦,給我做一個可愛的樣子吧。」男人說。
宛茹從男人手中搶過來相機,對男人萌笑著說:「當然可以啊,不過我要先拍幾張你的照片,你扮一隻小狗,然後伸出舌頭喘氣,好嗎?」
男人立即兩腿跪在床上,雙手也撐在床上,伸出舌頭喘幾口氣後「汪!汪!汪!」叫,然後又爬近到宛茹的身前,用伸著的舌頭舔宛茹的小腿和腳趾,宛茹興奮地享受十幾秒後便開心地用相機連續抓拍這只可愛的「男人狗」。
宛茹越來越嗨,她騎到男人的身上,用手拍打男人的屁股,快活地喊道:「駕!駕!駕!」「男人狗」聽話地在床上爬了幾圈後,宛茹的屁股已經坐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狗」便企圖扭過頭來伸舌頭添宛茹的大腿,甚至是內褲,宛茹稍微享受幾下後,拍打男人的耳朵。讓宛茹盡興後,男人說:「現在該你啦,親愛的。」
「那你要什麼樣的呢?」宛茹說。宛茹的情緒真的很嗨,說話的聲音也像個小女孩了。
「就那張你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放在嘴邊說『噓』,你自由發揮也行。」男人說。
宛茹按照男人說的做,不過她是跪著的,男人說:「你站起來嘛!」
宛茹站起來了,仍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對準男人,邊指邊用古怪的聲音說:「辰辰,你這個死壞蛋,我要把你囚禁起來,讓你永遠做我的奴隸。」
男人說:「是,我偉大的女王。」男人跪著身體爬起來,一下子爬往宛茹的裙襠下。
「啊,你幹嘛啊!」宛茹故作驚呼。男人一個翻轉身,他的臉正對著宛茹的裙底了,他同時用雙手抓住宛茹的腿。
「混蛋,死混蛋,你真壞!」宛茹一面笑嘻嘻一面又嗲罵著。宛茹倒在男人身上,雙手剛好放在男人的大腿部,她大膽地用一隻手抓住男人的褲襠處,並喊道:「壞蛋,快投降,不然就給你給你閹了----」
男人卻一下子硬挺了起來,並熱烈地撫摸宛茹的臀部和裙底,宛茹也喘吁起來,男人的一隻手放進了宛茹的褲底里,另一隻手一把抱住宛茹,並翻轉過來,將宛茹壓在身下,用嘴吻住宛茹的嘴,宛如也不怎麼掙扎了,而且用手拉開男人褲子的拉鏈,把手伸進去用力握住男人的那根硬挺的寶貝。
欲望一旦挑逗起來,便具有不可阻擋的運行趨勢吧,加之這個男人老練而大膽,長相和氣質又是那麼具有迷惑女人的男人味,正值成熟年齡的宛茹也一直未曾真正盡性過,便甘心被擺布了。男人脫掉了宛茹的內褲,竟然順著宛茹的小腹和大腿根部一直親吻下去,宛茹被撫弄得嬌喘吁吁,主動脫光所有的上衣。男人也幾下子脫得精光,開始進一步進攻了。
這個老道的男人只顧自己快活,不斷變換姿勢,初次的宛茹哪裡經受得如此的折騰,不斷地喊出聲音,不斷地求饒,足足被男人折騰了十幾分鐘,才停止下來。
躲在床底下的他,儘管已經用手指塞住了耳朵,還是經歷了十幾分鐘煉獄式的刺激與折磨,自己真是個傻逼,自己怎麼選擇躲在床底呢,自己當初應該在他們回來時就理直氣壯地跟他們碰面。
楊堅為什麼不直接爬出來呢?他其實十分清醒地思考過,先前在宛茹和男人調情的時候,他就預感會發生這種事情,但他覺得反正他已經放棄了宛茹,反正不打算見宛茹了,反正宛茹對他來說已經死了,而如果他突然冒出來,那麼就會給宛茹和這個男人的感情造成陰影,甚至宛茹和這個男人的感情就要結束,宛茹也等於是白白被男人占了便宜,此外,宛茹對他也不會再有美好的回憶了,所以,他現在絕對不能出來。至於宛茹正被男人折騰得叫聲不斷時,他知道自己一旦突然爬了出來,那麼他就會情緒失控地要殺死這個男人了,那麼自己一輩子的前途就毀了,對宛茹來說,這一輩子也會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是啊,自己真是個傻逼,老是想著以純情的方式來對待。他或多或少也學會了讓腦袋裡什麼都不想,只讓時間趕快過去。
煉獄般的折磨結束有二十多分鐘了,男人開始說話:「我們明天去旅行吧,今晚再度過一個浪漫的燭光夜晚,寶貝,好嗎?」
宛茹說:「好啊,不過請假好像不是那麼容易的哦?」
男人說:「我幫你搞定,我幫你們電台拉了一千萬的GG費,你們領導跟我都是哥們,看今年下半年有沒有主播離開的,反正明年絕對讓你做主持人。對了,我也想要個孩子,想早點結婚,最好是今年春節前,親愛的,你有什麼想法呢?」
宛茹說:「我啊,小女人一個,隨便你擺布啊。」
男人說:「寶貝,不要生氣嘛,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才這麼著急的,而我這麼一個大男人,面對你樣誘人的小尤物,那種生理需求就會煎熬得我很難受的。」
宛茹說:「沒事,我又沒怪你,反正,我也沒吃虧啊,哦,謝謝你,寶貝。」宛茹笑了,笑得有些放蕩。
男人說:「那晚上我就讓你再好好嘗嘗啊。」
宛茹說:「嗯。」
男人說:「呆會兒我去公司交代一下這幾天的事情,然後再幫你請假,我們這次就去桂林看看,在南寧那邊剛好有個項目要談,下個月我們再去好一點的地方玩一個星期。」
宛茹說:「好的,如果你工作上的事情比較重要,就把時間推遲吧。」
男人說:「沒關係,我是半個老闆了,我自己可以做主。」
又過了半個小時後,他們開始起床穿衣服了,男人說:「乾脆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宛茹說:「好吧。」
宛茹又說:「床都好像移位了。」
男人說:「是我的錯,我的力氣有點大哦,不過我剛進來時就感到這個床有些挪動了,不會進來小偷了吧。」
宛茹說:「如果進來了人,不可能門鎖還是好好的。」
宛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筆筒里,筆筒里有六隻筆,她每次都把六隻筆呈圓對稱放著的,現在她發現有兩支筆被動過了。宛茹又仔細看了看床,男人便把床扳正,宛茹若有所思,宛茹把目光落到床頭抽屜上,皺了皺眉頭。
幾分鐘後,兩人說話的聲音在房門外了,門被很響亮地關上了。
很快,又一聲響亮的關門聲,便是宛茹和那個男人徹底離開了。
可憐的楊堅終於舒出了一口氣,他不願再回想什麼,便也不產生什麼相應的情緒。此刻他也不敢有什麼舉動,至少要等半個小時吧。
二十多分鐘後,他苦逼地從床底爬了出來,站在地上腿有些發軟,目光也有些恍惚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沮喪感籠罩著他,他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會有些抬不起頭了。
他不再打算把信紙和化妝品留給宛茹,他把那本寫真集也拿了出來,他想了下,還是把寫真集放在了床底下,稍微露出一點在床外,那樣宛茹仔細尋找時就能看見的。
他當然不再想什麼兩個人的愛珍藏一輩子了,他現在總算知道了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地美化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人和寵物相處久了也能產生感情吧,何況人與人,何況男人與女人。
他再次審視了四處,確信不會留下什麼明顯的疑點,便走到門前,旋開門把手。他輕輕關好門,走到大門前,通過貓眼確信外面也沒有人,他便一下子扭開門把手,走了出來,同樣輕輕關上門。他舒緩了一口氣,心情稍微好些了,他打算呆會兒要去哪裡找個小姐發泄下。
楊堅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微微有些緊張,只等自己離開了這裡,放縱一下自己,就跟與宛茹有關的一切永遠白白吧,但宛茹可能還是會記著自己的。就讓自己徹底做一回傻逼而成全宛茹吧。
在電梯口等了幾十秒,這種老式的電梯倉開始很響亮地接近第八層了。
楊堅做好了進電梯的準備,但他突然往後閃了閃,並往消防樓道靠近,他害怕電梯裡會突然上來什麼人,而且那個人就是宛如或者宛如的表姐,因為電梯剛剛在最底層停了一會兒。他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不見有什麼人出來,他便重新往電梯口走去。
楊堅嚇了一跳,消防樓道的門發出了轉動的聲音,有個人影走出來了。他又顫抖了一下,僵直著身體,仿佛是自己正在偷竊什麼東西而被逮了正著。
楊堅有些艱難地扭轉身體,便看見了陰沉著臉的她。竟然是宛茹。
楊堅看著宛茹,說不出話來。宛茹也看著他,表情苦澀,也說不出話來。僵持了十幾秒,他決定什麼都不說。他咬了咬牙,按了下已經合上門的電梯,電梯門開了,他徑直走進電梯。
宛茹跑進來,拉住他的胳膊。他的情緒已經充分上來了。
「你放開!」他用顫抖的聲音說,嘴角搐動著,聲音不是很大。
宛茹說:「我們談談。」宛茹用身體擋在電梯門中間。
他說話的聲音更加顫抖了,「不用,不關你的事,是我太傻逼,是我不配。」
他從包里掏出鑰匙,丟到地上,他又拿出那張信紙,扔到地上,然後走出電梯,往消防通道走去。
僵直的宛茹這時也淚流滿面了,宛茹反應了過來,她不肯楊堅就這樣走掉,她拉住了楊堅的一隻胳膊。
楊堅的一隻腳已經跨下了消防樓梯的一個台階,他稍微停頓了下,他看著哭泣的宛茹,他自己也哽咽抽搐著,說話也說不清晰了。
他用輕蔑的眼神看了看宛茹,瞪了瞪眼睛,克制住了情緒,說道:「你放開手,我窺探了你的隱私,窺探了你們做愛的隱私!我很對不起,你是不是要告我啊!」
宛茹只能是用雙手緊緊拉住他的手臂,宛茹難過得喘不過氣了。現在,仿佛他是十足的勝利者,仿佛他具有任意審判宛茹的權力。
他惡意地想著馬上離開這裡,不管她會有多麼傷心。他最後看了一眼宛茹,看著因極度傷心難過而臉蛋變了形略顯得醜陋的宛如,他倒略有那麼一點心酸了,一切都不過如此。他決定就這樣離開這裡,似乎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這裡。
他轉過頭,決絕地用力一拽,企圖把自己的胳膊從宛茹的雙手裡拽出來。宛茹一下子被他拽向樓梯下,順著台階叮咚翻滾,頭部不斷被重重撞擊了幾下,宛茹的身體已經衝撞到了樓梯台階下的牆壁上,他自己也險些滑到了,他慌亂地跑到宛茹身邊,宛茹的頭抵著牆,身體蜷縮著。他感到心疼而懊悔,可憐的宛茹,你怎麼這麼傻啊。
他把宛茹扶起來,但宛茹的雙腳無力支撐,他抬起宛茹的臉部,查看宛茹頭部的傷勢,宛茹的眼睛閉著,頭部起了拳頭面積大的血塊。
「宛茹,宛茹,對不起,對不起。」他重新顫抖起來,因心疼因後悔而顫抖。不知道宛茹會傷成怎樣,宛茹一定很痛苦,現在需要把宛茹送到醫院去,但怎麼解釋這件事,那個男人會懷疑什麼?宛茹以後又怎麼面對那個男人?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楊堅突然像觸電般顫抖個不停,他放下宛茹的身體,跪在地上,不住地叩自己的額頭。他重新緊緊把宛茹抱在懷裡,嚶嚶地哭個不停。因為宛茹已經沒了呼吸。
宛茹沒了呼吸。宛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他想自己現在就去陽台跳樓,讓自己陪宛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