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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把兄弟媳婦娶進家

2024-09-19 18:48:12 作者: 常山漸青

  在桂明結婚的這天早上,桂卿剛剛通過電話查詢完公考的筆試成績,知道自己通過分數線並順利進入面試了,所以他感覺非常高興,似乎離逃離現單位的宏偉目標更近了一些,事實上也是更近了一些,但這只是理論上的事情,並不等於最後一定能實現,他心裡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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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農村普通青年舉辦的婚禮所不同的地方是,桂明和叩婷婷打算採用復古式的形式來辦這場婚禮,並且把這個事全權交給了三叔張道全來具體操持,這讓許多人頗感新奇和意外。

  張道全因為自己的小孩張晨考上碩士研究生了,近期的心情特別愉快,所以他也樂得替自己的侄子來操持這等大喜的事情。他本人不僅對於老式的婚禮比較感興趣,和他侄子的奇葩思路不謀而合,而且平日裡對於那些和這個小山村有關的一切比較老舊的習俗都很感興趣。他甚至孩計劃著要寫一本書,把他認為有價值和有意義的那些正在慢慢消退的東西全部留下來,以供後人憑弔和瞻仰。他在潛心鑽研了一通這個領域的事情之後就更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和該幹什麼了,那就是深入地挖掘和整理櫻峪村的各種古老民俗。這顯然是個很有趣的事情,也是個文化人該乾的偉大事業,他打算把餘生都花在這上面。

  桂卿雖然知道三叔的真正想法,並且對於三叔埋頭於研究的那些玩意,比如傳說中的人燈舞和紅眼綠鼻子等事情也很感興趣,甚至是更感興趣,但是他卻無心具體地參與進去,或者幫其一把,儘管他實際上具有更好的研究和鑑賞能力,因為他就是那個好龍的葉公。而對於弟弟一心創辦的偉大事業他也是抱著這種比較模糊和敷衍的態度的,即雖然很欣賞,但是卻並不強力地支持,當然也不怎麼具體參與,而只是拿熱眼旁觀著罷了。對於自己強烈喜歡的東西也不一定就要去深入其中搗鼓一番,有時候靜靜地遠觀便可,他以為。

  無序的嘈雜和混亂,不倫不類的到處都是新婚的喜氣所掩蓋不了的粗劣的模仿和惡意的敷衍,這場仿古婚禮讓桂卿對桂明和叩婷婷兩個人有了更為具體的不欣賞和不贊同之意。他強烈地覺得這兩口子太嚮往人間煙火所具有的那種極為世俗的熱烈和繁盛了,而永遠都看不到這背後所隱藏著的種種淒涼和無奈,悲憤和屈辱,枉自多情和白費心機。

  「一對樂淘淘地準備去赴湯蹈火的新人,」他自以為是地斷定道,並且很有些沾沾自喜的意思,仿佛他自己的婚姻就完全不是這樣的,遠比這個要高尚得多,也有趣得多,「實在是愚蠢得不可理喻,簡直是盲目透頂了。」

  「噢,不是新人的新人,」他百無聊賴地感慨道,也知道這都是拿不上檯面的事情,「其實都是舊人,自己靈魂里的舊人,只是換了新的包裝,便以為就是所謂的新人了。」

  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新人,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舉動罷了。

  直到按時回到自己的狗窩,向在家帶孩子的尋柳詳細匯報了婚禮的情形之後,他的腦子裡依然還填塞著婚禮上出現各種的吵鬧和不堪,庸俗和醜陋。他很奇怪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並且也很自責,可惜就是控制不住,那就沒辦了,他又不是多積極主動的人。

  「先別說別人的事,」她憂心忡忡地說道,搞得他也跟著惴惴不安起來了,「咱先商量商量咱自己的事吧。」

  「咱自己有什麼事?」他問,疑心更大了。

  「哼哼,告訴你吧,親愛的老公,我中獎了。」她哭喪著臉撒嬌道,播散著一副不同尋常的古怪表情。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很負責任地問道,這個樣子很有男人味,並且確定她肯定不是真的買彩票中大獎了,因為他太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發外財的命了,她當然也是,不是空有一身敗家的本事始終發揮不出來,而是真能敗家,且敗得讓人眼花繚亂和目不暇接。

  「我懷孕了,哼哼——」她接著哭道,真的哭了。

  「老天呀,不會吧?」他驚訝道,還是不想放棄幻想。

  「我說的是真的,」她努力地強調道,仿佛這樣便能些許地改變現實,「早上你走之後我拿試紙試了一下,陽性,我真懷孕了。」

  「是上次的事嗎?」他稍微興奮地問道,就像剛剛乾了一個讓他很有成就感的惡作劇一樣,「就是你非要用嘴那次?」

  「不是那次還有哪次啊?」她坦然地承認了,但是笑得又很悽慘,很無奈,讓他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如意,「我真是發賤,幹嘛非得主動上你啊?就和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實話給你說吧,」她終於肯檢討自己了,「我現在真想把我自己的臉給打爛,我恨死我自己了,你知道嗎?」

  「那是啊,流產的話,罪還不是你自己受?」他實話實說道,好像只要這樣說了,那個尚未成形的孩子就能從她肚子裡不痛不癢地消失一樣,而且還不會怨恨他們兩人親自扼殺了他或她,「儘管我也很心疼,但終究代替不了你啊,對吧?」

  「哎,這事叫咱兩人給弄的,也太不藝術了。」他又道。

  「嗯,嗯,對,等流完產我一定去上環,」她帶著濃厚的可憐腔調說道,其實她早就認識到自己究竟是如何的愚蠢和衝動了,自打她意外地發現例假推遲了幾天之後,「我再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了,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傻呀?」

  「你確實是夠傻的,而且還很任性,」他事後諸葛亮般說教道,冷冷地卻又暖暖地,同時還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在裡面,當然也少不了一絲帶有幸災樂禍意味的諷刺和嘲弄,「只是平時我不想說你罷了,當然我也不敢說你,誰敢平白無故地掃了你的興啊?」

  「而且又是在那種很特別的緊要關頭,」他又故意說道,好讓她記住一輩子,「我要是不讓你盡興,你還不得當場殺了我呀?」

  他以為現在的她在生理上是脆弱的,因而在心理上也是脆弱的,所以才敢這樣說,頗有些趁火打劫和乘虛而入的意味,顯得不怎麼講究和仗義。不過她此刻是完全不在乎這些的,因為她還沒有那個心思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單單是想想人流的痛苦就足夠她喝一壺的了。

  天下哪個女人不怕流產?恐怕沒有。

  她也不知道吃藥能不能處理乾淨,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得倒醫院接受手術,這真是太可怕了。Mayday,Mayday,Mayday,現在他和她都需要緊急救助了,尤其是她,但他也是心憂如焚,那滋味同樣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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