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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國慶節結婚

2024-09-19 18:45:47 作者: 常山漸青

  天下所有的婚姻無論其幸福與否總得有個開頭,通常結婚典禮便是這個開頭,所以總得弄得熱烈些才好,才對得起自己和別人,無論新人的家庭是窮還是富。而幾乎所有的新人都希望能開好頭和起好步,因此不免都會在舉行婚禮的時候興奮起來,憧憬起來,渴望起來,而很少有人能充分地敏銳地預料到婚後所面臨的種種苦難和不幸,似乎那都是別人的事,永遠都和自己無關。即將結婚的人身上好像都有一種神秘的巨大光環籠罩著,這種光環往往會使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明亮起來,燦爛起來,同時也使他們變得盲目起來,愚蠢起來。幸福容易沖昏人的頭腦,此言歷來不虛,正所謂大婚大昏,小婚小昏。

  國慶節這天正是桂卿和尋柳選定的婚期,既庸俗無聊得要命,也正常得要命,似乎國慶節如果不用來結婚或者辦別的喜事,那就等於被削弱了一大半的價值和意義。桂卿的婚禮大致分兩場舉行,一場在櫻峪村老家辦,主要請他家的親戚和家族的人,一場在縣城的酒店辦,主要請他和她的同事、同學、朋友等。這是從農村進城工作的人舉行婚禮的慣常做法,非常符合實際,因而被這些非城非鄉的人運用得很好。

  雖說好日子通常都被天占去,但是今年的國慶節卻格外給面子,既無風也無雨,天氣晴朗得很,而他現在正樂呵呵地按照農村的既定程序迎娶新娘子呢。當然,按照原來小李莊神媽媽的千叮嚀萬囑咐,他已經在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去那裡換完童子了。在換童子的時候,當那個用紙紮的小人被燒掉的時候,他看見了紙人的眼睛裡竟然留下了幾滴血紅的眼淚。火,大概是打通生與死之間存在的無形壁壘的最佳工具,因而大家總是通過燒火的方式來和神靈溝通,他想。儘管他心裡知道,那幾滴眼淚是抹在紙人眼睛上面的雞血被火烤化之後流下來形成的,但那種情景還是給他的心靈造了成極大的震撼和觸動。伴隨著刺眼的火光和四處飛起的灰蛾子,他覺得自己那原本就灰濛濛和輕飄飄的青春便一去不復返了,而老天展現給他的未來之路儘管同樣不怎麼光明,不怎麼清晰,但至少它是全新的,因此或許還是值得去感受一遭的。他是帶著一種忐忑不安的激動難耐的複雜心情,離開小李莊神媽媽那裡的,就像一個將要嫁到遠方內陸的草原姑娘一樣。

  在村前大路旁老家的院子裡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之後,他和尋柳就被一大幫子人簇擁著送入了臨時的洞房。她頂著大大的一塊蒙臉紅羞答答地進了洞房之後,接下來就該是他用秤桿子挑蒙臉紅的時候了。只見他從旁人手中接過一桿老秤,滿懷激動和興奮地握住帶秤鉤子的那一頭,去用尖而細的那一頭去挑她頭上的蒙臉紅。當他顫抖著把那一塊萬眾矚目的紅布挑去的時候,圍觀的人群瞬間發出了一陣驚呼。他知道,無論新娘子長得是丑還是俊,是在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大家在她被揭幕的那一刻都會發出如此驚呼的,因為這一幕他曾見過很多次了。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何況今天是他親自吃豬肉的日子,所以他也就學著別的新郎的樣子,來挑這個蒙臉紅了。

  她微微地低著頭,不停地輕輕晃著腦袋,似乎被身邊的陣勢嚇住了,也羞著了。一個新娘子該有的驚恐不安、羞澀萬分、又喜又怕的心情她全都表現出來了,一點也不少。對此,他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整個人都被一股異常濃烈的幸福感包圍了,以至於當張道建的大兒子張超「嘩啦」一下子撕去後窗上貼著的粉紅色的窗戶紙時,他都沒有功夫去生氣,去過問了。他只能認為,那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習俗,需要旁人撕去那層象徵無盡的甜蜜和溫馨的窗戶紙,儘管他比較討厭由張道建唯一結完婚的兒子來完成這個活。這個活的象徵意義太明顯了,因此他感到非常不快,覺得一種特別純潔的東西被人破壞了,玷污了,而對於這種行為他又不能去干涉和制止,更因為一切都晚了。

  

  新娘在換完衣服稍事休閒之後,便到了和新郎一塊進行上拜的時間了。所謂的上拜,就是新人挨個給所有的長輩們磕頭,而所有擎頭的長輩們都要掏錢的程序,這是整個婚禮的重頭戲,觀賞性和娛樂性都非常強,再加上如果婚禮主持人會搞笑的話,那麼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會輕易錯過這場大戲的。

  到了中午吃大席的時候,因為來的親戚朋友比預料的還要多,所以新娘子就沒撈著能正兒八經地上桌子吃飯,為此她一臉的不高興。儘管她沒怎麼當場表現出來任何內心的委屈和反感,而一直都笑意盈盈地對待大家,但還是暗暗記下了這筆帳,並打算今後一定找個合適的機會表現出來,讓這家人有所感覺,她是不能在這種重要場合隨意被忽略的,她也不問這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本該極其平凡而又叫旁人非常好奇的新婚之夜終於來臨了,待尋柳慢騰騰地松下硬邦邦的頭髮,卸下重金買來的重妝,慢慢地洗完小腳,才輕輕裊裊地走向臨時洞房內的大床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地坐下來等著桂卿,此時已經沒有旁人在場了。

  「哎,恁姐夫怎麼沒來參加婚禮呀?」她問。

  「不是恁姐夫,是咱姐夫。」他立馬糾正道。

  「噢,咱姐夫怎麼沒來呀?」她愉快地更正道。

  「他可能有事吧,」他平靜地回道,用臆想中的某種能說服自己的理由來應付著她,「具體我也不清楚,這事得問俺姐吧。」

  「恁姐,哼,她可是個人物啊,」她隨即笑道,臉上的表情半是諷刺半是誇獎,「哪句好聽她就說哪句,專門往人家心窩裡碰。」

  「瞧你這話說的,她不往你心窩裡碰,難道還能故意噎你嗎?」他頗為得意地回道,姐姐確實是他一生的驕傲,「要是那樣的話,誰還會理她呀。再說了,要是人人都像我,說話肉得要命,不懂得人情世故,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你還不得瘋啊。」

  「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連忙解釋道,同時也是一種有力的反駁,或者是一種機智的臨時改口,「我是說,她這個人表現得也太精明,太會說話了吧,弄得人有時候都不好意思了。」

  「哎呦,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他半是奚落半是驕傲地說道,心裡其實和吃了蜜一樣,他天生也是個愛戴高帽子的主,雖然平時表現得比較清高,「實話告訴你吧,俺姐她從小就是這樣的人,說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行,說她腦子好用口才好也行,總而言之一句話,平時和她打交道,你是不服不行啊。」

  「嗯,以前和她接觸的時候,我也知道她嘴甜,會說話,」她酸溜溜地佩服道,其實和發自內心地羨慕也差不多了,只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太直接而已,因為她怕他驕傲,從而失去某種自知之明,「不過這回咱們結婚,我可算是充分領教到她的人格魅力了。」

  他咧嘴大笑,但是聲音並不響亮,怕被人偷聽了。

  「哎呦,她可真是太厲害了,」她卻非常爽朗地大聲笑道,也不考慮一下是否有人聽床,「我絕對佩服得五體投地的。」

  「哎呦,那可真是難得啊。」他冷笑道。

  「就是看在你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姐姐的份上,今後我也不敢甚欺負你的,哈哈。」她笑道更加開心了。

  「怎麼,你還打算欺負我?」他問,並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沒那個打算,就是偶爾想想而已,嘿嘿。」她又一次咧開大嘴笑了,笑得沒心沒肺外加毫無深意的,搞得他的心立刻都沒地方放了,儘管新房看起來很大,也很空曠,但是都被甜蜜和幸福塞滿了,已然沒有可以隨便下腳的空了。

  「哎,我想起來一個笑話,要不要講給你聽?」說話間他快步走到床邊,像遇到了吸鐵石的鐵塊一樣迅速地和她坐在了一起,一邊趁勢摟著她的身子,一邊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想說就說唄,」她看似不解風情地回道,其實此舉卻很能觸動他的內心,「我還能堵住你的嘴嗎?」

  「有一個女人抱著個小嬰兒去看病,」他嬉皮笑臉地講了起來,看來這個笑話應該挺好笑的,「那個男醫生看了看嬰兒,什麼話也沒說,隨手就摸了摸女人的胸。然後男醫生說,噢,是奶量不足,所以嬰兒有點營養不良。結果那個女人就開口罵他,你個流氓也不先問問我,就隨便亂摸,你知道嗎,我是孩子他小姨!」

  「流氓,男人都是流氓!」她隨口罵道。

  「嗯,都是?」他提示道。

  「對,都是,」她中氣十足地說道,真是傻到太平洋里去了,幾乎都快登陸美國了,「你們男人一個個表面上看著都道貌岸然或者一本正經的,其實滿肚子都是流氓想法,沒有一個好東西。」

  「咦,你這話說得可不是太科學呀,」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而其實心裡已經很反感了,同時覺得對方傻得都無可救藥了,「我已經很認真地提示過你了,你怎麼能說『都是』呢?你這樣說很容易讓別人誤以為你見識過很多男人,你知道嗎?」

  「你為什麼說『見識過』呢?」她執迷不悟地說道,他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你直接用『經歷過』這個詞不好嗎?」

  「給你留點面子嘛。」他非常無味地回道。

  「我不稀罕你這麼好心,」她鄙夷地看著他,同時又咬牙道,「反正我是問心無愧,我怕什麼呀!」

  「倒是你,」她指責道,竟然忘了這是新婚之夜,「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想三想四的,思想不純潔,也不地道呀,哼!」

  「新婚之夜嘛,還是說點能讓人動情的話比較好,」他趁機將她摟得更緊了,同時嘴上又不得不服軟道,「咱別扯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了,省得傷了咱們之間寶貴的感情,破壞了今晚這麼美好的誘人的氣氛,你說對吧,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娶來的小媳婦?」

  「嗯,這還差不多,」她欠了欠身子,很正經地換了一個比較舒服點的樣子,然後非常大度地撒嬌道,「你心裡有數就行,別說話夠不著天撈不著地的,沒點熊譜。」

  「至於我是什麼人,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她又神情坦然地說道,呈現了一種心底無私天地寬的高尚境界,讓他自嘆不如,「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呢。我覺得吧,只有那些本身想法不好的人才會習慣性地把人往壞的方面想呢,而心裡陽光的人從來都不會這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句話你應該比我還明白。」

  「你說得最對了,我親愛的小媳婦。」他不失時機地恭維道,後邊那七個字說得太酸了,聽著都讓人倒牙。

  「你還是叫我老婆吧,」她用靈動的眼睛電了他一下,充滿嫵媚地提醒他道,「我喜歡聽這個稱呼,別喊什麼親愛的,惡俗得要命,我聽著就頭暈心煩。」

  「好的,老婆大人,」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又來了別的興致,正好可以沖淡一下心中的身體之欲,「就聽你的,不說親愛的。」

  「好,乖孩子。」她像個馴獸員一樣賞賜他一個糖塊。

  「哎,對了,老婆大人,」桂卿立即獻媚道,不單單是因為現在的情緒很好,也是為了能進一步搞好下面的程序,「我忘了是俺單位那個誰結婚的時候,蘇慶豐喝喜酒的時候講了一個故事,我記得非常清楚,印象很深刻,要不要給你學一遍啊?」

  「噢,說來聽聽,」尋柳頓時也來了興致,笑著催促道,就像一條馬上就要上鉤的小魚一樣快活,「肯定是和結婚有關的事,不過要是流氓的笑話我可不聽。」

  「不流氓,一點都不流氓,」他嘿嘿地笑道,她單看他的樣子就能猜測到故事一定很有流氓的意思或者離流氓也不甚遠,「說是有一對老夫妻結婚多少年了從來都不曾吵架,有人就問他們婚姻恩愛、幸福長久的秘訣是什麼。這個老頭就說了,新婚時他們夫妻倆曾經到大峽谷去旅行度蜜月,當時每人都騎了一頭驢子。他們還沒走多遠呢,妻子的驢子就絆倒了,這個時候妻子平靜地說,這是第一次。沒走多久,妻子的驢子又絆倒了,她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這是第二次。誰知道走不到半里路,那頭討厭的驢子第三次絆倒了,這時候妻子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左輪手槍,一槍就將驢子斃了。當時他覺得妻子這樣做太殘酷了,於是就出言抗議,結果他妻子心平氣和地說,這是第一次。」

  「講完了?」她不禁問道。

  「嗯,講完了。」他直截了當地回道。

  「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呀。」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好笑嗎?」他懷疑道。

  「不好笑。」她如實回道。

  「可能是你沒理解這裡邊的意思——」他試著解釋道。

  「我知道,你是說他老婆厲害,心狠,對嗎?」她道。

  「對呀。」他道。

  「可是這有什麼好笑的呢?」她還是不明白。

  「那,那既然你覺得不好笑,那就算了。」他道,只好服氣了。

  「嘿嘿,好笑,好笑,」她「噗嗤」一聲傻傻地笑了起來,一看就是純純的逗他玩的意思,一點也沒摻假,「熊樣,我故意刺激你的,看把你給氣的,臉都變色了,至於嗎?」

  「我沒生氣,誰生氣了?」他還不承認。

  「哼,還說沒生氣,」她使勁白了他一眼,自得其樂地繼續打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啊,心眼子多著呢,哈哈。」

  「唉,女人呀,就是好無端地生是非,」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後微微地嘆道,也不敢表現得過於張揚了,「本來我沒生氣的,結果你非要說我生氣了,那我就只能生氣了。其實生氣不生氣的倒也無所謂,你還說我心眼子多,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怎麼過分了?」她不解地問。

  「我覺得吧,」他如實回道,「評價一個人心眼子多,就等於說這個人不好交往,難伺候,可是你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嗯,不是。」她道,有點不懷好意。

  「這不就對了嘛。」他道,有點不明就裡。

  「不過呢,正因為你好伺候,好交往,好說話,所以才更顯得你心眼子多呀,對吧?」她如此狡辯道,終於知道自己有點過於強勢了,搞得他很不舒服,「只有心眼子多而且心眼好的人才會更多地想到別人,替別人考慮,無論什麼事都儘量地不給別人添麻煩,有時候甚至不惜委屈自己,難為自己。」

  「那這麼說,你是在表揚我嘍?」他道。

  「你說得最對了,老公,嘿嘿。」她又開心地笑了。

  他也笑了,必須的,不然就得哭。

  「表揚你,就是表揚我嘛。」她又說道,很得意的樣子。

  他又跟著笑了,也是必須的,不然還是得哭。

  「哎,我問你個問題啊,」按照她潛在的要求他非常機械地笑過之後,故意神情嚴肅地問道,「你知道為什麼當兵的最低年齡是18歲,而結婚的最低年齡是23歲嗎?」

  「這我哪知道啊。」她有點生氣地回道。

  「告訴你吧,」他不打算繼續吊她的胃口了,想來那樣也沒啥意思,他已經知道這一點多時了,「這就意味著結婚比打仗還可怕,老婆比敵人還難對付,懂了嗎?」

  「胡扯八連,簡直是一派胡言!」她美滋滋地瞪了他一眼,同時笑著斥責他道,「你要是疼老婆的話,老婆怎麼會比敵人還難對付呢?你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結婚怎麼會比打仗還可怕呢?」

  「這不是比喻嘛,又不是說真的。」他悻悻地回道。

  「可我聽起來卻像是真的。」她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哎呦,你呀,」他教育她道,像個知識淵博而又慈祥可愛的長輩一樣,「就是該開玩笑的時候你當真了,該當真的時候你又覺得是在開玩笑了,整個給弄顛倒了,雖然說也有些真話是借著笑話說的,但總起來說啊,笑話基本上還是笑話,而沒有太深的意思,這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有些事你不能逮著分析起來沒完沒了。」

  「賣嘴!」她評價道。

  「不賣嘴,賣什麼?」他賣嘴道,「賣肉,你要嗎?」

  「討厭,就你能,就你管,」她戲謔著斥責道,同時插空好好地打了他一粉拳,他現在就喜歡她這麼弄,她要是不經常打他,他還渾身難受呢,「整天貧死濫厭的,和那個荷蘭豬一樣!」

  「荷蘭豬怎麼了?」他仰起臉來反駁道,對她的話很不以為然,覺得她對李忠良還是有點誤解,「你還別說,要不是忠良他那張貧嘴,咱這個婚禮還不熱鬧呢,是吧?」

  「也對,錯虧是他,」她跟著附和道,終於在某個具體的問題上和他達成了一致,把他也憬激得要命,「換成別人來主持咱的婚禮還真不一定能達到今天的效果呢,呵呵。」

  夜半時分,他做了一個悠長而又甜蜜,悲鬱而又歡愉,深刻而又蒼白的夢,農村人俗稱作景。他夢見他和白郡同在一屋,同睡一床,只不過不是朝一頭睡的。起初他的頭壓著一角粉白色的被子,被子下面是她那緊緻圓潤的小腿和可愛白淨的小腳丫。他被她的小腿和腳硌醒了,然後心裡就想著要去親近那雙美麗的腳,而且這種想法還非常強烈,只可惜他當時還沒有那個膽量去這樣做。同時,他也不知道她心裡的意思,她究竟是會拒絕還是會同意他想要實施的舉動,他一時半會還搞不懂。面對著他特別喜歡的人,他心中雖然激動萬分,忐忑不安,但卻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碰她。糾結了很久,也折磨了他自己很久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去賭一把了,於是便輕輕地掀開被角,用手指小心地撓了撓她的腳心。一開始她將腳猛地收攏了一下,就如同被毒蛇咬了一下,但是卻沒有把腳躲得太遠,這讓他心中狂喜不已,興奮難耐。過了片刻,他又變得更加大膽了一些,於是就抱起她光潔如玉的小腿輕輕地親吻了起來,而這個舉動不僅沒使她生氣,反而還激起了她身上那種較為主動和熱切的回應。只見她順勢翻了一個身子,抬頭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拉開被子主動到他這邊來了。剎那間,他覺得整個世界的顏色都變了,都變成了純潔無比的乳白色,只有個別邊邊角角的地方是瑰麗的粉紅色,這兩種顏色都是他平時特別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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